聽見那么薛副廳長那么一說,我真的感到很意外,我怎么都沒想到他會那么爽快的告訴我。
然而,他開始的第一句話就令我傻眼了:“我剛剛接到下面幾個單位的報告,昨晚又連續(xù)發(fā)生了三起狗頭人身案。”
“什么?”薛副廳長話音剛落,我一下就愣住了。
“他們是在挑戰(zhàn)我們的底線,挑戰(zhàn)國家的權威!”薛副廳長說這連句話的時候,樣子并沒有絲毫改變,語氣也還是那么平和,不過我卻感覺到了一股很強烈的肅殺之氣。
“副廳長,前面幾個狗頭人身受害者的身份你們應該查清楚了吧?他們的身份有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我問。
通過昨晚白金水假裝被害事情,我無意中想到,那些被害的人會不會都是一些和李靜有關系的人?
“嗯!”薛副廳長點了點頭:“這些人的共同點就是底子都不是很干凈,上次和昨晚死的八個人當中,一共有五個女人,其中三個女人都是當官包養(yǎng)的小三,還有兩個女人的老公是社會上混的。另外幾個男的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們還算有點人性!”我點了點頭。
“有什么人性?”薛副廳長突然冷聲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就算再十惡不赦的人,也輪不到他們處置。他們故意在社會上制造那么大的輿論風暴,不管是誰,這次一定要把他們一網打盡,你有信心嗎?”
我被薛副廳長最后一句話一下搞懵了。我呆呆地望著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臭小子,我問你話呢?”薛副廳長沒好氣地道:“你那懸案組的組長還想不想干了?”
“副廳長,您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受寵若驚。此時我雖然已經聽明白他在說什么了,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這么快又打算用我。最主要的是,這次看來他好像是動真格的了。
“還有什么意思?”薛副廳長冷聲道:“我們特別成立了一個專案組來調查這個狗頭人身的案子,可他們調查了四五天,一點頭緒都沒有。我知道你回去當晚就帶著你的兩個兄弟馬上回來了,你們一定查到些什么了吧?”
聽見薛副廳長那么一說,我后背直冒涼氣。
尼瑪,聽他這意思,貌似我們一殺回來他就知道了。
“你就別不好意思了!”薛副廳長道:“呵呵……你和你那個叫趙曉天的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的很,你們難道會這么甘心被調回去?你們第二天一下飛機,我就知道你們來了,哈哈……”
“嘿嘿……”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別傻笑了,你還沒回答的我的問題呢?你到底有沒有信心破這件案子?”薛副廳長沉聲道。
“副廳長,這案子其實要破并不難,關鍵是我們一點都不知道對手是什么樣的人,無從下手啊!”我現在可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愣頭青了,明顯薛副廳長沒辦法了才想借我手中的力量來破這件案子。在這種情況下,我要是不趁機從他口中摸清阿瞞和李靜李敏的身份,那我就真是傻-逼了。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我那么一說之后,薛副廳長臉色一下就變了:“臭小子,你在和我討價還價?”
“嘿嘿,副廳長,我哪敢和您討價還價啊,我只是實事求是而已!”我訕笑道。其實我心里早已下定了決心,這次要是薛副廳長不松口,我就打死也不接這個爛攤子。
“有些事情,還不是你這個級別能夠知道的!”薛副廳長又拿出鄭遠最擅長的那一套。
聽他那么一說,我一下就有些火了。我直接站起來很恭敬地說道:“對不起,副廳長,在無法充分了解對手詳細信息的情況下,這個案子我不敢接!”
薛副廳長被我氣得臉都青了,只見他眉頭一皺,突然站起來對我冷聲說道:“林明俊,我告訴你,這可是你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平步青云的機會!”
“我不要!”我毫不猶豫地回答了薛副廳長。
“你給我滾!”薛副廳長指著辦公室門口大吼道。
“謝謝副廳長以前對我的關照!”說完我轉身朝外面走去。
薛副廳長剛剛的態(tài)度令我很不舒服,這種被人拿著當猴耍的感覺我已經受夠了,我大不了回寶山去繼續(xù)當我的普通偵查員,甚至就算不讓我干警察了,我也不想再受這種窩囊氣了。
其實我這并不是意氣用事。雖然我們現在已經查到了很多關于李靜李敏與阿瞞的一些事情,可在對這幾個人的身份一點都不了解的情況下,我們要想破案依然很難。
因為不了解別人的身份背景,我們就無法掌握他們的弱點,這樣就根本無從下手。
和犯罪分子做斗爭,不僅是智商和武力的對決,其實也是一場信息戰(zhàn)的對抗。
誰能最先掌握別人的弱點,誰就能占上風。
就像現在的薛副廳長面臨的情況一樣,李靜他們算死了他們這些當官的都很怕輿論壓力,他們便故意制造非常強勢的輿論壓力,讓他們亂了陣腳。
而我他們們無法掌握李靜等人的弱點,當然就會很被動。
“站??!”當我走到門口正準備伸手拉門的時候,薛副廳長又突然叫了一聲。
“……”我停下腳步,緩緩轉身看向他。
薛副廳長沒看我,只是朝我指了指他對面的沙發(fā),然后自己先坐下了。
我知道事情應該有轉機了,不過我覺得就這么走回去似乎又有沒面子,所以我就很倔的站在門口不動。
“臭小子,你不是想知道李靜和李敏的事嗎,還想不想聽了?”薛副廳長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嘿嘿……”我傻笑一聲趕緊屁顛屁顛地過去了。
薛副廳長伸手朝我指了指:“你小子……這倔脾氣和你爸一個德性,脾氣一來,就變成一根筋了?!?
聽見薛副廳長那么一說,我一下就愣住了,我一臉震驚地望著薛副廳長:“副,副,副廳長……你,你認識我爸?”
“副副副……副什么副?”薛副廳長瞪了我眼:“你想我這輩子都一直副下去是吧?臭小子……”
“嘿嘿……”我摸了摸后腦勺,又傻笑了一下,不過緊接著我又趕緊問了一句:“副廳長,你真的認識我爸?”
“我不認識你爸,我剛才就把你一腳踹出去了!”薛副廳長佯怒道。
“那你和我爸是什么關系?”我很感興趣地問道。此時對我來說,我覺得什么事都沒我爸的事情重要。
主要是我只有四五歲的時候,我爸就走了,從小就沒有父親的感覺,不是一般人能懂的。很多有父親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或許并沒有什么感覺,而像我們這種人,其實對父愛是很渴望的。而我父親在我的印象里卻只有一個很模糊的影子,我當然很渴望了解自己的父親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行了,這事以后有時間再說,現在沒時間和你扯這些!”薛副廳長擺了擺手:“你知道阿瞞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這小子開始的確是懸案檔案庫的管理員。工作很認真,很負責。上面領導都很看重他,后來經過重重考驗,我們決定叫他去一個黑-社會團伙臥底,剛開始這小子干的還是挺不錯的,不過沒到兩年就出事了?!?
“出事了?”我一聲驚呼。
“這小子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一個黑-社會大佬的女兒。然后便開始借助自己的職務之便,幫他們傳遞情報?!?
“變節(jié)了?”我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我想過阿瞞可能是臥底,也想過他可能是內鬼,但我怎么都沒想到他即是臥底也是內鬼。
之后,我薛副廳長又和我說了很多關于阿瞞的事,聽完他說的話后,我心里更加陷入了重重迷霧。
就在我還沒來得及細問的時候,趙曉天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
我一接通電話就聽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小林,你們特么在哪兒呢,白金水那混蛋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