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媽那么一說,我當時就傻眼了。而我媽卻還不停地在我耳邊嘮叨那個女人很好看,很懂事……
我怕她老人家擔心,又不敢和她明說,只好由著她啰嗦。
之后我趕緊給嚴隊長打電話,他一接電話,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有些激動地道:“林警官,我以為你睡了就沒給你打電話。今晚我們在招待所后門發(fā)現(xiàn)一具男性尸體,他的腳趾手指、耳朵、眼睛、鼻子全都沒有。還有,他的臉皮和*也不見了,我懷疑你那幾個包裹里的東西就是從他身上割下來的。”
聽見嚴隊長那么一說,我更加不淡定了,我又馬上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
“林警官,伯母沒事吧?”嚴隊長聽我說完之后,一下變得很緊張。保護我媽的事情可是我們懸案組安排他做的,萬一我媽出了什么事,估計他這中隊長也干到頭了。
“你的人是怎么做事的,我不是給你說過,我不在的時候不準任何人進我媽房間嗎?”這一刻,我對嚴隊長的態(tài)度很不好。其實我一直很好說話,但這事牽扯到我媽的安危,我實在無法淡定。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過來……”嚴隊長連聲道歉。
嚴隊長趕到我媽房間門口的時候,是帶著四個手下來的。我沒讓他們進屋,怕吵到我媽休息。
嚴隊長一看見我就馬上給我解釋:“林警官,實在對不起,今天一早我就安排了八個人輪流保護伯母。12個小時一班,大廳一個固定崗,專門盯著電梯口。后門樓梯間的員工通道和伯母門口各一個。招待所外面還有一個流動崗,負責巡邏周邊情況和替換另外幾個固定崗上廁所。四人全都帶著對講機,有什么事可以第一時間通知對方。”
聽見嚴隊長那么一說,我眉頭也皺了起來。因為我覺得他的安排算是比較專業(yè)的,怎么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會有人混進我媽房間呢。
之后我和嚴隊長一起又盤問了一下那幾個人,結(jié)果他們都表示一直沒有離崗。
后來我又仔細盤問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具尸體后的前后經(jīng)過。
嚴隊長說,昨晚十一點多鐘,有個招待所員工在巷子后面的垃圾堆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當時他安排后門那個固定崗和流動崗去處理了一下。他怕我媽出事,還特意把招待所大廳的那個人也調(diào)到我媽門口,兩個人一起守著我媽房間。
我當然相信嚴隊長的話,也相信那兩個警察肯定不敢擅離職守。可我想不通的是,那個女人到底是怎么進我媽房間的?
之后我趕緊和嚴隊長一起去查監(jiān)控,結(jié)果我們看完招待所各個主要通道的所有監(jiān)控錄像后,證明那幾個警察都沒撒謊,確實沒有人從正門進我媽房間。
后來我仔細問了一下我媽和那個保姆一些詳細情況后,我終于明白那個女人可能是從窗戶進來,又從窗戶出去的。
因為她來的時候是十一點多,那時我媽和保姆已經(jīng)關(guān)燈睡覺了。走的時候剛好又是趁保姆送我媽去洗手間時走的。
不過當我?guī)е鴩狸犻L在我媽房間仔細檢查了一遍窗戶后,結(jié)果還是一無所獲,一點痕跡都沒發(fā)現(xiàn)。
嚴隊長的臉色終于有些不好看了:“林警官,這事有點邪門兒啊,真有人從窗戶下來,應(yīng)該多少會留下一點痕跡的吧?”
我沒有回答嚴隊長話,因為這件事情看起來就和一宗密室殺人案差不多,我也不敢亂下結(jié)論。
緊接著,我就安排嚴隊長馬上派人在我媽房間收集證據(jù),采集腳印……
也就在這時,趙曉天和李霞趕到了。
之前我一聽我媽說那事,馬上就給趙曉天打了一個電話。我本來是想叫他小心點,可這小子卻說馬上要過來看看。不過他家住在郊區(qū),離我所住的招待所有點遠,所以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將近一個小時之后的事情了。
“媽的,查到那個女人的線索沒有?”趙曉天一看見我就惡狠狠地叫囂道:“抓到她后老子一定要先奸后殺,不然難泄我心頭之恨。”
嚴隊長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趙曉天。趙曉天剛才那話從一個警察口中說出來,叫誰聽見都會有些難以置信。
之后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嚴隊長就回去休息了,我?guī)иw曉天和李霞進屋與我媽見了個面。至于我媽問我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們怕她老人家擔心都沒說實話。
我媽常年都是在和保姆打交道,很少有這么個機會和年輕人聊天,精神非常好。我們一直聊到四點多鐘,趙曉天的手機突然響了。
只見他拿起手機就大聲叫道:“喂,芳姐,我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別等我自己先睡吧……”
緊接著,趙曉天一下就愣住了,而后便見他唰地一下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叫道:“快走!”
“怎么了?”看趙曉天那樣子明顯是出什么事了,因此我也有些緊張。
“我媽說剛才有個黃頭發(fā)的女人去我家了,也叫孟潔……”
“什么!”我一聲驚呼,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剛才我把有個冒充孟潔的女人來看我媽的事情和他說過,他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可是我們誰都沒想到,那個女人在我家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居然又去趙曉天家了。
出門后我給守在門口的警察交代了一句叫她看好我媽,然后便和趙曉天與李霞一起飛奔下樓。
趙曉天自己開了車,他開著車一路狂飆,拐彎清一色的漂移,晃得從來不暈車的我都快吐了。
來的時候他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回去的時候卻只用半個小時不到。
然而,當我們沖到趙曉天家里的時候,還是晚了。我們后腳進趙曉天家門,她媽告訴我們,孟潔剛走不到五分鐘。
這個女人就好像很了解我們的行蹤似的,所幸這次她依然沒有對趙曉天他媽下手。
我心里很清楚,她是在向我們示威,她是在我們面前刷存在感,認為我們拿她沒辦法。
“嘭……”趙曉天一拳打在墻上,惡狠狠地罵道:“草泥馬的,被我抓住她,我一定要強-奸了她……不,要輪了她才解恨……小林,到時你跟我一起上!”
“尼瑪,別扯淡了,趕緊追吧!”我沒好氣地叫道:“分頭追,她剛走沒多久,可能還追得上。”我說完已經(jīng)從趙曉天家里沖出來了。
“小霞你在家陪芳姐。”趙曉天叫了一聲也跟著沖了出來。之前我還以為他口中的芳姐是他家保姆,也是剛剛我才意識到這牲口給他媽是叫芳姐的。
我們兩人剛一沖到小區(qū)樓下,便聽見小區(qū)后面突然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聲:“啊……”
“走!”趙曉天低聲叫了一句,轉(zhuǎn)身就朝小區(qū)后面跑,我也疾步跟了上去。
可當我們沖到小區(qū)后面的時候,卻一個人影都沒看見。不過我們在小區(qū)后面搜索了一會兒后,突然聽見圍墻外面好像有個女人在低聲抽泣。
我們這才知道原來那聲慘叫是圍墻外面?zhèn)鬟^來的,我們也來不及繞過圍墻,趕緊直接翻墻跳了過去。
跳過圍墻之后,我們在不遠處的馬路邊看見了一個穿著清潔工衣服的大媽。
大媽蹲在一輛垃圾車旁邊,渾身不停地顫抖,眼睛則是直勾勾地盯著遠處的一片漆黑的樹林。
“大媽,你怎么了?”我趕緊扶起大媽問道。
“鬼,鬼……”大媽渾身顫抖著,雙眼依舊望著那邊樹林。
“追!”趙曉天比我反應(yīng)還快,一下就想到了可能是去他家的那個女人。只見他叫了一聲后就大步朝那片樹林追了進去。我一邊跑一邊打電話幫大媽報警,然后也跟著趙曉天追進了樹林。
這片樹林很大,里面烏漆麻黑的什么都看不見。我和趙曉天拿出手機打開電筒功能照明。只可惜這手電筒功能照射的燈光雖然很亮但聚光很差,只能照到幾米開外,再遠就看不見了。
我和趙曉天一直朝樹林深處鉆進去,差不多追了半個小時,我們來到了一座小山腳下。
“媽的,肯定是上山了。”趙曉天說了一句又往山上爬。
我也沒多想,也趕緊跟了上去。
不大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一堵圍墻邊。
“媽的,肯定是翻墻過去了。”趙曉天罵了一句,便叫我蹲下踩著我的肩膀爬上了圍墻,而后他又把我拉了上去。
然而,當我剛爬上圍墻,卻一下傻眼了。因為我看見圍墻這邊是一大片空曠的墳山,山上石碑林立,陰風陣陣。
“尼瑪,這是我們市的天寶山?”我這才發(fā)現(xiàn)圍墻這邊居然是我們市的公墓地。也不知道是在白曲縣被嚇怕了還是怎么的,現(xiàn)在一看見這種地方我就有些瘆的慌。
“在那!”趙曉天指著墓地的一個方向叫了一聲。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見一個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的女人正緩緩朝山頂而去。
山風吹拂著她的裙子一飄一飄的,很快就消失在我們視線之中。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那個大媽怎么會嚇成那樣了。我甚至還想到了她神不知鬼不覺進我媽房間的事情……
我突然覺得這事有些不對,那女人怎么老是冒充孟潔呢?
就在這時,我手機突然響了。一看是老陳打來的,我趕緊接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老陳就給我說了一句差點把我從圍墻上嚇掉下去的話:“小林,今天給你的那個孟潔的電話號碼弄錯了,我剛剛才得到消息,劉隊的老婆和女兒去年已經(jīng)出車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