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本來我自己都有點發(fā)毛了,被阿瞞這么一問,我更加毛了。
陳葉比阿瞞更加怕,她一把緊緊地抓著我的手,雙手抖個不停。
就在這時,阿瞞又問了一句:“組,組長,我,我們還去不去?”
“去……去個屁啊!”我道。其實我本來是想說去的,不過我馬上又改口了。
其實我也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害怕,我只是覺得在上面哼歌的人很可能是李敏,我們這么半夜闖進(jìn)去,她明天一個電話打到哪個市委領(lǐng)導(dǎo)手機(jī)上投訴我們一下,那可就麻煩了。
因此我臨時改變主意,打算等明天白天先去見一下李敏再說。
我當(dāng)然不相信那屋子里面是什么臟東西,到時候明天一問李敏,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緊接著,我就趕緊帶著阿瞞和陳葉往回走。
我們上車之后,開了一段路,我想來想去,又心血來潮的想到去別墅區(qū)大門口問問保安。
前段時間我出事之后,陳葉已經(jīng)帶著人去別墅查過了,現(xiàn)在我們也不怕李敏知道。所以我突然想到去大門崗找保安問問李敏是什么時候搬回來住的。
然而,當(dāng)我們?nèi)说酱箝T崗亮出證件找那幾個保安一問之后,我們?nèi)齻€全都傻眼了。
我是這樣問的:“18號別墅的主人李敏是什么時候搬回來住的?”18號別墅就是李飛耀的那棟別墅的門牌號。
在場的有三個保安,我話音一落,那三個人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的毫無人色。
其中一個年紀(jì)大一點的保安副隊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警,警官,您,您不是在開玩笑吧,18號別墅已經(jīng)兩年多沒住人了。”
“扯淡!”阿瞞一聲冷喝:“我們剛剛都還看見那棟別墅亮著燈的。”
“啊!”三個保安嚇得渾身一顫。他們當(dāng)然不是被阿瞞嚇著了,而是被阿瞞所說的話給嚇著了。
緊接著,那個保安副隊長狠狠地干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才一臉惶恐不安地道:“警,警官,你,你們不會是看花眼了吧?”
“看花眼,難道我們?nèi)齻€會同時看花眼嗎,你們到底知道些什么,趕緊如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阿瞞冷聲喝道。那瘦不拉幾的樣子,說話還指手畫腳的,就好像一只猴子在我面前上躥下跳一樣,不過他的話對那幾個保安倒是挺有威懾力的。
而后那個保安副隊長便弱弱地說了一句令我們?nèi)巳际?dāng)場的話:“警官,其他事情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我們只知道那棟別墅已經(jīng)斷電一兩年了,怎么可能還會亮著燈呢?”
“……”我和阿瞞陳葉三人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
我楞了好久才回過神來:“阿瞞,葉子,我們走!隊長,麻煩你們了,我們可能真的看花眼了。”
我拉著阿瞞和陳葉走了。
走了沒多遠(yuǎn),我就聽見保安室的那幾個保安在說:
“完了,十八號別墅又鬧鬼了……”
“副隊長,我想辭工……”
“是啊,副隊長,我也不想干了。”
“媽的,我自己都不想干了……”
……
我們?nèi)齻€一口氣走到車上誰也沒有說話。直到上車之后,阿瞞和陳葉還在發(fā)抖。
“那么害怕干嘛,那棟別墅一定有鬼。”我咬牙切齒地道。
“組長,你能別說那個字嗎,傻子都知道那里一定有鬼……”阿瞞都快哭了。
“我說的鬼不是那個鬼!”我沒好氣地道。
阿瞞聽我那么一說,臉色更難看了:“不是鬼?難道是妖嗎?完了,聽我爺爺說,那些千年老妖比鬼更厲害……”
“妖你妹!”我終于忍不住罵出來了:“趕緊開車,我們再去別墅一趟!我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裝神弄鬼!”
當(dāng)我得知李敏沒有搬回來住,我就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進(jìn)別墅去看看了。
然而,聽我那么一說,阿瞞這回打死也不干了:“組長,我,我是農(nóng)村人,我從小就相信世上真有那玩意兒,你別逼我去行么,我明天請你去大保健。”
尼瑪……
此時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明天要去給薛副廳長說把阿瞞換了。本來以前還想著靠這小子給我當(dāng)個跑腿司機(jī)也好,現(xiàn)在看他渾身和篩糠一樣發(fā)抖,我知道他連車都不會開了。
最可氣的是,我走出去把他拉下車,叫他去坐到后排座去,他死活都不肯上車。
我真恨不得煽他幾巴掌。
我懶得再搭理他,我坐進(jìn)駕駛室開著車就揚長而去。
本來我其實可以直接開車從大門口去那棟18號別墅,可我怕驚動別墅里面那個裝神弄鬼的人,因此我選擇又從別墅后山走小路過去。
當(dāng)我和陳葉第二次來到那棟別墅外面時,別墅二樓那個女人已經(jīng)沒有在房間里來回走動了,不過卻依然在哼著小曲,具體在哼著什么小曲聽不清楚。
“葉子,別怕,你和我一起進(jìn)去,時刻跟著我。”我捂著陳葉的耳朵低聲說道。
“嗯!”陳葉點了點頭。一路上我一直在安慰她,給她解釋那一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所以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了。
緊接著,我就和陳葉一起輕手輕腳的翻過了鐵柵欄朝別墅里面走去。
上次我爬過那個個空調(diào)外機(jī),從那個位置很好爬,因此我又選擇從那個位置上去。
陳葉雖然膽子小了一點,不過身手卻比我還好。
本來我是打算先上去的,可她說她要先上去,我以為她是害怕走在后面,于是便讓她先爬上去。走過夜路的人都知道,最怕的是背后,如果后面有人,走在前面的話就不怎么害怕了。
等她爬到空調(diào)外機(jī)上面站好之后,我才朝上面爬。
然而,就在我剛爬上去卻看見陳葉坐在空調(diào)外機(jī)上靠著墻,已經(jīng)暈了過去。我來不及去叫她,先是順著窗簾的縫隙朝里面看了一眼,這一看,嚇得我差點再次從空調(diào)外機(jī)上摔了下去。
我從縫隙里正好看見了一張床,床上有個女人的腦袋。
這個腦袋和我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樣,頭發(fā)很長,臉色蒼白,眼眶深陷,眼珠外凸……當(dāng)然,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最要命的是,她只有一個人頭。此時她的人頭豎著擺在席夢思床的中間正在360度旋轉(zhuǎn),口中還不停地哼著:“我的身子,我的身子……”
我終于明白之前我認(rèn)為的那個小曲不是小曲,而是她在呼喊她的身子……
就在這時,那個原本正在緩緩旋轉(zhuǎn)的腦袋突然一下停了下來,她好像看見了我。那眼神似乎已經(jīng)從那個縫隙盯上了我一樣。
當(dāng)?shù)哪抗夂退难凵衽龅揭黄鹬畷r,我終于發(fā)現(xiàn)她那雙充滿仇恨、惡毒的眼神真的好嚇人。
也就在這時,房間的燈突然滅了。
“嘭嘭嘭……”我也被嚇著了,我毫不猶豫地拔出手槍,對著落地窗連開了三槍。這一方面是給自己壯膽,二方面也是想嚇唬一下那個“鬼”或者人。
其實我現(xiàn)在也不確定她到底是人是鬼了,因為這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我的預(yù)料。
“不管你是人是鬼,給我出來!”我壯著膽子大聲吼了一句。
我那三槍只是把落地窗打了幾個洞,并沒有令落地窗坍塌。
本來我還想把落地窗打爛沖進(jìn)去看個究竟的,可就在這時,陳葉被我的槍聲驚醒了,她突然哭喊道:“小林哥哥,嗚嗚,我好怕,我看到鬼了,嗚嗚……”
“別怕,別怕,有我在!”我趕緊抓著陳葉的手:“走,我們先下去,這里太危險了。”
我和陳葉趕緊一起從空調(diào)外機(jī)上下去,下到地上的時候,陳葉的腳已經(jīng)軟得走不動路了。
沒辦法,我又不敢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想來想去,我便打算把她背到保安室放著去,然后再回來別墅看看。
想想幾個月前我在蓮花村里面被老王和李大鵬他媽嚇成那樣我都挺過來了,那時候我也一樣認(rèn)為老王是鬼,可最后弄清楚情況之后,卻是ZV2病毒在搞鬼。
盡管剛剛我也沒嚇得不輕,甚至還有些不敢確定那到底是人是鬼了。不過稍微冷靜了一下之后,我還是認(rèn)為那個女人是假裝的。
我的想法很簡單,只要在席夢思中間挖個孔,人鉆進(jìn)去只露出一個人頭,然后化個恐怖裝,這是絕對能達(dá)到剛剛那種效果的。
本來我已經(jīng)想好了一會兒再回來的,可當(dāng)我背著陳葉剛走到別墅的鐵柵欄門口時,卻看見一個穿著一身大紅旗袍的女人正站在別墅的鐵門外面盯著我。
我開始是緩聲猛然一顫,被她嚇得不輕,不過當(dāng)我用手電照到她臉上的時候,我卻一下愣住了。
也就在這時,她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是誰?”
“你是李敏?”我皺眉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