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衛不僅是在大魏,就算是在大秦之內也算是威名赫赫。
雖然如今的紫衣衛不可說是巔峰期,但當年紫衣衛巔峰期的實力卻無法與現在相比。
紫衣衛最近的百年內行事可謂是極為低調,離開皇宮也極少會穿著外表看上去極為普通的紫色長衫了。但每個紫衣衛的自身實力卻不容得天下人忽略。
當年那二百多名手持開山巨斧的紫衣衛皆是聚源境巔峰期,但他們各個身懷絕技,就算是對上化液境中期也未必落敗。實力再高一些的就是魏紫衣了,雖然具體境界不得而知,但足以對得起‘高深莫測’四個字的評價。
如今的紫衣衛中實力卻是參差不齊,但最低也是聚源境前期,據說如今的紫衣衛領導人是一位老人,踏虛境前期的境界,天下間罕逢敵手。但這位老人自從進入紫衣衛后據說便沒有出國宮,如今更是寸步不離的守在魏帝身邊,與魏帝身后的影子為一明一暗。
閻辰將事情簡單的推敲了一番便認定那紫衣大漢就是從宮中出來的紫衣衛。
原因有三。
第一,紫衣大漢的自身境界為化液境前期。這種境界的紫衣衛在皇宮之內的身份并不高,差不多是隊長或組長,經常會外出辦理一些事件。
第二,紫衣衛無論境界是高是低,使用的源器皆為三品,而且每一種源器的樣式都是固定的,以紫衣大漢所用的鋼刀為例,頭部乃為橫切式,前寬后窄,整柄鋼刀異常的明亮,刀柄是由檀香木所制,有淡淡的清香氣息,而且有提神清腦只用。
第三,此人張嘴便是官方話語,顯然在外之時常常如此。這也與第一個原因相互呼應。
能確定下紫衣大漢的身份為紫衣衛,那對于這個被成為三少爺的青年的身份,那就更好曲推敲了。
紫衣衛聽命于魏帝,乃是皇宮內最后一道防守。但如今紫衣衛也開始分管天下間一些奇案和要案了,主要還是針對武修所犯的案子。但紫衣大漢身穿紫衣,這就證明他沒有太想要隱瞞身份的意思,但青年卻不是身穿紫衣,那只能說他并不是紫衣衛,就算是紫衣衛,但以他的年齡來說,若是紫衣衛九大分部中的某個部長,那必定是名動天下的人物,但閻辰沒有聽說過九大分部的部長在這五年內換過人,就連分部的副部長都沒有,所以閻辰更加肯定這青年不是紫衣衛。
紫衣衛雖然有時也會保護朝廷的重臣,但同樣以青年的年齡來說,不可能成為朝廷中的三品以上的重臣,若真是三品之上的官員,那同樣必定是聞名天下,閻辰依然沒有聽說過。
不是紫衣衛的高層,又不是朝廷的重臣,但化液境前期的紫衣衛卻對其惟命是從,那只有最后一種可能了。
那就是這青年是皇子。
紫衣衛除去保護皇帝之外,那只保護三種人,一是朝廷重臣外出辦案,二是紫衣衛的高層外出辦案,三是太子或皇子外出辦案或是游玩。
以青年的年齡和境界來算,唯獨第三種情況極為符合。
魏帝有四子,太子如今已近三十歲,二皇子和三皇子皆是二十歲冒頭的青年,四皇子今年十五六歲。能外出辦案或游玩的只有二皇子和三皇子。
錢不多對三少爺微微欠身行禮,這便證
明錢不多知道對方的身份,而且還稱呼其為三少爺,那這青年便是魏帝的第三個兒子。
正因閻辰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所以才對三皇子的殺意渾然不懼。
而閻辰此時當著所有人的面指出了對方的身份,而且還逼著他說出不會以身份壓人的話。閻辰不懼三皇子的身份,但紫云宗不行。若是三皇子在三日后的比試中折損了面子,一時惱怒而調派大批紫衣衛而來,那紫云宗被血洗也不過是分分鐘鐘的事情罷了。
縱然有著紫云五劍也不過是拖延一些時間而已。
紫衣衛的實力到底強橫到什么地步,如今的閻辰無法確定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一百名紫衣衛血洗紫云宗便足以,縱然紫衣衛有幾千人也不過是單方面的屠殺。
三皇子當然明白閻辰話里的意思,但他沒有想到閻辰竟然能猜出自己的身份,而且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竟然依然面帶笑容,甚至連一絲絲的驚訝都沒有展現出來。
三皇子淡然的一笑,看著閻辰,緩緩的說道:“我若是那種以身份欺人的人,之前還能讓兄臺那般囂張嗎?”
兄臺?身份被點破了,但三皇子依然用兄臺二字稱呼閻辰,這便是他的精明之處,將身份與閻辰放在一個平臺之上,讓你知道我并不是單靠身份而活的三皇子。
單憑兄臺二字就足以看出,這三皇子乃是個極為自負之人,也正與閻辰所了解的三皇子一般,并無不符之處。
“囂張?”閻辰呵呵一笑,搖頭說道:“三少爺此言差矣,在下乃是一介武夫,并不擅長咬文嚼字,但對‘理’字卻極為看重。而且我這人脾氣也不是很好,對于那些欺負我的人,我可以一笑而過,并不會記在心上,但我對欺負我親朋好友的人卻極為痛恨。”
說著,閻辰雙眼微微一瞇,目光移轉到了那陳言的身上,冷然一笑,說道:“就算不以你掃我紫云宗面子為由,但以你三番兩次欺辱我師弟之事來說,我都不會放過你。今天我閻辰就將話撂在這里,這輩子無論你躲在哪里我都不會讓你過的逍遙自在了。”
閻辰臉色陰沉,目光冰冷,在陳言身后的幾個師弟身上一掃,聲音低沉冰冷的說道:“郭浩是我師弟,是我最親的師弟,若是讓我知道誰敢在打他的主意,我就打誰一輩子的主意。若是有人質疑我閻辰的話,可以來試試。不要以為背后有什么人給你們撐腰便覺得這天下間沒有人能管治的了你們。”
三皇子臉上的笑容收斂了,目光陰寒的盯著閻辰,寒聲問道:“你是在說我指使他們欺辱你師弟?”
閻辰并未因他是三皇子而退讓,反倒是一臉冰冷的與他對視著,說道:“是與不是我并不關心,但今日之事讓我碰到了,而且你還在場,所以我有必要連你一起警告。”
“連我一起警告?”三皇子嘴角一抽,體內的源力已經緩緩的鼓蕩起來了,身上的衣衫無風自動。
原本再一次平息下的事情又再一次被閻辰給挑起來了。
錢不多臉色一變,心中對閻辰此刻的表現極為不滿,對閻辰更是失望至極,以他對閻辰的了解,應該是個能忍之人,而且心機不淺,但此時看來也不過是個意氣用事,而且還沒有頭腦的少年罷了。
雖說對閻辰
的表現極為不滿,但錢不多斷然不會看著三皇子出手教訓閻辰,所以在三皇子身上的以為無風自動之時,錢不多已經身形一閃出現在了閻辰身份,將其完全擋在了身后,笑瞇瞇的看著那一臉冰冷殺氣的三皇子,微微一躬身,歉意的說道:“三少爺息怒,我紫云宗對門下弟子管教無方,將三少爺惹怒,這閻辰該罰該罰。我這便將閻辰領回去以門規處罰,三少爺看可否?”
三皇子并未因錢不多降下身份,當街道歉而息怒,身上的紫衫依然鼓動著,一臉冰冷的殺氣,冷笑一聲,說道:“我看三日后的兩大門派較技比試就算了吧,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便與你這位兄臺來異常生死比試吧。”
錢不多聞言,臉色一變,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三皇子竟然真的動了怒火,而且還一定要將閻辰置于死地。
然而就在這時,三皇子身后醉月樓二樓一扇窗戶猛然被人推開了,隨后露出一張暴怒的臉龐,大聲喝道:“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吵起來沒完了,打擾我家少爺用膳了,速速散去。”
那一臉暴怒之色的中年漢子一邊大喝一邊想著樓下看去,當他看到同樣是一臉怒容的三皇子和他身后的那紫衣大漢轉身望向自己之時,臉上浮現了家呀之色,旋即臉色頓時大變,片刻之后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嘿嘿的傻笑道:“三少爺您怎么在街上站著啊。”說著,大漢的臉上露出一抹恍然大悟之色,臉色陰沉了下來,凌厲的目光在閻辰等人身上一掃,冷聲喝道:“你們這些人,大晌午的不吃飯卻堵在這酒樓門前吵吵鬧鬧,而且還阻擋了三少爺上樓,是不是活夠了。活夠了就說話,大爺免費送你們一程。”
說著,大漢體內源力猛然一動,身上瞬間蔓延出一道兇猛無儔的氣勢。
凝丹境中期境界。
所有從這道氣勢中感受出大漢自身境界的人,臉色都微微一變,別說凝丹境的錢不多和鄭千里,就算是閻辰臉色也微微一變。
因為此人同樣身穿紫衣,而且所散發出的氣勢中有些濃烈的血腥之味,顯然死在此人手中的人絕對是一個駭人之數。
見到此人,三皇子眼眸深處不易察覺的閃過一抹殺機,轉瞬即逝。就連體內鼓蕩的源力也緩緩地平復了下來,對著樓上的大漢淡然一笑,說道:“鐵牛,竟然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了你,那房間之內用膳之人便是我二哥吧?”
三皇子話音剛落,二樓房間內便傳來了一道笑聲,隨之那被成為鐵牛的大漢也閃開了身子,讓出了身后的青年。
那青年笑看著三皇子,說道:“三弟怎般在樓下站著,這是要走還是剛來?”
三皇子微微一笑,說道:“剛來,沒想到竟然在這天羅城內與二哥相見。都點什么好吃的了,今日二哥可要做東。”
“管飽,上來吧。”那青年笑著說道。
三皇子也不在啰嗦,大踏步的進入了醉月樓之內,對身后的鄭千里和陳言等人都未多看一眼。
待三皇子進入醉月樓之后,二樓之上的青年微微一扭頭,看向了閻辰,笑著點了點頭。隨后見到閻辰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回去。
那被稱呼為鐵牛的大漢目光飛快的打量了一下閻辰,而后善意的一笑,這才伸手關上了窗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