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杜潤海進(jìn)入到對面的雅間之后,雅間之內(nèi)頓時傳出了極為真誠的寒暄之聲,至于其中的真誠到底有多少,那便不得而知了。
天羅城三大宗門可以說是互相爭斗了近千年,但都是一些小摩擦而已,從來沒有大動過干戈。
可以說天羅城三大宗門是臉面上極為合氣,但暗地里都互相拆臺。
曾經(jīng)杜潤海還真以為玄劍門的實力與紫云宗和青陽宗不相伯仲,單單是一方勢力拿他玄劍門沒辦法。但是今日被那面具黑袍人點破之后,他才真正的看出玄劍門與紫云宗和青陽宗之間的差距是何等的大。
杜潤海進(jìn)入房間后與三皇子、錢不多還有青陽宗宗主剛寒暄完,之前引著杜潤海來到二樓的那個店小二得到允許后進(jìn)來了,提醒眾人該去醉月閣了。
三皇子笑瞇瞇的用帶有深意的目光看了一眼杜潤海和錢不多,而后率先起身。
杜潤海裝作沒有發(fā)現(xiàn)三皇子的異樣,臉色絲毫沒有變化。他當(dāng)然知道三皇子是因為自己來的晚而不高興了,想必三皇子心中認(rèn)為他杜潤海是故意來的這么晚,為了就是不商談紫云宗和青陽宗門下弟子切磋較技之事。之時杜潤海沒有想明白,三皇子為何也用那等目光去看錢不多。難道錢不多也是剛來不久?
正如杜潤海所想,錢不多的確是剛來不久,與杜潤海是前后腳進(jìn)的雅間。但不同的是,錢不多是真的故意來晚一些,不過出乎錢不多意料的是杜潤海來的比他還要晚。
那店小二提醒了一聲便告退了,又去了下一個雅間通知其他的個人。
不多時,各個雅間都陸續(xù)的走出幾個身穿黑袍頭戴斗篷之人,裝束如出一轍,混在一起根本就分不清楚誰是誰。當(dāng)然,若是還能分清誰是誰,那也就沒必要如此穿戴了。
在醉月閣右側(cè)的墻角處坐下后,杜潤海的目光透過斗篷上遮擋住面部的黑紗在醉月閣內(nèi)掃來掃去,最終也沒有發(fā)現(xiàn)之前找自己的那個黑衣人。杜潤海心中卻是反倒舒了一口氣。只不過杜潤海都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
整個醉月閣內(nèi)坐了十幾個人,但這已經(jīng)是醉月閣近幾年來人數(shù)最多的一次了。
杜潤海所在黑袍之內(nèi)的手不禁的握成了拳頭,被黑紗遮擋的臉上更是顯出了緊張之色。那玉盒他若是沒有拿回去,想必那黑衣人必定不會放過他,看來玄劍門還要受到牽連。
杜潤海很快就從緊張之中緩解了過來。他雖然杜潤海無法確定此時醉月閣內(nèi)坐著的人誰是誰,但他知道這里所有人的身份,因為能來到這里的人,在天羅城內(nèi)就那么十幾個,而此時的人數(shù)正好吻合。
這也就是說,此時醉月閣內(nèi)的人全是天羅城內(nèi)各方勢力的高層。而這些勢力到底有多大的財力,他也很清楚。只不過他緊張的是紫云宗和青陽宗,這兩個宗門背后還有龐大的宗門支撐著,也許真會為了那個玉盒而出手。
這是杜潤海最怕的事情,不過也只是有些小小的擔(dān)心而已,因為杜潤海覺得紫云宗和青陽宗此時都未必會知道醉月閣今日出售寶物之中有一個玉盒。無論是紫云宗背后的云霞宗,還是青陽宗背后的百花門,距離天羅城都太過遙遠(yuǎn),想要將消息傳來
絕對不會在一天內(nèi)就能做到。
可是,就在醉月閣那張巨大的黑色木門關(guān)閉之時,二皇子一臉淡然微笑的來了,而且與其同行的還有一男一女。
男子年齡與二皇子相仿,相貌也極為俊朗,手持紙扇,頗有幾分風(fēng)流倜儻的味道。不過此時已經(jīng)隆冬十分,這男子依然是手持紙扇,看上去卻是讓人覺得有些可笑。
那女子身穿黑色長裙,看上去大概二十歲出頭而已,肌膚白嫩,身材高挑,神色淡然,沒有因為與二皇子同行而顯出一絲卑微之色,也沒有因為與二皇子同行而顯出一絲的自得,面色依然是那么的平靜,平靜的毫無波瀾可言。但正是這份平靜才能顯示出她是一個何等高傲的女子。
三人甫一進(jìn)入醉月閣,立刻便引來所有人的目光。
二皇子三人沒有穿黑袍帶斗篷,就是這么正大光明的進(jìn)入了醉月閣。
杜潤海又緊張了。
若是以往,他也不至于如此,但此次他可以說是身上擔(dān)這那面具黑袍人給的任務(wù),別看只是拿回去一個玉盒,但二皇子可是皇室之人,那可是什么都不缺的人物,若是為了那玉盒而來,那他杜潤海自認(rèn)沒有本事能在二皇子的手中搶走。
二皇子對著眾人淡淡的一笑,并未出言,也沒有人起身行禮,仿佛是這醉月閣內(nèi)沒有人認(rèn)識他一般。
二皇子看了眼那青年和少年,隨后一排三張空著的椅子而去。那青年則顯得有些卑微,側(cè)身一旁對著那少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少年對青年微微點了點頭,而后緩步來到已經(jīng)坐下的二皇子旁的椅子那,微微提裙而坐,面色始終平靜至極,并未因為被所有人注視著而顯出一絲扭捏之態(tài),顯然這種場面早已司空見慣了。
待二皇子三人坐下之后,這才有一個中年男子緩步走上了前方的高臺。
杜潤海對這人并不陌生,但對這人的身份還是極為陌生的。此人名為洪堡,除此之外,杜潤海對這才便一無所知,甚至連他的境界都看不出來。
洪堡上臺之后,面帶微笑的環(huán)視了一眼下方的十幾人,對二皇子三人也并未過多的關(guān)注。隨后洪堡才對著站在臺下一旁等待的少年點了點頭,而后那少年才托著一個銀質(zhì)方盤上了高臺,將銀子方盤放下后便緩步退去了。
方盤之內(nèi)的物品被一層紅布所覆蓋,看不出是何物,不過看形狀,應(yīng)該是一竹簡。
洪堡淡淡的一笑,說道:“今日醉月閣出售三樣物品。”說著,洪堡伸手一指那方盤,繼續(xù)說道:“這便是今日出售的第一樣物品,五品武技《冰凌掌》?!?
洪堡話音一落,臺下便傳來了一片倒吸冷氣之聲。因為遮擋著面紗,并無法看到這些人的表情。不過二皇子面色卻沒有一絲的變化,那少女目光微垂,神色也沒有變化,只是他身旁的那青年卻是露出幾分不屑之色。顯然在天羅城內(nèi)算是絕頂品級的武技,在他眼中并不算什么。
洪堡仿佛是早已預(yù)料到了這種情況,臉上的笑容不減,待到氣氛平定下來之后,洪堡才繼續(xù)笑著說道:“這《冰凌掌》來路干凈,而且我醉月閣鑒定室給的評價是五品上。所以低價是八百塊下品源石,每
次加價不可低于一百?!?
八百塊下品源石的低價,這個價格已經(jīng)是非常高了,至少是在天羅城內(nèi)來說是非常高了,甚至是已經(jīng)高到了極致。隨著洪堡說出這個價格之后,醉月閣也靜了下來。
“九百塊下品源石?!逼蹋呛楸ざ溉恍χ雎曅嫉馈?
隨著洪堡的宣布,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洪堡的目光望去,只見在二皇子身后那排座椅上一個黑袍人剛落下手。
“呵呵,這位客官出一千塊下品源石了。”當(dāng)眾人看到那人放下手臂之時,洪堡再一次開口笑著宣布了新的叫價。
“一千一百塊下品源石?!焙楸さ脑捯魟偮?,又再一次開口宣布了一個新的價格。 www◆тt kán◆c o
“……”
片刻時間而已,這五品的《冰凌掌》已經(jīng)被叫價到了一千九百塊下品源石了。
一千九百塊下品源石,這在天羅城內(nèi)是貨真價實的高價了。
杜潤海額頭微微的出現(xiàn)了一些小汗珠。五品武技雖然在天羅城內(nèi)是絕頂?shù)钠芳壛?,但真能舍得拿出一千九百塊下品源石的勢力只有三大宗門了。雖然能拿的出來,但他杜潤海若知道自己不敢叫出這個價格,因為玄劍門不是他杜潤海一人的。
杜潤?;旧弦呀?jīng)能確定叫出一千九百塊下品源石的人是誰了。紫云宗此次來的是錢不多,他雖然是暫代掌教之位,但他還是不可在沒有齊撼岳授意的情況下叫出這個嚇人的高價位。出去錢不多,那便只能是青陽宗的宗主了。
“一千九百塊下品源石,還有人愿意出更高的價錢嗎?”洪堡臉上笑意絲毫不變,目光在臺下眾人身上一掃,而后才笑著問道:“若是沒有更高的價格,那這一卷五品武技《冰凌掌》便要?dú)w……”
“三千快下品源石?!本驮诤楸ひ甲罱K得住之時,與二皇子一同而來的那個青年猛然舉起了手,神色倨傲的叫出了一個恐怖的價格。
隨著這個恐怖的價格出現(xiàn),整個醉月閣都選入了寂靜之中。
所有人都望向了這個青年,心中猜測著這青年是什么來路。
面對這個恐怖的價格,所有人都沉默了。三千塊下品源石,三大宗門其實都能拿出來,但無論是哪個宗門拿出這么一個恐怖的數(shù)字后,那必定會傷到宗門的元?dú)狻?
為了一步五品武技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顯然是不值得。
洪堡多次詢問之后,最終笑著宣布道:“五品武技《冰凌掌》歸這位少爺所有?!?
青年笑著起身,“啪”的一聲,青年滿面得意的打開了手中的紙扇,輕搖幾下之后對著洪堡微微一點頭,隨后坐下,將腦袋向著那面色始終平靜,仿佛沒有看到醉月閣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般的少女,低聲討好道:“師妹,這《冰凌掌》應(yīng)該很適合修煉的冰屬性源力的你,等會師兄取來便送給你?!?
少女猶豫了一下,而后才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謝謝師兄?!?
少女面色依然是平靜如水,絲毫沒有改變過。一旁的二皇子將一切看在眼中,聽在耳中,但面色也沒有一絲的變化,只是他的目光一直在逐個打量著醉月閣內(nèi)的黑袍人,仿佛是在找什么人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