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南側,看著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在擂臺上胡亂躲閃,但依然躲閃不開穆清婉那嬌嫩手掌的刁飛,杜潤海只有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坐于其身旁的大長老也微微嘆息了一聲,目光憂愁的看著穆清婉,輕聲說道:“紫云宗這一代弟子中,看來是又出現了一個天才啊。”
坐于杜潤海另一側的二長老也不由得點了點頭,旋即卻是淡淡的一笑,說道:“這小丫頭簡直就是年輕時的秦之鳳啊。記得當年秦之鳳可是如這小丫頭般,當街狠狠的抽過鄭千里那個黃毛雜碎啊。”
原本還算緊張一些的氣氛頓時因為二長老的話而變得輕松起來,三人都不由的笑了,眼含笑意的目光都落在了不遠處此刻臉色如鵝肝一般的鄭千里身上。
仿似感受到了三道異樣的目光,鄭千里猛然轉頭,咬牙切齒的瞪向杜潤海三人,反倒是惹得杜潤海三人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
看著臺上后發先至,每次都在刁飛先動卻能搶在刁飛之前堵住他的穆清婉,錢不多心中卻有些暗驚,清婉的速度怎么會這么快?難道六品的源器比傳聞中的還要變態?
三個月前的紫云宗門內較技時,錢不多可是看過核心弟子們所登記的境界記錄,穆清婉只是聚源境中期而已,只是練習過一套二品的掌法,在九個核心弟子中是最弱的一個。可是如今錢不多從穆清婉身上看到的境界依然還是聚源境中期,但所展現出來的速度絕對達到了化液境前期。
錢不多腦中靈光一閃,突然間感覺自己抓住了問題所在,心中也同時暗暗的大吃一驚,難道是閻辰給他的那部劍法?能夠使聚源境中期的穆清婉擁有這等速度,那么那套劍法至少也得有五品,還得是難得一見的五品上。
立于閻魅身后的血燕,眉頭早已皺成了一個‘川’字,目光緊緊的盯著擂臺上如風一般飄蕩的穆清婉,突然開口,聲音低沉的說道:“小姐,這穆姑娘還真了不得啊。”
身旁的謝小蘭隨后冷笑著說道:“就這份心機也真了不得啊。”
楊平心此刻也是緊緊的盯著穆清婉,冷笑著說道:“沒想到我楊某竟然也低估穆姑娘了,今日應該就是穆姑娘在整個大魏揚名的機會了。”
閻魅目光微微轉冷,旋即眼含笑意看向了身旁面色不怎么平靜的二皇子,笑問道:“二皇子應該有什么要說的吧。”
二皇子與閻魅對視了一眼,旋即笑著說道:“倒是沒有什么想說的,就是有兩個問題想不通。”
“哦?”閻魅眉頭一動,笑著說道:“還有事情能令二皇子想不通?”
二皇子看著擂臺上的穆清婉,目光沒有挪開,微微一笑,玩味十足,緩緩的說道:“一,我想不通紫云宗的內門大師兄閻辰是出于什么樣的心理將一部七品上的劍訣送給了穆姑娘。二,我更想不通此時使用的這套精妙的六品上的步法又是從何而來。”
“第二個問題我也沒有想通。”閻魅面色恢復如常,面帶淡淡的笑容,說道:“不過那套七品劍訣嘛,是不是閻辰送的就未必了。”
二皇子微微一笑,看著擂臺上的穆清婉,緩緩的問道:“閻小姐不覺得這套
步法有些似曾相似嗎?”
閻魅輕聲一笑,說道:“看來二皇子對那件事情依然沒有忘卻呀。”
“記憶猶新。”二皇子神色幽幽轉冷,微瞇的雙眼中冷光閃爍,咬著牙說道。旋即二皇子微微一笑,看向閻魅,笑問道:“難道閻小姐沒有什么想法了?”
“沒了。”閻魅面色如常,淡淡的說道:“年輕一代中她當屬第一人。”
二皇子一驚,怔怔的看了閻魅片刻,這才苦笑著搖了搖頭,就此沉默了下來。
閻魅與二皇子的對話有些令人摸不著頭腦,但所有人都聽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再說一個很厲害的人,而且還是年輕一代中最厲害的人。
血燕三人對視了一眼,皆都是一眼的迷惑。王海等人更是滿眼的迷惑了,心中更是快速的從年輕一代中境界高深的人中開始篩選了起來,卻是一無所獲。
然而誰都不知道,遠處茶樓門前的那個老乞丐此時面色變得凝重了起來,而樓上靠窗而坐的那個老者,目光轉冷了,手中的茶盞更是被他給捏成了粉末。
擂臺上已經被抽成豬頭的刁飛還算是聰明,放出毒煙將穆清婉逼退之后,他做出了今生最為正確的一個決定。
那就是用最快的速度逃下了擂臺。
看似如一場鬧劇的較技在刁飛自動認輸后也算是結束了。
刁飛雙頰被抽的高高腫起,更是被抽成了青紫色,嘴角血絲緩緩溢出,極為狼狽不堪。
三皇子和身后的那個憨憨的少年此時額頭上都早已出現了汗珠,雙目緊閉,對擂臺上的事情一概不知。臉色難看至極的黃文虎看了一眼二人,知道三皇子先是是療傷的關鍵時期了,也沒敢打擾,令人將那刁飛先送回宗門,盯著擂臺上神色冷清望著自己的穆清婉,片刻之后沉聲喚道:“卲翼。”
一手握長劍的青年來到黃文虎面前,微微躬身道:“弟子在。”
黃文虎看著面前的青年,猶豫了一下,最終冷聲說道:“全力一戰。”
青年微微一怔,旋即重重一點頭,說道:“弟子明白了。”
青年深吸一口氣,猛然轉身。
只是一個轉身而已,然而這個名為卲翼的青年身上的氣勢卻是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身上長衫鼓蕩而起,獵獵作響,面色陰沉如水,雙膝微微一彎,整個人如同一個炸彈一般‘轟’的一聲砸在了擂臺之上,使得用特殊手段加固后的擂臺仍然是劇烈的一震,發出一陣令人心驚的‘吱嘎’聲。
看到這名青年,紫云宗的核心弟子無一人臉色不變化。
卲翼,青陽宗核心弟子中的大師兄,是個殺神一般的存在,為人極為冷漠,在二十歲時便突破了聚源境巔峰期,隨后的這五年內便在青陽宗內閉關了,他也是唯一一個達到化液境還留在天羅城的年輕一代弟子。五年的時間早已使人將他給遺忘了,但是他曾經做的事情依然使得年輕一代的弟子深深的懼怕。
就算是錢不多臉色也是一變,欲起身將穆清婉喚下擂臺。
紫云宗出了一個閻辰已經很不易了,不管穆清婉身后有什么秘密,現在她所展現出的實
力絕對是在核心弟子中為翹楚了,若是就此喪命在卲翼的手中,那掌教齊撼岳回來之后錢不多可不好交代,更難想師姐秦之鳳交代。
然后一只手輕輕的搭在了錢不多的肩膀上,然而錢不多卻是感覺一座大山壓了下來,頓時將他死死的壓住了。
錢不多心中一驚,回頭看去,只見面帶微笑的血燕對自己微微搖了搖頭。
錢不多瞬間就冷靜了下來,對血燕更加畏懼了幾分。
錢不多很清楚自己的境界,雖然沒有催動源力,但是血燕也沒有催動源力,可問題就是出在血燕也沒有催動源力之上。縱然錢不多沒有催動源力,那聚源境巔峰期的血燕絕對不可能給他那種如山岳般壓下來的感覺。
錢不多瞬間就明悟了一些事情,心想血燕并未受傷,那之前向穆清婉討要‘靜氣丸’的目的是什么?想到此處,血燕感覺自己的心臟狠狠的一縮,血燕等人就是想要逼著穆清婉上擂臺?
血燕輕輕的在錢不多肩膀上拍拍了,而后看向擂臺上的卲翼,緩緩的說道:“卲翼,化液境中期境界,卻是擁有能與化液境巔峰期武修一戰的實力,為人冷漠,心性堅毅,是個修劍的好苗子。”
血燕低頭看了眼錢不多,嘴角微微一翹,玩味的說道:“錢樓主還是將心放在肚子里吧,穆姑娘碰到卲翼也未必就一定落敗,不過想勝了卲翼有了難,但打個平手應該沒有問題。”
錢不多不敢再坐著呢,急忙起身,面帶幾分討好的笑容看向血燕,輕聲問道:“青陽宗除去這卲翼外,是不是只剩下三皇子的那個師弟了?”
血燕微微一笑,沒有直面回答問題,而是笑著說道:“我師兄和師妹也是紫云宗的人。”
錢不多下意思看向謝小蘭和楊平心,見二人都笑看著自己,胖嘟嘟的臉龐頓時一紅,笑了笑之后便坐下了,心緒卻是有些不寧靜了。
二皇子等人仿似沒有聽到血燕與錢不多的對話,但是每個人心中都飛快的算計了起來。
擂臺上,如同一顆炸彈一般砸在擂臺上的卲翼面色如水,目光幽冷的看著面色凝重的穆清婉,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冷冷的說道:“還請穆師妹不要手下留情。”
“好。”穆清婉依然是冷冷的應了一句,手中的短劍利索的一挽,無聲無息的向著卲翼眉心刺去。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一些境界不夠的武修眼中,穆清婉仿佛是瞬移一般,只是感覺穆清婉手中的短劍一動,隨后便已出現在了卲翼的面前。
“嗡……”
卲翼眼中精光一閃,手中長劍出鞘,發出一聲震耳的嗡鳴之聲。
當……
一聲脆響,卲翼手中的長劍便輕松的將刺來的六品無影劍給蕩開了。兩道身影同時向后暴退而去。
看著穆清婉與卲翼一觸即分,血燕眉頭一皺,旋即笑著看向楊平心,取笑道:“師兄,看來這天羅城對你來說不是福地啊。”
看著卲翼的楊平心,自嘲一笑,說道:“這天羅城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的確啊。”二皇子也是一臉自嘲的笑容,適時的附和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