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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川真可謂氣急了,頜下的長須野草般的亂抖。
王動明顯耗盡了法力,所以才會逃進這片林海,然而他和杜千后腳追進來,卻突然發現王動不見了。
兩個結丹境的強者同追一個筑基境的小輩,這樣都能把人給追丟了,恥辱,簡直是赤裸裸的恥辱。
一旁的杜千,用鷹一般銳利的目光緩緩的掃視四周,壓著火氣道:“雖然不知道狡猾的王動,借著你我被樹冠障目的短短時間逃向了哪個方向,但是我敢斷定,他一定逃不出多遠?!?
唐川冷靜了下來,冷笑道:“不錯,就算他腿腳再快,這么短的時間也絕對逃不出五里遠,現在你我身在林中,他必然不敢再有所動作,一定藏在了某處,我這就放出神識搜索他的行蹤?!?
話音未落,他的衣袍便猛地鼓蕩起來。
“且慢!”
杜千抬手阻止道:“唐兄不可急躁,林中大大小小的飛禽走獸太多,一旦神識掃過它們,它們受到驚嚇定會四處亂跑,到時候周圍就會亂糟糟的,王動必會趁亂逃跑,你我再想找到他,無異于.大海撈針。
“嗯……言之有理?!?
唐川緩緩點頭,沉吟少許后,忽然壓低了聲音道:“不如這樣,你我回到林海的上空,居高臨下嚴密監視這片林海,如果王動借機逃走,那么必然會驚動所過之處的鳥獸,你我身在空中正好守株待兔?!?
“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
杜千握了握拳,小聲接口道:“如果他藏在原處不動,那么也好辦,你我帶來的五十幾個筑基境修士,用不了多久就會趕到了?!?
“到時候你我二人依舊守在空中,由他們到密林中仔細搜索,一旦有誰發現了王動小賊,立即示警并且糾纏住他,你我馬上趕去,必能一舉將小賊拿下?!?
“英雄所見略同?!碧拼〞囊恍Γ鋈话櫫税櫭?,“這個方法好倒是好,但是我擔心碰到他的弟子,會有性命之憂。”
“這小賊的一身戰力,在你我面前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在筑基境的修士里面,依我看來,已是無人能出其右,五件法寶合擊都奈何不了他,你派筑基境末期的錐遠更是前車之鑒吶?!?
杜千擺了擺手,道:“這一點不必擔心,短短的時間里,他煉化靈丹又能恢復多少法力?只靠少許法力,他想要擊殺同境界修士沒有那么容易,只要他被牽制住片刻,你我便趕到了,他還能殺的了誰?”
“說的也是?!碧拼ㄉ陨砸幌敕畔滦膩?,和杜千御劍升空飛出了樹冠。
二人懸浮在空中俯瞰著下方的林海,哪怕是一只鳥飛出密林,都會引起他們的高度警覺。
密林中,地面之下,深達三十丈的地底深處,置身于潮濕泥土中的王動暗暗松了口氣。
方才唐川二人在密林里的時候,他藏在地下根本不敢施展土遁術逃走,生怕地面上的二人察覺到他的法力波動。
現在好了,對方御劍升空飛出樹冠的等等響動,他通過泥土中傳來的震動,都明明白白的感應到了,這時候不走更待何時。
當然不能從地面上退走了,王動不傻,林中遍布著鳥獸蟲豸,一旦驚動了它們,必然會引來唐川二人,他斷定兩個老狐貍就守在林海的上空,正等著他按捺不住露出馬腳呢。
想罷,王動憋著一口氣,在地底深處,如同一條穿梭在海水中的魷魚,避過了一蓬又一蓬深扎于地下盤根錯節的樹根草根,朝著東方悄然遁去。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林海上空,踏劍懸浮的唐川、杜千忽然看向了西方。
遠遠地,一群筑基境修士各踏飛劍,一盤散沙似的朝著這邊飛來,速度倒是不慢,約半柱香的時間后,便趕到了近前。
唐川和杜千馬上命令他們下到密林之中,以二人腳下正對的位
置為起點,分頭朝著林中的四面八方展開搜索,嚴令他們一旦發現了王動馬上示警。
五十幾個筑基境修士鏗鏘領命,踩著飛劍嗖嗖嗖的沖進了下方林海,落地之后立即展開了搜索。
唐川和杜千神情繃緊瞰著俯瞰著下方,工夫不大,密林中便傳來了各種**,不是鳥雀被驚飛,便是食肉猛獸被斬殺的動靜,一片亂糟糟的局面。
然而,將近半炷香的時間后,還是沒有人發現王動的蹤跡。
唐川冷笑道:“王動以為一直藏下去,便能僥幸躲過這一劫嗎?真是愚蠢之極?!?
杜千搖頭道:“也不能說他愚蠢,此子定然猜到你我御劍升空后必不會離去,一定等著他離開藏身之地逃走,他如何敢驚動林中的鳥獸暴露行蹤?”
“他是被你我震懾的沒有辦法了,才不得不龜縮在原處,或許,他已生出了魚死網破,殺一個不陪,殺兩個賺一個的搏命心思,這小子可是個手段果決的狠茬子,無法逃走的絕境中,他一旦豁出去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來?!?
“有你我二人在此,他能殺的了誰?”唐川嗤笑道:“無論如何,他此番再難逃出我等的掌心,杜兄,你我可要盯緊了,一有有所發現,馬上對他施以雷霆一擊?!?
“嗯……”杜千點了點頭,正要說話。
就在這時,距離二人足有十八里遠,東面的一處林海之中,忽然響起了兩聲凄厲短促的虎吼,緊跟著幾只白色的大鳥,呼啦啦的驚飛出了那處密林。
唐川二人頓時疑心大起,難道王動已經不知不覺逃到了那里?
不可能啊,他們一直盯緊了方圓十里內的密林,沒有發現有人走過、任何鳥獸被驚動的跡象啊。
就在這時,一個白衣身影,踩著一道劍光,突然沖出了那個方向的樹冠層,白衣獵獵半刻不停,一陣風似得朝著東南方飛去。
“王動?這怎么可能?”杜千眼睛猛地瞪大。
“有什么疑惑路上再說吧,快追!”唐川扯了一把杜千,御劍猛飛了出去。
杜千回過神來跟上去的同時,回頭沖著下方林海大吼道:“別搜了,王動朝著東南方跑啦,老夫和唐長老先走一步,你們在后面盡力追趕?!?
分散在林子里的修士們紛紛一愣。
不是吧?那小子跑了?方才兩位長老不是言辭鑿鑿的說,王動一定藏在附近的某處嗎?
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難以置信,傻子般的搜了半天,敢情白忙了,可是沒辦法,接著追吧。
于是乎,他們一個個御劍升空沖出了林海,一盤散沙似得追了過去,再一次被唐川二人越來越遠的拋棄在了后面。
“結丹境的修士,果然難纏!”
午后的陽光里,王動御劍狂飛在空中,一道劍光載著他翻山越嶺而去,回頭看了眼越追越近的兩個老家伙,心弦繃緊滿滿的無奈。
他也想在地底下多遁出十里二十里,然后在鉆出地面升空逃走,但是殘酷的現實不允許啊。
土遁術的確神妙,但是對于目前的他來說,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那就是,他無法做到長時間不呼吸空氣、一直在地下遁來遁去,逾期不出來換口氣,以他目前的修為,絕對會活活憋死。
半柱香的時間,便是他憋足一口氣能在地下潛藏的時間極限,畢竟他半人半妖的不純身體,比不上真正的木妖。
正因為如此,他方才才會鉆出地面,哪知道匆忙之間運氣不是很好,一個土遁術升出地面,正巧出現在了一處老虎洞里,旁邊正有一上一下的兩只老虎在那個啥。
殺虎之后,他知道虎嘯聲定會引起唐川和杜千的注意,可他不敢再遁入地下,人家上百歲的年紀,論閱歷,論智慧,絕對不是二五仔。
上一次他沖入林海遁入了地下躲著,對方還沒有想到要往這方面猜疑,可如果他短時間里連著來上
兩次,那么追來查探的對方,很可能就會看出端倪。
一旦那樣,他便危險了,想在兩個結丹境修士的眼皮子底下躲過去,簡直就是妄想,涉及到性命,他不敢心存一絲僥幸,再說他也不能一直躲在地下,總要出來換氣的……
時間飛逝,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王動一見追在后面的唐川二人,和他的距離又快要縮短到十里樂,他咬了咬牙故技重施,再次俯沖進了一片密林。
多山的北莽就是這點好,山多,嶺多,樹林子多,深山峻嶺之中,人跡罕至的原始叢林簡直隨處可見。
功夫不大,唐川和杜千再次追進密林,當然也再次追丟了王動。
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家,氣的臉都綠了,暴跳如雷大罵不已,怒吼聲震得地皮都在發顫。
他們可是結丹境的強者啊,竟被一個筑基境的小賊連著甩丟了兩次,這是對他們的侮辱,赤果果的侮辱,絕對不可饒恕。
藏在地底深處的王動,竭力收斂著渾身的氣息,手指頭都不敢動一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王動的好運氣顯然沒有用盡。
還沒有聽說過人類修士可以遁地的唐川和杜千,發了一頓大脾氣后,和上次一樣,氣哼哼的飛出了密林,踏劍浮空嚴守著下方。
那群緊追慢趕的修士到了以后,再次被兩名黑著臉的老人家趕進了密林,頃刻之間,密林中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的大搜捕。
這一次王動學乖了,早就準備好了一只氣囊盛放空氣。
他從地底深處,一直向東遁出了近百里,直到耗盡了氣囊里的空氣,不得不露出地面換氣的時候,已經身在了一座山巔上。
坐在一顆銀杉樹下,王動眼望夕陽沐浴著暖洋洋的余輝,看著百里外山谷中林海上空風中踏劍的唐川二人,冷冷一笑,取出了清水食物狼吞虎咽了起來。
而在余輝照不到的幽暗山谷中,飛劍上的杜千沖著下方的林中吼了一嗓子:“還沒有發現王動的蹤跡么?”
林中各處,絡繹不絕的傳出了回應。
“沒有發現王動?!?
“我這里也沒有?!?
“暫時沒有發現?!?
“我這里也……等等,我好像發現了……不不不,不是王動,是一頭野豬……”
聽著亂七八糟的回應聲,杜千的腦門子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小賊好生狡猾,依我看,他定然又像上次那樣無聲無息的逃走了?!?
一旁同樣踏劍浮空的唐川,陰鷙的目光連連閃爍,忽然大膽的猜想道:“我也深有同感,不過唐兄啊,王動屢屢能夠無聲無息的逃走,沒有驚動任何鳥獸,我或許猜到了內中的原因?!?
“哦?”杜千猛地轉頭看去,“快,快說來聽聽?!?
唐川一陣冷笑后,說道:“他能屢次得逞,以我看來,他所修煉的秘法之中,一定有讓各種鳥獸視他為同類的邪門功法?!?
“鳥雀看到了他,便會誤以為他是鳥,野獸看到了他,便是將他誤認為獸類,在種種未開啟靈智、智慧低下的禽獸眼中,他也是禽獸?!?
“禽獸把他當做禽獸?”杜千一怔,“這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唐川道:“你御獸山的弟子遇到實力相仿的禽獸,都能通過御獸心經控制住它們,王動的秘法極有可能更勝于此?!?
杜千擺了擺手:“我派弟子確實能控制禽獸不讓它們異動,但是過程中,那些禽獸都會躁動不安,發出各種痛苦古怪的叫聲,可王動的情況并非如此啊?!?
唐川道:“或許,這正是他修行秘法的厲害之處?!?
杜千點了點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道:“如果真是這樣,現在他指不定逃出多遠了,我們怕是拿他沒辦法了。”
“未必?!?
唐川冷冷一笑,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