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回到醫(yī)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測試自己的心率, 在馬場,當許益柯說出那個“你”字的時候,她驚覺自己的心跳已經(jīng)到了秒速2.5。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她一直保持的80左右的心跳被打破了, 在那個瞬間一下子飆升到了150!
她懷疑自己的心臟出了問題!
可是測試結果表示她沒有任何問題, 心臟十分健康, 比有些同齡人健康好幾倍!
那這忽然的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安之悚然, 遂決定為了自身安全, 還是遠離許益柯為妙。
許益柯有點兒懊悔了,他明顯感到安之在躲著他,去蹭飯的時候不是來早來晚了, 就是安之回家吃去了。明明是她值夜班,去了說調班了, 再約她, 她也借故推脫了。
許益柯快抽死自己那張嘴了!
他這邊兒不進反退, 常君臨卻頻繁出動,幾乎每天都能跟安之見面, 不是接送她上下班,就是跟她一塊兒吃飯,甚至還能抽出時間來看電影。
這讓許益柯的情緒趨于暴走的邊緣,時常跟他一塊兒鬧騰的幾個弟兄紛紛離他遠遠的,他們深知許二發(fā)飆的話, 后果真的會很嚴重!
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 安之正和常君臨在一家餐廳靠窗戶的位置用餐, 剛開始只是淅淅瀝瀝的雪粒子, 后來越下越大, 飄起了鵝毛。安之放下筷子,帶著憧憬的神色望向窗外, 馬路和低矮的房屋很快就被覆蓋了一層白色。
常君臨看著她柔美的側臉,微微心動,笑著說:“沒訂到包廂,還有些遺憾,現(xiàn)在看你這樣子,我覺得好多了。”
安之回頭報以一笑,說:“是啊,若真躲進了包廂,就看不到這么美的景色了。”
“你喜歡下雪?”
“恩,初雪十分美好。”
兩人隨意的聊著,忽聽有人喚安之:“宋三啊!”
安之轉過頭,看到姚曄正笑嘻嘻的走過來。
姚曄他們本在包廂里,只是鬧了點,他出來接電話,走到僻靜的地方,沒想到會遇到宋安之。宋安之對面的這個男人,似乎有點兒面熟。
他忽然明白過來,為什么許二最近那么暴躁!他還以為是大姨夫來了,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宋三,介紹介紹唄!”他一貫的嬉皮笑臉,比許二更欠揍。
安之忽然不知該如何介紹,想了想,依舊說:“這是我朋友,常君臨,這位是……”
常君臨卻先一步說道:“姚隊長,許久不見。”
姚曄雙目微瞇,呵呵一笑:“常主任,是你啊!你跟宋……安之什么時候認識的?”
常君臨笑道:“我父親和安之的母親曾是同學,兩家一介紹,就認識了。”
“是嗎?”姚曄看了眼安之,又看向常君臨,“安之的朋友不多,平時也就和我們幾個玩的開,你們既然認識,回頭一塊兒吃頓飯。得,我那邊還有事兒,就不打擾你們了,回見啊!”
轉過身到了沒人的地兒就給許二打了電話去:“跟宋三在一塊兒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怎么了,有問題?”許二一聽,就知道安之又跟常君臨出去約會了,氣得他雙眼冒火,恨不得立即沖過去。
姚曄哼哼:“她怎么跟常君臨在一塊兒了?那人……”
許二立即意識到常君臨有問題,忙說:“他是不是不對勁?你說呀!”
“這事兒一句兩句的也說不清,你在哪兒呢?不忙的話就過來一趟,我在……”他報了地點和包廂號,就等著許二過來了。
許益柯丟下正應酬的工作單位,飛奔到了姚曄所在的包廂,一進門就吼道:“快說!他有什么問題!”
包廂里的人怔怔的看著他,有被嚇一跳的手里的酒杯都落了地。姚曄翻了個白眼,把他拉了出去。
讓餐廳經(jīng)理把他的辦公室騰出來,兩人在里面嘀咕上了。
“這幾年他倒是挺低調的,只不過三年多以前,他跟個‘天外天’的小姐打得火熱。”
“這些我都知道!”許益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那你動作夠快的呀!”姚曄點了根煙,別有深意的盯著他,“行,我繼續(xù)說,說些你不知道的。”他慢慢吐了口煙圈,瞇起眼回憶起來,“他要是跟那小姐只是玩玩也就算了,誰成想,竟然當了真!”
許益柯挑眉,帶著鄙視的語氣說:“蠢貨!”跟小姐都能玩兒真的,這樣的人怎么配得上安之。
姚曄笑了兩聲,又說:“玩兒真的也就算了,竟然把那小姐帶回去見家長了,哈哈!”他自己都覺得可笑,常君臨他爹不咋地,可卻有個強勢的媽!還有個更強勢的外公,這位外公至今還活著!“鬧得是雞飛狗跳啊!后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小姐是金泰地產(chǎn)老板的私生女。”
“金泰地產(chǎn)?不是被抓起來了嗎?”
“就是啊!”姚曄皺了皺眉,“這事兒你也知道,恩,當年確實挺轟動的,涉案的官員不少呢!要不然就算是個私生女,也不至于去當小姐了。正是因為這樣,常家更加不同意了——誰知道她懷的什么心吶!”
“這事兒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姚曄撇撇嘴:“因為后來發(fā)生了一件事兒,還是我?guī)椭鴶[平的呢!就是那誰,市政的某位,去‘天外天’也看上了那妞兒,常君臨哪兒肯依啊!竟然跟人家動上了刀子!當時就報警了,就是我去處理的,常家岳父那邊動了關系,才壓了下來。”
許益柯冷笑:“看來這個常君臨對那小姐不是一般的動情啊!”
“可不!跟傅思聰有的一比。”姚曄壞笑著調侃。
許益柯瞪他一眼,問:“知道那小姐的下落嗎?”
“后來常家出面,給了那小姐一筆錢,把她送出國了。”
“哪個國家?”
姚曄一怔:“你要干嘛?”
許益柯笑得邪乎,卻不答話,姚曄吸氣,嘆道:“你夠狠的,每次打蛇都打七寸,讓人一點兒翻身的余地都沒有。”不過最后還是告訴了他:“好像是加拿大,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先從那兒查起吧!”
許益柯自然知道該怎么做,跟姚曄說了聲謝謝,就去找安之了。
可惜,安之已經(jīng)先一步上了常君臨的車。
許益柯看著常君臨小心翼翼的扶著安之以免滑到,又殷勤的幫她打開車門,直到車子在視線里消失,他的手掌一直沒有松開。
這條曲線救國的線,似乎繞的有些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