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真他媽諷刺,幾千年沉睡,他一朝醒來沒有被粽子搞死,卻死于得不到地球上最不缺、最廉價的東西——空氣。我和東海各抱一瓶氣,但是我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但愿張弦吉人天相,憋氣能力也能如他的身手那般不可思議。
幾千年不呼吸他都做到了,也許吧,也許鐵丘墳里還是有空氣的,誰說得準呢。盡管我也知道,現在狀況可能不太一樣,活人都是需要呼吸的,他的身體畢竟已經蘇醒,活躍起來了,當然也需要呼吸,只怕這次難逃一劫,但我還是不敢去多想。
從一層到三層,我們輕車熟路,加上隨著沉積物下沉,水質也變清澈起來,大大縮減了趕路的時間,最主要還是排除了很多致命的侵襲,鱘鉆子被幽浮靈吃了,幽浮靈又鉆入了神殿深處,一路上可以說是暢行無阻,我們人多勢眾裝備精良,又有李亨利領隊,個把攔路的水尸,已經算不得什么了。
進入第四層后,水質忽然渾濁起來,我感覺很不對勁,就呼叫張弦,但是他沒有說話。
李亨利提醒我們說:“這里一層比一層矮,越是到下面,變化越明顯,很顯然是一種抗水壓設計。按照這個推論,幽浮靈應該還在第四層,第五層太逼仄,祂是進不去的。”
他緩了緩又說:“如果還有第五層的話。”
聽他話里的意思,這里要么就是最后一層,要么還有第五層,但我們想下去大殿層的話,必須先跨過幽浮靈的尸體,或者想辦法避開祂。
幽浮靈可以在十幾分鐘時間內,將7米多長的鱘鉆子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這種殘暴的力量,不是我這種戰斗力只有5的渣渣能對抗的。這也是張弦為什么要先來開路的原因,以他的身手都只能選擇利用幽浮靈的力量開門,何況我們這幾個?
李亨利說:“如果遇到幽浮靈,你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往回跑,至于殺祂的念頭,想都不要想,這不是我們可以抗衡的。”
我注意到他說的是“我們”,以李亨利的身手,居然將自己也囊括在內。看來這一層的生存希望很渺茫,簡直坑爹。
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他這么說,就表示張弦可能會死,因為張弦說過自己的身手不如李亨利。
我忙問:“小哥如果不呼吸,會死嗎?”
李亨利遲疑了片刻,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然后他不肯定地回答我:“也許會!”
我早料到是這個結果,不過他的語氣不大肯定,也就是說連他也不知道,那么我最初的判斷沒有錯,他們果然不是同一種長生方式。因為如果是,李亨利又已經在外面生活很多年了,他不會回答不出這個常識性的問題——呼吸,還是不呼吸?
東海罵了他一句:“尼瑪!你沒把握,還叫我們下湖?這不是讓我送死嗎!”
李亨利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現在我們面臨三個選擇,一,你們馬上回頭,我去找張弦;二,我們一起去找張弦,一起對付幽浮靈,但只可引誘不可正面對抗;三,遇到幽浮靈,我激怒祂,你們繼續找張弦,我將祂引到湖水里去。”
東海馬上說:“程爺怕死,當然是第三種方法務實一點啰!”
李亨利哼笑了一聲:“搞不好真的會死人,你決定不回去了?”
東海也哼了一聲:“尼瑪!你也太小瞧我程東海了吧,我雖然只是個殺豬匠,可是朋友義氣我也是懂的。救人一命,勝過七頭大母豬,既然還有方法救人,我回去干嘛?”
李亨利看了他一眼,似乎被噎住了,沒有再說話。
我被東海的話給雷到了,居然想笑。我憋著笑看了看時間,心里馬上又急得不行:“沒時間了,小哥的氣瓶該用完了,得趕緊找人!”
李亨利點點頭,當先開路。這一層的水質十分渾濁,應該是沉積物濃度很高的緣故。但奇怪的是,和其它幾層相比,眼前的寄生蟲明顯減少了,光柱穿透過的地方大都是顆粒狀的暗黃色粉塵,偶爾出現一兩個節蟲,也無精打采,顯然活躍度極低。
要知道即便是在可以飲用的山泉水里,這種自然界的寄生蟲也是有的,但這里是污染水域,第四層的蟲子太少反而不正常,說明這里水質很好,不適宜在富營養化水體中棲息的水蟲生存。我緊緊跟隨在李亨利身后,為了節約時間,遇到過渡廳室也不再停下,除幽浮靈之外,遇到一切緊急情況,都正面去應對。
我忽然感受到一股水流的力道,好像要將我們往旁邊拉扯。吳敵說:“我們經過了兩個大廳,這里是第三個,按照長度來估算的話,應該是到了外圍的中間段了。目前這股吸力從旁邊傳過來,但并不明顯,我估計是幽浮靈的呼吸,祂就在里面這一環。”
我嚇了一跳,沒想到幽浮靈離我這么近,先前我沒見過祂呼吸的樣子,還以為祂是死物,不需要呼吸的。
連幽浮靈都需要呼吸,那張弦……我有點不忍心想下去。
瘦貨問:“我們接下來怎么辦,直接撞上去嗎?”
東海就說:“我靠,你找死啊!當然是李老板去引開,我們避過去了!”
李亨利說:“我將祂往左邊引,你們從右邊走,找到第三環入口后,馬上通過對講告訴我。或者我找到了,你們就原路返回,記得時刻保持聯系。”
張弦忽然開口說:“不要去左邊,那里有禁婆!”
我吃了一驚,禁婆?我以為那是《盜墓筆記》中杜撰的一種鬼怪,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這種東西?而且我并不清楚,張弦說的禁婆和《盜筆》中的禁婆是不是一回事,而且這也不是小說杜撰的東西,本身就有這種民間傳說,所以我很難揣度真相。
我忙說:“堅持一下!我們將你替換的氣瓶帶下來了。”
張弦卻在對講里說:“快走!別管我,我被商羊困住了。”
李亨利吃驚道:“商羊竟然在這里!”
我沒聽說過什么商羊,就問那是什么,他在哪里。耳麥里卻傳來了眼鏡的聲音:“老話說了,寧逢旱魃行,莫見商羊舞!商羊是上古時候的粽子王,一種非常可怕的水尸!”
這個眼鏡,我故意支走了他,他跑又下來涉險。他的話讓我吃了一驚,旱魃我是聽過的,據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說是粽子的老祖宗,軒轅黃帝的小女兒死后所化,可以赤地千里,引起旱災,并且在山海經里也有關于她神格化的記述,那里面隱約說是赤水女子獻,世上也有說她是炎帝部落一個分支頭領的說法。
現在突然從眼鏡口里聽到這么一句老話,那商羊豈不是比旱魃還要厲害!
一個水粽子,一個旱粽子,果然深得中國的老傳統,陰陽之道。一陰一陽為之道,不知道這個粽子王商羊長什么樣,可能看到祂,我就死翹翹了。
這時候張弦忽然說:“我有個寶貝,從前我將它放在萬年紅英木匣里,居然在這里出現!咳咳……被……被商羊的……頭發纏……住……”他的聲音很短促,有氣無力的,看來已經呼吸不暢。
頭發……由于我也是半個《盜筆》迷,這樣的詞匯讓我很敏感,我脫口問了一聲:“商羊不會是個禁婆吧?”
張弦的處境,恐怕比我們想象的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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