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有點熱鬧,雖然穆斯林餐廳不準飲酒,但我們的話實在是有點多。【網首發(fā)】回到店子里的時候,這位豬老板要去大解,我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單獨和東海相處的機會,趕緊問李亨利都對他說了些什么。
東海說:“他放著電話不打,給我寫了信裝在包裹里,還不走空運,折騰這么多天才到。我他媽又不是傻子,知道這里面肯定有事。”
他湊到我耳朵邊上說:“李老板特別關照過,凡是信得過的,能多帶人去就盡量多帶人去,我估計這趟斗肯定有大麻煩,姓李的是想找炮灰咧。”
我想了想,點頭道:“嗯。咱們可不能害人,下墓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將自己的信拿出來,東海看完了之后說:“姓李的總算還有點良心,給我的信內容比你豐富一點,多關照了我一句,說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算了,還叮囑我將信燒掉。”
我問他是不是已經燒了,他笑道:“燒了,這種禍害留著干嘛?”我將自己的信遞給他:“我這份也燒了吧。”
等朱子豪從廁所回來,東海趕緊岔開話題說:“豬老板,這回辛苦你了,雖然這玩意兒不怎么值錢,你的人工費我可不敢少,以后還指著你繼續(xù)幫我的大忙呢!”
朱子豪哈哈笑道:“程老板還跟我客氣什么?鑒定這玩意兒可是有成本的,你吃虧賺錢那是你的事,我的辛苦費就算你不提我也會開口要的,哈哈。”
東海說:“咱們一碼歸一碼,那都是我應該給的。不過我還要拜托你一件事,我要出去一趟,這段時間我店子里要是有什么好生意,你也幫襯著點。”
朱子豪笑道:“這事都不用你說,我們是老朋友了,你的生意好,我也跟到發(fā)財。不過這一次我怕是幫不上忙,我打算跟你們一路克(去),我新疆那邊有個親戚,正好順路。”
東海愣了一下,笑著問:“你怎么知道我們是要去新疆?”
朱子豪說:“我是哪個?古玩鑒定專家噻。么事(什么)地方出么事(什么)礦,手上的東西出自哪個年代,這些我都是大拿。你這種隕玉是新疆和青海一帶出產的,根據我手頭掌握的資料,它來自于古時候昆侖山的一場隕星撞地球,據說開始還是個大火球,后來就裂開了,變成流星火雨,砸中了昆侖山脈好幾處地方,所以我猜著可能是新疆噻,它地方大嘛。”
東海說:“還真讓你猜對了,我們要去喀什。遇上專家,什么事想瞞都瞞不住,我佩服你。不過我跟你說這個事是真的不行,首先……”
我考慮到朱子豪可能是個好向導,加上他已經觸碰到了秘密的邊緣,留下來要是管不住嘴,恐怕還要惹麻煩。反正李亨利也需要人,我就截斷東海的話頭說:“讓朱老板一起去吧,他技術手段這么牛,恐怕還能幫上不少忙。”
東海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點頭說:“那好吧,反正我這邊缺人手。不過我話說在前頭,這次的行動你得保密,萬一遇上危險,死了人我可賠不起。”
朱子豪顯得特別高興,連連說“得問題”。他問什么時候出發(fā),我不給他脫身的機會,直接說:“不要等了,我們馬上動身。”
他出去給老婆打電話交待了一聲,東海偷偷問我:“二黑,你的心怎么變得比李亨利還要狠?豬老板可是我的御用鑒定專家,這次要是成了炮灰,我的人脈那可就受損了。”
我低聲說:“你沒看到他連我們的動向都摸得一清二楚,不拉他下水的話,恐怕這事兒得走風。我會看好他,盡量不讓他出事的,真有事,我先拿命頂著。”
李亨利對這次行動的謹慎態(tài)度,東海心里也是有數的,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娃,又經歷了這么多的生生死死,話不用我說的太透,他已經明白了我的用意。
這趟渾水不是我拉他入伙的,是他自己找上來的,我不可能會因為仁慈而讓身邊伺伏著虎狼,生死各安天命,到時候他要真有了危險,該救人我也不會含糊。我想等他在斗里見識到我們的“力量”后,也就不敢多說話了,這也為東海牢固了一個鐵板關系。
現在最困擾我的,是李亨利這次要我們去干什么,是不是下斗我都不敢確定,不是最好,萬一要是的,也是我無法逃避的命運之輪。
等收拾了一下,我們就輕裝出發(fā),裝備不用我操心,李亨利知道我們過不了行李檢查,他做事謀慮周全得很,那邊肯定早就用私家車備好了足份。
除了在墓里遇到人,這是我第二次和陌生人一起下斗,第一次是奎子,這一次是豬老板。但我覺得這個豬老板和奎子比起來,可能要復雜得多。
飛機轉汽車,漫漫的長途坐下來,并沒有讓我感到絲毫的疲憊,我滿腦子疑問和興奮,撥通了儲存在手機里的那個臨時號碼。接電話的人并不是李亨利,而是眼鏡。
我們寒暄了幾句,但他和我們一樣,不清楚自己是來干嘛的。
原來他也是被李亨利通知到的人之一,連眼鏡都來了,吳敵和胡子估計也跑不了,我甚至覺得阿勒作為四時青鳥之一的重明,也會繼續(xù)和我們并肩戰(zhàn)斗。
我撥打了張弦的號碼,提示不在服務區(qū),不知道這家伙整天都干嘛去了,電話很少能打得通的。電話里不能多聊,李亨利既然這么避諱,我們有話最好是當面講的好,免得被人監(jiān)控了,百密一疏,我和眼鏡約好了在人民公園見面,就掛了電話。
等看到了眼鏡,他帶我們胡亂兜了一圈,迅速鉆進公園附近的拉斯動漫城里。
動漫城里熱鬧得很,沒想到新疆這么邊遠的地方,竟然還有這么繁華的娛樂場所。在動漫城里玩的大多是青少年,十分嘈雜,并且打電動的玩家對游戲關注度很高,不怎么分心,正是我們談話的好地方,不容易被人竊聽。
眼鏡信不過生面孔,將我拉到一邊說:“李老板好像被人盯上了,所有的社交工具都被人滲透,包括電話、短信、微博、微信,甚至連qq也被人盜了,并且除了下半夜偷看消息之外,沒有動上面任何東西,可見那幫人想知道某些對他們來說十分重要的信息。”
我吃了一驚:“這么說,我們都暴露了!他們通過qq號就能找到我,并且我的電話很可能也處于監(jiān)控之中。”
眼鏡點頭說:“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但并不一定,你不要將對手想象得太強大了,他們也不是無所不能的,總之小心為上策。”
我問他有沒有看到其他人,眼鏡壓低聲音說:“小哥和吳敵、胡子他們都跟著李老板去打前站了,你身邊那個啤酒肚是誰?要是信不過就先不要多說。阿勒正在天緣國際酒店睡覺,晚一點我們過去找她,到時候李老板也會回來,我們再一起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