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潮看著七絕,有那么一瞬心都停止了跳動,待清醒過來七絕已經坐在他身邊。愛睍莼璩雁潮一時色迷心竅忘了眼前的人是一個收起利爪的老虎而不是被人豢養的小貓兒,他扒掉七絕的木屐,七絕的一雙腳大小適中玉雕雪琢甚是精致,白希中透著淡淡粉色,就像乳白花瓣中粉紅芯蕊,雁潮竟不覺捧在了掌心里。
七絕微閉著眼似是很享受,任雁潮按著自己的腳踩在青苔上,一種沁入肌膚的冰涼柔軟直透到心臟,似乎在石頭芯子里穿過一個小孔?,那一縷幽涼正從孔里透出來。
七絕抿著嘴淡淡含笑,將沾著苔蘚的腳板蹭在雁潮腳上,兩個人你踩我一下我踩你一下玩的興起,一個大人一個半大小孩倒都變成了垂髫童子。
阿魅和阿魍遠遠看著,阿魅的大眼睛里含著眼淚,她低聲和阿魍說道:“好久都沒有看到王這么高興了,前些時日他整整五個月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我以為,我以為…..。”
“你以為什么,王不會有事的,你看他現在多好。”說著兩個人都閉了嘴,看著蒼苔上的兩個紅衣男人。一個玉骨清姿如冰天雪地里盛放一樹紅梅,一個俠骨英姿如晴空萬里的一抹艷陽,形影交匯相得益彰。
“你看,你個子比我高可腳都沒有我大,你看你看。”雁潮扳著七絕的腳和自己比大小。
七絕今天似乎不愛說話只是拿腳趾去騷雁潮的腳心,雁潮癢不過,笑的東倒西歪。忽然他扳過七絕的腳,發現金子似的大叫:“啊,你左腳原來有七個腳趾頭呀,一二三四五六七。好神奇,我見過六個的,可是第一次見七個的。”原來在七絕的左腳小指處傍生了兩個小小的肉指。就如小樹上分出的兩個叉,雖有幾分別扭,但也算可愛。
雁潮只顧用手撥弄,并未看見七絕臉上烏云密布,一只手明明如綿柳可握住雁潮的手腕就像鋼鉗鐵杵一般,雁潮疼的臉上冒汗,不解的看著先前還和風細雨的七絕。
七絕像廚娘捋蔥葉下過一樣捋起雁潮的腳,仔仔細細的看過一遍,細瞇的鳳眼睜大,最深層的黑波翻涌,一巴掌就抽在雁潮臉上。
這一巴掌雖然未用內力,但下手頗重,雁潮幾乎覺得自己的半邊臉都給打沒了,口鼻之間鮮血流淌,滴滴答答洇到青苔上。
“你發什么瘋?”饒是口齒不清,雁潮還是吼過去,怒火從太陽穴那里迸發,整個人都簌簌抖成一團。
“賤?人,你敢冒充小七,我今日就扒下你這層畫皮。”
“你放屁,我一開始就告訴我是雁潮,雁潮,雁潮,是你自己非要說我是什么雞?巴小柒,你有病,你就是個瘋子。”
七絕忽然笑了,眼睛里卻如深秋山間的深潭,冷意徹骨:“來人。”
話音剛落,四個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七絕面前,他們恭首侍立,靜聽七絕吩咐。
“把他腰上有紋身的那塊兒皮給扒下來,不準連著一點肉。”
四個人一擁而上把雁潮壓在地上,雁潮赫然看著那雙白玉般的腳踏在青苔之上,這些鮮潤可愛的綠色現在卻像毒蛇的粘液爬上七絕的腳背上漫上衣服摻入到身體里。
紅綾夏衫在幾個人的手里撕成碎片,雁潮赤身果體被按在地上,黑衣人的武功高強,所置之處都是雁潮的大穴,此時雁潮就如一尾頻死的魚擱淺在陸地上,也顧不得羞臊,只張著口微微喘息。
阿魅和阿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待反應過來,阿魍急喊:“快去找冷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