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雁潮用了什么手法,連人帶凳子溜出好遠,手里的面湯卻未灑一滴,他沖著大胡子樂道:“不樂意便不樂意,干嘛拿刀砍媒人,莫不是你還惦記著死了的那一個,你們一個疤來一個麻正好湊成雙,小爺今日送你到地府同他作鴛鴦。愛睍莼璩”話音兒剛落,手里的半碗臊子面沖著大胡子就潑過去,大胡子連忙躲閃,卻不想那竟似活的,飛鳥一樣追逐了大胡子,最終全糊在他臉上,紅油辣子白面皮華麗麗的糊一臉。
大胡子哪受過這樣的羞辱,哇呀呀叫著直跳腳,傍邊的小嘍啰抖著衣袖給他擦臉,兩個眼睛火辣辣的睜不開,胡子上更是黑乎乎白膩膩紅油油的一團團。
雁潮拍手笑道:“大胡子你這下可鮮亮了,做新郎都不用上妝。”
大胡子劈手把小嘍啰推得老遠:“小王八羔子,敢戲耍你胡大爺,今天非得捏碎你的蛋黃子。”說著舉刀一式力劈華山勁風十足劈向雁潮頭頂。
雁潮鴻雁展翅,飄身向后,樹葉般落在一旁,大胡子哇哇叫著撲身上前再砍,
他是一路子的剛猛功夫,舞起刀來勁力十足,搡不到雁潮,店里的瓶瓶罐罐桌子椅子卻糟了殃,稀里嘩啦碎成一片。
老板娘心肝肉疼的直打顫,她直著嗓子沖打斗的二人喊道:“兩個殺千刀的,在老娘眼皮子底下撒野,真想砸了老娘的店。”
尹鳳書眼皮都不抬,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喝湯。
雁潮一掌撩到大胡子的肩膀上,大胡子的大刀竟似拿捏不住,嗖的飛出去奔著老板娘的包子臉而去。
老板娘嚇得臉都皺成菊?花兒了,眼睜睜的看著大刀要把自己砍成臊子肉,尹鳳書抓起桌上的一只筷子對著刀背就擲過去。
大胡子的大刀長三尺三厚八寸,重九十八斤,木頭筷子長不過3寸重都不過兩,可是大砍刀和它撞在一起,就好比撞在了一座石頭山上,大刀給卸去力道無奈的跌落在地上,而筷子卻筆直的插進地里。
大胡子嚇的胡子都捋不直了,他人粗心不粗,知道紅衣小子已然不好對付,青衣男子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人家一根小小的筷子就把自己吃飯的家伙打落地上,今天這個茬子有點硬,啃不了,快逃命吧。
大胡子對手底下人抹不開面兒,咋呼著雁潮:“小子,想不到你還找了幫手,你等著,山不改水長流,爺爺遲早砍了你頂上這顆球兒。”
雁潮雖然早就料到尹鳳書武功很高,但也沒有想到高到如此地步,定不在七絕之下。看著大胡子想逃,純粹消遣他,沖著尹鳳書道:“大叔,你是我幫手嗎?”
“不是。”
“那你為什么把人家的砍柴刀給打地上?都缺口了還怎么砍柴?”
尹鳳書實在不想陪著雁潮唱雙簧,心說小壞蛋你要打便打,奚落人家干什么,須知江湖漢子可殺不可辱。想到此尹鳳書一挽桌上的包袱,施施然起身,飄然而去,沒有看雁潮以及那些張牙舞爪的漢子一眼。
“大叔,等等我。”雁潮一見尹鳳書想甩了自己,也顧不得大胡子,起身就要追。
大胡子一看青衣羅剎走了,哪肯輕易放過紅衣小鬼,心想老子一群人還治不了你這個小雞?巴蛋,一擺大黑手,一群人團團把雁潮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