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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我搖搖頭:“好可惜……”
“怎地,可惜你們兩口子今日里,要做同命鴛鴦么?”那九陰娘娘哈哈大笑:“現(xiàn)今將更魂器交出來,可還來得及!”
“可惜的是,九陰娘娘,養(yǎng)了這么久的頭發(fā)?!蔽以捯魟偮?,菩提光落下去,我起手揚起平湖秋月,那頭發(fā)一下子給卷在了那一圈又一圈的靈氣之內(nèi),平湖秋月一起,周遭一丈以內(nèi)的大妖怪,全數(shù)都給靈光逼的退了開來。
而那個九陰娘娘的滿頭白發(fā),全給平湖秋月的靈氣扯斷了,銀色的發(fā)絲飛了滿天,四下里都是。
那九陰娘娘的頭發(fā)全都是活的,靈氣灌輸其中,是能跟九陰娘娘同息的,乃是九陰娘娘最厲害的法寶,可是現(xiàn)如今,九陰娘娘,只剩下了一茬子參差不齊的齊耳短發(fā)。
九陰娘娘已經(jīng)呆住了,嘴唇微顫 伸手還想跟往常一般的捧住自己的頭發(fā),可是那頭發(fā),再也沒法子垂在了她的手上了。
“我的頭發(fā)……我的頭發(fā)……”那九陰娘娘嘶聲道:“我的頭發(fā)往哪里去了!”
眾妖怪見了,俱也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趁著這個功夫,陸星河一手拉著我,便往那外圍里沖過去,妖怪們這才醒悟過來,將慘叫呼號著的那個九陰娘娘拋在了腦后,嗷嗷嗷叫著:“將更魂器給交出來!”邊沖著我們撲了過來。
陸星河袖子一飄,靈氣沖撞過來,那些個妖怪一看聚在了陸星河手里的靈氣,都變了臉色,退縮著不敢上前,陸星河將靈氣一放,耀眼的白光照的人目眩神迷,陸星河還待要拖著我出去,面前卻出現(xiàn)了又一大群新趕來的妖怪。那些個妖怪們口內(nèi)也吶喊著:“來了!來了!更魂器來了!”
再拖下去,聞風(fēng)而至的妖怪們就越來越多了。
陸星河蹙起了眉頭來,低聲道:“你用分身之法,留下一個傀儡在此,先逃出去……”說著,只用手去掏自己懷里的那個畫軸。
我一下子擋住了陸星河的動作,道:“大師哥,再等一下子就是了,你不走,我也不會走!”
“可是……”陸星河的眼睛閃閃發(fā)光:“不能護你周全,也是一個失信于人,我答應(yīng)過你……”
“無妨,”我答道:“今生今世,有你這一句話,已經(jīng)足夠了?!?
“現(xiàn)如今可不是情話綿綿的時候!”一個滿臉都是毛的尖嘴鳥羽人斜刺里沖了過來,抬手舉著一道長矛,尖叫道:“且看招!”
旁的妖怪也不甘示弱,一迭聲的呼喊著:“來來來!快將更魂器交出來!”
陸星河正要將那必方給召喚出來,只聽“嘶……”的一聲,一道閃電似得光芒劈了過來,將周遭的妖怪俱攔了下來,一個人站在了我們面前,沉聲道:“跟我走?!?
我和陸星河俱愣住了,這個人的背影,一點都不熟悉,我們都不認(rèn)識他。
還待問清楚,我們腳下的
土塊忽然一下轟隆隆的松動了起來,像是有什么東西自地下冒了出來,我和陸星河腳下一個踉蹌,只覺得有一個東西自腳下將我們給托了起來,忽的一下子,升騰而起。
我定睛一看,腳下的,是個玄鐵色的東西,堅硬似鐵,上面還有一塊一塊的花紋。
“是龜甲……”那龜甲十分巨大,眼見著這個龜甲越升越高,居然便騰空而起,載著我們便飛了起來。
地下的妖怪見狀,氣的哇呀呀直叫,正要追上來,那個人卻起手撒下了數(shù)不清的金光,那金光杏花雨一般密密麻麻的撒了下去,那些個妖怪們措手不及,只得先躲過去,龜甲繼續(xù)飛升,地面像是飛快的沉了下去,很快,龜甲下面出現(xiàn)了薄薄的云霧,什么地面上的也看不清了。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同時對這個能讓龜甲飛天的陌生人好奇起來,那樣紛亂的時候,能將我和陸星河毫發(fā)無損的救出來,能耐不能說是不大,考可是有這樣本事的人,人家和妖界,都不多。
所知道的不多的幾個人之中,卻沒有符合眼前這個人的特征的。
這個人一身淡淡的,煙霧似得灰衣,身材十分挺拔,一頭黑油油的長發(fā)用灰色的布帶子束縛的十分整齊。
陸星河盯著站在我們前面,操控龜甲的這個灰衣人,沉聲道:“今次里,多謝閣下相助,卻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改日里,我們一定知恩圖報,還次救命之恩。”
那個灰衣人回過頭來,帶著一臉的笑意,道:“不用客氣,在下,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這個本領(lǐng)通天的灰衣人,出人意料,居然十分年輕,看上去比我和陸星河大不了多少,卻滿臉都是精悍之氣,眼角一道疤,更是顯得似乎歷盡了人間的 滄桑,帶著與年齡不相仿的成熟。
奇怪,奇怪,為什么我會覺得這個人長得有點眼熟?可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
陸星河顯然根本不認(rèn)識這個人,且行禮道:“既如此,我們不僅感謝閣下救我們于生死之中,更感謝托您趕來的那位了,請閣下行一個方便,將恩公的名字,告訴我們,也好……”
“你們現(xiàn)在這個時候,可不要總想著還人情?!蹦莻€灰衣人笑道:“你們該是一點也不應(yīng)該還人情的時候罷?我也知道,兩位都是聰明人?!?
我心下明白,且答道:“小哥果然心思縝密,這個時候,我們自然甚么都會往更魂器這一個方面想了,小哥這樣說,是想著教我們放心,你們出手相救,并不是為著更魂器罷?”
“姑娘很聰明,不過,我這個人喜歡多嘴,還是跟姑娘說一句,太聰明的姑娘,不招人疼?!蹦莻€灰衣人愉快的笑了,道:“既然你們放心,我們救你們,不是那什么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別有用心,也就是了。”
“施恩不圖報,高風(fēng)亮節(jié),教人佩服佩服?!蔽夜笆值?“不過滴水之恩,涌泉相
報,這一份人情,我們記下了?!?
“太清宮的大公子和太清宮三小姐兩份人情,光是白嘴一說,只怕也能進當(dāng)鋪里當(dāng)出了幾兩銀子出來,”那個灰衣人吹了一聲口哨,笑道:“想來,是我們賺了。”
“您過獎了?!倍咃L(fēng)聲陣陣,我接著問道:“卻不知道,您如何稱呼?帶著我們,這是往何處去?”
那個灰衣人搖頭晃腦的說道:“稱呼……稱呼……不過是一個名謂,說了方便而已,叫什么倒是無所謂吧……”說著,那人踩了踩腳下的龜殼,笑道:“在下姓王,行八,既如此,你們便喊我做王八先生罷!”
“王八先生?”陸星河蹙起了眉頭,但還是說道:“閣下果然灑脫,也曉得是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
陸星河驕傲如此,從來也沒有對旁人是這樣的贊許態(tài)度,一見如故,說的好像便是這個意思。
“好說,”那個自稱是王八先生的擺擺手,答道:“啊,對了,還忘了跟你們說,這個玄武,是要帶著你們,往一個安全的地方去。這個安全的地方怎么說呢……不是人間,也不是天界,從來沒有凡人進來過……既如此,你們只管咱們要去避禍的地方,換做是仙境罷了?!?
“仙境?”我和陸星河對望了一眼,道:“今次里得蒙相助,確實十分感激,可是那人間里,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們?nèi)プ觥?
“嗤……”自稱王八先生的灰衣人嗤笑道:“那個模樣,你們還想著回去?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际丘I虎撲食一般搶更魂器的,你們這個時候回到人間,不是作死是什么?”
“可是,事關(guān)重大,更關(guān)乎了我們太清宮的命運,我們不得不回去?!标懶呛拥?“朝廷之中,還是……”
“不就是彈劾太清宮的事情么!”那灰衣人還是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笑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此次救了你們,順帶著,也便將你們太清宮一道幫了便是了,你們只管放心罷!你們太清宮幫助過得,不是有不少達官貴人么!左司馬,白御史,徐尚書……一個個的,都不是薄情寡義的,便是怕麻煩,可也畏人言,那些個人的關(guān)系,我們早幫著你們給打通了,到時候有人參太清宮掌門與妖怪私通,還有妖怪私生子瞞著眾人的事情,那些個言官,不會袖手旁觀的,你們放心罷?!?
這個人的本事,果然非同小可,奇怪,他究竟是哪里來的?
陸星河也是滿腹狐疑的樣子,可是這個自稱王八先生的,又好像,根本沒有一點惡意。
“啊呀!”毫不理會我們的狐疑,那個王八先生指著遠(yuǎn)處的一座山,高高興興的說道:“你們瞧著,仙境這便到了的。你們這便好福氣,能開了凡人開不了的眼界了?!?
我和陸星河忙往下看了下去,只見那一座山,云霧環(huán)繞,整個山峰,卻是粉紅艷艷的。
像是滿山開的,全數(shù)是桃花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