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shù)?,我就說陳老魔不可能做得滴水不漏嘛!嘿嘿!且看看密室中有什麼好東西?!蓖趵蚀藭r與一個貪婪的小人物毫無區(qū)別,其實他這是太想讓陳安之吃癟了。
再說以陳安之那種人物,其收藏豈是簡單得了去?這其中的誘惑,只要是身爲武者,都會無比的期待吧!
王朗雖然迫切的想要知道密室中有何寶貝,但也沒有迷失心神,從進入密室的第一步開始,他都是一步一查,步步小心,然而,他顯然是多想了,直到完全進入密室內(nèi),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機關(guān)暗器。
密室很簡陋,並沒有想象中的金壁輝煌,完全與外面的密室毫無兩樣,更無金銀財寶和秘籍什麼的,沒有,什麼都沒有,整個密室就只能用空空如也來形容。
“我……我……陳老魔你大爺?shù)模@是玩我呢,還是玩我呢?奶奶個熊,你夠狠……咦!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啊,這不是有一盞燈嗎?而且還是青銅打造的,算了,好歹也是個古董不是?小爺收下便是了?!闭f著,他來到那青銅燈之下,伸手就要準備將之從牆壁上掰下來。
他這純粹就是爲了噁心一下陳安之而已,但沒想到的是,這燈竟然拿不下來,像是其本身就是從牆壁中生出來的一般,根扎的很深。
“咦嘿!陳老魔,小爺還不信拿不走你一盞燈了,今日咋們慢慢耗,給我下來……下來……”王朗從一百斤力量加到了五百斤,八百斤……一千幾……
力量不斷的加大,他的屁股撅的越來越高,整個畫面喜感至極,就像是一個頑劣的孩子固執(zhí)的與自己求而不得的玩具耗上了一般。
而王朗一開始其實也是抱著這種心態(tài)的,可直到他把力量加到了五千斤後,那盞燈仍舊紋絲不動,這就由不得他不懷疑其中有古怪了。
“不會吧,我不過是鬧著玩而已,難道真讓我發(fā)現(xiàn)了陳老魔的秘密所在了?”
自語中,他再一次逐漸的加大力量。
八千斤,一萬斤……一萬五千斤……
不是王朗不想一下子把力量加到最大,他是害怕若是真有機關(guān)暗道的裝置,萬一力量過猛,一下子把青銅燈直接捏了個粉碎,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可實際上,若這是一般的青銅燈也是承受不了一萬多斤力量的,這本身就已經(jīng)說明了事情的古怪,於是他愈發(fā)的期待,力量不斷的遞進增加著。
一直加到整整六萬斤的力量,青銅燈終於有了反應(yīng),這也是他能夠使出的最大力量了。
武者的肉身加上罡勁能發(fā)出五萬多斤力量,就已經(jīng)是抱丹巔峰的存在,而王朗專以肉身而論,就能使出兩萬斤的巨力來,這也是他除了罡勁精純渾厚外,能與抱丹巔峰一較高下的原因所在。
隨著六萬斤力的量下去,青銅燈終於被搬動,在青銅燈的燈口開始向下之時,裡面的燈油就要往外溢出,也就是在此時,異變突生。
王朗因練成了狗行戰(zhàn)體,肉身萬邪不侵,此時竟然發(fā)出了對燈油忌憚的警兆。
想也沒想,他趕緊將雙手的手腕微微一轉(zhuǎn),同時腳下馬步大開,下一刻,無色無味的燈油傾瀉而下,與此同時,左面一堵與正常房門大小,有三米多厚的石牆緩緩向下落去,露出了一道敞開的石門來。
但……王朗沒有去看那道暗門大開的暗室,而是抽著冷氣,呆呆的看著燈油傾瀉而下後與之接觸的地面。
只見那由厚厚的石塊鋪成的地面,像是冰雪遇見熱水似的開始融化,肉眼可見的向外蔓延,直到一個略有0.5立方米的不規(guī)則深坑形成,燈油才似乎被耗盡了其腐蝕之力,地面上的深刻也終於不再繼續(xù)擴大。
“撕!陳老魔不愧是陳老魔,這份算計,對人心的掌控已經(jīng)到了極致,若非我戰(zhàn)體示警,就算是最終不死,怕是也要脫層皮吧?還有,看來狗行戰(zhàn)體還是不夠強悍,否則也不會忌憚這假燈油之毒了?!蓖趵梳崤虏灰训淖哉Z著,心下決定回去後,一定要著手修煉“狗行練體術(shù)”了。
“狗行練體訣”和“狗行練體術(shù)”雖然僅僅是一字之差,但其實“狗行煉體術(shù)”卻是前者的升級功法,乃是抱丹武者纔可修習的練體奇功,一旦練成,那纔算是真正的萬邪不侵。
事實上到了這一刻,王朗此行的目的就已基本達到,因爲油燈機關(guān)顯然就是陳安之所設(shè)的,也就是說陳安之在不知什麼年月前,一身力量已經(jīng)達到了六萬多斤,那麼這麼多年過去,以其天妒人忌的武學天賦,如今的修爲又將是幾何?
王朗越想越是對陳安之忌憚,此時此刻,他可以肯定自己此行沒有遇見陳安之,這是天大的幸運,否則,他將爲自己的愚蠢做法和自滿買單,而且會是此生最後一次爲自己犯下的錯而買單。
有些錯誤若是犯下一次,就是萬劫不復。
王朗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不可原諒的大錯,一個連他自己都想對自己破口大罵的錯。
他甚至都不想進入陳安之最後隱藏秘密的密室中去,天知道也許就是因爲這一探秘的耽擱,會不會直接就等來了陳安之呢?
電念瞬息間轉(zhuǎn)了千萬次,最終他還是決心進去一看,不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貪婪之心,而是越是瞭解陳安之,他就愈發(fā)的感到緊迫,陳安之的強大,再次像一座大山似的壓到了他的身上,讓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我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強大起來,那麼進一步的瞭解陳安之,就是眼下我必須要做的事。”王朗暗自沉思片晌後,便不再遲疑,堅定而小心的進入了那道打開了暗門的密室之中。
仍然沒有任何的機關(guān),他毫無阻礙的進入了密室,只見這間密室竟是出乎預料的大,看情景,這分明就是一間練功房。
進入密室不一會,他的整個心神第一次沒有什麼寶貝和秘籍的雜念,因爲他已經(jīng)完全被一幅巨畫吸引了心神。
這是一幅就那麼隨意掛在牆上的水墨畫,畫長兩米,寬一米多左右,畫中只有一隻白鶴,一隻彷彿隨時要從畫中飛出來的白鶴。
若是常人見到這幅畫,哪怕對方是一個丹青高手,估計最多會驚歎於此畫已積丹青之窮盡,對其作畫者的至高藝術(shù)境界感到震撼。
然而,王朗自見到此畫後,腦海中頓時如遭雷劈,成千上萬之白鶴在他的腦海之中,猶如無數(shù)大妖在天地間翻江倒海、騰雲(yún)駕霧、興風作浪、毀天滅地。
當然了,這片天地是他的腦域,也是他的武道境界所能見到的一片小天地,換句話說,就是他的武道境界在這幅畫面前,顯得很渺小。
毫無疑問,這副畫隱藏著一套驚世絕學,一套威力驚天的鶴行拳,也就是說,陳安之真正最厲害的絕技便是這套鶴行拳,同時,這也是陳安之最大的秘密。
王朗此時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或者說他沒時間去思考別的事情,他的腦海中正在構(gòu)建一幅水墨畫,一幅與牆上的白鶴亮翅圖一模一樣的畫,包括其中蘊含的意境等等在內(nèi)。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他依舊呆呆的站立著,眼睛雖然還在看著牆上的畫,可眼神卻是及其的深邃,彷彿其中隱藏著一個神秘的而危險的世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額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豆大的汗水,顯然,他的腦海中接受的信息量太過巨大,已經(jīng)快要超出他的腦子所能承載的負荷。
就在他的腦海快要崩潰之際。
噗!
他睜開了眼睛,嘴中不受控制的吐出了一口鮮血,卻被他快速的用衣服遮擋住,鮮血幾乎將他的整隻衣袖都染紅了。
但他的嘴角卻是露出了一絲濃濃的微笑,因爲他的腦海中已經(jīng)有一幅栩栩如生的白鶴亮翅圖,而且還非常的完整,其中所蘊含的意境,絲毫不比牆上還掛著的差。
“嘿嘿!陳安之,想必你還沒有完全練成此功吧?那麼你……還是與它說拜拜好了。”王朗說著,閃身一把扯下了牆上的畫,隨後從兜裡拿出打火機,直接打火點燃。
轉(zhuǎn)眼間一幅內(nèi)藏乾坤的曠世之作,就這麼灰飛煙滅,不過他還是故意留下了一點點,爲的就是要讓陳安之氣的吐血,讓其心魔突生,自此武道修爲難有寸進。
繼而他又用手指在牆上寫下兩行大字,內(nèi)容是:“今特奉太師傅之令,下山收回本門武學。
寫完字後,他再無留念,雖然他可以肯定密室中定然還藏有秘密,但不知怎麼的,一種玄之又玄的預感讓他必須立即離開,否則劫難將臨。
預感發(fā)出的警兆極爲強烈,他知道非生死之劫,絕不會如此,當下再不敢耽擱,閃身快速的向密室外遁去。
而就在此時,遠在一處深山修煉的陳安之似乎有所感應(yīng),他那萬年不變的臉色竟然露出了著急之色,霎時間,他直接躍上了幾十丈的高空,就那麼騰空而行,一陣風似的的向著他的住處趕來。
陳安之的輕功居然到了如此境界,可想而知,他是多麼的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