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風喝酒喝到半夜。
他們越喝越醉,越醉越鬧,主僕身份也漸漸模糊了,一些暫時還談不攏的問題也被他們擱在了一邊,三個男人就那麼嘻嘻哈哈的在小涼亭裡折騰到近乎月落西山。
等薛凌風搖搖晃晃的回到他的寢屋時,太陽已經快升起了,而當他醒過來時,太陽又快要落下去了。
夕陽無限好,他爬起來去找他的影衛。
薛凌風來到他的後院,平日裡那些本會簇擁而來的女子們都不在,她們今日向王三告假,結伴出遊,要到太陽落山以後纔會回來。
院子裡很安靜,一草一木都在落日的餘暉裡靜靜安詳著,他的影衛住的屋子就在一片翠竹之後,夕陽在樹影間掩映,此刻房門正緊緊關著,好像拒人千里之外,又好像只等待著他一個人來推開。
薛凌風一笑,一甩衣袖走了過去。
他進門之後,便看見那個男人仍躺在牀上。擺在屋角的洗臉水和手帕沒有用過的痕跡,水已經涼了,桌上的食物也一動沒動的冷掉了,他懷疑他可能根本沒有起過牀。
牀的一側剛好被陽光照著,而他的影衛緊緊縮在靠裡的另一側,頭朝裡,把被子裹得緊緊的,只露出一些髮絲在外面,好像生怕被陽光給灼傷了。
屋裡比外面顯得更靜,即使是薛凌風進來好像也沒有被察覺,牀上的人仍是靜靜躺著,似乎已經睡熟。
薛凌風向牀邊靠過去。當他快要走到牀邊時,他的影衛忽然醒過來了,在看見他之後便連忙爬起來,可是又像遇到什麼巨大的痛苦,哼了一聲又趴下去了。
“主人……”
雙飛的聲音有些沙啞,不似平常那樣冰冷清晰。薛凌風看他臉色也不好,約摸也猜到了他大概是整晚沒睡著。
“你這是怎麼了?”
薛凌風在牀沿坐下,望著仍然在努力爬起來的影衛。
□的玉勢對於雙飛來說太大了,他一直在熬,總以爲過了這一分鐘,下一分鐘就會習慣些了,可是到了下一刻的時候,他才發現情況更糟。
其實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適合接受□,也不是每個男人的□都能成爲傳說中的“無量龍穴”,多大的東西都可以塞都進去。很多年前,就有人斷言過他在這方面“不行”。
但是所謂潛力,總是要挖一挖,探一探,才知道能有多少的。
“主人,我……不行?!笔芰P就受罰吧,捱打也領了。那東西在他的體內已經整整一天了,哪怕是他以前受的嚴刑拷打也沒有一天一夜不讓人歇一口氣的,現在他急需要喘一口氣。
“什麼?”
薛凌風不解,昨晚的那幾壺酒早讓他忘記了他的影衛還戴著玉勢這件事情。
雙飛見他的主人絲毫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便垂下眼,咬了咬脣,默默的吸了一口氣。一把把被子掀開,勉強趴成了昨晚戴玉勢時的姿勢,擡高了腰。
薛凌風吃了一驚,他的影衛下半身什麼都沒有穿,完全□著,股間赫然露出一個巨大的□尾端。
雙飛本來是穿著褲子了,但是到了半夜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肚子實在是漲痛得不行,哪怕壓一根頭髮在上面他都會受不了了,於是只好又脫掉。
薛凌風總以爲影衛已經沒有羞恥感了,其實他們只是身體被改造得和常人不同罷了,人性的本能和弱點,他們終究逃不掉。
雙飛的身體在薛凌風的目光中微微顫抖,見薛凌風半天沒有動靜,便又低聲哀求道:“主人,可不可以拿出來一會?”
這個姿勢更加劇他的痛苦。
“拿出來吧,王三怎麼給你弄了個這麼大的?”
薛凌風的一張臉維持得波瀾不驚,但其實他的心裡有了一種怪怪的感覺——在看到他的影衛痛苦蒼白的臉色,聽到他帶著些委屈和懼怕的哀求時,他的確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雙飛還來不及道謝,手便急急忙忙的夠到身後,握住露在體外的那一小段,慢慢往外抽,臀也不自覺得擡得更高了些。
這個姿勢,這個表情,這個動作,無一不讓薛凌風體內產生一股熱浪,但他忍住了。他只是在一旁看著他的影衛自己將那個玉勢緩緩取出來。
穴口周圍微微浮腫的媚肉被帶出一圈,僅僅吸附著這個巨物,好像還捨不得它離開似的,玉勢上面沾了一些晶瑩的**,讓人輕易就聯想到此刻那個□中該是如何的溼軟溫潤。
可薛凌風居然就破天荒的站在一邊沒有撲上去。
有時候,有些景色,就像荷花那樣,遠遠觀望,不走近褻玩反而更美。
玉勢脫離了雙飛的身體之後,他好像立刻就恢復了一些精神,連忙從牀上爬了下來,跪到薛凌風腳邊。
又要捱打了吧?
一個影衛哪能爲自己要求些什麼。
但是下一刻,薛凌風竟然只是將他拉起來,讓他穿好衣服。
“沒吃飯吧?我吩咐了讓他們把晚飯送到這裡來吃。”
雙飛沒反應過來,薛凌風已經拉著他走到屋外去了。
太陽還沒落山,陽光剛好找到他的臉上,這對常人而言並不刺眼的光線卻讓雙飛立刻用手擋住眼睛。
薛凌風看了他一眼,沒去拿開他的手,只是找一個背光的小木桌坐下。
雙飛坐在他對面,一個院子,一些花草,兩個不說話的男人。
薛凌風發現,只要他不開口,他的影衛就不會主動說什麼。但他此刻又不想說話,所以兩個人就相顧無言,只等著下人送飯過來。
他的影衛逆光坐著,夕陽給他鍍上一層朦朧的光輝,他曾殺人無數,卻並不讓人覺得他的身上血光逼人,看著反而有一種與世無爭的寧靜。
青衣薄衫,容顏俊秀,其實扮個俊美的富家公子或者琴棋書畫的才俊書生都不會有人懷疑,只不過人各有命,他註定沒有那樣的人生。
他是徹底屬於他的,一把無想無念,爲他掃除一切的劍!
也就是一件工具……
只不過他現在把這劍收到劍鞘裡了,斂去了它鋒利的光芒,只要隨身帶著既安全又養眼就好。
薛凌風忽然笑了一下,雙飛剛好擡頭看見,一陣莫名不解之後,又老實的把目光垂到桌子上。
飯菜終於送上來了,擺了滿滿一桌子。
這時,薛凌風看見他的影衛站起來,一樣一樣不慌不忙的調整著菜的擺放,所有自己偏好的菜,都被他一樣不差的移到自己面前。
薛凌風微微含笑,目光又從飯菜上移動他的影衛身上。
他真的是比自己的專用廚師還要了解自己的口味啊。
薛凌風看著自己的影衛細細爲他打點著,擺好飯菜,沏好茶水,筷子也特意重新擦拭過,這是薛凌風從未體會過的,來自男性的一種溫柔嗎?
男人做起來,爲什麼會和女人帶給他的感覺不一樣?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薛凌風顯得隨意的問了一句。
他的影衛有些驚訝的微微擡頭,正好對上他的眼光。那裡面有他們彼此都瞭解的東西——因爲他就這樣,在暗處默默保護著他三年了。他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而他的一切,生命,身體,靈魂全是屬於他的。
只是可惜的是,這份別樣的溫柔並沒有達到這個男人的眼底。他做著這一切,眼睛卻仍是很黑很深,看似包含無數的東西,但薛凌風知道那裡面其實就是一潭發黑了的死水,什麼都沒有,因爲所有人都知道影衛是沒有思想,也沒有感情的。
如果有一天,這雙眼裡有了愛意的話……
薛凌風開始瞭解自己最初那種怪怪的感覺了,那就是他在想,如果這個男人有一天愛上自己的話……
雙飛擺好飯菜,坐下來,等著薛凌風先動筷子。多少年了,他幾乎沒有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吃過飯。大多數情況下,他靠摘些樹上的野果充飢。而在千影門訓練的時候,一百個人只有六十份飯菜,最後的四十名是吃不到東西的,每次吃飯都要靠你死我活爭搶。
薛凌風漸漸想起來了,他的爹是和一個影衛一起走掉的,這說明影衛並不是完全沒有自我意識的生物。
只要井打得深,沙漠裡也能挖出水來……
薛凌風邊想著,邊夾起一塊肉。
“你也吃?!彼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