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柳卿柔身后的沉魚看見鐘澄宇被的樣子,連忙沖了上去,玩命的拽商陸的衣服:“哥,你真的誤會了,我眼睛上的傷是不小心磕著的,剛剛澄宇是在幫我消腫而已,你松開,你松開他!”
商陸微微喘息,看了沉魚一眼,晶瑩的淚珠就含在眼睛里,似乎稍稍一動就會落下來似得,松了手,一邊理亂掉的襯衣,一邊伸手去擦嘴邊的血跡,他還好,只是最初的時候活生生的捱了鐘澄宇猝不及防的一拳。
相比下來,鐘澄宇似乎比商陸要傷的重一些,不僅半邊臉腫了,肚子上捱的那一腳也不輕,整個人臉色有點白,沉魚去扶他,起身的時候,他順手一把按住了門框,好不容易站起身,眼見著沉魚要發飆的樣子,他連忙笑了笑:“沒事……”
沉魚被他這么一說,心里憋了一肚子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了,本來就是,人家都已經掛彩了,她還能說什么?
柳卿柔一直在旁邊站著,整個人臉色都黑了:“你們倆個多大的人了?還玩打架這種幼稚的游戲?說,誰先動的手?”
商陸伸手,依舊一口的理直氣壯:“我……”
柳卿柔看見他臉上掛彩的樣子,哼了一聲:“打架還有理?出息了你啊?”
鐘澄宇想說什么,卻被沉魚一把捂住嘴,她踮腳在他的耳邊咬耳朵:“別說話了……”然后抬頭沖著柳卿柔傻笑:“媽,我扶澄宇回房,你照顧一下商陸哥!”說完,也不管柳卿柔是不是答應,扶著一瘸一拐的鐘澄宇就往后廳走!
柳卿柔看著兩人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幫毛孩子,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讓她省心一點點?
一邊想一邊從條桌下面拿出了醫藥箱,拍了拍桌子,也是一副沒好臉色的沖著商陸出聲:“過來,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商陸臉上掛著極淺的笑容噯了一聲,然后乖乖的坐下,任由柳卿柔在他臉上折騰:“干媽,我動手打了你女婿,你倒是不護短?”
剛剛柳卿柔還輕手輕腳的呢,被商陸這么一說,手上不自覺的重了力道:“我怎么護短?你們兩個一個手心一個手背,一個個的傷成這個樣子,我比誰都心疼!”
商陸嘆了口氣:“干媽,剛剛真是我先的動的手!”
柳卿柔點了點頭:“我知道,沉魚都和我說了,你這孩子,現在怎么脾氣這么烈?凡事也不問清楚,上來就打?拳頭真的管用嗎?”
他垂眸,參差不齊的劉海淺淺的擋住眼睛里的流光溢彩:“這些年都習慣了!”
柳卿柔手頓了頓,忽感鼻子有點酸澀:“造孽啊……”
沉魚在臥室里一邊幫鐘澄宇上藥一邊憤然開口:“忍一忍不行嗎?你這是何苦的?”
鐘澄宇仰著頭,正好可以看見沉魚臉上五顏六色的神情:“忍?他跑到我的地盤,不僅僅和我搶地,還要明擺著跟我搶女人,如果是你,你能忍得下來嗎?”
沉魚嘶了一聲,伸手掐了掐他半邊沒傷的臉,慎重其事的開口:“你們工作上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可你說他搶你女人,這個真的純屬無稽之談,商陸可以看上任何的人,唯獨我是絕對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這下鐘澄宇不開心了:“你什么意思?我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的人,到他那就法眼都入不了了?”
沉魚噗嗤一笑:“你平時那股子聰明勁兒都哪里去了,你也不動動腦子?我和商陸從小一起長大的,如果說要有什么,還輪的到你嗎?”
鐘澄宇不說話了,是啊,如果沉魚和商陸真要有什么的話,還輪到的他嗎?要知道,商陸不是夏驕陽……
沉魚撩開鐘澄宇襯衣一角,仔細的往上卷,果不其然,商陸那一腳是用了全力的,緊實的小腹上有一塊烏青,她伸手摸了一下,明顯感覺到他往后讓了讓,她連忙收回了手,一邊給他貼膏藥一邊低聲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
他低頭就可以看見沉魚圓圓的腦袋頂,她和別人都不一樣,別人只有一個旋,而她卻有兩個,隱隱約約的藏在頭發里。
小腹膩癢膩癢的,仿佛羽毛拂過一般,惹的他直想笑,可笑也要用到力氣,也會扯到小腹上的傷。
她幫他上藥,他就扶著她的肩,聲音軟軟的還透著股撒嬌的意味兒:“等會我們回家!”
沉魚抬頭,還好她讓的快,不然鐘總的下巴又得光榮負傷了,她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好,等藥上完了我們就回去!”
鐘澄宇和沉魚準備回去的時候,柳卿柔在后廚正忙,倆人去打了聲招呼,出來的時候,商陸還在大廳里坐著,看著他們夫妻倆下樓,他沖著鐘澄宇點了點頭,鐘澄宇也不是那等小氣上不了臺面的人,也點頭回應。
來到商陸面前的時候,他率先伸出了手,一臉的淡笑:“今天是我唐突了,鐘總別放在心上!”
鐘澄宇只是握住了商陸的手,對于他的道歉,他并沒有給予正面回應。
倒是沉魚夾在兩個人之中顯的有點尷尬,她連忙湊到兩人中間,一邊牽著鐘澄宇的手,一邊和商陸打招呼:“不打不相識,打打更親近,再說澄宇也有不對的地方,哥你宰相肚子里能撐船,海涵……海涵……”
商陸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想去摸沉魚的腦袋,鐘澄宇眼疾手快,長腿一伸,便擋在了沉魚的前面,一臉的不善:“我和沉魚要先回去了,下次有機會再見!”
還下次再見呢?是個明眼人都看出來,鐘總臉上明明寫的是,希望我們再也不見……
商陸慢慢的收回了手,環抱在胸口上:“那我們就土地拍賣會上再見!”
鐘澄宇理都沒理商陸一下,伸手擁著沉魚就往門外走,她掙扎了兩下無果,只能轉頭沖著商陸笑著打招呼:“哥……再見!”
鐘澄宇稍稍一用力,就將沉魚的身子拽正:“什么哥不哥?記住以后給我前面加上商陸兩個字!”
沉魚側首,可以看見他鋒利緊繃的線條,呵呵的干笑了兩聲,然后伸手去摸他的下巴:“鐘總……”
鐘澄宇很沒有志氣的低頭回話:“干嘛?”
她眼睛笑成了兩彎明月,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relax……relax……”
鐘總莫名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我又沒去韓國,有那么僵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