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衣服也開始發(fā)生變化,竟然變成了獵戶常常穿著的獸皮大衣,很貼身,但同時也充斥著一股動物的腥臭味。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難道這件衣服還真的是從動物身上扒下來的?想到這里,我多少有些不寒而栗,就往上縮了縮身子。
不過端詳獸皮大衣許久,這應(yīng)該是一張虎皮大衣。
只能是搖了搖頭,剛才還覺得這叢林里應(yīng)該有什么猛獸,難道竟然有老虎?
其實老實說吧,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城市里的高樓大廈,別說沒見過老虎,就連老鼠都見得少了。自從知道可能有猛獸之后,我在叢林里的每一步,都非常小心。
不過,這個夢也太真實了吧,就連腳踩在落葉上,發(fā)出悉悉索索的碎葉聲,都依稀可辨。我就看到前面的矮草垛里有什么東西鉆了出來,然后徑直就抱住了我的小腿!
冷不防的,還是被嚇了一跳。
不過抱住我的,是個五六歲左右的小女孩,梳著兩個小辮子,雖然臉上臟兮兮的,但是非常可愛。大概是因為剛剛哭過的關(guān)系,鼻子還有些紅紅的。tqR1
“姐姐,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妮兒找不到姐姐,好害怕。”
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死死地盯著我,可憐得分分鐘都可以滴出水來,我忍不住有些心疼,蹲下身子給她擦拭臉頰,一面忍不住將她端詳了一番。
這就是一十分尋常的小女孩,除掉能夠看到我之外,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
忍不住地又埋怨了商榷一句,他讓我入夢我沒意見,但是好歹得提前給我說聲吧。而且他織夢的本事也不見長進,仍舊是有些人看得到我,有些人看不到我。
不過我還是挺想知道,小女孩為什么叫我姐姐?
這個問題還沒有想得太明白,我就被小女孩拉著拽著,帶到了一處小村莊。
這村莊里的人,穿著打扮都和我這一身差不多,這應(yīng)該是個獵人群居的村莊吧。而他們平時生活的補給,怕就來自于身后的那片叢林。
“小遲和妮兒回來了呀。”進村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大娘,大娘見了我們可喜歡了,連忙招呼我們進去。再看看周圍其他人,也紛紛對我們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沿途經(jīng)過妮兒就歡欣鼓舞地同他們打招呼揮手,一看就是個單純簡單的孩子。
我雖然被這里的氣氛感染,但是心里還是有些不安。
妮兒帶著我,進了一間土坯房子,進屋之后我也看到了各種各樣的獸皮,有的已經(jīng)做成了衣服,有的還在晾曬。妮兒翻了個杯子,倒了點水,然后湊到了我的面前。
“姐姐,喝水。”妮兒一邊說,一邊將水遞到我的面前,微微有些發(fā)胖的小手和嬰兒肥的小臉蛋,看著不知道有多可愛。
我接了杯子,然后將這地方上下打量了一番,這里應(yīng)該就是妮兒的家吧。
因為是席地而坐的關(guān)系,妮兒干脆就靠在了我的腿上,模樣也是特別乖巧。“姐姐,妮兒今晚要和你睡。”
我看了看外面,我們下山的時候,已經(jīng)日落西山了,雖然還不到睡覺的時候,但是總不能拒絕妮兒那么簡單的要求吧,就只能遲疑地點了點頭。
我甚至都開始懷疑,這怕只是個尋常的夢,也不是商榷特意織出來的。
不過這樣一琢磨,肚子竟然咕嚕地叫了一聲,看來有些餓了,妮兒也坐了起來,然后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姐姐,我們要不要去找點東西吃呢。”
我遲疑了下,剛好響起了敲門聲,是之前那個歡迎我們進村的大嬸,妮兒非常高興地叫了她一聲王嫂,她手中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
“我知道你們外出一整天了,還沒有吃東西,這不就送了餃子過來,快吃吧。”
她把餃子遞給妮兒,妮兒就接了過去,放在桌上,也不先開動,而是分外乖巧地看著我,等著我過去一道吃。
“王嫂……”我咬了咬唇,剛準(zhǔn)備同她說句謝謝,她卻是重重地嘆了口氣,“妮兒和你,都是苦命的孩子。本就沒有父母的疼愛,現(xiàn)在連小哥哥也被猛虎給抓走了,至今也不知道是活著還是死了。”
我眨了眨眼睛,還有些不大明白。王嫂就嘆了口氣,自顧自地離開了。
我就只能重新回到了妮兒的身邊,她還盤著腿坐在桌邊,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扶著碗,不過眼眶微紅得厲害。
“怎么了?”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妮兒就特別可憐地看了我一眼,“姐姐,我想小哥哥了,小哥哥和村里的大人們一起去打老虎了,但是他們都回來了,就小哥哥沒有回來。”
結(jié)合剛才王嫂告訴我的,我大致上弄清楚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我和妮兒,還有她口中的那個小哥哥,都因為父母早逝,所以從小便相依為命地生活在一起。這地方又是尋常獵戶的村莊,所以年輕人都得到山上打獵,小哥哥也不例外,只是他跟隨著大人一道出去,便再沒有回來。
所以,這個家就只剩了我和妮兒。
晚上的時候,妮兒又不吵又不鬧,就靠在我的懷里,甜甜地睡了。
我也困得厲害,但卻不知道該不該闔上眼睛。一則我知道這是個夢,在夢里應(yīng)該就不用睡覺了吧。二則,我總感覺這個夢,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果然后半夜的時候,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我也聽到附近的獵狗都狂吠了起來。
妮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用胖胖的小手拉了我一下,“姐姐,有人在敲門?”
我點了點頭,拉著妮兒一道起來,猶豫了下,但還是將門打開了。
站在門邊的,是一十七八歲的少年,穿著一身獸皮,身上和臉上,都有淡淡的傷痕,看上去也是非常疲憊,似乎是長途趕路的關(guān)系。
我眨了眨眼睛,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身旁的妮兒已經(jīng)撲入到了少年的懷中。
“小哥哥,你回來了!妮兒可想你了,他們都說你被大老虎吃了,是回不來了。”妮兒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竟然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