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路瑗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圍繞清水溝風水布局的人有兩個,其中之一便是早已死去的劉賀,另一人,我也不知道是誰。三十年前的慘案是他一手造成的,最近發(fā)生的這些事情,也跟他脫不開關(guān)系。我之所以祭獻毛鬼神,一來是為了給李延平一個狠的,二來,是吳云死后,我忽然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人能夠控制毛鬼神。”
我點了點頭,也不敢確定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把剩下的咖啡喝完,然后問道,“你們都覺得的利用清水溝的風水能長生,但是,有真正長生的人嗎?”
“有,真有。”路瑗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后道,“咱們進過活死人的墓,在那座木里面,有一個人從唐朝活到了現(xiàn)在。我外祖母留下的筆記中也提到過,她見過那個陪著活死人的人。”
“我一個朋友告訴我,你們每一個人都在算計我。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有什么值得算計的地方?活著說,我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我眼淚汪汪的打了個哈欠,然后點上一支煙,強打著精神,朝路瑗看去。
“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你是被命運眷顧的人,身具大氣運,每次遇險,都能逢兇化吉。算計你的人都是為了你身上的氣運。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你身上的氣運隱藏起來了,雖然能讓人感覺得到,但是想要去算計,卻是千難萬難,那些算計你氣運的人,最終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說到這里,路瑗忽然搖頭笑笑,一臉苦澀的道,“我最初算計你,只是想借你之手,幫我報仇。但是后來卻發(fā)現(xiàn),算計你的,不止我一個,就連李延平和背后布局的那個人,也都在算計你。我和秦雯活下去的希望,也都在你的身上,你身具大氣運,當前這個局中,你是唯一破局的希望。”
我點了點頭,忍不住自嘲一笑,“原來我還有這么大的利用價值,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我站起身,伸手拍了拍路瑗的肩膀,“我先去睡覺了,今天是惠笑來我這兒的第一天……對了,惠笑就是之前我?guī)Щ貋淼哪莻€女孩,晚飯準備的豐盛一點,就當是給她接風洗塵。”
說完,我便站起來朝自己的臥室走去,對路瑗所做的一切,談不上恨,畢竟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就算恨也解決不了問題,還不如抱著一個好的心態(tài)去迎接明天的到來。
回到臥室,剛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這一覺,睡了很久,直到晚上九點多快十點了,才被惠笑從睡夢中喊醒。
路瑗正在廚房里忙活,小狐貍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吃著雞腿,桌子山已經(jīng)擺了六個菜了,都是我愛吃的。
“這些菜已經(jīng)夠吃了,趕緊坐下吃飯。”我朝廚房里的路瑗招了招手。
路瑗笑著搖了搖頭,“稍等一下,排骨湯馬上就好,另外還有一道剁椒魚頭。”
我餓得不行了,于是拿起碗,從廚房里盛了一碗米飯,就著菜吃了起來,惠笑也慢條斯理的吃著。
一頓飯吃完,已經(jīng)十點多了,惠笑搶著去洗碗了,路瑗抱著小狐貍坐在我身旁,她看了眼廚房里洗碗的惠笑,然后問我,“這女孩是從哪拐來的?”
“她啊,算是我的青梅竹馬吧,張一雙陰陽眼,應(yīng)該能幫得到我,所以就把她帶來了。”我喝了口茶水,然后拿過遙控器,打開了放在客廳里的大型電視機,“你是捕魂師吧,過年那天晚上收過法沒有?”
“收過。”路瑗點了點頭,然后便疑惑的朝我看來,“你問這個干什么?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
“暫時沒有。”我放下茶杯,然后問道,“你之前說,那些人算計我,是為了我身上的氣運。這氣運是無形的,他們還能搶走?”
“你師父居然沒跟你說過這些?”路瑗皺著眉,一臉詫異的看著我,然后解釋道,“氣運這東西,雖然搶不走,但是可以分攤。”
我點了點頭,然后把目光從電視上移開,問道,“李延平跟我說,你和秦雯的除穢魂,是他出手算計的結(jié)果,只是你們的除穢魂不適合他,所以他才放過的。”
“這又是怎么回事?”路瑗皺著眉朝我看來。
我大致把李延平身上的魂受損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路瑗聽完后頓時便瞇起眼,倒抽了一口冷氣,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就麻煩了。算計你的人或許是我,但是那個幕后黑手連我算計你這樣的事情都提前算到了。我和李延平可以說是在互相算計,但是這個人,卻把我們都算計了。”
“這個人真有這么恐怖?”我皺了皺眉,然后有些不確定的問,“《透天機》這本書,是真實存在的嗎?”
路瑗聽我這樣問,忽然愣了一下,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清水溝所有的事情,可以說都是這個幕后黑手一手算計的結(jié)果。至于說《透天機》,這本書的確是存在的,不過不是那本人皮書,那是假的。真正的《透天機》我看過,不過最后一頁被人撕掉了,上面有國家的更替,有領(lǐng)導(dǎo)人的更替,可以說,把能算的都算到了,而且沒有一樣算錯。只不過在最后一頁上,卻記載了這樣一件事情。無數(shù)的陰陽先生、捕魂師、葬魂師都來算計活死人,想從活死人身上得到長生不老的秘密。這上面也提到了出墓鬼,也說了出墓鬼和活死人就在被詛咒的這幾個人中間。但到底是哪兩個人,卻沒有說。”
我點了點頭,然后忍不住嘆了口氣。
所有的事情都理清了,但是,該怎么解決?
揉了揉自己有些發(fā)疼的腦袋,我隨手關(guān)掉了電視機,然后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這個幕后黑手算計我們的目的,我也知道了,但是,該怎么破這個局?又該從什么地方作為突破點?
“無定河……鳳凰灣……”我嘆了口氣,然后立即從床上坐起,跑出去把放在車里的玉碗和紅棗拿了進來。
我一邊吃紅棗,一邊觀察手中的玉碗。這東西上面的秘密可都被我破解了,該怎么處理這只碗?收藏起來嗎?
還是用它吃飯吧,相信那個老神仙給我這只碗也不是讓我看的。
正這樣想著,惠笑從房間外走進來了,一看到我,頓時便睜大眼。
“怎么了?怎么用這樣一幅表情看著我?”我不解的看著她。
“你把一只蟲吃進去了。”惠笑咽了口唾沫,臉上掛滿了驚恐的表情。
“吃都吃了,你就別說了。”我翻了個白眼,不就是吃個蟲棗嗎?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我放下手中的玉碗,然后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惠笑走過來坐下,然后道,“我想了很久……”
“不想當我助理了?”
“不是,我是覺得,我必須跟你學點本事,不然幫不上你。”惠笑搖了搖頭,然后一臉奇怪的看著我,“一年百八十萬,這錢可不少,我可不想當你的花瓶。”
“你本身就長一雙陰陽眼,也不需要學什么啊。”我搖了搖頭,然后想了想,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師父留下的補魂筆記丟給她,“你可以看看這個,凡是補魂遇到的古怪事情,我?guī)煾付加凶龉P記。”
惠笑點了點頭,然后把捕魂筆記翻開,旋即,便皺起了眉頭,“永歷二年六月七日,安定城……你師父活了幾百歲?”
這個問題倒是把我給問住了,趕緊吐掉口中的棗核,問道,“為什么這樣問?”
“這筆記上些的啊,照這樣說的話,你師父活了至少也有五六百歲,永歷那是明朝的年號……你沒看過這本筆記?”惠笑一臉奇怪的看著我。
說實話,這本筆記我還真沒看過,留著也只是當個念想。
惠笑又翻了一頁,然后把筆記本合上,一臉奇怪的看了看筆記本的皮子,“這不對啊,明朝時期哪有這么好的筆記本?而且他用的字也不對啊,這是金文。”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搖了搖頭,然后接過筆記本翻了兩頁,筆記本里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行的字,可惜他認識我不認識他,這字我連見都沒見過。
“笑笑,你文化好深啊,居然連這樣的字都認識。”
“金文嘛,又叫金鼎文,我對古代的鼎文化很感興趣,所以就研究了一下,很多金文我都認識。”說完,她拿起我剛才放下的玉碗,指著碗里面的篆字,道,“就是這些篆字中間,也藏著金文。”
她朝我招了招手,然后用兩根手指把玉碗里面的一行字遮住,只留下一些看起來好像是偏旁的符號。
“乾、坤、兌……”惠笑吸了口冷氣,然后一臉尷尬的道,“這一個字一個字的分開,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全部連起來就不知道了。你找張紙和筆,我把這些字給你寫出來。”
很快,惠笑就在紙上寫了二十八個字,每一個字,都代表了地支一個方位,全部連起來,我也看不懂這是什么。
“沒排錯?”我一臉狐疑的看著惠笑。
“應(yīng)該沒有吧。”惠笑撓了撓頭,然后指著玉碗,道,“這碗里面的文字,是《鳳求凰》,按照《鳳求凰》的順序念下來,這二十八個字就是這么排的。”
“你再看看碗后面那幾個字,是孫什么?”我指了指玉碗。
惠笑把碗反過來,遲疑了片刻,然后才搖頭,道,“其他的字我認識,這孫后面這個不認識,感覺不像是一個字,而是一幅畫。”
“不認識就不管它了,來來來,今晚給我暖床。”我笑著奪過惠笑手里的玉碗,然后把她撲到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