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凌厲的眼神看著蒙洛,他和我的東西自然早就收好了,這個背包是蒙洛的,蒙洛馬上蒙了,不擅長說謊的他臉通紅,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們,用眼神求救:“林天易……”
陶冉何等精明,馬上問道:“要去哪里?”
老九搶在我前頭說道:“去北邊?!?
“為什么?”陶冉犀利地說道:“我知道你們還有事情瞞著我?!?
這女人每次都這么直接,我沒好氣地說道:“既然如此,就知道我們不會告訴你,浪費(fèi)力氣問什么?!?
陶冉猛地站起來:“下次東西藏嚴(yán)實(shí)一點(diǎn),走了?!?
我沒有挽留,陶冉熟練地從這里離開,我看著眼前的筆記本電腦,搖晃鼠標(biāo),屏保消失,照片重新出現(xiàn),鼠標(biāo)移動到文檔上,那段話又呈現(xiàn)在眼前,這一次,我每個字都咬在嘴里,生怕漏過任何一個字——“龍吞日之前,山頂有金色的光,讓人覺得那是神仙住的地方,如果我能攀上頂峰會怎么樣?下次再來這里,一定要試一次,這個地方讓人覺得不簡單,這張照片要不要公開呢……”
我激動地咬到自己的手指:“老九,蒙洛,你們看看,他曾經(jīng)猶豫要不要發(fā)布這張照片,為什么?他只是一個攝影師,拍到這么驚人的自然現(xiàn)象,一定急于炫耀自己,卻在瞬間有些猶豫,只有一種可能,他看到的東西讓他聯(lián)想到了什么,覺得事關(guān)重大,不想讓更多人看到?!?
回想起那個論壇里這張照片的留言,都是在感嘆這張照片的神奇,自然的力量,沒有人察覺到什么,倒是有人問這是什么地方,發(fā)布照片的人卻沒有回答,而照片是去年拍的,發(fā)表卻是在三個月以前,隔了這么久才發(fā)布出來,為什么?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老九對這張照片失去了耐心:“我們還是想想去陰山的事吧,蒙洛,你的東西帶齊了,和你在一塊,每次總能遇到一些不干凈的東西。”
蒙洛“哦”了一聲,說道:“我在想,能不能把朱砂彈弄成像槍一樣,這樣發(fā)射的話會容易不少,光靠手的力量扔不了太遠(yuǎn)?!?
“哦,這個點(diǎn)子不錯?!崩暇耪f道:“林天易,你有法子嗎?”
“朱砂槍,我倒是可以找人弄弄,利用槍的原理,但是作現(xiàn)類似掌上雷的東西?!蔽覟榱俗屗麄兝斫馐裁词钦粕侠?,特別找出一張掌上雷的圖片:“看,比較輕巧,攜帶也方便?!?
“時間來得及嗎?”老九問道:“這頭沒有進(jìn)展,我們要馬上去陰山?!?
“恐怕有點(diǎn)難。”我說道:“三把的話,必須要三周以上,我先找人制作,從陰山回來就可以到手了。”
反正以后用得上,現(xiàn)在可以動作起來,我關(guān)上了筆記本電腦,專心地和老九去準(zhǔn)備出發(fā)的行李,到了第二天,由我去和七姐聯(lián)系,約好碰面的時間和地點(diǎn),就此就要出發(fā)了。
約好在南郊見面,然后一起上高速,我們到的時候,七姐的車子已經(jīng)停在那里,車子剛近了,車窗就落下來,透過車窗看到,里面一共坐了五個人,除了七姐和鐵手,還有三個人,這三個人個子都是中等,說起來,鐵手的個頭是最大的,這三人的長相比較普通,年紀(jì)大約三十左右,老九輕聲說道:“是新面孔,可能是新收的?!?
其實(shí)老人就只有徐四江和七姐了吧,推陳出新在所難免,不過,五個對三個,我摸了一把鼻子,笑瞇瞇地打開車窗對七姐說道:“我們帶路還是七姐來?”
“好好跟上吧?!逼呓阈χf道。
今天是由七姐親自駕車,她的話音一落,車子已經(jīng)疾駛出去,老九眉頭一皺:“她的車技了得,不要和她拼?!?
“我才不拿命和她拼呢。”現(xiàn)在高速路上有些路段有積雪,有積水,拼速度就是拼命,我還能保持冷靜:“走了?!?
從帝都要內(nèi)蒙需要不少時間,他們?nèi)硕?,輪流開,我們只有我和老九,難度還是大得多,那群人就像機(jī)器一樣,從早到晚,中間只在服務(wù)區(qū)停下來兩次,我和老九困得不得不用冷毛巾敷臉保持清醒,“媽蛋,他們是打了雞血了?!蔽乙贿呴_車,一邊說道:“馬上天黑了,他們不會打算熬夜開車吧?”
“恐怕是了?!崩暇耪f道:“他們喜歡黑,和我一樣。”
幸好,越往北,高速路上的車子就越少,七姐的短信過來,詢問是否休息,我果斷同意了,下了高速口子,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我一進(jìn)房間就趴在那里,蒙洛直接坐在地上打著瞌睡,我沒好氣地說道:“你在車上睡了一路,還沒有睡夠?”
蒙洛直接爬上床,鞋都沒脫,拉上被子就開始睡,老九沖我使了一個眼色:“走,去摸摸那三個家伙的底。”
我和老九走出去,他們五個人開了三間房,七姐一間,剩下的四個人,兩人一間,都在同一層,我和老九剛推開門,對面的門就打開了,鐵手走了出來,與我們面對面撞上,他的眼神很冷,眼神撞上了,一句話也不說,直接轉(zhuǎn)頭就走,身后的年輕人倒是說了一句:“吃夜宵?”
“對,一起?!崩暇乓娍p插針。
鐵手回頭:“阿男,走了,知道自己是哪一邊的嘛。”
“以前甭管是哪一邊,至少這次是一起的。”我打著哈哈說道:“鐵手大哥,你不用太緊張,要不要叫上其他兄弟一起?”
最終我和老九強(qiáng)行叫上了其他人,除了七姐,阿男以外,另外兩人分別叫阿清和老虎,老虎一聽就是外號,除了鐵手,這三人對于老九的身份并不知情,夜宵的氣氛有些兩面,一面是這三人的活躍,另一面是鐵手的凝重,交談中更知道阿清和老虎是從越國回來的,身手好得很,他們拍打著胸口,難道他們是傳說中的雇傭兵?
至于阿男,他似乎對鐵手十分臣服,底細(xì)倒是沒有掏出來,但看他走路的姿勢,應(yīng)該練過散打之類的,我在心里嘆息一聲,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主啊,青虎會的成員可不是小菜,結(jié)束宵夜時,鐵手單點(diǎn)了一份打包,為了拉攏那幾個人,我自然要搶著買單,打包的那一份也算在內(nèi),鐵手最終拎著那份夜宵進(jìn)了七姐的房間,門關(guān)上的一刻,老九的臉也變了顏色。
阿男哈哈一笑:“這就是石頭心,也要給融化了?!?
老虎是個不折不扣的粗人,大大咧咧地說道:“我要是鐵手,直接就上了,生米煮成熟飯,七姐是高人,可也是個女人,對不對?”
接下來的話有些不堪入耳了,老九立刻進(jìn)房,我和他們瞎扯了幾句也追進(jìn)去,見老九雙手抱在胸前看著窗外,問道:“心疼了?”
“都是些邊緣人物,帶著這些人肯定和普通的上級不一樣,她能撐到今天是她的本事?!崩暇诺卣f道:“看出來了吧,個個是練家子?!?
“嗯,尤其那個老虎,我們?nèi)龥]有一個是他的對手,硬碰硬不行?!蔽艺f道:“幸好這次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
“非但身手好,打盜洞的水平也高明?!崩暇艕灪咭宦暎骸八舻娜瞬诲e,那個阿男的手看到了嗎?”
我一愣,我倒真沒有注意到阿男的手:“有什么講究?”
“開裂比較嚴(yán)重,明明年紀(jì)算是最小的,可是手很糙,他應(yīng)該是他們中間負(fù)責(zé)火藥的?!崩暇耪f道:“他的虎口處有明顯傷痕?!?
不愧是老江湖,看得真細(xì),老九伸出自己的手,在沙漠下面養(yǎng)了一年多,手倒還中看,我疑惑道:“怎么,你的手比我們的粗一點(diǎn),但還不算太粗糙?!?
“我是說,我摸了這么些年的的火藥了,就算在沙漠里停了一年多,可是手還是比普通人要粗得多,可是那個阿男,年紀(jì)輕輕地,手干澀的程度很嚴(yán)重,一看就是摸得太多?!崩暇耪f道:“他要不是天生皮膚原因,要么然就是……”
“天天鉆研的程度。”我說道。
“沒錯,林天易你真是一點(diǎn)就通?!崩暇耪f道:“人不多,個個有專長,她倒是干得不錯?!?
“如果是雇傭兵,槍法也會很精準(zhǔn),這一次我們少了陶冉,就沒有優(yōu)勢了?!蔽倚χf道:“幸好是盟友啊,不過要對他們客氣點(diǎn)了?!?
“沒出息的東西,咱也有自己的大殺器——蒙洛,怕個球。”老九哈哈大笑:“碰到僵尸怪物啥的,他們有辦法么,咱們可不一樣,蒙洛小處男出馬,無往不利,哈哈?!?
我看著熟睡的蒙洛,他嘴里念著夢話,翻了一個身,嘴角上揚(yáng),居然露出一個微笑,我和老九相視而笑,對方的情況摸透了,玩笑也開夠了,我們抓緊時間沖個澡睡覺,第二天六點(diǎn)就起來了,收拾一番吃完早餐繼續(xù)上路,歇息的這一晚,老九和七姐沒有講過一句話,早上在大堂遇上了,兩人連眼神交流也沒有,看得我直在心里唏噓不已。重新上路,老九開車, 我拿出地圖,鎖定陰山的位置,走到這里,離目的地就真的不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