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與我們的同盟正式達成,現在大家的目標一致,老七的嫌疑應該算是洗脫了吧,想到這一點,我馬上說道:“七姐,現在可以證明老九不是殺害師父的兇手了吧?”
“秦百川如何講是從你們這里聽到的。”七姐不依不饒:“沒有依據。”
“早料到你會這么說了。”老九的眉毛一挑:“中間我開了機,錄下來了,你自己聽,我不打擾你了。”
老九將手機拿出來放在七姐面前,這家伙,手機不是和我一樣,一直處于關機狀態么?話說張飛是粗中有細,咱九哥也是如此啊,老九得意的挑挑眉毛:“干得不錯吧?”
“什么時候錄的?”我悄悄問道。
“他一開始講我就把手機開機放在口袋里錄了。”老九說道:“我了解這個女人,她是認死理的人,和她多講沒用,用證據說話,唉呀,這個世界上肯定沒有男人這么了解她,除了我,她還能跟誰,你說是吧?”
七姐凌厲的目光看過來,我含糊地說道:“這個嘛……”
老九拉著我走到陽臺:“那個,上次許七七替我做人工呼吸的時候有沒有說什么?”
“不記得了。”我老實地說道:“哪里顧得上聽什么,你都在生死線上掙扎了,不過嘛,七姐是主動替你做人工呼吸的,看上去也很急切,是擔心你死了真相不能大白,還是覺得你現在死得太早了,你自己猜?”
老九一巴掌拍到我額頭上:“格老子的,不會講點好聽的?”
“不會,我講了,七姐能放過我,她手下那幾個家伙不好惹,尤其那個叫鐵手的。”我嘿嘿一笑:“是吧,久哥?”
“少扯犢子。”老九沖蒙洛招手,蒙洛乖乖地走過來:“怎么了?”
“出去買菜,留她吃飯。”老九說道:“她最喜歡吃牛肉,多整點回來,番茄牛肉,林天易,你能搞定嗎?”
身后突然傳來七姐的聲音:“不用了,鐵手他們在等我。”
老九被一盆冷水澆下來,有些瞠目結舌,他沒好氣地說道:“原來有人在等,那你趕緊回去吧,蒙洛,送七姐出去。”
七姐將手機還給老九:“是師兄的聲音,保持聯系吧。”
淡淡的一句話讓老九欣喜若狂,還沒有笑出來,七姐就轉身離開,門“砰”地一聲關上了,老九聳聳肩:“得,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討個沒趣。”
我哈哈大笑,蒙洛也沒有忍住,老九沮喪不已,不過菜還是要買的,吃多了外面的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自己做的味道就是不一樣,好像沾了些家的味道,可以讓人心里暖烘烘的,吃完飯,我們坐在地板上掀開衣服檢查身上的傷,這些都是被蝙蝠抓咬出來的,一條條,一杠杠,全部是紅印子,當時灑了朱砂作為處理,蒙洛不放心又重新檢查,以免陰毒侵入體內,見我的傷口已經結痂,蒙洛說道:“恢復得很快。”
老九抬頭,狐疑地看著我:“那個羅林說你是怪物,我也覺得不太對勁啊,從抽蛇筋那次開始,那條雙頭蛇對你服服帖帖,之后我們都中了蠱毒,可是你逃過一劫,還有現在,大家同時受傷,你恢復得最快。”
“我的血型不存在這個世界上。”我斷然道:“抽血化驗結果我燒掉了,陶冉和驗血的姑娘會保密,羅森說得沒錯,我不一樣,但我絕不是什么怪物,和你們一樣,有血有肉,有鼻子有眼,兩條胳膊兩條腿!”
莫名其妙地就上了火,聲音越來越大,蒙洛的眼神都變了:“你在生氣?”
“擦,老子沒有生氣。”我說道:“誰*喜歡被人叫怪物?”
因為我發火的原因,家里的氣氛直線下降,蒙洛甚至乖乖地將廚房的碗筷給洗了,我早早地鉆進房里,躺在床上卻睡不著,那個羅森最后直勾勾的眼神一直在眼前晃,簡直是揮之不去的陰霾,我拉起被子蒙上頭:“媽的!”
就算閉上眼睛也沒有睡意,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才陷入夢鄉,第二天的上午都在百無聊賴中度過,直到中午陶冉帶來了血液檢查的結果,和她一起來的還有上次那位叫做小荷的姑娘。
她一走進門,蒙洛的臉就“唰”地一下紅了,默默地站在我的身邊,行為甚是可疑啊,我瞪了一眼他:“做什么?”
“沒,沒什么。”蒙洛結結巴巴地說道。
小荷馬上捂嘴笑了:“好久不見,小師弟。”
“怎么,你認識蒙洛?”陶冉驚訝地說道:“怪不得堅持一起過來,是為了見蒙洛?”
陶冉講話一向不轉彎,小荷是爽快的人,馬上說道:“上次在醫院見過了,我和蒙洛是同一所中學畢業的,只是我大兩級,對吧,蒙洛?”
蒙洛擠出一絲笑,尷尬地搖搖頭:“好像是兩級。”
陶冉將手里的報告交給我:“殘留下來的血檢查過了,有一個特別的發現,此人是B型血,不過這個人的血液成分表明此人患有一種罕見的病癥,小荷,你來進行說明。”
“血液的主人患有CRPS。”小荷說道:“簡單來說像神經痛,全稱是:復雜性局部痛綜合征。”
“別說專業名詞啊,聽不懂。”我笑著說道:“有簡單的解釋沒有,這是什么病?”
“疼痛癥,這種患者對疼痛的反應十分敏感,而且,誘發疼痛的原因比普通人更多,大多數病人因機械性、溫熱性、精神性、情感性刺激而誘發,此類疼痛包括自發痛、痛覺敏銳及痛覺過敏等神經源性疼痛。有的病例在損傷后疼痛三個月甚至六個月,仍可表現有頑固性疼痛,并向周圍擴散。周期很長。”
我聽得似懂非懂:“所以,要么不疼,疼起來要人命?”
“是的,如果他們受傷會有明顯的特征。”小荷說道:“在損傷部位及其周圍組織,往往伴隨有血管運動神經功能的障礙,出現浮腫。有時盡管浮腫并不明顯,但常常主訴有腫脹感。皮膚開始發汗,多表現為濕潤、潮紅。皮膚溫度可高可低不定,后期皮溫呈下降趨勢,表現為缺血性變化。隨著疾病的進行性發展,毛發、指甲的生長速度由快轉為減慢,并逐漸出現皮膚菲薄、指甲卷曲失去光澤。只要知道這些,親眼看到就能判斷。”
哦,哦,真是大開眼界了,我看著小荷:“這個人出了血,所以受傷的部位一定會出現浮腫,這種人的指甲和頭發也較常人短而且缺少光澤?”
“啊,步先生學得真快,就是這樣。”小荷的眉頭皺起來:“他們真可憐。”
老九說道:“可憐?”
“CRPS的疼痛感屬于灼痛,是人體所能承受的最高程度的痛感之一,根本無法忍受,病發時患者痛苦不堪,也很難被治愈。”小荷想一下,解釋道:“古代不是有各種刑法嗎?五馬分尸,凌遲之類的,我在想,這種疼痛就像凌遲吧,當事人該有多痛。”
凌遲,即民間所說的千刀萬剮。指處死人時將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是一種肢解的懲罰,即包含身體四肢的切割、分離。清朝末年拍攝的照片,顯示為真正的八刀刑處決。八刀刑,劊子手利用一簍編上號碼的鋒利刀具:第一刀,切胸口,一律從左側開始,下列其他部位亦然;第二刀,切二頭肌;第三刀,大腿;第四刀和第五刀,切手臂至肘部;第六刀和第七刀,切小腿至膝蓋;第八刀,梟首。肢解后的尸體殘骸放入簍子里,頭顱則公開示眾。
每一刀下去都不足以要人的命,處死人的一切感官都在,對疼痛的感覺因為即死的心情更加敏感,更是痛上加痛,這個過程十分漫長……
我眼前好像浮現了一些畫面,行刑人正在一具身體上熟練地劃弄著,痛苦的嚎叫聲不時地傳來,“林天易,林天易!”陶冉的手在我眼前揮舞:“你走神了。”
“哦,沒事,你們繼續啊。”我打著哈哈說道。
小荷正色道:“我能告訴你們的只有這些了,講完了。”
講完了?客廳里一片寂靜,小荷眨著眼睛說道:“血液的結果就是如此,B型血,我平地對血型的性格分析有些了解,你們想聽嗎?”
聽一下也無所謂,大家都是這樣的態度,小荷開口道:“B型血的人考慮問題時非常大膽,不拘泥于傳統和習慣;頭腦靈活,富有創造性,敢于沖破條條框框的束縛;目光遠大,總是具有一種要改變現狀的雄心;性格開朗,興趣廣泛,天生善于交際;為人誠實,不善撒謊,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不存偏見;辦事干凈利落,判斷事物非常迅速;熱心工作,在逆境中能夠表現出堅強的毅力,等等。?”
老九悶哼一聲:“下手那么利落干凈,倒是對得上的,一槍斃命。”
小荷驚訝道:“你說什么?”
“沒什么。”老九擺擺手:“怎么全是優點,就沒有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