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聽出了些門道兒,直接問道:“那,你現在是魁還是拔?”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我只知道以後我還可能繼續進化,之後可能會像他一樣。”說著,她指了指我。
“那你現在應該是拔,還沒進化到魁的地步。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估計你也會成爲這天地間的活死人,不過你會更高級。”老道說道。
那女人沒再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那你身上的還陽草呢?能給我們用用嗎?”或許是因爲那女人太過友善,表現的根本不像是殭屍,小女孩兒竟然直接跟人家要東西。
聽到這話,那女人盯著小女孩兒說道:“你知道什麼是還陽草嗎?”
“知道啊,就是能讓人還陽的草。”
女人不置可否,接著問小女孩兒:“那你見過還陽草嗎?”
小女孩兒搖搖頭。這時,似乎連老道也陷入了沉思。
“我想你們這裡的人都沒見過還陽草,不然的話,你們就不會白跑這麼多路了。”那女人嘆了口氣:“那我就告訴你們吧。其實還陽草並不是草,而是從殭屍身體裡孕育出的新生命,但它絕不是草的形式。如果你們知道多一些關於還陽草的信息,只怕早就把小黑狗給抱走了。”
聽了她這話,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難道小黑就是還陽草?之前她說是從身體裡孕育出的生命,小黑是她生的?
我……真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是說小黑是你兒子嗎?”我覺得有些彆扭,但還是問了出來。
“當然不是,子是要懷胎十月才能生出來的,它只是我身體裡孕育出的生命而已。”她給了答案,可是我聽不懂,真得聽不懂。
“你給它取了名字,而且它不反對,似乎也很喜歡你。那麼以後就讓它跟著你吧,記得好好照顧它。”她對我說道。我覺得有些怪,怎麼感覺像是託孤一樣。
“你們只需要取一點兒小黑的血餵給受陰氣折磨的人就行了。千萬別把它給宰了,不然……”她沒有往下說,似乎有所保留,但她不說,我們也不好追問。
“小黑,去吧,跟著他走吧,我能感覺的出來,他是個好人。”她把小黑放到了地上,它似乎有些不捨,但最終還是跳到了我的懷裡。
這時,大鬍子還有小女孩兒都盯著我一動不動。我知道,他們是想要我懷裡的小黑。
這麼多人兜兜轉轉,繞了這麼一大圈兒後,才發現原來一直想要找的東西就在身邊。這難道不是一種諷刺嗎?如果當初他們能多瞭解一些,或許就不會這麼盲目。不過還好,我們碰到了一個還保留著人性的殭屍,而不是她不能控制自己的時候。
“那你能送我們出去嗎?”我試著問她,這樣可能有些唐突或者貪得無厭,但這個石室的門現在確實打不開了。
她沒說話,隻手一揮,也不知道怎麼弄的,進來時候的石室門就完全打開了。
當一行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對他們說:“你們先出去吧,我隨後就來。”
大鬍子似乎有些不相信我,非要留下來陪我一起,我沒辦法,只得說:“小黑先讓你抱出去,這樣總行了吧?”
小黑似乎不願意,但我還是堅持要把她遞過去,然而當大鬍子碰到小黑的瞬間,手上立刻像是碰到了開水一樣,起了一層水泡。
“忘了跟你們說,小黑只能這個小夥子抱,其他人是碰不得的,否則後果比你們現在看到的還嚴重。因爲小黑現在還沒長大。”那女人始終坐在牀上不動,但我聽出來她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兒。
既然他們碰不得,小黑又不願意跟他們走,那就沒辦法了,只能我帶著它。
等他們走後,我走到了那女人旁邊,對她說道:“能坐下嗎?”
她說:“請!”
小黑從我懷裡跑到了石牀上,靜靜地坐在我們中間,一幅小大人的模樣兒。
“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你。”我客氣地說。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問:“爲什麼我見到你會覺得親切?”
“那是因爲我們是同一類人,或者說最終我們會是同一類人。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或許生命的最終形態便是如此吧。”
我又問:“剛纔,你說不能把小黑給殺了,之後的話你好像有所保留,小黑如果死了會有什麼後果?”
她可能沒想到我會問這個,臉上顯得有些爲難,說道:“總之,小黑不能被殺,如果它是自然死亡倒是沒什麼關係,但就是不能被殺。”
“如果被殺了,會怎麼樣?”
“後果會很不好,但具體是怎麼樣,我也不知道。我只能隱約感覺到一些。”
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後,便要起身告辭。小黑則很是不捨,硬要拽著我多坐一會兒。但正在這時,那女人突然把我跟小黑推了出去,石門也隨之關上了。
接著便聽到裡面“砰”的一聲響,隨後一個聲音迴響在石室內。
“你這個蠢女人,竟然把那麼多美味的食物給放走,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是不想活了,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你……你,好,很好!如果不是我出不去,一早就把你給殺了,否則哪會讓你活到今天,哼!”
……
之後,我抱著小黑出去了。裡面發生的事兒便再也不知道了。
出來之後才發現,此時斜陽紅的似火,已經到了傍晚。剛遇到太陽時,小黑似乎有些牴觸,但沒過多久便恢復了正常,趴在我懷裡一動不動。
出去的時候,我們發現密林恢復了正常的密度,沒了先前那種需要刀砍纔有路的稠密灌木和雜草。不多時,便走出了密林。
我們剛走出密林,便看到禿頭迎了上來:“小兄弟,可把你們給盼出來了,怎麼樣?還陽草拿到了沒有?”
他明明看到長春和長壽沒跟我們一起出來,卻一聲也不問。似乎他兒子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
我心裡對他的評價瞬間低了不止一檔。我沒有回答他。
“老大問你話呢,小子,快說!”見我不說話,禿頭身後的一個西裝男大聲恐嚇道。
禿頭沒有制止,這讓我對他的評價更低了。過河拆橋,說的大概就是這種人吧。
“滾!”旁邊的大鬍子一句話出口,渾身散發出了一種在古墓中不曾見過的氣勢。那西裝男聽到有人罵他,上來就是一拳。
然而,他剛伸出拳頭,身體便飛出了一丈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