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進去之後,發現裡面的洞壁保存得相當完整。整個洞壁雖然都是土,沒有用任何粘合劑予以固定,卻是相當地光滑。
“這真是太奇怪了!在這樣的土壤下面竟然能有這麼光滑的洞壁,簡直不可思議!”李平邊往前爬行,邊嘖嘖讚歎,不住地稱奇。
“這樣洞壁不就是光滑了些嘛,怎麼就值得你這樣讚歎不已?”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奇怪,這樣反而惹得我有些好奇了。
接著他說道:“你是從小在這兒長大的,應該知道你們村這一帶的土質是比較鬆軟的,而且比較肥沃,這樣的土才能適合種莊稼。是吧?”
他沒等我接話,又自顧自地說道:“吶,你看。這洞壁摸上去就跟用石頭打磨過一樣。這至少能說明兩個問題。一是這洞裡的土質堅硬,土壤顆粒之間結合的緊密,這樣才能在盜洞成形之後不會有細小的顆粒往下掉。二是這個洞曾經有很多人進出過,只有這樣,才能被磨得如此光滑。否則,光是土質堅硬也是不行的?!?
聽他這麼一說,我停止了前進。用手摸了摸洞壁上的土,使勁搓了一下。果然,這土的感覺與田地裡土的感覺是不一樣的。確切地說,這土像是從別的地方運過來的。
“怎麼樣?”李平問我。
“這土不像是我們當地的土?!蔽艺f出了心中的疑問。
他說:“我看著也不像,但至於是哪兒的土,咱也說不上來。走吧,趕緊往前走。把手電筒拿好,可別掉了。”
盜洞有些長,又爬了約二十分鐘後,我們才能慢慢地直起腰,半弓著站了起來。
“快到了,馬上就應該到古墓真正的入口處了。”李平頓了頓腳步後說道。
可是,我們又走了十分鐘後,還是沒有到古墓真正的入口處。唯一不同的是,我們能完全直起腰。
我回憶了下,從進入洞口到現在,我們一直是在往下走,坡度大約爲三十。假若我們每分鐘走10米,那麼我們已經走了300米,那麼深度大約是150米。
但我們實際的感覺並沒有那麼深,最多也就幾十米。
“冷嗎?”李平問我。
“有點兒?!蔽艺f,又問他:“你覺得我們現在離地面有多少米?”
“這個不好說,沒帶工具量也不好量。但我估計怎麼著也得有十幾米?!?
“十幾米?”這下我可真是驚訝了:“我根據坡度算得大約是150米,但自己的感覺又約是三四十米,可是你怎麼說才十幾米?”
這下輪到他驚訝了:“什麼坡度,我們幾乎是平著下來的。基本上沒有坡度的。”
“怎麼會呢,我明明感覺到我們一直在下行,而且坡度有些陡,看起來怎麼著也得有三十度的樣子……”說到這裡,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兩個對同一個洞的感受是不一樣的。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我們著了道。
這時,我又想到了鬼遮眼和鬼打牆。這次有可能是其中的一個,但也有可能是我們不知道的另一個,總之這童子尿應該有用吧。
“李哥,你還留著童子身嗎?”我有心想把自己的“聖水”借給他,卻又不太好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哥哥我用自己的就行。”說完,他背過身去,弄了點兒自己的聖水塗在了眼睛上。
我怕不夠,直接塗了一臉。
說實話,我這兩天可能有些上火,被自己給薰得不行。
小黑看到我這樣,拿著它的前爪子在鼻子前面擺了幾下,那模樣像是人們嫌臭的時候在扇風一樣。沒想到它竟然這麼……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它了。
當我再次打量周圍的環境時,發現與之前大不相同。
我們周圍並不是黃土,而是石頭砌成得一座小型神殿。怎麼說呢?基本形狀就跟村口看到的廟差不多,只是大了許多倍,能容下人而已。
“你看到了什麼?”我問李平。擔心我們看到的東西還不一樣。
“小型神殿?!彼鸬?。
這下我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說道:“還好,還好??吹降氖且粯拥臇|西。不然我可真是要瘋了?!?
神殿的中間有六根柱子。這六根柱子圍成了一個長方形,盡頭是一個石像。石像單膝跪在地上,擡頭向上看著,嘴巴張開,似乎在向蒼天問著什麼。左手裡面拿著一本書,右手舉著個鳥。
李平問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不?”
我仔細地想了一會兒,說道:“他估計是在說‘蒼天啊,你能不能告訴我,讀書頂個鳥用?’”
李平白了我一眼,說道:“別瞎整。再說了,讀書怎麼可能沒用?再仔細想想,看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我走上前去,朝著石像手中的書上看了一眼。只這一眼,差點兒把我的小心臟給嚇得跳從胸口跳出來。我一連退了好幾步,直到靠上一根柱子,才停了下來。
看我嚇成這樣,李平趕緊過來扶著我道:“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
我把我看到的給他描述了一遍。
剛纔,當我的眼神與那石像手中的書接觸的剎那間,我看到一隻巨大的獨眼怪獸想突然伸出它那怪異的爪子抓向了我,那感覺怎麼形容呢……
用當時的話形容不出來,放到現在形容的話,就好像是在看4d電影一樣。那感覺真是……酸爽到家了,差點兒回了西天老家。
特孃的,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怎麼到哪兒都能碰到這樣的玩意兒。嚇死個人!
聽了我的描述,李平走到石像邊上,朝那本石書瞄了又瞄,看了又看,愣是什麼也沒看到。
“沒有啊,什麼都沒有?!彼麛傞_雙手,聳了聳肩,說道:“你會不會是因爲剛纔在洞裡爬行的時間太長,產生幻覺了?”
“幻覺是不大可能的。李哥。只能說我點兒背,在這兒都能碰到那種東西。等我再看看還有沒有?!蔽覊蚜藟涯憙?,走到石像跟前,慢慢地朝那本書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