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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鄭成達說道。
“什么不知道,你不是問了嗎,怎么會不知道。”我問道。
“我是說……姑娘們給我的答案就是這三個字——‘不知道’”鄭成達道,“她們都不知道了,我更不知道了。”
我不禁有些不快,這像話么!好歹相親失敗,多少也有個理由,哪怕再扯淡,也應該扯個理由出來,“不知道”算什么……
鄭成達望著窗外:“她們的回答,就像商量好一樣,都是說:這個男的真的很好,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喜歡。”
這個答案,是讓我很不同意的,即便是再不喜歡他,而鄭成達是這樣富有的一個人,難保不會遇見拜金女喜歡他的錢的。
我將我的想法同他說了。
鄭成達苦笑著,說道:“我現在甚至寧愿遇見一個因為喜歡我的錢而愿意嫁給我的拜金女,那好歹也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問題是,就這樣都遇不到。”
“怎么可能!”我大聲抗議。
“是真的……我曾特地委托一個叔叔,幫我找很拜金很物質的姑娘,我以為,或許那樣可行。可是真的見了面以后,還是……見光死。”鄭成達說道,“姑娘們不喜歡我,就是再喜歡錢的姑娘,也會因為不喜歡我而不喜歡我的錢。上個星期我還收到了一個請柬,一個和我相親過的出了名的拜金的姑娘結婚了,她現在的老公是一個工地的泥水師傅,月收入還不到兩千塊錢。”
“看來你還真是神派來拯救這個物欲橫流世界的使者啊。”我道,“我又相信愛情了。”
“我對拯救世界沒興趣,麻煩神再派個女使者來救救我吧。”鄭成達說道。“我不挑的,真的不挑,我什么都不缺,就缺老婆。我就想和別人一樣,組一個家庭幸福地生活。我沒什么要求,誰會喜歡我愿意嫁給我我就娶誰,我也保證一輩子對她好。我現在倒是超想回到封建社會,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不用整天出來相親見光死丟臉了。”
盡管鄭成達這樣說,我也依舊沒有完全相信他所說的。
“如果你真的不挑的話,我倒是有個人選,幫你介紹一下?”我說道。
鄭成達望了我一眼:“好!”
“就一個字‘好’?你也不問是什么樣的姑娘?!”我說道。
鄭成達又是看了我一眼:“這個,還用問嗎,我的要求就只要她真心喜
歡我,愿意嫁給我,我們可以過日子就可以了。”
而鄭成達說的也確實是真理,雖是相親,但他著實也沒必要要求對方什么。日子能夠過得下去,這種要求,其實也是最樸實的了。
“只要她真心喜歡我,愿意嫁給我。”
我們都問過他的擇偶要求,但是他的要求,基本就是沒有要求。
鄭成達有的是錢,他沒必要要求姑娘的條件如何。
鄭成達說也不要求對方的外貌,漂亮的姑娘娶來舒心,長相一般的姑娘娶來放心。
鄭成達甚至也不要求年齡和地域,稍大稍小都能接受,年齡不是問題,距離也不是問題。
甚至說人品,鄭成達都不是太在乎,他相信,不管怎樣的姑娘,只要他真心待她,都不見得會恩將仇報。
每一次的相親,他都盡心去準備,只是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令所有人很失望——見光死。
“我的一個高中同學,名叫樸雙雙,二十六歲,現在正在一家廣告公司上班。”我說道,“挺靠譜的一個小姑娘,最近我們一群同學都在幫她張羅,見見?”
“那什么時候我們見見?”鄭成達說道。
“我先和那姑娘聯系一下,問問她的意思。”我說道。
樸雙雙在高中時代,是我的后桌,原先是有所接觸,是個文靜溫柔的好姑娘。如果能夠將她和鄭成達撮合在一起,也著實是美事一樁。
一離開達芬奇餐廳,我便給樸雙雙打了個電話。樸雙雙也表現得非常感興趣,向我要了鄭成達的號碼。
這個開端倒是挺好的。
接下去一周時間,我沒有見他們兩個,他們兩個也沒有同我聯絡。而這件事情,我也是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這些事情,還是由他們自己來發展的好。
在周四,我請了個假,去到了醫學院看望那個在廁所呆了三年的孩子。
杜醫生見到我時,是極為興奮地給我泡上了一杯茶,看來我給他送來的這個孩子令他是很高興的樣子。
“我想看看那孩子。”我直接同杜醫生說道。那個孩子在杜醫生這里,已是有幾周的時間,相信也是得到了最好的治療。
杜醫生笑道:“你跟我來。”
我跟著杜醫生,穿過了醫學院木土研究所的長長的走廊——這個研究所,便是以杜醫生的姓氏命名,除了研究一些基因工程
的課題外,也收治一些疑難雜癥或是怪異變異的患者。在走廊的一側,是各種實驗室,而另一側,則是各種觀察室。
杜醫生指著一間標著201的觀察室:“就是這了。”
我湊到了觀察室的觀察口上,是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這件觀察室,雖然很小,倒是被布置得很溫馨,除了一張床之外,還有一張電腦桌與一臺電腦。以及幾株花草,一個穿著藍白條紋睡衣的孩子,正是坐在那里上網。
我著實無法想象,在半個月前,這還是那個居住在化糞池之中,晝伏夜出力大無窮的怪物。
“你現在還不能直接在他面前出現,他現在的狀況還不太穩定,畢竟是過了三年的那種生活。”杜醫生說道。
我點點頭,那樣的生活,任誰想象,都是覺得可怕的。三年以來,以廁所的糞便為食,居住在潮濕酸臭的化糞池之中,全身被人皮蠅感染,又得了嚴重的皮膚病,換誰都是要瘋了的。
而這一切的原因,則是趙老師長期不斷地強化了“你是吃屎的”這樣一個概念。也可以想象,老師對人的影響,究竟有多大。
“他……還有可能回歸學校中上學嗎?”我問道。
“能……不過……決不能回到那所學校了。必須給他換一個全新的環境。”杜醫生說道,“否則,環境可能會給他施加一個暗示的作用,搞不好會復發。”
我與杜醫生回到了他的實驗室中坐下,我是順口問了一句:“杜醫生,有沒有什么病,是會讓人找不到老婆的?”
杜醫生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有啊,太多了,比如腦袋上長個大瘤就夠讓人娶不到老婆了。”
我搖搖頭:“比如一個人,外表看起來什么都是好的,但是就是娶不到老婆。”
“那是心理有問題……?”杜醫生問道。
“沒有……我也學過心理學,至少我看起來是沒有什么問題的,正常的很。”我說道。
“不行不行,你的假設太虛無縹緲了,這好像不是什么病。”杜醫生說道,“我沒法判斷。”
我想了一想,也是是的,鄭成達有著他的私人醫生,應當也是沒有任何什么毛病的。而即便是什么毛病,也不是能夠看得出來的,至少是不會影響到相親的。
也就是向杜醫生告辭之后的兩天,鄭成達給我來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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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