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後,預言中的你終於來了!”隨著一聲沉悶的聲調,一個白影出現在我的眼前,這個聲音似乎來自地下,又似乎來自天上,或者說來自四面八方,眼前的白影就是當初在門外看見的那個白影,鶴髮童顏,仙風道骨。“你是誰?”我怯怯的問到,這個突然發生的事情驚了我一下,我的心裡有些不安。老人擼了擼鬍鬚:“我麼,當然是你的祖先啦!”我的心裡一震:“祖先,難道和剛剛在那個時空中見到的那些人一樣?”老人笑瞇瞇的看著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沒等我繼續發問,又說道:“千年之前,我在一次神遊時就無意中窺測到了一些天意,千年之後,必有一人執‘浩天神圖’,掘‘新五行之法’,開宗立派,只是畫面殘缺,我並沒有窺測到全部,只隱約中看見一個‘凱’字,相信你的名字裡一定帶有‘凱’字吧!”我點點頭,“嗯,我叫劉凱!”當我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我發現四周牆壁上那些浮雕似乎活了過來一樣,正在牆壁上到處亂爬,只是它們似乎掙脫不了牆壁,並沒有飛出來,看起來就像在演一場動畫片,動了一會兒,它們又靜止下來了,我發現那些動物的方位和之前完全變了。“很好奇麼?”老人也看著牆壁,向我這麼問到,我點點頭:“有點像動畫片!”老人疑惑了一下,似乎並不知道動畫片是什麼,又鄭重的說:“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所掌管的二十八星宿,用來遮掩和禁閉這個空間的瑞氣,你進來之後,瑞氣已經有些外泄,現在重新置下方位,以防止上天的感應,這個陣法,可是我畢生所學!”老人自言自語著,我完全聽不懂。等這些重新靜止的時候,四周的那幾座吊橋也消失了,它們一點一點的變成粉末,然後直接化成虛無,同時,我所處的平臺也開始下降,降到第一層的高度時纔開始停下,而白髮老人對這一切的發生似乎早有預料,坦然的擼著自己的鬍鬚。
他轉過身鄭重的看著我,突然說了一個讓我不知所措的詞:“跪下!”我呆呆的望著他,他又加大了一些聲音:“我叫你跪下!”我有些害怕,便順從的跪在他身前,他上前用手撫摸著我的額頭,唸了一段長長的話,語句有些晦澀難懂:“誠奉天命,佑我劉家子孫千秋萬世。師從元機,論道生死,今不辱師命,萬世法者得以傳,鑄靈以守,候預言之子,傳千年相隔之命,太平盛世,陌機良人,四象之法,委以重任,讖語之說,不朽使命。宣劉宗永不隔斷,萬歲萬歲萬萬歲!”我大概能明白一些意思,不過在他說這些話的最後,我越來越困,不知不覺的,在他念完“萬歲萬歲萬萬歲”的時候,我就開始沉沉的睡去,在夢裡,我就如一個旁觀者一樣,看了一個長長的電影。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看樣子比我祖宗的模樣還老,他四處各地的遊歷,最後來到了一座山下,這裡看起來有些熟悉,就像,就像獅峰山,只不過山頂上面有一座筆直的山峰,看樣子要是沒有工具的話根本就上不去,只是這個老人縱身一躍,就到了山的頂上,上面煙霧裊繞,白鶴飛舞,綠草茵茵,一派祥和,“真乃一處福地!”老人擼了擼鬍鬚笑著說,然後便在一塊大石頭邊尋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這一坐下他就再沒有動過,不知過了多少年,他的身上都佈滿了泥土,甚至長出了雜草,他才一聲輕呼,一下震開了身上的垢塵,然後駕雲往山下飄去,一些在野外打柴的人看到這幅情景,馬上跪在地上頂禮膜拜,拜完之後就一直跟在老人下面,直到看見老人的居所是在獅峰山頂。從這之後就傳開了,百丈峰上住著一位仙人,誰要是經得仙人的指點的話,一定能一朝成仙,騰雲駕霧,之後周圍來拜山的人便絡繹不絕,只是人們到了山頂之後就不知該怎麼辦了,筆直的懸崖,根本就沒有上去的路,有些見此情景,就折返回家去,而有一些,則跪在地上等,希望自己的真誠能感動仙人,只是峰頂一點動靜都沒有,時間久了,也不再有人這麼過來拜山了。
兩隻仙鶴的出現,預示了有人將要不凡,老人選中的是我的豐冬祖宗和在那個空間見到的聖姑,他們出現在獅峰山頂時的那一幕,我也清清楚楚的看了個究竟,兩隻仙鶴真如所說的那樣載著他們上了峰頂,只是修仙的日子並不是那麼舒適,除了要看好多經書,打坐之外,還要學習畫符,吞吃一些難吃的丹藥,甚至抱石頭練習體力。聖姑吃力的模樣表達了她想放棄,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她和祖宗的差距便越來越大,十二年之後,老人見著祖宗滿意的點點頭,而見著聖姑也是滿意的點點頭,並說:“修行有方,你們去吧,從來處來,往去處去,道存我心,哪裡都是修行!十二年了,你們對於天道的感悟也有了很多,對於未來,憑心而去做!”祖宗和聖姑拜了拜,就駕鶴離開了,只是在他們走後不久,整個百丈峰就消失不見,只留下獅峰山的原始模樣。
另一方面,豐冬祖宗的三個兒子,在祖宗離開六年之後,都到了十八歲,不過戰命在這一年卻莫名其妙的死了,而戰天則被抽調去服了兵役,戰知想要去外面見識一番,也出山去了。時光荏苒,幾年之後,戰天做到一個百夫長,手下擁有一百精兵,戰功顯赫,卻引起了他人的嫉妒,在一陣小人進讒之後,上面決定斬掉他,戰天有一些相熟的朋友,在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戰天,走還是留,成了他的一個選擇,走了,留下罵名,是生,留下,丟了性命,是死,幾經考慮之後,他決定還是走吧,這倒不是因爲怕死,和敵人對決的時候,他何嘗有過絲毫的膽顫,只是死於小人之手不值,生命不值這個價。和手下告別的時候,沒想到戰時的情誼已經根深蒂固,所有人全都半跪在地上:“願誓死追隨將軍!”戰天逃走後,也有人報信,很快,追兵就跟了上來,只是在追了一段之後,他們就沒有再追趕,似乎是被什麼給攔了下來。鳥死返故鄉,戰天無處可去,決定先回家看看。
另一方面,大兒子戰知外出遊歷時又是另一番遭遇,他遇到了一位老人,鬚髮皆白,仙風道骨,自稱元機道人,家鄉附近就有一個元機道人,難道是同一個?正想詢問時,老人首先開口了:“天命所引,你應該就是素機的後人吧!”戰知在父親上山去修道的那一年十二歲,後來也隱隱約約聽說過父親的道號叫素機,這樣來看,眼前的老人的確就是父親的師傅,戰知一拱手:“拜見師爺!”老人笑笑:“不必多禮,你我有師徒之緣,師爺這個稱呼反而不合適!”戰知一陣疑惑,正想多問些什麼的時候,元機道人掐指唸咒之後,一朵雲從腳下升起,飄向了就近的一座山,就是在這座山上,戰知只花了三年的時間,就把元機道人的畢生所學全都學會了,不得不說他真的是一個修行的天才。冥想中,他窺天意窺測的更深,便開始著手一番計劃。
戰天率領著自己的部下逃亡的時候,眼看著就要被追兵追上了,只是這些追兵突然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前面的所有人突然都莫名其妙的倒地而亡,他們上前去一番檢查,發現戰天及他的一百部下全都死了,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也沒有傷口,士兵很奇怪,但還是奉命行事,一刀斬下了戰天的頭,提回軍營邀功請賞。戰天在前面逃亡時卻是一陣奇怪,爲什麼他們追著追著就不追了,難道是出什麼問題,這個想法也只是一瞬間,他們便繼續加快了腳步,生怕被後面的追兵追上,我能看見,明明是戰知在他們的中間布了一道屏障,那些追兵在穿過屏障之後就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豐冬祖宗學成歸來的時候,全村人舉行了熱烈的歡迎,從此之後,他在村裡被奉爲神明,而聖姑也一樣,只是還是沒有豐冬祖宗的威望高些,一開始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他還是挺受用的,只是一年年過去,他開始傷心起來,自己的三個兒子,失蹤的失蹤,死的死,一個都沒有留下,“如果人能夠永生該多好啊!”祖宗心裡的想法在我的夢中竟然都能被我窺測到,我有些奇怪,也知道自己是在做夢,日復一日的這種想法之後,祖宗開始了一場法式,齋戒沐浴三日之後,他一個人選了一個幽靜的地方,焚香設壇,虔誠的跪在地上,唸了一段法訣,然後許下宏願:“素機本一平民,無奈被上天選中,隱約窺測到一些天意,素機也知,命裡無子,但心生遺憾,恨無大能,不能全測天意,逆天改命,今以生命起誓,願保得一方永存,死後化作須彌芥子,傳萬世之法!”拜,再拜,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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