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這些,朵顏起先沒有吭聲,而後,卻是自他懷中揚(yáng)起小臉。
望向他,奇怪地問:“你爲(wèi)何今晚會到這裡來?你與那連國太子早已熟識麼?”
凌曄不曾想自己隨口一句,反而引起了朵顏的疑慮,他拍了拍朵顏的臉:“我與那裴瀲晨確實(shí)熟識,我曾經(jīng)幫過他一些忙,所以,他此次來我大周國,便約我一起挑燈對弈,不想……”
“不想,我卻在這裡是嗎?”
朵顏小嘴輕翹,反問著他,蕭凌曄輕笑一聲:“我沒問你爲(wèi)何與瀲晨那樣糾纏不清,你還質(zhì)問我這些?”
朵顏挑了挑眉眼:“我與他根本沒什麼。”
凌曄不語,只是好笑的指了指朵顏的衣衫,朵顏低下頭一看,頓時(shí)臉又紅了,原來,她剛纔逗弄那裴瀲晨的時(shí)候,竟然把衣裙都扯破了。
趕緊的,她捏緊了裙上那道裂口,有些心虛的說:“我們真的沒什麼?!?
凌曄點(diǎn)了點(diǎn)她嬌俏的鼻頭,壞壞一笑道:“我當(dāng)然相信你!”
言罷,見朵顏暗自欣喜,他又故意接了句:“便是我不信你,我也相信瀲晨的,他絕不是那種胡來之人?!?
這話一出,朵顏用力的給了凌曄一肘,而後剜了他一眼,說:“是嗎?那你問問我們剛纔都做了什麼了?”
那般的眼神,帶著滿滿的嬌橫,潑辣,卻讓蕭凌曄完全無規(guī)則的‘澎澎’亂跳。
她甚至不用刻意的說什麼話,便已經(jīng)凌曄心動不已。
看著這樣的朵顏,蕭凌曄突然有些不字,瀲晨與她,剛纔……
一個(gè)人隱藏得再深,只要看他的眼神,也不難分辯出他的情緒,更何況凌曄此時(shí),也並不隱瞞朵顏他的情緒。
那時(shí),朵顏卻笑了,指著他的臉笑得花枝亂顫,有些挑釁的說:“你不是信他嗎?”
凌曄看著這樣的朵顏,再忍不住,深深一嘆道:“朵兒,你真真是個(gè)勾人的小妖精。你這樣子,我怎可能放心。”
言罷,再不壓抑自己澎湃的激情,大手一撈,便又將朵顏緊緊扣在懷中……
這一抱,與之前完全不同,朵顏的心,跳得那麼快,幾乎要衝出胸口。她的手,緊緊的攀附在凌曄的後背之上,緊張得糾緊了他的衣衫。
就在凌曄忘情之下將朵顏直接摁倒在地之時(shí),驀然睜開雙眸的朵顏竟猛地推開了他。
有些失控的凌曄,感覺到朵顏的動作之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合時(shí)宜,剛想向朵顏解釋什麼,卻發(fā)現(xiàn)朵顏的眼光,冷冷的盯著殿頂?shù)拇罅骸?
順著她的視線,凌曄擡頭,卻是一月白長衫的銀面男子,看他那嘴角邪邪的笑意,凌曄頓時(shí)血?dú)馍嫌浚@種被人偷窺的感覺,讓他倍感受辱。
他怒喝一聲,彈跳起來,伸手就向銀麪人襲去。
說明遲,那時(shí)快,就在凌曄的靠近房樑之時(shí),又一人側(cè)身而出,生生的架住了凌曄的招式,瞬間與其纏鬥起來。
朵顏靜靜打量著那人,只見這一人卻是一身勁衣黑服,面上蒙著黑巾,顯然是有備而來。
朵顏快如閃電向前掠去,打算加入戰(zhàn)局,既然那銀麪人不動,那便先合力解決掉一個(gè)再說,什麼君子不趁人之危之類的廢話,在朵顏面前,等同於無。
豈料,朵顏剛剛有所行動,那銀麪人也動了,只一下,朵顏便被定住了身形。
上官家的女兒個(gè)個(gè)身手不凡,朵顏?zhàn)砸誀?wèi)武功已算高手級別,可在這銀麪人面前,她的武功簡直等同兒戲。她氣惱的吼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淡笑不語,只是大手?jǐn)堖^朵顏腰身,足尖點(diǎn)地,不一會兒,便已帶著她離開了皇宮。
他的大手溫暖而有力,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種淡淡的氣息,莫來由的讓朵顏覺得熟悉。
爲(wèi)何會有這種感覺,朵顏不懂,但她已被他點(diǎn)穴動彈不行,於是只得咬牙道:“你這廝好大膽,竟然公然於皇宮之中擄人,不要命了麼?”
銀麪人嗤笑一聲道:“貴妃娘娘說我大膽,我看大膽的是娘娘你吧?公然在皇帝的寢殿私會情郎,甚至打算共赴巫山,行那茍且之事,娘娘不覺不妥麼?”
他的聲音悅耳動聽,著實(shí)吸引人,可說出的話語讓朵顏的心又爲(wèi)之一震。
他竟然知道她是貴妃娘娘,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是衝她來的。
“你閉嘴,誰要行那茍且之事了?”
朵顏此刻早已顧不得什麼端莊形象,只一句話就將她激成這樣的人,他還是頭一個(gè)。
“難道是我眼拙?還是娘娘想說,你們還沒有真的做?”
那人邪邪一笑,露出珍珠般整齊的牙齒,那笑意當(dāng)真十分欠扁。
可朵顏當(dāng)真是有些心虛,若是剛纔此人不出現(xiàn),她和凌曄情之所致,會不會真的做出點(diǎn)什麼,她還真不敢拍著胸脯說。
於是,朵顏只能強(qiáng)做鎮(zhèn)定,大聲的罵道:“混帳東西,你識相的敢緊把本宮放了,不然,要是讓皇上知道了,肯定抄你的家,滅你的族?!?
“娘娘這麼以爲(wèi)?我怎麼覺得,要是皇上知道你今晚和秦沐王的所作所爲(wèi),要滅的可能是你上官家的九族呢?”
這話正好說中了朵顏的心事,只有一點(diǎn),朵顏卻是敢肯定的,那就是銘帝就算是想滅了上官家的九族,只怕還是不敢下手的。
“會不會,試試便知,你若是執(zhí)迷不悟,到時(shí)候休怪本宮沒有提醒你?!?
朵顏仍舊在喋喋不休,可銀麪人早已不耐,他冷冷的扔出一句:“謝娘娘美意,不過,我也想提醒娘娘一下,女兒家家的,還是檢點(diǎn)的好,不要是個(gè)男人就撲!”
這話一出,朵顏心中的那把無名業(yè)火,騰的一下就燃了起來,她怒吼道:“你說誰不檢點(diǎn)了?你個(gè)混蛋臭雞蛋,毛蛋鹹鴨蛋……”
銀麪人聽著朵顏那讓人噴飯的罵人詞,無語的掏了掏耳朵,重重在朵顏身上點(diǎn)了兩上,頓時(shí),只見朵顏的嘴仍舊在一張一合,一張一合,卻再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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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顏被扔到了一片空地之上,也不知道那銀麪人一路提氣行了有多遠(yuǎn),但聞著那清新的草香,朵顏猜測這應(yīng)該是京都的一處野郊之地。
其實(shí)在那死寂的深宮之中呆得久了,出來透透氣也是件美事。
可朵顏偏生沒有那麼好的福氣,因爲(wèi),銀麪人扔下她的那附近,剛巧便有著一片片野花開得正好。
朵顏想扭過頭避過那花香,豈料被點(diǎn)了穴的她,都動一動頭這麼簡單的動作也做不到,她鼻子癢癢又想打噴嚏了,可是,卻怎麼也打不出來。
不一會兒,朵顏的臉就憋得通紅,難受得淚水在眼眶之中直打轉(zhuǎn)。
而那銀麪人見了,卻理都不理,順勢躺在了朵顏身邊後,掐了一根草到嘴裡叼著,閒閒道:“女人的眼淚太廉價(jià),你那招對我沒用?!?
朵顏這會兒算是明白了,那傢伙以爲(wèi)她在對他施美人計(jì)呢!
她又氣又急又憋悶,直到最後,那花香刺激得她鼻頭緊緊,甚至不能自主呼吸。
她的臉色已漲成紫紅色,那銀麪人終於發(fā)現(xiàn)了朵顏的不對勁,訊速在她身上點(diǎn)了幾下,朵顏的身子一鬆,手腳終於可以活動。
她張大了嘴,大口的呼吸著,可那濃郁的花香又刺激得她又一陣抽搐,她急得得雙手直往胸口重重捶去。
銀麪人見狀,扶住了朵顏的身子,吼道:“該死的,你到底怎麼了?”
朵顏說不出話來,只指著那一片片的野花,連手指都發(fā)著顫,銀麪人看著隨風(fēng)搖擺的野花,彷彿意識到什麼,下一刻,朵顏的脣被覆上一片柔軟,而後喉間充斥著一股清新的氣流。
她下意識的用力吸取著,直到她的胸口終於不再那麼疼,直到她的大腦終於不再那麼混亂。
吻上朵顏的同時(shí),銀麪人雙足提氣,一口氣再奔出好遠(yuǎn),直到那片荒地之上,只能看到土石,他方纔停了下來。
而此刻的朵顏亦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她睜來水霧霧的雙眼,正好對上那一片清冷眸光,倒吸一口氣的同時(shí),她訊速出手,用力的朝他的臉上扇去。
銀麪人幾乎在同時(shí)鬆開了朵顏的脣,伸出二指夾住朵顏的纖手,邊搖頭邊道:“嘖嘖!長得這麼美,心卻這麼狠,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的?”
他不提還好,他一提朵顏的火就冒得更高,她伸出另一隻手,再次用力朝他的臉扇去,卻又被同樣的兩根手指夾在了中間。
她罵:“你這個(gè)混蛋,得了便宜還賣乖,本宮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gè)色魔?!?
銀麪人又搖了搖頭,冷冷的甩開朵顏一邊,道:“要不是雲(yún)詳親口告訴我你是他妹妹,我還真是不敢相信?!?
只一句,便堵了朵顏的叫罵聲與還擊的動作,她瞇了瞇眼問:“你認(rèn)識三哥?”
“認(rèn)不認(rèn)識,你一會兒便知,要是想要見雲(yún)詳,就給我老實(shí)的呆著,否則,我直接將你扔回宣和殿?!?
說到這裡,那銀麪人許是懶得再與朵顏廢話,也不再稱她娘娘,只你來你去的,直接了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