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倒是吃了一驚,我想知道眼前這個鬼女孩弄得是哪一出,三叔公則死死盯著對方,此刻并未馬上回答。
“你覺得你們出得去嗎?”
我和三叔公在聽到這句話時對視了一眼,我瞬間明白女孩為什么說我們需要她,莫非這就是她的籌碼。
“你以為我們出不去嗎?”
我很好奇我的回答并沒有讓對方吃驚。
“你們根本出不去,不僅出不去而且還要一直困在這里,直到生老病死。”
三叔公笑了,貌似在放出狠話:“我們出不出的去是我們的事,你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你自己,你面前站著你的敵人,你會有危險。”
“敵人,你們嗎?我不覺得,我倒是覺得是伙伴。”
“哼,和鬼打交道可不是我的風(fēng)格。”
話停在這,再也沒有聲音,我突然感覺身體有些寒冷,也不知是什么緣故。
“我?guī)銈兂鋈ィ銕臀乙粋€忙?”
這句話我聽的分明,三叔公在冷笑,要知道祖父書上可有記載,鬼是愛說謊的,鬼的嘴里可沒有一句實話,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相信鬼,尤其是長得越善意的鬼越會騙人。
我立即想開口,但是被三叔公搶先一步:“你憑什么讓我們相信你。”
“憑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冤死的。”
“那你想讓我?guī)湍闶裁矗俊?
“幫我報仇,把醫(yī)院的兇手找出來,我不能白死,你看看這里的冤魂,他們多少是無主的,都是死前含有莫大的冤屈,所以死后不能得到超度,只要你能幫我們,我們就讓你回去。”
“帶路吧!”
三叔公這句帶路脫口而出,都出乎我的意外,我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頓時拿捏不定,但想想既然三叔公已經(jīng)打定主意,我也一時間不好打岔,要知道這時候和三叔公發(fā)生口角,可不是明智的選擇,就相信三叔公選擇一次。
但是話說三叔公與這女鬼這一唱一和,我都開始懷疑他倆是不是有一腿,要不怎么這么有默契。
鬼女孩在前面穿行,步子放的很慢,貌似她的腿被鐵鏈拴住一樣,要不怎么走的這么慢,我和三叔公在后面跟著,我們不敢靠太近,但也不會跟丟,我們每走一段我們會留意四周的動向。
從之前的景象到現(xiàn)在貌似是兩個概念,之前我們所處的地方是黑漆漆一片,現(xiàn)在貌似還看得到一些光亮。
三叔公靠近我的耳邊,嘀咕道:“這貌似越走越光朗,這個鬼女孩并沒有騙我,鬼里面也分好鬼和壞鬼。”
也就是三叔公這句話不禁讓我毛骨悚然,祖父書中曾經(jīng)記載鬼生前含有怨氣乃停留人間,過頭七未走陰成孤魂野鬼,凡孤魂野鬼者最易找?guī)ь^,俗稱替頭。
書中可記載要是好鬼早就去陰陽投胎了,只有厲鬼或想害人的鬼才會停留在陽間,要知道這種停留在陽間的鬼是不能投胎的,要是想投胎就必須找替頭,這個世界很公平,一個人死就可以有一個人活,一生一死就是這么簡單,所以所謂替頭就是成為鬼的替死鬼。
我萌生出一個不好的念頭,一把拖住三叔公,三叔公回頭看著我,只見我額頭滿頭大汗,問道:“你怎么了,害怕,還是?”
我咽了口口水,望著不遠(yuǎn)處的女孩,此刻女孩也停下來了,我試探怒笑道:“別演了,好一場鬼把戲,看你不像在帶路,說謊的鬼,你想找替頭嗎?”
三叔公頓時詫異,女孩嘴里發(fā)出陰冷笑。
笑聲恐怖圍繞我們周身。
“你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嗎,可是你們不覺得晚了嗎?不愛和鬼打交道還不是一樣的和鬼在一起,最后也會變成鬼。”
三叔公已經(jīng)明白是怎么回事,憤怒不行,氣的不說話。
我只感覺不太對勁,眼前冷氣四射,陰氣逼人,只見女孩始終沒有回頭,而是腹部突然裂開,活生生裂開一道口子,從腹部鉆出一個腦袋,腦袋居然開始裂開,迸出腦漿,鮮血一涌而出,四濺到地上,只見慢慢的一個身體出來,接著是四肢,簡直是一個怪物,連體人。
兩個被連接在一起的鬼,相互惡心舔著對方的鮮血,我不由的有些顫抖,要知道雙生雙命,威力簡直不可想象。
本是有段距離,還沒等我眼皮一眨,只見女鬼的雙手就觸及到我的咽喉,我根本沒有一點防御,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我脖子處閃出一道光亮,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我還沒怎么看清楚,只見女鬼已經(jīng)退出七八米外。
三叔公見狀,有驚無險的笑道:“百靈,看來我們不必怕,老道給的東西挺管用的,我們有佛光護(hù)體。”
我聽了這話心中頓時有底,也正當(dāng)想叫囂幾句,但是突然間女鬼變得非常驚慌,瞬間也不知消失到哪去了,三叔公疑惑的看著我,道:“莫非這就怕了我們?”
我警惕道:“凡事還是小心為妙,怕是聲東擊西。”
“娘的,給哥玩計策,那我們現(xiàn)在身在何處?”
我看著周圍,也不知道這地方是什么鬼地方,只還記得祖父書上曾留下一套化虛境為實物的口訣,這四周雖然還明朗,但是我還是懷疑有鬼的霧氣在遮擋,先破破看。
我望著三叔公,只道:“三叔公跟我一起念。”
三叔公點了點頭。
“臨轉(zhuǎn)空位,兵在四方,斗落乾坤,土分日食,皆陣列在前,金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水,水轉(zhuǎn)金,五虛五時破三空在即,誅邪。”
左手扣住兩食指,直指天靈,一道而過。
當(dāng)我再次仔細(xì)打量四周的時候,我倒是吃了一驚,這居然出現(xiàn)的是一條窮鄉(xiāng)僻廊的小鄉(xiāng)村,我們正站在一條小道上,三叔公也是茫然的看著我,我遠(yuǎn)遠(yuǎn)看去,貌似這條道上不止我們兩人,不遠(yuǎn)處貌似還出現(xiàn)兩人,只是距離有些遠(yuǎn),我暫時還看不清是誰。
三叔公脫口而出,說道:“什么情況,百靈。”
當(dāng)三叔公這句話剛說出口的時候,我的瞳孔就差點掉下來了,只見不遠(yuǎn)處走來的貌似一個長著牛頭的人物,旁邊還有一個長著馬頭的人物,兩人貌似有說有笑。
我一拍腦袋,只心中想到:“不好,這下不好,莫非那女鬼把我們引到的是陰司曹路的牛頭馬面押鬼魂過境的回陰路,這女鬼是想把我們往陰間帶,真是想把我們當(dāng)替頭,完了,這總說這女鬼怎么稀里糊涂就跑了,原來是牛頭馬面來了。”
三叔公看我傻乎乎在那愣著,用手催了催我,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這才回過神來,可是已經(jīng)晚了,這還看著牛頭馬面有段距離,連個哈切都沒來得及打,只見牛頭馬面就到了跟前。
要知道牛頭馬面是押解鬼差的角色,活人遇到折壽先不說,要是被誤打誤撞帶到地府那可是無力回天,死路一條。
我瞬間只覺這陣陰風(fēng)著實厲害,吹的我脊梁骨都快散架。
只聽見一個聲音,但是含糊不清,也不知道這牛頭馬面說什么,可能是地府官話,聽不太懂。
發(fā)生這一幕,我以為三叔公會瞬間愣的像塊木頭一樣,誰知三叔公連連笑起來,我倒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只見他居然笑罵道:“說什么呢,一句都聽不懂,你兩裝什么,帶個牛頭,掛個馬面,做什么,搞的跟真的一樣,你們兩個死鬼別裝了,到了這還玩cospaly,真夠了,我們問個路,我們迷路了。”
我只見這個牛鼻子里怒氣直直沖出來,那個馬鼻子里也沒好氣,我拉著三叔公倒退兩步,只道:“這是真的牛頭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