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無痕說完,啟步一走,后蹲下身看了看,地有小草,更是有些潮濕般,附耳聽地,良久,抬頭說道:“有聲,有息,有氣。”
眾人茫然,葬無痕笑著搖了搖頭,揀起一撮息泥,在鼻尖一嗅,頗有泥香,忽然看到泥中有泥蟲,這是個好兆頭,僅一息之壤便如此。
突然,陳福走來,葬無痕見他提著一個小箱子,還順帶著一桶雞血,他說道:“葬先生,這相錢已備,請收納。”
“呵呵。”葬無痕接了過來,但接過的是那桶雞血,然后大步走至這片土壤居中,端詳的看著。
陳福愣了愣,不明所以,丁富幾人走來,丁富笑著說道:“陳管家,不要小看葬先生,剛剛是在考驗我們呢。”
“這……哎,看來我真是老糊涂了,慚愧慚愧!”
“走,我們再靠近看看。”
話落,后面跟來婉吟小姐,換了一身禮裝,魅惑無比,小臉精致和美,淡淡的酒窩,小心的行走著,也想一觀究竟。
丁富見罷,說:“婉吟,快快回去,這里多草多石,小心摔著了。”
婉吟說道:“爸,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難道我每天的鍛煉連路都不會走了嗎?真是氣死我了!”
說完,仔細看著葬無痕的一舉一動,再不關心其他。
葬無痕默默點燃一支香煙,深吸了一口,日光已升,清封拂發,略是蕩漾,背有一劍,頗有大俠之姿。
緩緩解開腰帶上掛的白布袋,忽然一頓,一皺眉,幾乎是同一時間,雙目射向左方,那是一棟小別墅,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盯著自己。
視望數番,確定沒有危險,拍了拍白布袋,眉開眼笑,說道:“小子,喝了這頓該干活了。”
白布袋動了動,眾人還以為見了鬼,哪知道從中溜達出來一條通體純紅的毒蛇,嚇了一大跳。
婉吟急忙躲在丁富身后,幾名保鏢迅速將丁富和陳福包圍住,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隨著葬無痕的一舉一動,丁富淡淡說道:“不必大驚小怪,想必這毒蛇是葬先生的相寶。”
幾名保鏢散開,婉吟害怕說道:“爸,這個人這么奇怪,不怕死,竟然帶一條毒蛇放在身上。”
丁富笑道:“奇人必有奇道。”
“哦。”
雞公蛇飽飽喝了一頓 精神十足,以往桀驁不馴的模樣又現了出來,趾高氣昂的四處溜達。
葬無痕笑罵:“少裝模作樣,趕緊的找點有用的東西出來,我還不知道你本領大的很,別家先生想要你都找不著。”
這話說的一點不錯,雞公蛇乃是天生靈物,有著非凡的本領,不管是相地還是葬尸等,有了雞公蛇事半功倍。所以,雞公蛇在靈異界中又稱相寶。
當然,葬無痕囑咐了雞公蛇將己身的邪氣隱匿,不然眾人見了不是大病便是死亡,這硬是開不得玩笑的。
雞公蛇還有一個名字,便是雞冠蛇,喜歡生存在墓地與石崖相鄰之地,在世間是罕有的,三寸雞冠戴頂。按這條雞公蛇,并未成年,體長才尺余,寸半之大而已。
雞公蛇被罵之后,不服氣的喔叫數聲,眾人瞬間腦袋發暈,接著便是目瞪口呆,這蛇不僅會叫,而且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直立行走。
這般模樣,就連丁富心跳也加速,打這大半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個稀奇事,總結的來說,毒蛇喝雞血為生,有大紅雞冠,全體桶紅,還可發叫直立身體!
“奇哉奇哉!”丁富大呼,忍不住贊道:“葬先生世間第一高人也!”
葬無痕心一痛,回頭說道:“我最恨別人說我第一了。”
丁富訕笑,不再作聲。
這也是奇怪,不管什么人只要說他第一,心口便會痛,按他的分析,自己沒有到達那個境界,當然會心痛。
雞公蛇一直直立行走,方向很獨特,葬無痕看出了異樣,跟著走了過去,突然雞公蛇在一處的一蓬雜草邊上停了下來。
“是這里嗎?”葬無痕問道。
雞公蛇理都沒理他,徑直溜達去一邊,好像已經沒有了他的事,葬無痕又道:“不要跑遠了。”
葬無痕撥開這蓬綠草,沒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物什,一手拔下綠草,陡然見到泥壤之中冒出一口水,隨后消失不見。
心中一喜,挑開些許泥壤冒口又出現一口流水,然后又是消失不見,好像在與葬無痕捉迷藏一般,挖一些泥土,流水便往下沉積不見。
“龍口吐玉水,地遍四香,護勢,保形,利陽,又以半山,環形四象,當真是不凡吶!”
葬無痕不禁贊道,遠處眾人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當然也不會告知他們,這點后路還是要留的。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查看龍口玉水的走向,這事說大不大論小不小,按規矩來是很快解決的。
他拿出幾道相象符,一道放在龍口上,一道折成紙鶴,一附在己身,然后叮的一聲拔出葬尸劍,以血開光,伴符念法。
“道法乾坤,陰陽并列,法地之形者叩再上,道相無上身之者!鶴起飛揚,為我所用,起!”
舉劍一舞,帶出劍風,符紙鶴悄然當空,靈氣逼人,活靈活現,翅膀怕打起來,緩緩而亂七八糟的翩動。
什么鬼!葬無痕見這紙鶴毫無章跡,一劍將其拍打而下,一腳踩扁,也太不爭氣了,尋個印跡都慌慌張張。
無奈之下,葬無痕一劍挑起龍空些許息壤,左手作指將息壤涂抹劍刃,一符見血,息壤融洽,念道:“大道萬象,以劍拓印,痕開,印現!”
劍一動,再不遮攔雙眼,似乎看到了地下如蚯蚓般的路線,亂象萬千,原來如此,龍口吐水如此復雜,紙鶴當然也是那般。
收身,收心,收劍,深吸一口氣,走過來說道:“丁先生,這半陽之地無需轉化,看見旁邊那幢小房子沒,那是半陰之地,若是得那一地,大好!”
丁富聞言一頓,想了想,說:“葬先生的意思是說把那塊地也買下,然后在這半陽半陰之地建房子?”
“不不……”
葬無痕搖頭說道:“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該怎么做我不懂。當然,若是只在這半陽之地建房也是可以的。”
“我明白了!”丁富說道:“給我一日時間,那幢別墅便可任由葬先生你操作。”
“難道那小房子也是丁先生你的?”
小房子?丁富看了看那別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些意外,更多是哭笑不得,道:“雖然今天不在我名下,明天便會出現在我的房產之中。”
葬無痕沒有多說,這種事不好插手,不知道丁富用什么辦法,買會搶,隨他之意,總之是有種不詳的預感,似是會家破人亡。
只見天色過午,葬無痕說道:“麻煩丁先生叫人將我行囊取來,也該是時候進香披符了 你們可以去休息了,有事會叫你。”
不一會兒,行囊拿來,取出數把焚香,一次性點燃,隨后丁富他們看著葬無痕掐指一算,接著走去在這片地的各個方位插上了焚香,每炷焚香都綁著一張符紙,焚香一燒,必然是將符紙連同。
這叫做八仙香,意思是說請八仙坐地,若是八仙能奇奇坐下,談笑風生時論到此地,那么此地更是百花齊放。
婉吟看著這一切顯得茫然失措,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條毒蛇,不能忘懷,簡直是太神奇了,那是妖怪嗎?
沒多久,插香完畢,葬無痕走回來又拿起一掛鞭炮,噼里啪啦的一通亂放,在這地上奔放著,像極了一個被鞭炮炸的逃竄之人。事罷,又念數語,葬尸劍擺舞,一系列的作法,無案,無貢,無酒,直到傍晚時分才作罷,晌午飯也沒來得及吃食。
“陳管家,通知方年光參加晚上的宴會,他的房子無論如何我要得到!”丁富在門外說到,面色毫不留情。
“好的。”陳福點了點頭。
“哼,就憑他現在的那點生意也想在市值峰會和我相提并論,早就想把他那點破生意買下了……”
丁富冷哼說著進屋,對葬無痕說道:“葬先生,忙活了一天也不容易,晚上我有一宴,請你參加。”
葬無痕淡然的坐在廳堂沙發上,笑著抱拳回絕道:“丁先生客氣了,不必如此,我一向來就有規矩,不吃門外食。”
“那就關起門來吃呀!”婉吟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頓時,一陣沉默,丁富瞪了她一眼,葬無痕解釋道:“婉吟小姐你有所不知,我的意思是不吃外面的食物,只食自家之物。”
婉吟感到好奇,問:“這是為什么呢?”
“你不懂。”
婉吟欲待再問,丁富說道:“婉吟,不得無禮,既然葬先生執意如此,便隨你意。陳管家,到時安排下葬先生的住房,我晚一點回來。”
葬無痕說道:“房間也不用了,不住他家門,這是不能變的,多謝丁先生的美意。”
“那你……”
“不用擔心,我睡在外面就行,再說那半陽之地已是在當即之刻,我需守在當中作行。”
丁富又囑咐,說:“小貴,你以后就跟著葬先生,他需要什么你就盡力辦到,也要保護好葬先生的安全,明白嗎?”
“一定。”東乃貴應了一聲。
葬無痕本想說不要,但也是相當不好意思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