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舒舒一愣,不懂前一刻還對她而言相對的男人,現在卻是抱著她。
“總裁,那個、五步……”
“五你妹的五!”將臉埋在她頸間。安于辰低吼。
粗俗的臟話讓顧舒舒雙眉微皺。環著她的雙臂緊收,讓她身上的傷口有些微痛,但,她不在意。
這個驕傲的男人,在她面前卻表現的如此卑微……
雙眼一眨,將眼底的不舍掩蓋下去,收起臉上的動容,顧舒舒雙手擠進兩人之間。用力將他推開?!翱偛?,你逾越了?!?
看著她的冷清,安于辰痛苦的看著他,原本就因病而有些蒼白的臉看上去沒有一絲生氣。
“顧舒舒,難道我退讓的還不夠嗎?”
垂在身側的手一緊?!拔覐奈醋尶偛米龀鐾俗尅r且,總裁似乎忘了,你即將訂婚?!?
一個配得上他。也能幫助他的未婚妻。
“去你媽的訂婚!”握住她的手臂,“你明明知道我愛的是你,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只要你說你愛我,我可以馬上取消訂婚,甚至,我可以連公司都不要。顧舒舒,我只要你!”
瞳孔猛的一縮,顧舒舒眼底閃過一絲動容。
張了張嘴,話還未說出口,眼里的淚卻先一步奪眶而出。
眼前的男人變了,深邃的眼神讓她相信了他的話,這樣強烈的愛,不顧一切的愛,幾乎讓她窒息……
為了她,真的值得嗎?
看到她的淚,安于辰無力的垂下頭,“我究竟該拿你怎么辦?”
抬手抹去她臉頰的淚,安于辰對上她迷茫的眸子,輕柔的勾起唇角。
在愛情里,先愛上的那個,只能妥協。
“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愛上你,但是,愛了就是愛了,我不后悔!我不管你跟鐘又譯在一起是為了什么,即使你真的想跟他附和,但,請你回頭看看我好嗎?”幽幽的聲音透露了太多的奢求,為了她,他甘愿做低頭的人,“不論什么時候,只要你需要,我就在,所以……”
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任安于辰如何擦,還是無法擦干。
無助的搖著頭,顧舒舒哭的泣不成聲,“別說了……總裁,別說了……”
不舍得把哭成淚人的顧舒舒摟進懷里,安于辰無聲嘆氣,對她,他終還是狠不下心。
天知道他早上對她說的話,讓他下了多大的決心,看到她臉上的委屈,他又有多不忍心。
身后,從頭看到尾的吳豪默不作聲的戴上太陽鏡,面無表情的看著眼手里的表當,轉身離開。
第一次他開始質疑,這個女人,真的值得總裁為她做那么多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舒舒漸漸收了聲,靠在安于辰懷里靜靜的聽著他心跳的聲音。
如果,當初在她遇到鐘又譯之前先遇到安于辰,該多好,或許,一切也就都不一樣了……
無聲的推開他,顧舒舒垂著頭不敢直視那雙溫柔的雙眼,聲音沙啞的提醒他,“總裁,跟客戶約的時間快到了。”
眼底閃過一抹不甘,安于辰抿了抿唇。
“你現在這樣根本不能見客戶,讓蕭瀟跟我去。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不用來公司了?!?
“是,總裁?!?
繞過安于辰,顧舒舒回秘書室讓蕭瀟跟安于辰去開會,自己收好東西準備回去。
想起昨晚鐘又譯對她回安石集團上班的反應,他今天早上發現她不在不但不生氣,反而讓吳豪給她送午飯,他究竟在想什么?
安于辰將車開出停車場時,剛巧看到顧舒舒上了出租車。
眼神瞬間一暗,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朝著方向盤狠狠一錘,嚇的蕭瀟差點跳起來,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總、總裁,出、出、出什么事了嗎?”
雙眼微瞇,冷聲道:“沒事?!?
那個方向,不是回她家的方向……
回到別墅的顧舒舒沒有看到鐘又譯,只看到被她退回來的便當孤零零的躺在客廳,才想起自己到現在還沒吃東西。
反正這個便當也是給她吃的,現在吃跟剛才吃也沒什么差別。
坐到餐桌前,顧舒舒打開便當,拿起筷子準備開動,眼一花,桌上的便當立馬別人換了一下。
詫異的轉過頭,鐘又譯安靜的在她身后,手里拿著那個有些冷掉的便當。
“你干嘛?”
“這個冷了,吃那個吧?!眮淼讲妥狼?,默默的拿出冷的便當吃了起來。
顧舒舒愣了愣,看著他手里的便當,又看向自己的,撇了撇嘴,沒有多說什么,直接低頭吃了起來。
別說,五年沒吃李嫂的飯了,李嫂的手藝似乎變得更好了。
吃著便當,鐘又譯用余光瞄了眼顧舒舒,眼底精光微閃。
“見到他,是不是很開心?”
冰冷的聲音,打破兩人難得的和諧,鐘又譯抬頭看向已經吃的差不多的顧舒舒,盯著她微腫的眼眶,“哭了?是向他在哭訴我對你的惡劣嗎?”
看到她拿著筷子的手輕顫了一下,鐘又譯嘴角邪惡一勾,一把抓過她的手聞了聞。
“有他的味道?!?
“鐘又譯,你做什么?”顧舒舒怒喝。
“做什么?”抬眸斜視她憤怒的臉,在她的視線下,用唇輕添她的手指,感覺她在他舌下顫動的手,輕笑道,“看來,他沒有滿足你……”
猛的抽回自己的手,顧舒舒壓抑著心臟的狂跳,“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只用下半身思考?沒不想想,你連走都不能走了,還發情發的那么厲害?!?
一只發情的種豬。
眼神一冷,鐘又譯輪椅轉向她,拉過她的手臂讓她跌坐在他的身上。
“鐘又譯你……啊!”
大掌,毫不客氣的覆上她的前胸,感受著逐漸急促的呼吸,笑的得意,“如果我不發情,誰來滿足你無節制的欲.望?”
惱羞成怒的一把拍下他的手,顧舒舒惡狠狠的瞪著他。
“夫人,電話?!?
在室內,吳豪依舊帶著一副太陽鏡,遞上正在響著的手機。
沒好氣的奪過手機,顧舒舒警告他,“我說過我不是什么夫人,我跟他早八輩子前就離婚了!”
“喂?”
“舒舒姐,我……我、我懷孕了……”估記在巴。
顧舒舒猛的一怔,一下從鐘又譯腿上站了起來,“你確定?驗了過了嗎?”
“我姨媽已經延遲半個月了,剛才、剛才我用驗孕棒驗過,是……兩條線。怎么辦?舒舒姐,我該怎么辦,我好怕……”
“別急,我現在過來找你?!?
將她安慰好,顧舒舒掛了電話直接朝大門跑去。
卻在跑到門口的時候愣了一下,奇怪的看著車上的人,“你也要出門?”
“你不是有急事?我送你去,不過,得你來開車?!弊诟瘪{駛座上,鐘又譯挑挑眉,“我記得你重考了四次,最后一次好像終于考出駕照了吧?”
坐上駕駛座,顧舒舒咬牙切?的警告他,“你不用重復重考兩個字!”
十分鐘后,兩人出現在一幢較偏僻的小區前。
一進門,一聲干嘔的聲音讓兩人朝廁所看去,顧舒舒丟下鐘又譯,直接朝廁所走過去。
“彤彤?”
“嘔……舒、舒舒姐,嘔……”
趴在馬桶邊,直到好了點,崇馨彤才抬起頭看向顧舒舒,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絲。
“你怎么樣?好點沒?”上前扶起她,顧舒舒拿過紙巾遞給她。
“好多了……”害怕的看著她,“舒舒姐,怎么辦?我好怕,如果、如果真的有了……”
“別擔心,不管怎么說,先去醫院檢查一下再說,說不定那只是假陽性呢?”
“嗯……”
顧舒舒直接帶著她到比較有名的婦產科醫院,最終,證明了崇馨彤懷孕了。
邊上,一直未開口的鐘又譯看著顧舒舒手中的b超單,上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但他,卻是怎么也移不開眼。
當初,他們的孩子,是不是也只是這么小的一個點?
“彤彤,你,想留下孩子嗎?如果不想,那今天就可以……”
“我要留下!”堅定的聲音打斷顧舒舒的話,稚嫩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強硬,“舒舒姐,我要留下這個孩子,這,是我跟他唯一的牽連了?!?
說到最后,聲音,變得有些哽咽。
眼底閃過一抹無奈,看著她,就像是看到當初的自己一樣,毫無怨言的,留下他們唯一的牽連。
顧舒舒的沉默讓崇馨彤有些擔憂,怕她不答應,“舒舒姐……”
回了回神,“只要你確定,我沒意見?!?
“謝謝舒……”
“顧小姐?”
一道驚訝的聲音讓顧舒舒整個人一顫,臉色有些難看的回過身看著身后的人。她的異常,清清楚楚的落在鐘又譯眼里。
“易醫生,好久不見了。”
一身白的易成四十多歲的年紀,有些微禿的額頭光滑發亮,笑瞇瞇的看著顧舒舒,“真的很久不見了,顧小姐很久沒回來復診了。”
不安的看了眼鐘又譯,顧舒舒尷尬的笑了笑,“我已經好很多了,應該沒什么問題了?!?
“當初拿的的確比較干凈,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定期復查的好,否則萬一復發……”
“謝謝易醫生的關心,我已經沒事了?!贝驍嘁壮傻脑?,顧舒舒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