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婦人之仁害了吳燎,若當時,永除后患就好了。那么,而今的狀況,就不會出現了,不是嗎!
她真的是無用至極呢!
牧玖笑慢慢的走向她原本坐的位置,那還是和她起身時一模一樣,桌上吃的擺的千般好看,卻怎么看,怎么刺眼!
不顧身上的血跡,牧玖笑坐在位置上,看著沒多遠的陳陽,冷聲"你為何要殺朕?"
她自認為沒做錯任何事,甚至還給了他第二次機會,可是得到的結果是什么,有人死了,為她而死了!
"你這個昏君,死不足惜,大殿下才是名正言順的儲君,你算什么,一個半路殺出來的斷袖皇子,有什么資格同大皇子比!"陳陽被迫跪在地上,怒視著牧玖笑。
"可是他死了。"牧玖笑冷聲無情,一針見血的開口。
"呵,誰人不知,兩位皇子莫名離世,你才有機會上位,依我看,你就是弒兄殺父的種!"陳陽自知命不久矣,什么話都說了出來。
牧玖笑看著陳陽,好一會才道"你以為朕樂意當這個陛下,弒兄殺父,呵,你以為朕是那兩位皇兄么?他們才是真正的弒父!"
本來因著兩位皇兄離世,她不想再提及他們的所作所為,可如今既然這樣,那么捅破天說,又何妨!
"你休在這里妖言惑眾,若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弒父,又怎會留你登位。"陳陽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開口。他才不信,大皇子會弒父!
"嗤,先皇有先見之明,扶朕登基。你以為朕為何能登上帝位,若非先皇安排,朕怎可能有如今地位。"
朝堂之上,人人都知她是皇貴妃所生的三皇子,后皇貴妃遇難,她下落不明。五年前回宮,然并不受寵,朝堂之上無任何勢力!說她弒兄殺父,簡直笑話。真當她沒有脾氣么!可笑!
"我是不會相信的。"陳陽瞪大著眼睛。他才不會相信大皇子會弒父,那不可能!
"愚忠。"牧玖笑冷笑的看著陳陽。如此愚忠之人,真是可悲。
或許之前,她還會同情他,可如今,同情?再無這個詞。
"一定是你這個昏君,昏君,昏君!"陳陽瞪大眼睛,始終重復著昏君這句話。
"唔……唔……"
"你們以為,該如何處置?"許是聽累了,牧玖笑揉了揉額,桃花眼環顧四周。
"弒君,按律當嶄!"楊尚書首先出列道。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又是這樣的一副場面,楊尚書開口后,一大片人附議他的提議。
可今日,牧玖笑,不想就這么簡單的放過陳陽。
"白大人以為該如何?"牧玖笑用右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子,不知在思考什么。
"臣聽陛下的。"白離蕭出列與楊尚書并排而站,一襲白衣,與楊尚書深色的官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好。"牧玖笑說了聲好。隨即站起來,雙手搭后邊,跨出桌子。
"朕以為,此人弒君,屢次出言不諱,其罪當誅,且還害死了一名正六品官員,應當削去職位,處以五馬分尸之行,其家眷全部貶為平民!"
"陛下,禍不及家人。家眷之刑可否免除?"不用猜,這又是楊尚書。朝堂之上
,也就他和白離蕭會上奏,而白離蕭,顯然不是會干這種事的人!
"呵,朕今日就是要告訴你們,一人犯罪,誅連九族。"牧玖笑冷笑一聲。原本雌雄莫辨的美人臉,因著這些話,竟給了人一種惡魔的感覺。
"陛下,三思??!"楊尚書雙膝下跪,想懇求牧玖笑收回成命。卻不知,今時今日的牧玖笑處于暴怒的邊緣,任何人的意見,她都聽不進。
"楊尚書,你若再多言,休怪我連你一起處罰。"牧玖笑修羅般淺笑嫣然的開口。
"陛下……"
"閉嘴,朕做的決定,難不成還要你們批準不成?"牧玖笑冷冷的看著楊尚書。
這般強硬的牧玖笑,漸漸有了幾分帝王之相,楊尚書本該為此高興,可,著實,太殘暴了!
"臣,罪該萬死。"楊尚書磕著頭道。
"你的確該死。"牧玖笑毫不猶豫的借口。把楊尚書咽的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白離蕭一直在旁觀看,保持著不說話的原理,然而,帝師本該在這時候勸柬的不是嗎!
"請陛下饒恕楊尚書。"
"請陛下饒恕楊尚書。"
…………
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緊接著一片呼聲。
牧玖笑看著一邊一片跪倒之人,意味不明的開口"楊尚書人緣不錯呢。"
"朕只是開個玩笑罷了,楊尚書此等忠臣,怎么會該死呢!"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
又是一片聲音,難不成她若是治了他(楊尚書)的罪,就是昏君了嗎!
"臣叩謝陛下隆恩。"楊尚書又是一個響頭。
"呦,楊尚書這話說的,你們都快起來,你們可都是南楓的忠臣,國之棟梁,又不是罪臣怎的都跪地上了。"牧玖笑陰陽怪氣的說著。一雙桃花眼則是打量剛剛那些沒跪的人。
算了一下,白離蕭與楊尚書二人,旗鼓相當呢!兩足鼎力呀!
"謝陛下隆恩。"眾臣這才一一起身。
"好了,慕容墨。"眾臣起身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牧玖笑才吩咐起來慕容墨。既然宣布完行刑的內容下一步就是執行了不是么!
"臣在。"慕容墨上前一步,單膝下跪。
"朕命你,親自看護執行陳陽之刑,另,明日回去楓城后,你便去陳府,宣讀朕的口諭!"她身邊的人,她覺得,就慕容墨最好,啥都能干,簡直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
"臣遵命。"慕容墨雖驚訝于今日牧玖笑的異常,但也覺得應該是吳燎的死去,給了她刺激的緣故。
"將陳陽帶下去行刑吧。"牧玖笑并沒有因著現在是晚上,而延遲行刑,她一直都知道,夜長夢多這個詞!
"是!"慕容墨說完之后,便起身,命人將陳陽帶去樹林那頭。
一切都是那么的順其自然,幾乎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了白離蕭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寒林,用于狩獵比賽的場地,最不缺的,便是馬!
陳陽被帶到樹林后,慕容墨命人將他的兩條腿,兩只胳膊,以及腦袋綁上繩子,繩子的另一端則連著五匹馬,隨后將五匹馬各自拍了一下,馬立即四散而跑。五馬分尸,就這么完成了。(場面過于血腥,適當腦補
即可)
慕容墨處決完陳陽再次回到宴會場所之時,宴會上已經只剩下善后的士兵。
拉著一問,慕容墨知道,在他走后不久,人就都散了。人都不在了,慕容墨自然也回了自個的營帳。
牧玖笑在回到自己的營帳后,先是用水沐浴完,后才躺上床。今晚發生的事,有些措手不及,她想,她該好好想想。
"百里蕭!"白離蕭坐在營帳中,這次他并未休息,而是坐在小桌子旁的凳子上,端著茶喝。
"玥,怎的如此氣惱?"白離蕭語氣輕快。
"嗤,你在這等著我吧,你會不知道?"藍玥冷笑一聲,他又不是傻子,在這等著他,就明顯知道他為何而來,打啞謎,他明知無用。
"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白離蕭語氣漸淡,玥真的是越來越在乎那人了,偏偏還不自知,真不是個好現象。
"你為什么要對他用那個???"藍玥聲音氣的有些發抖,今日見著他(牧玖笑)的表現,很明顯與平日有差距,暴虐,這只能是那個藥!慢性毒藥,中毒者最多活過兩年。
"玥,我說過,他留不得。"白離蕭放下茶杯,再次開口。
"蕭,我也說過,他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藍玥的執拗是不可估量的,他忠于西齊,所以任何事都可以做,他不允許牧玖笑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同樣,也可以做出任何事!
"你不要這么執拗,他是我們的敵人!你要認清這個現實,你在他身邊,不是要你幫他!"白離蕭無奈道,作為好友他覺得他該提醒的都提醒了,可如今這情況怎的越來越糟糕。
"我沒幫他,百里蕭,他對你怎么樣,你不知道?為什么你可以這么冷血?"他不明白,為什么他可以一點都不顧及他(牧玖笑)對他的好!
"玥,這么些年,你倒是越發天真了,對人好,都是要有回報的,你見過不求回報的好嗎?"白離蕭看著藍玥,也不知這幾年他怎么過得,明明都在同一個地方,他怎么這么不想事了?
"天真?蕭,當初這還是我告訴你的吧!"當年的百里蕭和藍玥,可沒今日風光。
"是,玥,就因為是你告訴我的,可你如今是要怎樣,全然忘記了嗎?"多年的相處,如今就算是近在咫尺,也再沒當初的默契,南楓,他(藍玥)真的來對了嗎?
"我說過,我沒有。你讓我說多少次?"藍玥不耐煩道。
"可事實告訴我,你有!他只是個斷袖,不值得這樣,你明不明白!"他就不懂了,他(藍玥)怎么就轉不出這個彎?
"我不想多說什么,解藥,給我。"藍玥伸出骨骼分明的手。
"沒有解藥。"白離蕭想也不想的回絕了藍玥的請求。
那個藥本就是沒有解藥的,反正他沒有!
"蕭,你不要讓我失望!"藍玥眼神暗下,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你不相信我,你應該明白,我從未騙過你!更不需要為這么一件事來騙你。"白離蕭看著藍玥,眼里不乏心寒之感。這也越發的堅定了他要除掉那人的信念。
至多兩年,他,必死無疑。
這時白離蕭,做夢也不知道,未來,今時所做,都成了他追妻的阻礙。
"可你要殺他!"慢性毒藥,至多兩年!這是一個什么概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