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小紅就見那賈蕓上前拉她,她預謀好的要抽身跑,重演女跑男追的經典畫面。沒曾想一腳踩在狗屎上,摔倒在地,卻原來只是南柯一夢。其實那邊寶玉原也掛了點印象在心裡,甚至保存小紅手觸過的那碗——所謂聞香識女人嘛。只是不敢明目張膽點小紅名,因爲周邊大大小小各式醋罈實在是多,弄不好惹醋澆身,那就不是簡單幾個月餅可以搞定了的,弄不好要見血才消災。只好獨自惆悵復惆悵。
寶玉那一日出事了?——受了傷!只爲欲與賈環的小蜜彩霞調情,惱了賈環這小子,要吹燈拔蠟弄整寶玉,將些汪汪燈油要燙瞎寶玉雙目,幸寶玉正撓癢兒,身一動只燙中臉,饒如此,也慌了衆人。這種情況上通常要請人捉鬼,而迷信工程師莊半仙是第一人選。聽說該人今年都捉了好幾十個鬼了,該人還有個綽號叫“刺迷”,喜歡全身弄刺青,屬於古典與流行瘋狂結合的一類。
莊半仙來到寶玉牀前,先裝模作樣,左手擎拂塵,右手捏佛珠,踏巽遊走一番。抽出一副撲克,她道:“這個屋裡有兩鬼:大鬼和小鬼!附在某某身上,就套牢某某,正在作怪。”賈母忙招齊屋裡的丫頭們排排站。莊半仙說:“我們先做個遊戲,遊戲規則是這樣的:取梅花一套牌,從A到老K,然後放入小鬼王牌一張。隨機洗牌後,正面朝下一人摸一張,誰摸中小鬼就說明身上有小鬼纏身,打十棍即可。”這羣小丫頭先聽玩遊戲還以爲讓鬥地主,還在心裡樂,後來一聽,不對,這是要整我們冤大頭,可賈母在旁,不抽也得抽。寶玉煩這半仙坑銀子,他躺了說:“半仙你也得抽!”半仙聞言沒法,她以爲十四分之一的概率自己沒那麼背,可是怕什麼來什麼,半仙一翻開自己摸的一張牌:“點兒背啊,我是小鬼!”二話不說,拖出去十棍好揍,揍得她幾乎失去理智。半仙撅了屁股進來還要玩,規則還有變了:這次取黑桃一套,加入大鬼,誰抽大鬼捱二十下,因爲大鬼抵抗力強些。半仙心裡話:今天不能我一個人倒黴!得找個人來同病相憐,二十下多的都有,打得這些細皮嫩肉的小蹄子叫爹孃。一人一張,半仙從概率角度知道自己再抽中的可能性幾乎爲零,她樂呵呵翻開牌,定睛一瞧:“天!我倒血黴了!大鬼我又摸著了!”還是二話不說,往死裡揍了二十棍。
由此莊半仙恨死寶玉一泡血,友情貢獻趙姨娘幾包興奮劑,唆使她放入寶玉湯中弄他,這趙姨娘也恨鳳姐,於是兩人她都放了巨量興奮劑,想讓他們興奮而死。
寶玉中招在屋裡興奮不提,單說那鳳姐興奮起來提把瑞士大軍刀,一路著了魔亂劈亂砍而來,當者披靡,見狗殺狗,見雞殺雞,見麻將斬麻將——斬的是賈母、王夫人們桌上凌亂的業務麻將(那句俗話快刀斬亂麻就從這裡來的,呵呵,又記在鳳姐頭上一大發現)。有個廚師叫王點子別名Eric1的點子挺多,他附耳平兒如此這般道來,平兒頻頻點頭。命人圈來好幾頭活蹦亂跳豬和牛羊——都是廚房備殺的,趕至鳳姐面前,只見鳳姐唏哩咔嚓手起刀落,豬頭滾落一地,平兒喜道:“妙計。”既省了請屠戶宰殺的花銷,又避免生物傷亡,不妙才怪。說那鳳姐三下五除二搞定牲畜,馬上平兒又吩咐上柴,讓鳳姐劈去吧,那是十幾個下人一天的活,夠她老人家忙上一陣的了。
好傢伙,這一通忙,薛蟠最累,知道賈府性騷擾很普通,他指揮兩貼身小廝雞屎與貓屎既要照顧薛姨媽,要照顧薛寶釵,還要照顧香菱,忙裡偷閒還多瞧美女兩眼,累死他了。後來有色中好友問及這件事,薛蟠很感慨的道:“那個亂!當時吧,全他娘病了,炒來炒去,整個一瘋人園!作爲一個男人,我容易嗎!”
好在興奮了一會兒兩人終究安靜下來,慢慢的平復許多——聽說鳳姐後來的狂奔是一個前馬伕用布袋籠了立的功,該馬伕名爲Eric2。
且說那媒體聞言風動,說賈府出事了,終於出大事了,讀報者奔走相告,擊掌相慶,富人出事了,大家很高興,就像鬥地主般高興。於是有必要也必須召開新聞發佈會,加以澄清。
賈府發言人道:
“感謝大家對我們的關心。現在的媒體報道很爛,我們保留起訴的權利。什麼某某瘋了云云,全是他媽的扯蛋。那是瘋了嗎?那是行爲藝術!行爲藝術是什麼?你們懂嗎!(拿起大書唸了一下什麼是行爲藝術)行爲藝術分爲兩種,一種是不作爲藝術,一種是作爲藝術。太深奧,怕你們不懂啊,我舉個具體的例子啊。比如說其中一型叫特立獨行,就是單腳站立,不管左腳還是右腳——當然這是有區別的,這也體現藝術的精緻,但這我們等後面再說。單腳站立後,微弓了腰,作特務狀,就叫特立獨行了。這裡可大有深義,揀說簡單的吧,太難你們也不懂的。單腳站立表示一種緊張狀態,對什麼緊張?對該緊張的緊張。比如,對環境污染的緊張,對生存壓力的緊張,對婚姻狀態的緊張等等,不一而足,不一而足。而擡左腳表示男貴女卑的社會現實,擡右腳反映女貴男卑的社會現狀。站久了什麼感覺?要抖要倒的感覺,這就對了。這也反映的是一個進程,表示一種緊張的壓力加重,導致後時代的價值體系的徹底崩潰……”
下面記者開始不斷有人打呵欠,發言人很不滿:
“現在的記者素質不高啊,我是說個別人!其實,有的人的口頭禪‘研究研究’本身也是一種行爲藝術,只不過屬於另一種不作爲行爲藝術罷了……”
有人開始離場了,離場前單腿站立擺了一個獨立特行的POSE對發言人,很猖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