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培訓(xùn)期間我都是住在白振家里的,除了每天要跟白萱婭面對面之外,我還認(rèn)識了崔哲宇——一個會說中文的韓國男孩。他比我小兩歲,卻是從小在這個集團(tuán)里長大的,按資歷來說,他還在我之上。
而事情也遠(yuǎn)沒有我所想的那么簡單。在白振身邊接受培訓(xùn)的日子鋒利如刀,除了身體上會受到很嚴(yán)重的外傷,心里的煎熬是最最折磨人的。在那段不知道黑暗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日子里,我們兩個年紀(jì)差不多的男孩子自然就走得近。
而在培訓(xùn)期間我們除了接受格斗、情報等各方面的訓(xùn)練,也會被安排參加一些任務(wù)。每一次我都會盡自己全力地去保護(hù)他。也因為這個,他一直都很感激很尊敬我,還叫我一聲大哥。我也是真心誠意地把他當(dāng)做弟弟一樣看待。
但讓我最放心不下的卻是另有其人。期間我也提過想去偷偷看她一眼的要求,卻被白振一口否決。他說既然陸梓允在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不存在了,就最好徹底地消失,他們當(dāng)然不愿意為了我而冒上什么風(fēng)險。我忘了說,那時的我已經(jīng)改名叫韓莘了。我想也許這輩子我都沒有辦法再見到她了。
那樣的日子一過就是三年。時間一下子飛逝到了二零一零年八月十三日。那天,因為一次意外成為了我終生難忘的日子。
經(jīng)過三年的訓(xùn)練,我跟哲宇都成了這個集團(tuán)里一等一的好手,此外不謙虛地說我們的長相都是帥到不可方物。而白萱婭也出落得比小時候更加標(biāo)致了。甚至有時候我也會跟哲宇在私底下開玩笑,說他跟白萱婭很般配。每當(dāng)這個時候,哲宇就會苦著一張臉跟我說,就算是永遠(yuǎn)一個人也不想要白萱婭那樣的女人。見到那樣的他,我也是會心一笑,不再那他開涮了。
因為小時候的白萱婭就已經(jīng)非常霸道跟不講理了,長大后的她更加是變本加厲,總是一副趾高氣揚為她獨尊的姿態(tài):她想要的東西勢在必得,想做的事情也必須被滿足。好像全世界都得聽她擺布一樣。我跟哲宇對她都是抱著惹不起躲得起得心態(tài),盡量減少與她的矛盾。
記得八月十三號那天,我出門辦完白振交代的事情回去,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哲宇跟白萱婭像是在爭論些什么。盡管聽不見他們的話,但是兩個人都是一副臉紅脖子粗的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場爭吵有多么激烈。
在白萱婭離開后我上前跟哲宇問了一下情況,他卻只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就轉(zhuǎn)身走回了屋子。這樣的場面我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也就沒怎么放在心上。之后就上樓進(jìn)到白振的書房里匯報事情完成的情況了。等我從白振的書房里走出來的時候,白萱婭正好從我對面走過來。一開始我還能從她臉上見到非常分明的怒氣,應(yīng)該是剛才跟哲宇吵架的緣故吧。
盡管我不喜歡她,但是面對面走過也不能視而不見,于是我主動跟她打了個招呼,就要離開。沒想到她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臉色變得很奇怪,雙手也連忙背到了身后,可我還是看到了她手上是拿著東西的。但是她的動作很快很下意識,我沒來得及看清那到底是什么。我剛要開口問她些什么,她就急急忙忙地朝樓梯口跑去。
我看到她下樓后向左轉(zhuǎn)了過去。而哲宇的房間就在那個方向。要是平時她去找哲宇我肯定不會覺得有什么,但是白萱婭不是一個度量大的人,不久前才跟他吵過架不可能這么快就消氣的。況且我剛剛也看到她滿臉的憤怒,再加上她刻意不讓我看見她手上的東西,一定有古怪。要知道以她的性格做出任何事情都是不奇怪的。
于是我也連忙下了樓,快速地跟上去,躲在了一邊。為了不被她發(fā)現(xiàn)我的動作很輕,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我看到白萱婭重重地捶了捶哲宇的房門,如我所料,房里沒有任何動靜。看到白萱婭氣得慘白的臉,我不由得笑了笑:哲宇的脾氣再好也還是有的,白萱婭這個時候來不是自討沒趣嗎?
可是,當(dāng)我的眼睛掃到她手上緊緊攥著的東西時,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雖然很清楚白萱婭的個性,這幾年相處下來也的確越來越不喜歡她,但是我心里的震驚還是前所未有。她拿著那個東西打算做什么?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白萱婭的一再捶門下,房門終于從里面被打開了,我也看到了滿臉寫著“不勝其煩”的哲宇。
“干嘛?”哲宇皺著眉頭,望著她不耐煩地問到。
“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答不答應(yīng)幫我做那件事?”白萱婭恨恨地望著哲宇,手卻是將拿著的東西捏得更緊了。
“白萱婭,你又不是沒跟莘哥表過白,他已經(jīng)很明確地拒絕你了。你這樣做有意思嗎?”白萱婭的追問讓本來就不耐煩的哲宇更多了一種鄙視的神情。而我在聽了這些話之后心里的震驚越來越濃烈:沒想到他們爭吵的起因竟然是我。
哲宇說得沒錯,白萱婭跟我說過好幾次想要跟我在一起,但是都被我拒絕了。那么她這次要哲宇幫她什么忙呢?難道說哲宇不答應(yīng)她就準(zhǔn)備……
“也就是說你還是不答應(yīng)了?”就在我望著不遠(yuǎn)處的兩個人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白萱婭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崔哲宇,你應(yīng)該知道我白萱婭想要的從來就必須得到。而敢拒絕我的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懶得理你!”白萱婭的威脅對哲宇起不到任何作用,他說著就要關(guān)上房門。白萱婭連忙阻止了,并把手里的那瓶東西給潑了出去。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箭步?jīng)_到了哲宇的身前。那瓶東西就毫無保留地潑在了我的臉上。
一陣一陣熱辣刺痛的灼燒感頓時排山倒海般地襲來,我整個人蹲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臉,發(fā)出一聲又一聲鬼哭狼嚎般的嘶吼聲。豆大的汗珠也迅速地浸濕了我的全身。我沒有辦法睜開眼睛,看不到哲宇跟白萱婭的表情。但就在我被硫酸頗到的那一瞬間,我的耳邊就響起了哲宇的怒吼:“白萱婭,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緊接著我就感覺到有人背起了我,以很快的速度向前跑去,邊跑還邊沖我喊道:“莘哥,別怕,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是哲宇!我聽得出他聲音里的心急如焚跟真心關(guān)切,但那時候的我還來不及感動,就在那依舊來勢洶洶的痛苦中不省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