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晚飯的時間,外面來的幫忙的人就全都撤走了,院子里終于安靜了下來。廖廣澤由于要等李一權和陳緒等人,比謝昌云晚起飛了兩個小時,但由于飛的是直線,在謝昌云到達韶關之后不到一個半小時也就到了。廖廣恩和二姨太帶著王思政和廖慧琪是中午趕到的,而謝昌敏為了給弟弟的婚事幫忙,則已經來了三天。
于是,三家的晚飯干脆并在了一起,在新搭起來的帳篷里擺了九桌,連各家衛士和謝家的小姑娘們都一起帶上了。
“昌云,我在廣州靠著航校的山邊上買了一塊地,房子都蓋好了,你住的那棟樓設了兩個餐廳,小的可以擺三桌,大的可以擺十桌,現在看起來并不為過。”廖廣恩環顧左右后有感而言。
謝昌云笑道:“餐廳大,房間也要多才行。”
廖廣恩道:“三層,光是住房就有二十多套,足夠你用的了。另外院子里還建了網球場、籃球場和游泳池。這事欣怡知道。”
謝昌云道:“四戰區已經沒有了作戰任務,長官部和省府差不多也應該搬回廣州去了,我這兩天就和伯公林主席商量一下這件事。只是這個院子住的時間長了,要是離開還真有些舍不得。”
廖廣澤道:“昌云,都說你戀舊,看來真是不假。這個院子我看干脆留下來算了,夏天偶爾還可以過來避個暑。”
謝昌云擺手道:“不留了、不留了,何必浪費,連長官部這一片都拿來辦軍校好了。以后要避暑,還有昆明、青島、廬山和東北那么多地方可以去。再說就連廣州我今后也不一定能常住。”
廖廣澤點頭道:“這倒是個說不準的事。不管怎么樣,反正廣州的房子給你留下了。”
廖廣澤的話剛一說完,李一權湊上前道:“昌云,我以后住那里呢?”
謝昌云道:“先住一段時間華北吧!廖將軍另有要務,蔡將軍調七戰區,你準備接任五戰區司令長官。我再和中共商量一下,把我姐調到北邊去。圓圓你們可以帶走,不過胖妞得給我留下來。”
李一權瞪著眼睛道:“不行!你這明擺著是要拆散我們一家。”
謝昌云不屑道:“那好,我們就讓胖妞自己來選擇。”
“你······”。李一權一句語塞,郁悶的端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
別看李一權是當爹的,可是李瑤嶺和謝昌云這個舅舅不是一般的親,要讓李瑤嶺做選擇,李一權心里卻一點底數都沒有。
廖廣澤趕緊排解道:“華北要和共產黨打交道,一權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謝
昌云道:“這是其一,另外還要針對外蒙古。現在我們對外蒙古的滲透有很大進展,軍事上也要同時施加壓力。陳緒也調過去,任五戰區副司令長官,葉挺任參謀長,加上林道庸,你們這個指揮班子絕對夠強的了。”
李一權道:“可是部隊差了一些,新一軍準備編入十二集團軍,十五集團軍駐防東北,第四集團軍和四十一集團軍調回陜西四川,第五戰區手上目前連一個主力集團軍都沒有。”
謝昌云道:“原來的部署有調整。十二集團軍大部將調往華北,在外蒙古問題解決之前保持六個師的大編制,此外再給五戰區配屬五個裝甲旅、六個炮兵旅、六個汽車團和兩個陸航團,加上傅作義部,不行還可調閻錫山的舊部但當守備,你們手上的兵力應該足夠了。”
李一權道:“十二集團軍不是要負責日本的登陸作戰任務嗎?”
謝昌云道:“在日本登陸十二集團軍只用出動兩個師就夠了,其中原因現在還要保密。整個部隊的調配你們聽廖將軍的安排就是了。”
李一權看了廖廣澤一眼,見廖廣澤微微點了點頭,便不再問下去了。
不過既然大家都是為謝昌云的二次婚禮而來的,自然要提到有關的話題,互碰了一個杯,就聽廖廣恩道:“昌云,這次會有那些客人來,需不需要我們陪一下?”
廖廣恩所指當然是和他對等的人。
謝昌云道:“靖江先生是雅君的舅舅,明天肯定會來,這次請人不多,廖先生只用幫著把靖江先生陪好了就行。姐夫,蔣特派員明天和張學良夫人一架飛機到,你就幫我照應一下蔣大公子吧。廖將軍,外地有軍界方面的來人就麻煩你和陳緒了,政府官員有伯公和林主席他們負責。”
廖廣恩道:“昌云,你雖然沒有下那么多請柬,但一些商界的朋友聽說之后都要主動前來,今天有幾位已經到了。我看別人既然來了,明天還是把請柬補一下吧。”
謝昌云道:“也只能這樣了。人多我倒不怕,就是怕禮多。”
廖廣恩道:“你要不收禮別人反而不安心。給多少你只管收下,這些人都欠著你的情呢!”
李一權道:“昌云,我可跟你說好了,就這一次,再有我可不來參加了。”
謝昌云道:“姐夫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不就是我要扣下你家胖妞嗎?我告訴你,胖妞以后要是出嫁,我起碼送她一個億。對了,廖先生,思政和慧琪婚事的時間定下來沒有?”
廖廣恩見問到女兒的婚事,立刻眉開眼笑道:“定下來了,下個月十號在南昌
辦,昌云你可一定要來參加呀!”
謝昌云道:“十號?好,哪怕當天飛來飛去我也一定到。”
廖廣澤笑道:“王主席相隔十天嫁女又娶兒媳婦,雖然喜事連連,但也夠他忙一氣了!”
謝昌云道:“省府主席,還怕沒有人幫忙?哦!我長輩的那一桌上我得去敬一杯酒了,姐夫你也跟我一起來。”
謝昌云這一桌只有三個上將加上廖廣恩,而且用屏風隔在了一邊,主要是為了方便他們談一些機密事情。謝茂學夫婦、何其軒夫婦、王如中夫婦、廖廣澤夫人、二姨太、何欣怡、謝昌敏則單成一桌,正好可以商議婚禮的一些瑣事。
吃完飯,謝昌云跟著廖廣恩前往四戰區招待所見了幾個富商,親自呈遞了請柬,對他們能前來祝賀表示了感謝,讓這幾個富商終于放了心。
權勢滔天的謝副委員長雖是娶小,但婚禮也不是誰想參加就能參加的,何況中間還涉及更深奧的關系。
接著,謝昌云又分別到陳濟棠和林云陔的府邸去坐了一坐,等他再回到西樓時,突然感到家里冷清了一截。
“小弟,王秋這兩天住在廖將軍家里,雅君和思雯住在廖先生那里,這可是規矩呦!”見謝昌云進了客廳后左顧右盼,何欣怡便迎上前笑著做了解釋。
謝昌云明白了原因,便湊近了小聲道:“那我正好可以全心全意為姐姐服務了。”
何欣怡臉一紅,“胡說什么?爸媽可都在呢!”
何其軒夫婦和王如中夫婦也陪著各自的女兒轉到東樓去住了,李一權和謝昌敏回了自己房間,客廳里只有謝茂學夫婦坐在那里。
“爸媽,這么晚了你們怎么還沒有休息?”謝昌云說著就走到了謝劉氏身后,為母親錘起了背。
謝劉氏雖然心疼兒子辛苦,但更樂于享受兒子的孝敬,于是也沒有讓謝昌云坐下。
何欣怡走過來道:“剛才二姨太給了三張一千萬的支票,爸媽正擔心怎么還這個禮呢?我說不要緊,可爸媽就是放心不下。”
謝茂學夫婦并不知道兒子真正的財力,這三千萬是給三個兒媳婦的,總不能讓兒媳婦再拿出來去還禮。
謝昌云知道如不給父母一個很好解釋,估計父母今晚就睡不著覺了,于是就道:“爸媽放心,等思政結婚的時候,欣怡家也拿出一千萬,我們自己再拿出一千萬做賀禮,剩下一千萬等廖先生小兒子結婚的時候再補上就行了。我一直沒有跟你們交底,我在美國做股票和賣專利,賺了至少有一億美元,這個禮我們家還是還得起的。”
謝昌云一邊上下舞動著手,一邊道:“一億美元換成法幣,就是幾萬個一萬法幣吧!”
“啊!”謝劉氏往上一起,接著又坐下了,謝茂學的身體也是微微的一震。
謝昌云把給母親的捶背改成了拍背,“我這些錢可都是合法賺來的。你兒子這些年沒有貪過一分錢的軍餉,反而倒貼出去了有上億元。”
謝劉氏好不容易緩過了勁來,“云伢子,你以后可不要再說這么嚇人的事了。那些錢你可要好好的保管起來,不行!你粗心大意的,還是交給欣怡我才放心。”
何欣怡挨著謝劉氏坐下道:“媽,要說細心還是王秋最細心,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以后這些錢就都讓王秋管著。”
“欣怡,這能行嗎?”大媳婦掌家是通行的慣例,謝家現在家大業大,謝劉氏很擔心家中亂了禮法。
何欣怡道:“媽,你就放心吧!王秋只是管著錢,家里的事還是我來和您商量。”
謝劉氏道:“雅君和思雯呢?她們會不會不愿意?”
何欣怡道:“我們已經定好了,雅君和思雯以后在家里只孝敬長輩和照顧小弟和孩子,不管其他的事,她們兩個還巴不得這樣呢!”
謝劉氏舒了一口氣道:“這就好。雖然她們都是我的干女兒,我各個都喜歡,但她們馬上就是謝家的媳婦了,和當姑娘有很大不同,嫁過來之前必須把這些都說清楚。”
女兒可以慣著,但媳婦必須管著,隨著干女兒將要變成兒媳婦,謝劉氏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在她看來,幾個兒媳婦進門之后,才是舉家和睦過日子的開始。
因此,雖是家門興旺的大喜之日,但謝劉氏面對這么大的一家,不免又產生了另外的憂慮。
做父母的一輩子操不完的心,只不過謝劉氏的觀念比較陳舊,因此冤枉擔心了不少事。
而謝茂學在一旁雖然有不少的疑惑,但對家務事照例是插不上嘴,不過想想風光奪目的兒子也是這樣,心里也就平衡了不少。
雖然是不讓謝昌云分心,但當倆人躺在了床上之后,何欣怡還是按住了謝昌云伸過來的的兩魔爪,向他說明了后天婚禮的一些安排。
婚禮定于上午十點半開始舉行,除了不用婚車之外,一切都按正規形式進行。主婚人是鄧漢祥,證婚人是陳濟棠。
服裝上,謝昌云要穿西裝,三個新娘則都是穿婚紗。
伴郎是中山大學的一名講師和與王思雯一同回國的海軍上尉。何雅君的伴娘是她的秘書和艾莉絲。王秋的伴娘是常跟她的一名女衛士和廖慧琪
,王思雯的伴娘溫妮和另外一名女衛士。
明天一早謝昌云要和三個準新娘去四戰區政治部攝影室照婚照,晚上在戰區招待所,謝家將宴請外地來賓,準新娘不必參加,但謝昌云必須要出席。這兩項事情之外,其余的事就由謝昌云自行安排了。
另外,賀子珍將作為王秋的娘家人,明天晚上在廖廣澤的南樓下榻,于鳳至則安排在西樓住,其余賓客全部住在四戰區招待所,食住和用車費用一律都由謝家自己承擔,何欣怡經委托了四戰區政治部和副官處的幾個人專門管理這些事。
謝昌云聽完感動的抱住何欣怡道:“欣怡姐,這么多事要辦,真是辛苦你了!此生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榮幸!”
對謝昌云的肺腑之言,何欣怡還沒有來得及回應,兩對嘴唇就緊緊的連在了一起,接下來的情形就不是何欣怡所能控制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