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寶書在與顧軍合作之初,以顧軍的財力和個人能力,兩個人的搭配還真就讓事業蒸蒸日上,水上城堡開業之后,這里便吸引來了一批批的游客,大都是以東北三省內的為主,這主要還是地理位置的原因,以及口碑還沒有傳到南方,不過就眼前的形勢來看,光景一片大好,具體的游客流量統計,閆寶書拿到的調查表種仍舊是持續上升的趨勢,如此一來,某個人的心就不平靜了!
閆寶書早已看穿顧軍的個性,他不是個按部就班的人,眼前的蠅頭小利對他來說還不夠塞牙縫的呢,所以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把生意越做越大,直到滿足他的野心為止,然而……野心是會不斷膨脹的,這就是個填不滿的無敵同,欲=望驅使才能讓顧軍步步深陷。另外,閆寶書也不認為顧軍是一個心甘情愿與人共享榮華的人。
沒有人會嫌棄錢多,閆寶書固然如此,但他寧愿舍棄這些錢財,只為給顧軍設下一個待收口的圈套,至于他何時往里蹦,就看顧軍能把他的欲=望抑制到什么時候了!
由于江堰項目投入了大量資金,閆寶書手里剩余的流動資金幾乎枯竭,為此他也很急著從水上城堡這邊收回款項,以及快點還上銀行的貸款。因為有了這一目的,閆寶書整日奔波與家里和江堰,他絞盡腦汁地想著辦法做好宣傳,以及死盯員工素質的培養和安全防護,都說功夫不負有心人,閆寶書也算是真正得到了這句話的眷顧,從夏天開業到了冬天,閆寶書已經還上了銀行的大部分貸款,這也讓他著實松了一口氣。
不過,顧軍可不像是能松口氣的人,他看到了回頭錢,利潤如此豐厚的項目他又怎么能在冬天的到來就停業呢?顧軍畢竟是真正屬于這個年代的人,他能夠想到的點子是和閆寶書沒辦法相比較的,不得已之下,他在某天夜里帶著兩瓶好久找上了門,單刀直入地說出了他的想法。
閆寶書雖然厭惡顧軍,但就他今晚找上門的理由來說,閆寶書還是對他持已欣賞態度的。除此之外,閆寶書還有些惋惜他,畢竟顧軍聰明,如果這份聰明用在了正道上,他未必不能成功!
從前,閆寶書覺著顧軍能夠成功,是因為那時的他心還沒黑,如今說他未必能成功,多少有點邪惡無法戰勝正義的意思吧!
閆寶書早就想好了,冬天的松花江會冰封,看上去是不便利的條件其實卻是便利的,閆寶書和顧軍商量了一番,讓他去找一些冰雕師傅,手藝好的,如果能夠找到,那么他們可以利用這些自然條件再啟動冬天游玩項目,穩賺不賠的買賣。
顧軍一聽就明白了,一面夸贊閆寶書聰明,一面在心里暗暗的生出了一些想法。顧軍干活也是個麻利的,第二天就和他哥顧瞳開始忙里忙外的找冰雕師傅去了。趁著這兄弟兩個外出辦事,閆寶書也得了片刻寧靜,結果這悠閑的時刻沒享受多久,一個人的到來讓他的心情有變的沉重了。
閆寶書愣在門口,他開門時也沒想到會是她來了。
石翠穿著打扮都比以前好了不止一個檔次,頭發是燙了型的,濃妝艷抹的也平添了些特別的韻味,她見閆寶書愣在門口,便笑著說:“咋了,沒想到我會來啊?”
閆寶書回過神,“啊,是沒想到,進來吧。”閆寶書招呼石翠進了他住的偏廈子,給她倒水的時候聽石翠說,“陸向北呢?他還沒回來?”
閆寶書沒急著回話,而是倒完水送到石翠面前后才說:“你怎么知道陸向北在這兒住呢?”
石翠抿嘴笑道:“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呢。”石翠緊接著嘆了口氣,“你這人就是太聰明了,什么都想得到,那我也就實話實說了,這些可都是顧軍做的,跟我沒啥關系。”
閆寶書微微皺眉,“石翠,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
“當然知道。”石翠大笑:“如果不是他們哥兩個出門辦事,我哪有機會過來找你啊。顧軍這個王八蛋,看我看的比孫子都嚴,他啊是怕我泄露他的秘密。”
閆寶書瞇縫著眼睛問道:“石翠,你確定你不的利益不是和顧軍捆綁著的?哦對了,你恐怕聽不懂,那我直白點說,你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好處?好處多了。”石翠笑道:“你還不了解顧軍嗎?他那個人心里陰暗著呢,當初能夠霸王硬上弓強迫了我,現在就能夠因為我知道他的秘密太多而把我滅口,這男人啊,一旦有錢就學壞,顧軍就是有錢沒錢都賊壞,哈哈哈哈。”
閆寶書輕聲道:“我相信女人是有第六感的,你是不是察覺到什么了?”
石翠點點頭,“我就是總做噩夢,總被嚇醒,在外面闖蕩的那陣子,他和顧瞳是什么勾當都做過了,你還記得高百川嗎?當初可是你和陸向北還有顧軍一起揭發了他,可他卻有一件事沒告訴你們。”
閆寶書好奇道:“啥事兒?”
石翠冷笑道:“這孫子在高百川家的倉房里找到了一個碗,那個碗好像還是有年頭的,他背著你們把碗了起來,不然你以為他有什么資本起家?還不都是靠著這個碗被一個香港人看中買走了,他才有資金發家致富嗎。”
閆寶書稍顯驚訝,“原來還有這么一出啊,難怪我當時覺著顧軍怪怪的。”閆寶書回想起那個夜晚的顧軍,現在一切都能夠說通了,“那高百川知道這事兒嗎?”
石翠笑道:“知道啊,為此高百川和顧軍大打出手了呢,要我說顧軍這個人就是有一個三寸不爛之舌,沒幾句就把那個老男人給說服了,竟然還心甘情愿的跟著他一起打天下,哈哈哈哈,真是個窩囊廢啊。”
閆寶書覺著石翠把事情說的太過于簡單了,高百川和顧軍說白了都是同一類人,心機深沉,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閆寶書想到這里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連忙問石翠,“高百川這次也回來了,他有沒有什么表現?”
石翠思忖了片刻,“你是說高百川會來找你陸向北報仇?”石翠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石翠看了一眼窗外,再要說話的時候屋門就被從外拉開了,陸向北穿著軍裝進門,看到石翠時也愣了一下,“啥時候來的啊?吃飯了沒。”
石翠眼睛紅紅的,“不吃了,我得趕緊回去了,我這會兒過來就是看看寶書,畢竟當年我出事,他是第一個來看我的,我這個人知恩圖報,不會忘記的。”
閆寶書覺著石翠過于贊美他了,連忙說道:“石翠,你不必這樣說,畢竟當年是我告訴顧軍你和別人……”
“嗨,你咋還記著呢,你以為你不說顧軍就不知道了?”石翠走上前給了閆寶書一個擁抱,“你能有這份愧疚,我很感動真的,至于今天的話,我說的也都是真的,我雖然和顧軍在一條繩上,但我卻比他看得明白,他斗不過你的,為了留條后路,我今天才過來賣個人情。”說完,石翠笑著替閆寶書整理了一下衣領,帶著情緒復雜的笑容出了門。
陸向北脫了衣服,坐在炕沿上說:“這日子就沒一天消停的。”
閆寶書湊過去,抱住陸向北親了一口,“你愁啥啊,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兒我處理就好。”
陸向北撅了撅嘴,“你啊,別誰都厲害,我知道。”
石翠來過這件事成為了個秘密,不久之后,冬天的游玩項目正式拉開序幕,這也意味著江堰的項目一年四季都可以帶來收入,并且會越來越好。到了九四年的夏天,水上城堡已經運營了整整一年,收入的款項在和顧軍劃分了之后,再加上其他行業的營業也,閆寶書還完了銀行的貸款,也就是這樣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這天傍晚,閆寶書從辦公室里出來要下班回家,剛給辦公室門上鎖還不等往外走的他,突然看到走廊的另一頭一個人影快速的跑過,閆寶書覺著眼熟,便急匆匆地跟了上去,在看清那人之后,閆寶書驚恐地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靜兒蹲在角落里抽泣著,一面整理著散亂的衣服,閆寶書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急忙跑了過去,將靜兒拉了起來,“靜兒?”
靜兒的妝容都哭花了,見到閆寶書那一刻她哇地就哭了出來。陸靜是個要強的姑娘,可她再要強那也是姑娘,她抱住閆寶書,哭泣道:“寶書哥,我恨你,你為啥要把顧軍那王八蛋弄到公司里來啊,你幫我報仇,幫我殺了他。”
閆寶書腦袋嗡的就大了,怒火攻心他終于有了體會,“靜兒,他真的對你那個樣子了?”
“寶書哥,顧軍騙我到他辦公室,進門就……”靜兒氣的咬牙切齒,右臉頰上還有明顯的巴掌印,閆寶書心疼的替她整理了他頭發,“放心,哥會你報仇的。”說完,閆寶書推開靜兒就往顧軍的辦公室走,路上他踹斷了一根拖把,拿著半截兒棍子往樓上走。
靜兒心里委屈不假,但她更害怕閆寶書出事,她急忙追了上去,“寶書哥,你聽我把話說完啊。”靜兒用出吃奶的力氣,總算把人拉住了,氣喘吁吁地說:“寶書哥,顧軍那犢子沒成功,他上來的時候讓我踹了一腳,正好踢那兒了。”靜兒低著頭,臊的不敢看閆寶書。
閆寶書聽到這里,竟然有些如釋重負,顧軍沒成功就是最好的,“真的?”
“真的真的。”靜兒擦了把臉,“我剛才是氣頭上才說了那些話,你可別真去找他啊,如果向北哥在,你們一起去還行。”
閆寶書不知是要哭還是笑了,只能無奈道:“你是怕我打不過顧軍啊?”
“啊……”
閆寶書嘆了口氣,牽著靜兒的手往外走,“放心,哥從來不會辦沒有把握的事情,哥會給你個交代的。”
顧軍,你小子一次次的挑戰我的底線,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