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芒心里想著不能讓朱小荷得逞,不過一瞬間,手比大腦反應更快,她一伸手,擋在了朱小荷即將襲上莊鐸的那只手前。
但朱小荷用勁兒太大,她未料到肖芒會突然出手攔她,等反應過來,已經(jīng)收不回手勁。
于是,她的手撞在肖芒的手上,硬生生將肖芒白皙纖細的手緊緊按在莊鐸被灑了一勺湯的胸口上。
一瞬間,肖芒愣住了,朱小荷也愣住了,莊鐸更是愣住了。
幾秒鐘后,朱小荷第一個反應過來,她臉色瞬間刷白,迅速從莊鐸胸口上拉開肖芒的手,狠狠地甩開。
“不要臉!肖芒你怎么這么無恥,你一個大姑娘家害不害臊?”
她氣急敗壞地沖著肖芒罵道,臉色由白轉(zhuǎn)紅,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丁點看不到先前清秀的模樣。
可朱小荷已經(jīng)顧不得這些了,她心里簡直要氣炸了。
明明是自己想要創(chuàng)造機會親近莊鐸哥。
為什么又是這個肖芒,壞她的好事兒?
不僅壞她的事,居然還被肖芒摸到莊鐸哥,而且竟然還是因著她自己的緣故,朱小荷真快要瘋了!
肖芒快被氣樂了,明明是朱小荷意圖不軌,現(xiàn)在反而賊喊起捉賊。
但她心底情緒不穩(wěn),手掌上仿佛還留有莊鐸胸口上的熱度,那熱度燒得她好似整個人都沸騰起來,一時說不出話來。
朱小荷見她沒反應,心中怒氣愈發(fā)高漲。
她壓抑了半天,這時再也控制不住,也忘了在莊鐸面前繼續(xù)維持她的淑女形象,一探手扯住肖芒剛剛因她而按在莊鐸胸口的那只手,作勢就要推她。
肖芒下意識的用另一只手去擋,而她另一只手上還端著那罐排骨湯。
于是一整罐排骨湯,迎著朱小荷,結(jié)結(jié)實實的澆了她個滿身。
又是瞬間的安靜。
那罐排骨湯雖然已經(jīng)放了半天了,但還是有些熱度的,外加上排骨湯油膩的觸感,淋到身上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而此刻被揚了一身排骨湯的朱小荷,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的油膩和菜葉,又抬頭瞧見正一臉愕然看向自己狼狽模樣的莊鐸,她終于‘啊’地凄厲大叫一聲,直奔出病房。
之前送肖芒到病房門口后,郭亮因為怕打擾兩名探視的姑娘和莊鐸說話,因此極為‘貼心’的站在病房外頭沒有進去。
直到聽到里面?zhèn)鱽砼哟蠼新暎林鴮嵄粐樍艘惶?
他正要推門進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見門咣當一聲被撞開,接著一名滿身湯漬,還掛著菜葉,渾身排骨味的姑娘從里面跑出來,跌跌撞撞地跑遠了。
媽呀,這是怎么了!
不過探個病,這姑娘怎么搞的如此慘烈。
郭亮好奇心被全部激發(fā),居然帶著點興沖沖地步入病房。
有好戲看呀。
一步入病房,他就感到病房里頭氣氛不大對頭。
后面他領(lǐng)著過來,叫肖芒的那個女孩,好端端的待在病房里。
這么說,剛才跑走的排骨味女孩,是先頭來的那一個。
此刻,肖芒正收拾著一地的狼藉。
排骨湯,大部分潑灑在朱小荷身上,但地上還是濺到了不少。
而莊鐸,也下了床,要幫著肖芒一起收拾,被肖芒堅決拒絕了。
“這是怎么了?”
郭亮驚呆了,同時體內(nèi)的八卦之血也在沸騰。
看來他剛剛錯過了一場好戲呀。
莊鐸眼神平靜地掃了他一眼,只淡淡道:“沒事,不小心把湯弄灑了。”
信你才有鬼!
湯灑了,能正正好好灑剛才跑走那姑娘一身?
這是兩個姑娘為了這小子大打出手了?
郭亮一邊腹誹,一邊暗自后悔沒能圍觀到之前的那場大戲,不由捶胸頓足地想,自己怎么就那么貼心的站在外頭,就沒跟進來看看。
看著肖芒一個人忙活,她又不讓自己插手幫忙,莊鐸有些心疼。
看到傻站在一邊的郭亮,他使個眼色,示意郭亮上去幫個忙。
郭亮與莊鐸是極為要好的戰(zhàn)友和朋友,平時兩人就配合默契,幾乎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會兒他完全領(lǐng)會了莊鐸示意他的眼神。
郭亮毫不客氣的用眼神回瞪過去。
喲,你小子招惹鶯鶯燕燕的,倒要讓我受累,哥們兒不干!
莊鐸又掃他一眼,那眼神明白無誤地告訴郭亮,你小子,敢不干,看誰期末時幫你突擊補習!
郭亮剛剛的硬氣頓時蕩然無存,邊去搶肖芒手里的掃帚,邊一迭聲地嚷著:“哎呀,這臟活兒怎么能讓小姑娘來干呢,我來就好,我來就好。”
“這怎么好意思,都是我的錯,是我弄臟的,肯定要我來打掃干凈。”
肖芒不好意思的不肯撒手。
“沒事,你就讓他做吧,他手腳快,一會兒就弄好了。”
莊鐸在旁邊語調(diào)溫柔地勸著。
好你個莊鐸,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合著我今天是來當苦力來了!
郭亮心里翻著白眼,手上卻不含糊,迅速奪過了肖芒手中的掃帚。
過一會兒,在郭亮的幫助下,弄臟的病房就被收拾干凈了。
“多謝你了。”
肖芒笑笑,向郭亮道謝。
“沒事的,還不是某人……”郭亮眼角一瞥,瞧見了莊鐸掃向自己的目光,生生將后半句話咽了回去,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幫忙是應該的,別放在心上。”
肖芒抬頭,目光與莊鐸的交織在一起。
兩個人的面龐都微微有些發(fā)熱。
尤其莊鐸,只覺得自己胸口處,剛剛被肖芒觸碰到的地方,這會兒還酥麻酥麻,好似有極細弱的電流直鉆到他心里。
之前因為朱小荷在場,兩個人都沒來得及好好的說話。
這會兒肖芒才顧得想起來,她此次來找莊鐸的目的。
心底一陣愧疚感騰地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