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啟迅老老實實
“你要找的人,是池錦蕾嗎?”
“你放心,我立刻更正自己的錯誤,這就送你回去。”
看不出這么年輕的他,竟然來自于高等的軍事院校,有兩下子嗎!
哇!鳳詩萌驚訝地又仔細端詳了他一下,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很健康,人也高大健壯,看上去倒是頗有軍人風范,沒用多少力氣,就輕而易舉地將她打暈了,但他長得端端正正,舉手投足間的感覺,就是文質彬彬的,怎么看怎么覺得百無一用是書生,現在想來還真的要刮目相看了呢!
“德國柏林軍事學院。”
“你讀的是什么學校?”竟然還學習什么吹氣急救法。不過,以她的切身感受來說,那確實應該是拯救當時處在溺水狀態下的她最有效最快速的辦法。
黃啟迅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個,是我在學校里面學到的知識。”
“那當然。我出身于中醫世家,還跟著我的祖父,學過一些西醫的知識。”說到這里,她冷冷地接上一句:“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你的那個吹氣急救法。”
黃啟迅不禁生出些欽佩之感:“你懂得還真不少。”
“它也叫作,止血草。”鳳詩萌解釋道。
怎奈單純的他還是不明白,杜虹花又是什么?
過了一會兒,她終于敷完了藥草,扭頭看了看黃啟迅,見他一副嚇得不敢出聲的樣子,卻竟然沒有任何掙扎,仿佛在隨時準備慷慨赴死。她嘲弄地笑了笑,決定不再嚇他:“放心吧,你死不了的,這是杜虹花的葉子。”
佳人冷冷地回答他:“這是見血封喉草。只要敷上它,一個時辰之內,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這是什么?”黃啟迅看著她認真專注的模樣,她一氣呵成的動作不只是好看,還顯得非常的專業,好奇地問道。
只見她將這些新鮮的灌木葉片,用河中的水清洗了一下,平鋪在自己的長裙上,用手細細地捻出了汁液,然后又再次拿起他受傷的手臂,將擠出了汁液的灌木葉片,均勻地敷在他的創口上。
她找這個草做什么?
一會兒的功夫,陪著鳳詩萌在森林中搜尋的黃啟迅,就看到女孩兒的手上,多了一些綠色植物。看上去沒有什么特別,就是有著對生的橢圓形葉子的灌木。
找什么?她丟了什么嗎?他立刻說道:“別急,我跟你一起去。”
她站起身來,留意到他不解的目光,她囑咐道:“你等我一下,我要找些東西。”
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埋怨他受傷了卻不早說。她向四周的陌生環境東張西望了一下,滿意地察覺到,他將她救出水面之后,兩個人現在正身處一片河道旁的山地地帶,身前身后,有綿延數百里的森林,有蓊郁的野生林木,青山俏麗,河水清澈,大地浩瀚,不只蘊藏著活力,還到處都是可以用得到的寶貝。
黃啟迅搖了搖頭。他完全不清楚,它是怎么造成的。只顧著跳下水去救鳳詩萌了,終于把她救上岸之后,他又忙著--對她進行吹氣急救。由于所有的心力都放在她身上,他根本無暇顧及自己是否在這個過程當中意外受傷。
她連忙上前執起他受傷的手臂:“這是怎么弄的?”
一道深深的傷口,就在他的左臂上,鮮血不斷地滲流下來,已經滴到了地面上。
鳳詩萌也發現了他的異樣,兩個人同時向他的身上看過去,不禁同時瞪圓了眼睛。
說完,他便悶不做聲地坐在一邊,突如其來的疼痛,卻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其實,”他悶悶地說道:“我也是第一次用到。”
“再說了,”她氣哼哼地看著一副犯了錯誤的學生模樣的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都說了,這是一種急救的方法,你對多少人用過,難道只要對方是女的,你就要負責嗎?”
“哦,對不起。”他小小聲地說道。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話,讓他的心情,感到郁悶。這是他二十五年的人生,從未有過的感受。
她嘴硬地叫囂著。管它有還是沒有呢,現在的這個情形之下,她必須說有。決不能讓他這個小人得逞。
“我用得著你負責嗎?我有心上人,你知道我跟他之間有過怎樣的親密嗎?是你這小小的……‘冒犯’能比的嗎?”
可是,那分明就只是一次急救,需要做任何負責嗎?
說完了這句話,他自己都傻在那里。他剛剛說了什么?他為什么竟然會想到,對她負責?是因為他第一次使用吹氣急救法嗎?更重要的,是因為他也是第一次與一個女孩子,親昵得毫無距離嗎?
“我……”不知道是為什么,他想也不想地沖口而出:“可以對你負責。”
哦,黃啟迅明白了,女孩兒是誤會了,他對她圖謀不軌。想也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孩兒,一看就知道又率性又純真,而且這種急救的方法,遠遠還未在全世界推廣開來,她會有現在這樣的憤慨,也在意料之中。
“你怎么能……”
不管她是不是池錦蕾,他都絕不后悔,用吹氣急救法,挽回她的生命。
黃啟迅認真地點點頭:“對呀,這是吹氣急救法,是我在學校曾經學習過的。對于窒息,這樣的方法最快最有效。”
鳳詩萌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剛剛那樣,是在……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