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魯靖聞言,有一瞬間的錯愕,看著盧暖,眼睛眨了眨才說道,“既然紫蘇喜歡,那就再挑選一個吧,至于伺候我?”耶魯靖搖搖頭,俯身靠近盧暖耳邊,曖昧的說道“只要紫蘇伺候就好了!”
耶魯靖說完之后,哈哈哈大笑著走進了大帳。
盧暖愣在原地,沒有回頭去看耶魯靖,卻盤算說,要盡快逃走才行,不然耶魯靖獸性大發,她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看向那個站在不遠處,低著頭的姑娘說道,“你也留下吧!”
盧暖這一指,不僅安青錯愕,冬凝吃驚,就連遠處安然也愣在原地。
更知道,她們的關系已經被盧暖看出來了,三個人心中都在盤算著,要怎么辦,才能讓盧暖替她們保密,或者救她們離開……
安青,冬凝和安然的想法,盧暖懶得去過問,至少現在還不到時候。
那些沒有被選中的姑娘,一個個有些垂頭喪氣。想到接下來的處境,她們很驚慌,有好幾個還忍不住低泣起來。
盧暖靜靜的看著她們出去,又看了看留在原地的安青冬凝和安然,才走入大帳,坐在耶魯靖身邊,小聲問道,“將軍,打算怎么安排那些女子?”
耶魯靖聞言,看著盧暖,“紫蘇,你想為她們求情嗎?”
盧暖沒有說話。
耶魯靖看著盧暖才繼續說道,“紫蘇,我問你一句,就算我今日放了她們,那么以后的那些姑娘呢,誰來救贖她們?今天有你一個紫蘇,他日絕對不會再有一個紫蘇,再說了,如果你沒有遇到她們,她們的落腳之地是妓院,不,還是軍營,雖說我可以放她們離開,但是前提是,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后,而她們是我準備拿來犒賞三軍的,所以,紫蘇,不要怪我冷酷無情,很多時候,身居高位,并不容易!”
盧暖聞言,有些錯愕的看著耶魯靖,沒有說話。
是啊,面前這個男人,不是她的子衿,他怎么會聽她的話,在意她的想法。
想到這里,盧暖不免譏笑,或許,這就是耶魯靖,一個冷酷無情的大饒將軍,他不是樓蘭人,又怎么會心疼樓蘭人的死活。
“紫蘇,你在想什么?”耶魯靖問。
盧暖搖搖頭,“沒什么,將軍說得對,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只是一介小小女子,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呢!”
在最后關頭,能管的了自己,已經很不錯了。
“紫蘇是在怪了我嗎?”耶魯靖問。
“沒有,將軍,你不要誤會了,紫蘇,紫蘇絕無此意!”盧暖說著,站起身繼續說道,“將軍,我都不知道我那三個丫鬟叫什么名字,我先下去熟悉熟悉她們!”
“去吧!對了,給你準備了大帳,你先過去看看還有什么是需要準備的嗎。若是需要什么,和侍衛說一聲就好?”
盧暖聞言,點點頭,朝耶魯靖福了福身,“謝謝將軍!”
耶魯靖看著盧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面前,有一瞬間的晃神。
他這是怎么了?
靠在椅子上,沉思片刻才喚來屬下。
“將軍,何事吩咐?”
耶魯靖張嘴,最終還是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去把邢媽媽帶過來!”
“是!”
片刻功夫后,邢媽媽被帶到耶魯靖的大帳,邢媽媽就算是老江湖,見過太多有錢有勢的男人,但是在面對一身紅衣,殺戮無常的耶魯靖時,還是有些忐忑。
“你就邢媽媽?”耶魯靖問。
“是,將軍,小的就是邢媽媽,是尋香院的老鴇!”邢媽媽說著,跪在耶魯靖面前。
連大氣都不敢出。
耶魯靖看著邢媽媽,問道,“紫蘇是你買來的姑娘?”
“紫蘇?”邢媽媽頓了頓,才說道,“回稟將軍,那紫蘇是胡漢三騙來的,小的花了五十兩銀子,問胡漢三買的!”
“知道她的來歷嗎?”耶魯靖問。
“這……”邢媽媽搖搖頭,“小的不知,小的猜想,胡漢三應該會知道吧!”
“胡漢三?”耶魯靖呢喃一句,手輕輕的敲在桌子上,猶豫了。
很多事情,耶魯靖其實也是害怕的。
難得一次的動心,他不想這是一個騙局,一個陰謀!
良久之后,耶魯靖才閉上眼睛說道,“去把胡漢三速速帶來!”
“是!”
那侍衛應聲準備離開,耶魯靖沉聲說道,“記住,別讓紫蘇知道了!”
“屬下明白!”
盧暖站在大帳之外,看著不遠處,耶魯靖大帳處,那進進出出的侍衛,還看見了邢媽媽進去,心頓時緊了緊。
安青站在盧暖身邊,小聲問道,“姑娘……”
盧暖回頭看了安青一眼,才說道,“你還是喚我小姐吧,我實在不喜歡姑娘這一稱呼!”
感覺就像青樓妓子一般。
安青聞言一頓,和冬凝安然面面相覷,安青才說道,“小姐,您是樓蘭什么地方的人?”
“怎么了,想調查你家小姐我的出生嗎?”盧暖冷聲問,看著安青的眼眸里,是一片狠厲。
“安青不敢,安青只是斗膽猜測,小姐既知那饅頭有迷藥,為什么還心甘情愿來這軍營,小姐別忘了,這是大饒,不管做什么事情,若是有人幫忙,比一個人來的強!”
“所以呢?”盧暖問,等著安青接下來的話。
“小姐聰慧靈敏,或許已經猜到我們的身份,只是小姐,我安青命薄,死不足惜,可憐我家二小姐,若是小姐愿意,安青想和小姐做一筆買賣!”
盧暖聞言,看想安青,又看了看冬凝和安然,才說道,“進大帳去說,安然,你在外面守著!”
“是!”安然應了一聲,臉上全是笑意。
大帳內,盧暖坐在椅子上,安青給盧暖倒了茶水,規規矩矩遞到盧暖面前,卻在茶杯就要遞到盧暖面前的時候,手腕微動。
盧暖瞧見,冷冷一笑,雕蟲小技而已,
卻坐在椅子上,不動分毫。
任由安青的手掐在她的脖子上。
“你……”安青錯愕的睜大了眼睛,盡管睜大了眼睛,瞇瞇眼還是很小。
“很錯愕嗎?”盧暖問道。
“我以為小姐是會武功的!”安青說著,抽回自己的手,失望的搖搖頭,才說道,“卻不想,小姐你根本不會……”
“啊……”
冬凝驚叫。
因為她看見,盧暖快速的抽出匕首,在安青來不及反擊的時候,已經架在了安青的脖子上,而安青,毫無反抗之力。
“安青,你知道嗎,下次試探別人之前,千萬不要大意了,不要覺得,這個世界上,自己的武功深不可測,不然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盧暖說著,收回匕首,快速的放回懷中。
這伸手,看的安青和冬凝一愣一愣的,她們不敢相信,也是錯愕的。
“你到底是誰?”安冬凝問道。
“我是誰?”盧暖看向安冬凝,才說道,“那就要問安二小姐了,你覺得,在這邊疆,你最有可能遇到誰?”
安冬凝悲戚一笑,才說道,“是誰都好,那與我真的沒有什么關系,就算遇到她,她也不會出手救我,只是紫蘇小姐,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本事的人,還請你,幫幫我,讓我離開大饒,只要我回到京城,我一定會報答紫蘇小姐的大恩!”
盧暖聞言冷哼,才說道,“安二小姐,我幫不了你,再者說了,從樓蘭京城來大饒,一路上,逃跑的機會那么多,你們都沒能逃掉,若是你們京城還有勢力,他們一定會來救你們,如今還毫無動靜,說明,他們或許早已經不存在了!”
“不,不,不……”安冬凝接受不了盧暖所說的事實,痛哭出聲。
安青見安冬凝哭,連忙安慰,“二小姐!”
安冬凝抬頭看著安青,淚流滿面的問,“安青,你說,鈺淵他真的不來救我了嗎?”
“小姐,不會的,席少爺對小姐癡心一片,為了小姐,都愿意去邊疆歷練了,若是知道小姐出事,一定會來救小姐的!”
盧暖站在一邊,靜靜的聽著安青和安冬凝的話。
鈺淵?
是席鈺淵嗎?
盧暖想到這里,才小聲問道,“你們說的人是席鈺淵嗎?”
安冬凝一聽,立即起身,抓住盧暖的手臂,“紫蘇姑娘,你知道鈺淵?”
“你跟他什么關系?”盧暖淡聲問,卻沒有直接回答安冬凝的話。
“我,我,我跟他……,我跟鈺淵,我們……”安冬凝實在是說不出口,她跟席鈺淵的關系。
一時間結巴起來。
安青瞧著,都急的不行,連忙說道,“小姐,我家二小姐和席公子兩情相悅,早已經私定終身了!”
盧暖聞言,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坐到椅子上。
“小姐……”安青低喚一聲。
盧暖揚手,阻止安青說道,“別吵我,讓我好好想想,我們要怎么逃跑!”
“我們,小姐,你是要帶我們一起走嗎?”安青連忙問道。
盧暖看了安青一眼,才說道,“不止我們,還有一個人!”
原本只是席鈺淵一個,因為席鈺淵武功還不錯,要逃跑,也輕松一些,現在又多了三個。
安青卻說道,“小姐,安青并不打算走了!”
盧暖聞言,看向安青,“為什么?”
安青一笑,看了看安冬凝,又看了看盧暖才說道,“不管去哪里,安青也是命不久矣,安青就想著,只要二小姐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所以才貿然跟小姐談交易!”
“為什么是我?”盧暖問。
安青失笑,“小姐,安國侯府不是一般的人家,安青作為家生子,從小在安國侯府長大,什么樣的貴人沒見過,雖然安青長得其貌不揚,但是安青有很多本事,得到過很多貴人的贊賞,對于看人,安青從來不曾走眼過,那天,小姐歡歡喜喜的上了馬車,盡管如此遮掩,安青還是看見了小姐眼眸里的狡黠和智慧,所以安青才敢試探小姐,來到軍營,安青也幾次三番試探小姐,可惜……!”安青微微嘆息,繼續說道,“小姐說得對,不管是武功,還是演戲,都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小姐面前,安青還生嫩的很!”
“你到底想說什么?”盧暖淡聲問。
她可不認為,安青說了這么多,就是想說這些。
“安青想說,如果小姐有什么危險的事情,讓安青去做就好,安青對天發誓,不管結果如何,安青都不會出賣小姐!”
盧暖聞言,沒有說話,只是擺擺手,示意安青不必再說。
一手撐住額頭,沉思起來。
外鎮。
尋香院。
胡漢三還沉睡在溫柔鄉之中。
男人啊,都是一個樣,妻不如妾,妾不如妓,胡漢三這樣子的男人,也是一樣,家中有妻有妾,就算回了外鎮,也要在妓院住上一晚。
和老相好纏綿一晚,才肯回家。
一個高大的身子站在大床前,看著床上相擁的赤裸男女,眉頭微蹙,舉劍狠狠的刺了下去。
那女子一件斃命。
胡漢三聽到聲音,醒來,一把長劍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看向面前的男子,結結巴巴慌慌張張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公……公……公子,饒命!”
安意涵看著胡漢三,把手中的畫像攤開,問道,“你,有沒有見過這個姑娘?”
胡漢三聞言,仔細看著安意涵手中的畫像,結結巴巴的說道,“好像,好像有……”
安意涵聞言,眼眸里閃過欣喜,隨即說道,“別好像,有還是沒有?”
“有,有!”胡漢三立即說道。
當初這個姑娘一兩銀子被人賣給他,他都喜壞了。
所以,才能記得清楚一些。
“那人呢?”安意涵冷聲問道。
“被,被送到大饒的軍營了……”胡漢三話還未說完,已經被安意涵一劍結束了他的生命。
至死,胡漢三都不敢置信,他就這么死了。
死了。
榮華富貴,都還未享受過,就這么死了。
安意涵出了尋香院,卻在路過馬廄的時候,看見一匹不停掙扎的棗紅色大馬,那大馬被套在馬廄里面,由于想要睜開,身上都被馬韁繩勒出血痕。
安意涵認得這種馬,一般,只有軍營才能特供,一般人家是不許養這種馬匹,而且,就算有,也得皇上御賜。
那為什么,這里有這匹馬?
想到這里,安意涵上前,拔劍一劍砍斷了馬韁繩,棗紅色的大馬得救,撒丫子就跑。
“少爺……”
幾個男子來到安意涵面前,恭恭敬敬的喚道。
“冬凝被送去大饒軍營了,我們的趕快把她救出來,不然……”后果是什么,安意涵不敢多想。
因為家中親人都死絕了,只有這個妹妹了。
安家,他唯一的親人了。
后果,安意涵都不敢去想。
“是,少爺,我們現在就想辦法潛入大饒軍營,把二小姐救出來!”
樓蘭軍營。
徐子衿站在大帳外,抬頭看天。
灰蒙蒙的天,就要下雨了。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阿暖,就要下雨了,你可千萬不要在外面跑,若是凍著了,我會心疼……”
“元帥,好消息……”
徐子衿聞言,扭頭一看。
見李云飛一聲粗布衣裳,站在不遠處。
徐子衿看著李云飛,先是一笑,隨即大步走到李云飛面前,抬手狠狠打在李云飛的肩膀上,“三年,三年,你死哪里去了?為什么連一點音訊都沒有,你都不知道,阿暖為了你,都不敢回家,更害怕沄沄同她打探你的消息,你,你……”
李云飛看著徐子衿,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重重的把徐子衿抱在懷中,“兄弟,我回來了,還好,我還活著回來了!”
他一直都知道,徐子衿不會讓他失望。
一直都知道的。
所以,哪怕那么困難,他都不敢輕言放棄,不敢有一絲絲尋死的念頭。
千言萬語,徐子衿都覺得那么的難以啟齒,若說到苦,說道累,徐子衿深知,這世間,誰有逼比得了他的阿暖苦。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徐子衿說著,捶了捶李云飛的背心。
才看向一邊一聲藍衣的納莎,愣了愣,才說道,“你……”
“心和身體,一如既往,從不曾背叛!”
彷佛像是知道徐子衿要問什么,李云飛倒是先開了口。
徐子衿聞言,咧嘴一笑,“那就好,不然別說沄沄恨你,惱你,就是我,也絕不輕饒你!”
徐子衿說完走到納莎面前,抱拳,深深的鞠躬,“姑娘,謝謝你救了我大哥!”
“你是徐子衿?”納莎冷聲問。
“正是在下!”
納莎看著徐子衿,然后圍著徐子衿轉了一圈,才說道,“是條漢子,可惜,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額……”徐子衿錯愕,抬手拭去額頭瞬間冒出的冷汗。
幸虧不喜歡他,不然他就沒法向阿暖交代了。
“徐子衿,你告訴我,李云飛他真的娶妻生子了嗎?”納莎問。
如果沒有,她立即和李云飛成親,如果有,那么她會立即離開,回世外桃源去,終身不嫁,再也不離開世外桃源半步。
“是,李大哥已經娶妻生子,兒子今年三歲了!|”
納莎聞言,美夢瞬間破碎,有些難堪的看著李云飛,又看了看徐子衿,眼淚落個不停。
吸了吸鼻子,才說道,“那,那……”
“姑娘,其實,世間好兒郎何止李大哥一人,若是姑娘信得過我徐子衿,讓子衿為姑娘保媒如何?”
納莎聞言,錯愕的看著徐子衿。
這就是李云飛的兄弟嗎?
會不會太不靠譜了。
“不管姑娘喜歡什么樣子的男子,到時候,三千美男,任由姑娘挑選,如何?”
“額……”
這下,就連李云飛也愣住了。
三年不見,他那個不管閑事,冷酷無情的兄弟,徹底不見了。
變得很有人情味。
他——喜歡。
“三千美男?”納莎聞言,俏臉一紅。
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是女皇,卻要在三千美男里挑選一個男子做她的丈夫?
會不會太奢侈了?
“是,當然,我相信姑娘若是見到那個人,眼里一定再也容不下那三千美男的!”徐子衿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納莎猶豫了。
世外桃源里,那些男人,一個個窩囊的,跟個廢物沒什么區別,唯一好一點就是她哥納常,卻也是個軟腳蝦。
所以,納莎就喜歡像李云飛這樣子的男子。
而她深知,一個男人,不愛你,再好,也是一個廢物,她納莎要的,就是一個真心真意喜歡她,愛著她,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好,我留下來了,當然,你們不是要打戰嗎,我可以幫你們!”納莎說著,快速取下背在背后的長弓,迅速取出三支利箭,架在長弓上,朝天瞬間射出。
“怎么樣?”納莎問。
“不錯!”徐子衿淡淡的說道。
三箭齊發真的算不了什么的,至少在他徐子衿眼中算不了什么。
李云飛卻搖搖頭,走到納莎面前說道,“子衿他可以十箭齊發,箭箭直中紅星,分毫不差!”
“不可能!”納莎不信,世間有這等神人。
徐子衿看了李云飛一眼,才說道,“姑娘,一路趕路,你辛苦了,我這就讓人帶你下去休息,我和李大哥有要事相商!”
徐子衿說完,招手,讓人帶納莎下去休息。
“嗯,好!”
納莎下去之后,徐子衿連下三道命令,命令去小池村的軍隊速速返回,也讓軒轅明葉的人和滿月回來。
大帳之內。
徐子衿給李云飛倒了酒,然后把酒杯遞給李云飛,“大哥,干一杯!”
李云飛拿起酒杯,看著徐子衿,“能和你再碰杯,真好!”
“是的,恍如隔夢,大哥,喝了這杯酒,兄弟有個不情之請!”
李云飛一口飲盡杯中酒,才說道,“你說,咱們自家兄弟,何來這么多彎彎拐拐的,別說三年不見,就是三十年,你還是大哥的好兄弟!”
“大哥,你這么說,我都慚愧了!”徐子衿說著,又給李云飛倒了酒,“大哥,既然你回來了,這里的一切,我就交給你了!”
“你要做什么去?”李云飛問。
“我要去找阿暖,她雖然聰明,但是,這一次的敵人,遠比我們想象之中計謀高遠,我怕她會吃虧!”
“你知道她在哪里嗎?”李云飛問。
徐子衿點點頭,“我了解她,她在大饒軍營!”
李云飛聞言,沉思了。
片刻之后才說道,“子衿,大戰在夕,你不能離開,三軍將士也離不開你,我去大饒找阿暖,相信我,就算是死,我也會把阿暖平安無事的給你帶回來!”
徐子衿失笑,“大哥,如今的樓蘭軍隊,不比以前,一會大家都會回來,我會讓各位將軍見你,但是,留守軍營的人,還是徐子衿,就是有些委屈大哥了!”
“子衿,你是不相信大哥的本事嗎?”李云飛問。
徐子衿搖搖頭,“大哥,不是,你的本事,子衿深知,但是,你出現的不是時候,就算你去了大饒軍營,找到了阿暖,以她多疑的性子,她不會跟你走,說不定還會親手殺了你!”
李云飛聞言,頓了頓,才說道,“她,殺我?”
想來,他是不會還手的。
徐子衿淡笑,給李云飛倒了酒,繼續說道,“大哥,你以為三年不見,她還能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嗎?堂堂一個新兵操練營的大將軍,沒有點手段,如何服眾?”
李云飛聞言,先是錯愕,隨即釋然,舉起酒杯哈哈大笑道,“啊哈哈哈,好,好一個盧暖,好一個盧暖,子衿啊,子衿,好眼光,好眼光??!”
“大哥謬贊!”
李云飛擺擺手,“三年不見,你們都變了,但好在,咱們兄弟情誼沒變,子衿,我那時候身受重傷,渾身癱瘓,我就在想,除了沄沄,除了孩子,這個樓蘭還有什么值得我留戀的,我就想到你,想到你只身一人,單槍匹馬,闖入亂軍之中救我,人生啊,得一知己不易,得一生死相許的兄弟更難,我就在想,如果我放棄了,百年之后,我怎么面對你,怎么面對沄沄,所以,我拼命的想要站起來,不停的練習武藝,就是想著,有朝一日,咱們兄弟二人,依舊能夠并肩作戰,把敵人殺個片甲不留,待我老了,告老還鄉,我就去盧家村找你,一起下下棋,說說我們曾經的風光,不枉此生,不枉此生??!”
“大哥……”徐子衿輕輕的握住李云飛的手,“我們一直都在,一直都在邊疆尋你,只是苦于沒有你的蹤跡,這次去小池村,也是因為有了你的消息!”
“你就不怕我已經變壞了嗎?”李云飛問。
徐子衿失笑,“大哥,你不會,全天下的人都會變壞,大哥也不會變!”
“子衿,去找阿暖吧,這里,大哥一定守住,還有,我們或許應該設下一個陷進,讓大饒的軍隊跳進來,然后一舉殲滅,結束這場戰爭吧!”
比起殺伐果斷,李云飛比徐子衿更殺伐果斷。
“好!”
大饒軍營。
耶魯靖坐在椅子上,聽著屬下的稟報,臉色很冷,很靜,大帳內,氣憤詭異到冷漠。
沒有人知道,耶魯靖在想些什么。
就連耶魯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那個女子,前前后后見了才不到一天,可他,卻動心了,多么可笑的事情。
但是,她卻是個奸細,奸細。
起身,離開大帳。
耶魯靖站在盧暖的大帳外,有一刻鐘了。
安青端著茶杯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耶魯靖,心一頓,連忙請安,“奴婢見過將軍,將軍是來zhao小姐的嗎,小姐她說,昨夜不曾睡好,正在小憩,奴婢這就去喚小姐起來!”
耶魯靖抬手打斷安青的話,跨步走進大帳。
冬凝和安然正在整理衣衫,見耶魯靖,連忙請安,“奴婢……”
“出去……”很冷,很無情。
讓安冬凝和安然對視一眼,想要出聲提醒盧暖。
耶魯靖卻冷冷的壓低聲音說道,“誰要是敢出聲,我殺了誰,滾!”
安冬凝和安然退出大帳,和安青對視一眼,焦躁不安起來。
大帳內。
盧暖正在離間的小榻上小憩,已經大姨媽的造訪,盧暖的肚子還是很疼,偶爾發出痛苦的低吟。
耶魯靖站在榻邊,看著盧暖。
悄無聲息,像鬼魅一般,一點氣息都沒有,更沒有驚醒睡得極不安穩的盧暖。
好幾次,耶魯靖都拿出匕首,橫在盧暖的脖子上,卻在看見盧暖脖子上的咬痕后,把匕首收了回來,然后就這么冷冷的看著盧暖。
直到天黑。
“疼……”
盧暖低低囈語,睡夢中,她夢到了徐子衿。
徐子衿說要出門,盧暖含笑送他出家門,然后,然后她就來小日子了。
肚子還死命的疼。
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盧暖一時間沒有看清楚站在床邊的男子是誰,卻笑著朝他伸出手,“你回來了,肚子好疼,你幫我揉揉好不好?”
直到小手被耶魯靖握住,那冰冷刺骨的觸碰讓盧暖咻地驚醒。
這手的主人不是徐子衿。
因為徐子衿的大手是很暖和的,至少把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的時候,她渾身上下都覺得很暖和。
就在盧暖怔住的瞬間,耶魯靖已經和衣躺在了盧暖的身邊,一手鉆進被窩,輕輕的揉著盧暖的腹部。
盧暖頓時身子僵硬的不行,甚至開始發抖。
“你剛剛在想誰?”耶魯靖冷聲問。
是的,剛剛那情意濃濃,纏纏綿綿的呢喃,不是對他。
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懷中的女子,根本沒有看清楚他是誰,也忘記了,此刻她身在何方。
但是,那慵懶嫵媚的呢喃,卻一瞬間貫穿了他的心臟。
生生的疼。
“我,將軍……”
“紫蘇,你告訴我,你剛剛在夢見誰了,你知道嗎,你一直在喚一個人的名字,可是那個人的名字不是我!”
盧暖聞言,先是一驚,隨即鎮定下來。
如果她睡夢之中還喚著一個人的名字,那么一定是子衿。
而耶魯靖,不可能不知道徐子衿的名字。
所以,很快的,盧暖鎮定了下來,“將軍,你是懷疑紫蘇嗎?”
“不得不懷疑你啊,紫蘇,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的人,樓蘭的,還是大饒派來的奸細?”耶魯靖說著,都有些懷疑盧暖出現的時候,是不是安排好的。
但是,他是眼睜睜看著盧暖因為小日子來了,手足無措的樣子。
而且他還眼睜睜看見那沿著褲腳滴下的血滴。
“將軍,紫蘇是樓蘭人,但是以后是將軍的人了,紫蘇不是什么奸細,將軍相信紫蘇好不好?”
耶魯靖聞言,看向懷中的盧暖,才說道,“紫蘇,我派人送你回大饒吧,不管你是誰的人,我都要把你藏起來,讓你的主人找不到你,你,只能是我耶魯靖的女人,這一輩子是,下輩子還是,永永遠遠都是!”
至于她是誰派來的奸細,都不重要了。
只要她是他的女人,他兒子的娘,就夠了。
“啊……”盧暖錯愕的瞪大了眼睛,錯愕不已。
她就不明白,此刻的她,根本不是什么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美人,這耶魯靖,怎么就對她動心了。
“紫蘇,你不愿意嗎?”耶魯靖問。
盧暖聞言,立即搖搖頭,“將軍,紫蘇愿意,只是,紫蘇在想,以后要以什么身份呆在將軍身邊?”
“王后!”
耶魯靖斬釘截鐵的說道。
沒有比這個更高貴的身份了。
他耶魯靖的女人,只能高高在上,接受臣民的擁戴。
“王后?”盧暖倒是疑惑了。
大饒皇室宗親,她都查過,卻沒有叫耶魯靖的。
莫非他是流落在外的皇子?
“是的,紫蘇,我一定會當上大饒的大王,而你,一定會是我的往后,紫蘇,把以前都忘記了,好不好?”耶魯靖說著,扶盧暖坐起身,和盧暖面對面,四目相視,一字一句的說道,“紫蘇,我不管你從哪里來,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我只想告訴你,忘記吧,把以前的一切都忘記吧,我不去問,也不去查了!”
這句話的意思,盧暖聽得很明白。
耶魯靖已經去查過她了。
心頓時七上八下的,盧暖定了定心神,才問道,“將軍,紫蘇可以問將軍一個問題嗎?”
“紫蘇問!”
“那將軍會告訴紫蘇實話嗎?”
耶魯靖點點頭,“紫蘇,那你愿意先回大饒嗎?”
這可真是一個難題啊。
盧暖想著,卻歪著頭看向耶魯靖,抬手輕輕的把耶魯靖的散落的發撫順到他耳后,“將軍,你先回答紫蘇的問題,紫蘇再回答將軍的問題,好不好?”
耶魯靖聞言,錯愕的看著盧暖,卻點點頭。
盧暖見耶魯靖點點頭,才說道,“將軍,你覺得,男子三妻四妾,妻妾成群,正常嗎?”
“當然,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有三妻四妾的!”
盧暖點點頭,笑了笑,“那將軍,你是真心喜歡紫蘇嗎,什么時候喜歡上的,為什么喜歡上紫蘇的?”
盧暖就是不相信,耶魯靖真喜歡上了她。
這一切,說不定,就是耶魯靖的迷魂記。
耶魯靖聞言,看著盧暖,才說道,“在昨日,我聞到你身上的香氣,很香,跟我母妃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母妃小時候,也經常問我,靖兒,疼嗎,若是疼,母妃給你呼呼就不疼了,紫蘇,你知道嗎,你笑起來的時候,和我母妃,好像!”
盧暖聞言,差點沒跳起來。
親,你這是戀母情結啊親,這是病,的治!
“將軍,王后之位很吸引人,可是,紫蘇怕是無福消受了!”
“為什么?”耶魯靖問道。
有些不敢置信,盧暖居然拒絕了他。
“將軍,王后,那是后宮的表率,她不可以爭,不可以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被許多女人分享,心痛的快要滴血,卻還要強顏歡笑,親自為心愛的男人納妾,那叫大度,可是將軍,紫蘇做不來那大度的女人,紫蘇可以忍受貧窮,疾苦,一無所有,卻做不來把心愛男人讓出去的大度,若是紫蘇心愛的男人,紫蘇絕不允許任何一個肖想他的女子靠近他的身邊,一旦靠近,紫蘇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下手更會狠辣無情,將軍,那時候的紫蘇,才是最悲哀的!”
耶魯靖聞言,錯愕的看著盧暖。
猶記得,他的母妃,強顏歡笑,以淚洗面。
臨終時告訴他,若有來生,她絕不進宮,做大王的女人,和千千萬萬個女子搶男人。
太辛苦,太累,太悲哀了。
而今天,面前的女子,也這么告訴他。
“紫蘇……”
“將軍,我們都好好想想,彼此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好不好,將軍不是答應紫蘇,給紫蘇半個月時間想清楚嗎,我相信,半個月之后,紫蘇一定可以給將軍一個滿意的答案”
耶魯靖看著盧暖,終歸還是點頭應下了。
他又怎么會想到,這一時的心軟,卻成就了他一生的痛和孤寂……
世間有一個盧暖,卻沒有屬于他的紫蘇……
耶魯靖走了,盧暖才松了一口氣。
安青,安冬凝,安然進入大帳,點了油燈,擔憂的看著盧暖,卻什么都沒有問。
“小姐,餓了嗎,奴婢準備了吃的!”安青問。
其實,這三個人之中,盧暖看出來了,安青是最有謀略的,所以才是她做出頭鳥,把危險全部引到自己身上,保護了安冬凝和安然。
雖然安青沒說,但是,安冬凝和安然的對安青的依賴,讓盧暖看出來,安青才是她們的核心。
安青的這份衷心,盧暖很感動。
所以,情不自禁的想要幫幫她。
“安青,你中毒了嗎?”
安青聞言抿嘴一笑,“小姐,是劉明柔那賤人下的,合歡散,要找一百個身強力壯的男子交歡,才能解毒,可是小姐,一百個男子,安青還能活嗎?”
一百個男人。
雖然沒有見過劉明柔,但是盧暖知道,下這么淫邪的毒,這劉明柔也不是什么好鳥。
“安青,你想活嗎?”
安青失笑,“想活,但是,我不愿意,受那份屈辱!”
當初劉明柔希望她投靠她,結果她拒絕了,這也是為什么劉明柔要向她下毒的原因。
“安青,那你能堅持住嗎,等我們勝利了,我帶你去找一個人,她一定可以救你,就算過程有些痛苦,但是,她一定可以救你的!”盧暖說道。
安青笑,握住盧暖的手,“小姐,你知道嗎,雖然你冷冷淡淡的,但是,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有勇有謀,安青活不活無所謂,小姐,如果你有機會,求你帶我家二小姐離開,安家,安家已經被滿門誅滅,只剩下二小姐一個人了!”
“安青……”安冬凝和安然緊緊的抱住安青,哭成一團。
她們本來都是善良的女子,又哪里是劉明柔的對手。
盧暖瞧著,冷聲說道,“哭什么哭,如果現在就哭,以后逃不掉,豈不得哭死,安青,安冬凝,安然,我們是樓蘭人,雖然從不曾見過,但是,我們一定要守望相助,才能離開,所以,接下來才是開始,你們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安青,安冬凝,安然聞言,點點頭。
擦干眼淚,不再哭泣。
夜深沉。
今夜,沉寂的大饒軍營,注定不是一個尋常的夜晚。
耶魯靖坐在椅子上,冷冷的說道,“傳令下去,不管什么人,只許進,不許出,另外,派出黑衣死士,凡是跨出軍營一步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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