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算是一株花,但是比起花來,盧暖知道它更值錢,跑過去,興奮的撥開草叢,咬住嘴唇,有些激動的抓住枝丫。
二弟見盧暖那小心翼翼寶貝似得的表情,走到盧暖身邊,小聲的問,“大姐,這是什么東西?”
“人參!”
二弟聞言,猶豫片刻,隨即緊張的問,“人參?可以吃嗎?”
盧暖點點頭,“可以吃,不僅可以吃,還可以賣錢!”說著,一手抓住枝丫,一手開始往泥土里摳去。
摳摳覺得不對,抬頭對木愣愣的二弟說道,“二弟,快把柴刀拿來!”
被盧暖這么一吆喝,二弟連忙跑去拿了柴刀,跑回來,見盧暖手指頭亂摳,連忙說道,“大姐,你抓住它,我來摳!”
盧暖抬起頭看了一眼二弟,搖搖頭,“二弟,你抓住枝丫,我來!”
“哦!”二弟應了一聲,把柴刀遞給盧暖,乖乖的抓住人參的枝丫,看著盧暖拿著柴刀把人參邊緣的泥土都撬開,泥土到處亂飛,二弟見盧暖額頭上全是汗水,抬手輕輕的幫盧暖額頭上的汗水拭去。
盧暖抬頭,怔怔的看著二弟,半晌后,才鼻子一酸,低下頭繼續(xù)挖人參。
半刻中后,終于枝丫人參連著泥土刨了出來,盧暖卻猶豫著要拿什么來包住它,看向二弟,二弟頓了頓,脫下衣裳,鋪在地上,“大姐,把它放衣裳里面,咱們把它抱回家去在說!”
看著二弟光著膀子的上身,盧暖吸了吸氣,把泥土包住的人參放在二弟的衣裳上,包起,打了一個結,“二弟,咱們回家吧!”
“好!”二弟點點頭,把裝有黑木耳的麻袋放到背篼上,吆喝一聲,背起來。
又幫著盧暖把麻袋放到背篼上,拉著盧暖起身,本來想拿人參,給盧暖減輕一些重量,可見盧暖那么重視那棵人參,只得作罷,卻讓盧暖走在前面。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太陽下山,天已經開始黑了下來。
盧暖背著背篼靠在石頭上,歇氣,抬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扭頭對同樣大口喘氣的二弟說道,“二弟,咱們得走快些,免得天黑了,還沒進村子!”
在這種荒山野嶺,摸黑走夜路終歸太危險,尤其他們兩個孩子。
二弟點點頭,“大姐,我明白,咱們走吧!”
顧不得身上汗?jié)瘢挚视逐I,盧暖和二弟咬著牙,背著背篼步伐蹣跚的往盧家村走去……
遠遠的,盧暖就看見村口處,那晃動的人影,在瞧清楚那是三妹四妹后,心口頓時一暖。
她們是來接她和二弟的。
“大姐,二哥……”
遠遠的,三妹和四妹便朝盧暖和二弟招手,一路小跑向兩人。
“大姐,是三妹和四妹!”二弟說著,也欣喜的不行。
畢竟,瞧見了可愛的三妹四妹,他們離家也就不遠了。
三妹跑向盧暖,見盧暖手里抱著人參,立即說道,“大姐,給三妹吧,三妹會小心,不會弄壞了大姐的花兒!”
在三妹眼中,盧暖抱著的只是一株花,因為大姐喜歡,所以才挖了回來。
所以,她會很小心,很輕,絕對不會弄壞,也不會把它弄死!
盧暖聞言,猶豫片刻,才把人參遞到三妹手中,二弟卻緊張的差點叫出聲,一個勁的吩咐道,“三妹,你抱牢了,別落在地上,也別掉在地上,大姐說,那東西可以賣錢!”
三妹一聽可以賣錢,抱著人參的手緊了又緊,“二哥,我知道了!”應了一聲,專心看著腳下的路,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摔了手中的人參。
四妹卻緊緊的抓住盧暖的手,一個勁的問,“大姐,山上的黑木耳摘光了嗎?”
“沒呢,明天還要進山一次!”
“那大姐,明天四妹和你一起進山好不好?”四妹說著,抬頭看著盧暖。
她其實很想說,她很能干,上山,她也是可以的!
“不行!”想也沒想,盧暖便拒絕四妹的提議。
或許,晚上可以去找二嬸,讓二嬸明天和他們一起進山,只是要怎么和二嬸說,才能讓二嬸相信,這黑木耳可以吃,曬干了還可以賣錢。
韓氏如今是一心以她為中心,她說怎么做,韓氏都沒問題,可二嬸不一樣……
四妹見盧暖不答應,嘴巴嘟起,卻不敢反駁。
遠遠的,韓氏就瞧見了那慢慢朝家里走來的影子,連忙轉身進了院子,把水舀到臉盆里,又轉身進了屋子,把桌子擺好,把粥,苞米餅一起端進屋子,擺在桌子上。
聽見院子外,三妹四妹開心的呼喚,嘴角染上一抹淺淺的笑。
立即走出屋子,“回來啦,累壞了吧,快把東西放下,先洗手洗臉,吃飯!”
二弟把背篼放在地上,人也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娘,我渴!”
“哦,娘馬上給你舀水!”韓氏應了一聲,轉身走到灶臺邊,端起一碗水走到二弟面前,遞給二弟,“快喝吧!”
二弟接過,大口猛灌了一口。
眉頭蹙起,“咦?”
糖水?
家里什么時候買糖了?
二弟端著碗,卻沒有繼續(xù)喝,而是疑惑的看著不語的三妹和四妹。
韓氏見盧暖放下背篼,已經洗好了手,走到灶臺邊,端起放在邊上的碗遞給盧暖,“阿暖,給你喝!”
“謝謝娘!”盧暖說著,接過碗,以為只是白開水,端起碗就喝,一口下去,盧暖疑惑的看向扭開頭的韓氏,問道,“娘,家里買糖了?”
韓氏一聽,心中咯噔一跳,“沒,沒!”
“那這糖從哪里來的?”盧暖問。
心中更是明白,這糖水,怕是三妹四妹連嘗一口都不曾,更別說韓氏。
“去問王婆借的!”韓氏說著,抬頭看向盧暖,見盧暖靜靜的看著她,繼續(xù)說道,“阿暖,娘是覺得,你和二弟進山太辛苦,所以……”
“三妹和四妹呢,她們吃過了嗎?”
“沒,三妹四妹一天到晚在家玩,不用喝糖水!”韓氏說著,歉意的看向站在一邊低下頭,乖巧懂事的三妹四妹,心頓時揪疼起來。
不是她偏心,而是這個家,真的需要人支撐著。
韓氏的心思,盧暖怎會不知。
“好吧,這糖水很甜,不過,我不會一個人吃,要么咱們一起喝,要么,我也不喝,倒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