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復(fù)燃的愛戀 杭一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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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麥雪也是滿臉防備的看著常池。
蘇慶長的這雙女兒,以前還是不聲不響,現(xiàn)在倒是一個個雷聲大雨點也大了起來。
先是蘇子曾散盡家產(chǎn),清算了所有蘇氏拖欠的工資,為名聲糟透了的蘇氏換回了一點顏面。再是常池再這里搖尾乞憐。
“商哥,”常池仰起臉來,在了商殷耳邊呢喃著,“過去的一個多月里,我都已經(jīng)想通了,蘇氏已經(jīng)完了,我只能是靠你了。”
她的聲音聽在了言無徐的耳里,說不出的虛情假意,常池在蘇家時,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口吻。就算是她和杭一邵在一起時,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一定是假裝出來的。
“溫小姐,你可不能讓這個蘇家的女人再進來,你也看到了,光是一個蘇子曾,就已經(jīng)夠讓人費神了,”言無徐暗示著瞄了佩羅一眼,提醒著溫麥雪。
溫麥雪聽后,也是挑剔地看著常池,“蘇小姐,你不介意我這么稱呼你吧,你和商殷的事我不想管,只不過,你若是抱著什么目的跟在了我們身旁,以后若是發(fā)現(xiàn)了,我是絕不會手軟的。”
常池甚是溫馴地點了點頭,身子又往商殷的手臂上靠去。
“先和蘇夫人上樓去,你應(yīng)該也想見見他,”商殷和佩羅等人還有事要商量,就打發(fā)著常池先行上樓。
常池應(yīng)了聲,環(huán)繞在了商殷手臂上的手松了下來,她走過了佩羅身旁時。卻被叫停了,“常小姐,我也奉勸你一句,不要玩火,否則你母親還有你的‘養(yǎng)父’怕是都不會過得太安穩(wěn)。”
在場除了商殷以外。另外幾個人都對于常池的突然示好感到懷疑,不過常池似乎并沒有感到多么不自在,而是隨著言無徐走了上去。
上樓梯時。她還用眼角看了下樓下的幾人。
佩羅坐在了客廳的正中處,商殷坐在了他的左手側(cè),溫麥雪原本要緊挨著佩羅坐下。卻被他要求坐到了右手邊。溫麥雪明顯不悅地坐到了右手側(cè)的沙發(fā)上。看著臉色并不大好。
常池還想再看一會兒,就被前頭的言無徐催促著,“還不走,再不快點,就趕不上看蘇慶長最后一面了。”
常池強壓下了怒火,看著在前面走著的言無徐。
走在了過道上時,剛給蘇慶長喝過了藥的管家走了出來,見了常池之后。低聲叫了句:“常小姐,老爺睡下去了。”
言無徐也不想和常池多說,就自顧自回了房間去了。
常池踟躕著。她這時候下樓,只怕是要被猜疑了。又不能站在了樓梯口偷聽,她在樓上走了一會兒。她的臥室已經(jīng)被改成了一個儲物間,看著內(nèi)部的擺設(shè),也知道是言無徐出的主意。
再是常玫的房間,也是一副疏于整理的凌亂樣,傭人們也都是看著臉色行事的,佩羅看著并不是特別管蘇家的事。
常池看了看時間,她在樓上也閑晃了一個來小時,樓下的事應(yīng)該也談得差不多了,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還不如盡早和商殷套近乎,問出些事來。
想著這些,常池就要往回走,經(jīng)過了蘇子曾的房間時,發(fā)現(xiàn)門被人虛掩著。常池心間一動,推門走了進去。
整個蘇家,除了蘇慶長和言無徐住得房間,就屬蘇子曾的房間的變化最小。
撇開搬空了的衣物間之外,這里頭的擺設(shè)甚至是家具的位置全都沒有變化。如果不是知道蘇子曾已經(jīng)許久沒回來過了,常池真要以為,她還住在這里。
最讓她吃驚的是床榻附近,除了蘇子曾原本的寢具以外,還留著些男用的寢具,床上也有人躺睡過的痕跡。
梳妝臺上,沒有了女人用的化妝品,取而代之的是男用的衛(wèi)生用品。
常池打開了鄰近的一個衣帽間,里頭擺放著幾件...佩羅的衣物。空蕩蕩的衣柜,衣服只擺了半邊,旁邊空出了一半的位置。
再想起先前在樓下溫麥雪受拒的那一幕,常池笑了起來,看來這場世人眼里,蘇家輸?shù)靡凰康恼蹋]有全盤輸?shù)簟?
一個已經(jīng)訂了婚的男人,并沒有和自己的未婚妻住在一起,而是睡在了一個被他拋棄了的女人的房間里,這其中的貓膩,經(jīng)歷過感情波折的常池又怎么會不知道。
蘇家的客廳里,佩羅和商殷等人還在討論著事宜。蘇家的事已經(jīng)告一段落,但莫城的局勢也出現(xiàn)了讓人難以捉摸的變化。
“你打算讓費氏就這樣做大起來?”溫麥雪不滿著,這接連一個月來,包括在談“黃金海岸”的購買事宜時,費父就多次以市議長的身份出面干涉。
費氏的議會大廈最終確定的高度為七十一層,如果“黃金海岸”全部竣工,那議會大廈就矮了一截。當(dāng)初被蘇氏欺壓著,現(xiàn)在更是要被溫麥雪這個黃毛丫頭帶領(lǐng)的溫氏騎在頭上,費父更在一些場合說:“溫麥雪不就是個立著貞潔牌坊的婊子,去了趟歐洲,就勾搭了個身份不明的什么伯爵回來,鬼知道她用了些什么手段。”
佩羅對這些話到不甚在意,但溫麥雪卻被氣得夠嗆。
說起來,費父能有今天,不還是商殷出得錢,疏通了些關(guān)系,現(xiàn)在倒好,反打一耙。
商殷也有些不愉快,費氏最近也是有些過火了,“連我那條財路,都被他們搶斷了。”
剛說到“財路”時,常池就從了樓上走了下來。
三人都停下了口來,常池見狀,也沒多停留,“我先回去收拾收拾,待會商哥你商量好事情后,再來接我。”說罷,她就在商殷臉頰上親了一下。才走了出去。
財路,也不知他們說得是什么財路。常池走出了蘇家,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她并沒有往其他地方去,而是讓出租車司機直接將她送到了第二區(qū)。離蘇家不遠處的杭家。
現(xiàn)在的蘇家,需呀一切可利用的資源。而杭一邵,無疑是擺在了蘇家那張賭桌上的一個金制的籌碼。
蘇子曾顯得很忙。一時一刻都停不下來的忙,拍賣的事宜,清算組的各項要求。她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在做了。連吃飯時。她都要拿份報紙,靠著茶壺豎起來,邊看邊吃飯。
“子曾,夠了,”慕姐是最早也是唯一一個發(fā)話的人。
“還不夠,遠遠不夠,”蘇子曾看著新收到的那份商業(yè)銀行發(fā)來的關(guān)于本月利息清償?shù)膯螕?jù)。她必須保持繁忙,這樣她的腦里才不會胡思亂想。
“我說夠了。你算算你每天吃多少,工作忙的時候,就早上這一頓。你忙起來的時候,連著兩三頓飯都不吃。你記不記得前天,你剛吃了飯,就吐了血。”慕姐氣得,將她手上的銀行催款單奪了回來。
前天的蘇子曾,把在場的蘇氏的老員都嚇壞了了,她喝下了一口咖啡,隨口就吐了出來。咖啡被吐到了地上,而她的衣服上,則多了像梅花一樣的血,到了醫(yī)院一檢查,醫(yī)生說是她的胃粘膜很薄,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體免疫力就完蛋了。
這段日子,蘇子曾挨得很苦,她此生最苦的一段時間。
“我會注意的,”蘇子曾知道慕姐是為她好,大家都在為她好,那些擋在了媒體和客戶面前的蘇氏老員工們也是為了她好,“我這不是在吃粥了么,養(yǎng)胃。”說完之后,蘇子曾又拿起了那張單據(jù),盯著那些數(shù)目驚人的利息。
看著催款單的蘇子曾,眉頭又皺了起來,她手中的那碗粥又涼了下來。對于接二連三發(fā)來的催款單,蘇子曾的感覺就是,上帝給你關(guān)上了一扇門,順帶把窗戶和門縫還有連煙囪都封死了。可是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最先忍受不住蘇子曾這些天的狀態(tài)的是慕姐。她再也受不了了,將那張醫(yī)院檢查單找了出來,徑直去了一個地方,將那張單據(jù)丟在了那個男人的面前。
杭一邵看著那張檢查單,什么話都沒說,就是看著那張單子。他的抽屜里,滿滿地放著一抽屜的關(guān)于蘇氏,關(guān)于蘇子曾變賣財產(chǎn),扛下債務(wù)的一切的消息。
前幾天,等他回到家里時,看到了常池。那個對他迷戀不已的女人,就是安靜地坐在了那里,他以為她是來重修舊好的,杭一邵只得再說一次:“小池,我們是不可能的。”
常池看著他,很小心很用力地看著,最后說道:“我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那么子曾呢,你還愛她嗎?”
杭一邵說不出話來,他答應(yīng)過自己,放手讓蘇子曾幸福。可是該死的佩羅沒有給她幸福,他幾乎毀了蘇子曾。
可是蘇子曾沒有回來找他,而他也畏懼著那些發(fā)生在了“幻境里”的,那些帶給蘇子曾無數(shù)悲傷和痛苦的景象。他沒有信心給蘇子曾帶去幸福,所以從事情發(fā)生之后,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行動。
常池沒有等到他的答案,但是常池卻告訴了他很多關(guān)于蘇家還有佩羅的事情。她是想告訴他,佩羅不可能和蘇子曾走在一起了。說出這句話時,常池苦笑著,但她的語氣是真誠的。
那一晚,杭一邵失眠了,他反復(fù)想著一句話:“他能不能帶給蘇子曾幸福。”
等到慕姐走了后,杭一邵在辦公室里點了一根煙,他很少在辦公室里抽煙,這根煙,他點燃之后,就失去了抽的興趣。
最后一縷煙都滅盡時,杭一邵,一個大男人在辦公室里,放聲哭了出來,“蘇子曾,為什么你還不回頭來找我,我一直在這里等你啊。”
他的眼中曾有蝴蝶千只,最終卻比不過像定海神針一樣的毛毛蟲蘇子曾。人生真是諷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的手,他依舊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