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臨危的杭一邵
(今天是四千字一更)
費清也發(fā)現(xiàn)說漏了嘴,連忙掐滅了煙,一臉討好地說著:“一邵,我的好兄弟,這事,你可死也不要說出去,你說出去,我和言無徐都要完了。”
“我說你是不是被言無徐忽悠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蘇慶長老來得子的事。那可是專門去美國種的,你別平白無故替人養(yǎng)兒子了,”杭一邵也算是了解個中的情況的。以前的言無徐可能是個單純的女學(xué)生,但在她嫁入了蘇家之后,她就不一定單純了。
“哪能,我就老實說了吧,”費清將那天發(fā)生在公路上,言無徐沒了孩子,還有汽車無故出故障的事情,包括常氏母女在背地里用的那些手段全都說出來了。
“你是說,當(dāng)時常秘書她們是想讓坐在車上的蘇子曾和言無徐都...”杭一邵聽了心底捏了把冷汗,該死,難道之前常池和他說的關(guān)于蘇子曾的那些事也全都是假的。他居然為此誤會了子曾那么久。平白無故地讓那個叫佩羅的鉆了空子。
“所以說吧,我對不起她,現(xiàn)在買棟別墅給她就算做是賠償了,”費清想起那條沒掉了的人命,就拿言無徐沒轍了,他這輩子,怕是要栽在這個女人身上了。
“我手頭要一下子拿出幾千萬,沒個正當(dāng)?shù)拿浚率切胁煌ǎ焙几鸽m然給了他審批權(quán),但超過一千萬的款項,全都是要備案登記的,不可以隨意挪用。
“你就說是,”費清也賣力地想著。他也知道這事有難度,“說是為婚禮做準(zhǔn)備,或者是買東西送蘇子曾不就得了。”
“甭想將你的臟水潑到子曾身上去,”杭一邵也還惱火著,要怎么和蘇子曾談訂婚的事。
“你還有臉說我。自個兒也不是被女人忽悠著轉(zhuǎn)。別怪兄弟我不提醒你,哄女人也就那么幾樣?xùn)|西,上次我買了個卡地亞的限量手鐲給言無徐。她一高興,伺候的我可舒服了,”費清沒有半點侮辱他人妻的愧疚感。還吹噓了起來。這讓杭一邵聽得有些不舒服。
“你以為子曾和你那個言無徐一樣?她的眼界很高。就算我買一打卡地亞過去也沒用,”杭一邵也想找個機會,試著求婚一次,只不過眼下也沒有合適的求婚戒指。光蘇子曾戴在脖子上的那個戒指,就可以讓她拒絕他的求婚了。
“一邵,我可是全靠你了,”費清見杭一邵還是面有難色,只能是涎著臉。軟磨硬泡起來。
“不成,除非你拿出什么些質(zhì)押物過來,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到時我爸聞起來,我也好有個編排的借口。”杭一邵的腦子可是清醒著,咬緊了口風(fēng),不肯讓費清有空隙可鉆。
“我手頭有的話,就不像你借了,我家那些古董啊,字畫啊,你又看不上眼,”費清只能是再磨著,說到了最后,杭一邵都有些不耐煩了。
“等等等,我還真知道有樣?xùn)|西,值這個價,你知道姆森的祝福嗎?”費清爆出來的這個名字,讓杭一邵留了些神。
蘇子曾的那個戒指,據(jù)說就是姆森的祝福中的一件,紅之戀。如果是要求婚,再找上其中的一件,她沒準(zhǔn)還會喜歡。
“什么樣子的?”杭一邵追問了一句。
見杭一邵有了興趣,費清是又急又喜,那條黃之戀一直被費父放在了保險箱里,老頭子每幾天就要開箱看一次,說是要沾些生氣。密碼都被在旁看著的費清記牢了,他如果真的將東西偷換了出來,那勢必要找個人仿一條假的。這樣做的風(fēng)險可不小。
“你倒是出個聲啊?我可沒功夫跟你在這里瞎耗,拜你小子所賜,我的辦公室里還堆了一大堆的文件,”杭一邵假裝要走人。
這一頓午飯吃得,可是有夠拖泥帶水。
“等等,”費清再想想言無徐的臉色和威脅著不讓他和孩子見面,腦子一熱,“到我家,我現(xiàn)在就帶你過去。”
言無徐和蘇子曾吃完了飯后,佩羅才回了辦公室,早上的那件事,蘇子曾和佩羅都沒有再提起。
下午上班時,佩羅分別給蘇子曾和言無徐分了些工作,就關(guān)上門,獨自在辦公室里辦公了。
等到了下午三時許,佩羅接到了個商殷的電話,說是他有黃之戀的消息了。
“消息是哪里來的,可靠不?”之前的消息是,黃之戀藏在了日本的出云神社,蘇子曾說的那個地方,他后來也派人過去找了一趟,但是黃之戀就像是失蹤了般,杳無音訊了。
“可靠,和你之前說的一樣,是從日本一處神社得來的,”商殷也是從費清那里得知的,費清在和杭一邵談妥了條件后,約定了幾天后,等到贗品準(zhǔn)備好后,就將黃之戀換出來。
“你是說,杭一邵要買黃之戀?”佩羅對黃之戀已經(jīng)沒有多少印象了,但每一件姆森的祝福都有著特別之處,這件價值幾千萬的黃之戀也絕對是一款稀世珍品。
一個男人,買首飾做什么?而且還是如此名貴的首飾,佩羅走到了百葉窗旁,拉開了一條縫隙,看到了蘇子曾正埋頭算著什么。那個紅之戀,照例滑出了她的衣領(lǐng)。
看來在他還沒有行動之前,杭一邵倒是先行動了。取悅女人的手段,杭一邵倒是懂得不少。先是玫瑰花攻勢,再是家庭壓力,現(xiàn)在連名貴的首飾也用上了。
“怎么做,就不用我提醒了吧,”佩羅可沒打算花更高的價格,去買黃之戀,他們現(xiàn)在的資金基本已經(jīng)投入了新的鉆石產(chǎn)業(yè)的運作。
“老規(guī)矩,空手套白狼,”商殷閑了好一陣,感到全身的骨頭都已經(jīng)發(fā)癢了。
“你一個人行不行?”佩羅算是間接同意了他的意思。
“行,等著吧,過幾天我就將你的寶貝拿回來。”商殷嘿嘿笑了兩聲,掛了電話。
門外傳來了陣敲門聲,言無徐慌張著走了進來。
佩羅有些不快地看著她,不是已經(jīng)說過,在人前不要和他有過分接觸么。
“我有急事。”言無徐關(guān)上了門,蘇子曾只是抬頭看了一下,隨后就埋首繼續(xù)做事了。
言無徐有些坐立難安。她便看向了身后的百葉窗,邊哀求著說,“我和費清的事。被人知道了。”
她一心提防著自己不要和人說漏了嘴。連做夢都要謹(jǐn)慎著,哪知道費清順口就說了出去,而且還是說給了杭一邵。
費清解決了別墅的錢的問題后,就急不可耐地和言無徐邀功去了,言無徐多問了幾句,才知道費清將事全都說了出去。
“又是杭一邵?”佩羅的語氣明顯地不耐著。看來他應(yīng)該和商殷一起行動才是,新仇加舊恨,已經(jīng)有夠深了。
佩羅想著上一次的那一拳。看來還是不夠狠,他不想自己出手的原因除了避嫌以外,更大原因是他想公平競爭。更何況,他萬一一個不注意。怕是會下狠手。
“你不用擔(dān)心,最近我會排幾個夜班給你們,杭一邵瞅不準(zhǔn)空蕩找子曾,拖過了這陣子,一切事情都會正常運作開的,”杭一邵想著,有必要讓商殷威脅下杭家,讓他們的寶貝兒子,長點記性。
“那就好,”言無徐松了口氣,隨后,她又抽出了份文件,“這份文件是你安排給我的?”
蘇子曾和言無徐分到的文件是不一樣的,蘇子曾的是普通的財務(wù)文件,而言無徐的那一些,則是所謂的整理好的文件。
“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送上來的把柄難道你還不知道怎么用?”那份文件被佩羅用紅筆圈劃了起來,就算是言無徐再不留神,也會注意到這份文件。
“常玫真的有收回扣?”資料上顯示,常玫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里,分別收了好幾個礦區(qū)的回扣,私設(shè)了小金庫,而且還利用關(guān)系,瞞報了好幾次礦區(qū)的透水小事故,這些事,公布到外頭倒沒什么,但如果是放到了蘇氏的內(nèi)部會議上,無疑是會給常玫多年來奠定的盡忠職守的形象大打折扣。
“我整理出來的資料,又怎么會有假,”佩羅將文件放回到了言無徐的手上。
“你想我將它們交到蘇慶長手上?”言無徐試探著再問道,她有些摸不準(zhǔn)佩羅的脾氣。他現(xiàn)在要做的一切,似乎在幫她,又似乎在幫蘇子曾,可是他的笑容背后,似乎又帶了其他什么味道。
“蘇慶長想除害,就讓他除害好了,只不過在他將心思動到了我身上之前,我要先送給他一份大禮,”這份資料,在佩羅剛來到蘇氏時,就已經(jīng)查了出來,其中還要多干些那位王秘書。不過他一直在等待最合適的時機,公布這份資料,或者說,他原本是想和常玫合作的,但在他暗示了幾次常玫,叫她撤出蘇氏都被她拒絕后,佩羅就放棄了打算。
蘇慶長身旁的人,左右手也好,再或者是所謂的親人,他都會一個個剔除干凈,到了最后,才給他致命的一擊,就像是當(dāng)年他對葉緹娜那樣。
“那我就告訴蘇慶長,”言無徐歡喜著接過了那份文件,其實她對財務(wù)部并沒有多少興趣,她要的是更高的位置,或許,常玫的那個總務(wù)秘書長的職位就很不錯,可以直接接觸到了蘇氏最核心的工作。
此時的杭一邵,正開往了海濱項目的施工現(xiàn)場。
原本的莫城臟亂差的沙灘,經(jīng)過了幾年的整頓,已經(jīng)變身成了一個有著椰樹,干凈沙灘的度假景點。
杭一邵知道,他的計劃正在一步步的完成。泥沙被從海底撈上來的干凈的粗砂代替了,還有花費了解從其他國家移植過來的觀光設(shè)備,每一處,都是精心布置的。
如果當(dāng)初他肯將心思多花點在蘇子曾身上,那么再過不久,兩人就可以攜手站在了這塊屬于戀人們的沙地上,或許一場沙灘婚禮,或許是得到藍(lán)天大海祝福的一輩子的幸福,可是這一切,就好像腳底被海浪卷帶走的沙子,一下子都成了一場空。
“也不見得都是徒勞,”杭一邵低下了身,抓緊了一把沙,但讓他很恐慌的是,那些沙無情地從他的指尖流了出來,無論他怎么手忙腳亂的去接,最后都回到了沙灘上,再次選擇了跟海水一起離開。
看著浪花迭起,群鷗飛舞的海平面,杭一邵想起了那個帶著不屑的笑容的有著黑藍(lán)色眼睛的男人,就是他橫刀奪愛。
身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杭一邵隨手接了起來,電話那端,是一個懦弱的女聲。
“一邵?你在哪里?我我很想你,”同樣的話,如果是從蘇子曾的口里說出來,杭一邵一定是會欣喜若狂的,但現(xiàn)在卻是從常池的嘴里說出來的。完全沒了味道。
常池焦急著等待著回應(yīng),可是電話那邊除了水聲和海鷗的聲音,男人的聲音,就像是被吞噬掉了般。
“常池,你騙得我還不夠么?”杭一邵強壓下了想將手機丟開的沖動,這個女人,也是有夠煩人的,要不是她,他現(xiàn)在也不需要這么麻煩,一直想著怎么追回蘇子曾。
“我沒有騙你,一邵,我是真心的,我喜歡了你那么多年,”常池還想解釋著,她從那天得了蘇子曾的提醒后,就一直想找機會見杭一邵,可是他論文完成的早,后期又基本不去學(xué)校了,她又聯(lián)系不上他。
“收起你那副嘴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你和商殷的那些事我就不多說了,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打電話給我,還有以后不準(zhǔn)再在我和子曾中間搬弄是非,我就快和她訂婚了。我不希望在我們的婚禮上看到你的臉,”杭一邵掛斷了電話,他并不想理會他的話是否傷害了常池,他只知道,眼下要等他去做的事還有很多。
蘇子曾和他的婚事,杭一邵已經(jīng)構(gòu)思了許多次了,不知道為什么,杭一邵覺得兩人的婚禮是理所當(dāng)然的,就像是上輩子,他們已經(jīng)結(jié)過婚,又生活了很多年似的,蘇子曾一直是屬于他的,不是么?他比她早出生了一個月,就是一個契機,暗示著他要早一點來到這個世上,然后守護住她。
海浪打濕了杭一邵的腳,海風(fēng)吹亂了他的頭發(fā),海面上,黑壓壓的涌來了一堆云,空氣里,一陣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