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暮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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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琳見了房里還坐了個陌生人,還有些奇怪。
從爸爸經(jīng)營不善,欠了一屁股的債跑路后,她和母親就被迫從原本的小洋房里搬到了這間平房里,這幾年,母親都很少和外界有接觸,也沒聽說她有什么朋友,交情好到可以邀到家里來做客。
房間里有些雜亂,顯然是母親翻找過了。蜜琳見了母親一臉的急色,再看看那個正在打量著她的年輕的女人。
密琳是個混血兒,身高和蘇子曾差不多,長得比喬之芝要漂亮些,她有頭亞麻色的長發(fā),眼珠泛著點嬰兒藍,鼻梁高挺,家境的中途沒落,讓她的性格比同齡人要尖銳些,對任何人都帶著防備。
“蜜琳,你有沒有看到那本手札,紅棕色的封面,很厚重的手札,上面是一個銅制的鎖扣,”喬之芝奪過了蜜琳的書包,在里面翻找著,果不其然,蜜琳的書包里放著那本沉甸甸的手札。
“你拿手札做什么?”找到了手札后,喬之芝舒了口氣,緊接著,就責罵了起來,“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隨意碰你表姨留下來的東西,無論是校服還是手札,這些都是你...表姨留給我的。”
生性和喬之安有些相似的喬之芝,這會兒像是只被踩住了尾巴的貓,全身怒毛倒豎,責罵起來時。也是毫不留情。
“大呼小叫什么,家里還有客人,”蜜琳瞪了她母親一眼,氣滾滾地將書包從喬之芝手里奪了過來,剛想將書包甩在了自個兒的床上。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那張小床已經(jīng)被蘇子曾坐住了。
“姨,您先別急,您看看。手札上的鎖好像已經(jīng)打開了。”蘇子曾眼尖些,她瞥見了手札上的銅制鎖已經(jīng)松開了,手札的頁面好像也翻看過了。
喬之芝的怒氣頓時沒了。也是滿臉驚喜地看著手中的手札。喬之芝一直以來。都堅信這本在喬初去世后才寄到了她的手中的手札,里面記載著表姐最后留給她的話語,所以多年來,她才會找了無數(shù)的鎖匠師父,想打開這本手札。可是無論是東方的上鎖師父還是西方的開鎖師父,都沒有一個能夠確保開了這個鎖后,手札還是完好無損的。喬之芝就只能將手札保存了下來。
蜜琳有記憶的時候,就時常見到喬之芝對著那本手札長吁短嘆著。見得多了,也就對那本手札留了些心眼。后來被迫搬到了唐人街的這間平房后,那本手札也跟著帶了過來。尤其是這幾年。兩母女的生活境遇每況日下,家里能典當?shù)臇|西。也全都賣錢去了。在這樣冷到滴水就可以結(jié)冰的日子里,供暖又被切斷了,蜜琳熬不住的情況下,就翻出了家里看著唯一值錢,又沒有什么用處的玫瑰手札,跑到了一家以買賣東方藝術(shù)品出名的小店。
哪知道事情居然那么湊巧,那家藝術(shù)店的老板早些年學過些開鎖的功夫,他看過那本手札后,又研究了下,居然將那把鎖打開了。只是他打開鎖之后,隨意翻看了幾眼,就將手札還給了蜜琳,說這本手札對于手札的主人來說,很重要。
盡管蜜琳強調(diào)著手札的主人已經(jīng)去世多年了,可是那位很有原則老板還是堅持著不肯要那本手札,說是買下了手札,就會掩藏了一些秘密,讓蜜琳一定要將手札好好保管下去,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會有人需要這本手札。
和大多數(shù)的移民二代一樣,蜜琳只能說些簡單的z語,書面的她完全是無能為力了。所以在回來的路上,她也看了幾頁,可是卻對那些復雜的文字完全沒有了法子,只能是將手札帶了回來。
“你這個死丫頭,”喬之芝聽說蜜琳差點將手扎賣掉,氣得作勢就要打。被蘇子曾連忙拉住了,“姨,你先別生氣,”蘇子曾看了看房中,也難怪蜜琳會有那樣的心思,這樣的地方,光是呼著口氣,就能將人活活凍死。
聽著蘇子曾叫出了“姨,”蜜琳才拿正眼看了看蘇子曾,眼前這個長得還算清秀的東方女人,是她的親戚。蜜琳沒見過多少親戚,就算是見過,也是像喬之安那樣的半路殺了出來,病懨懨的親戚,這會兒看著蘇子曾,見她衣著打扮,都還算體面,就不禁多看了幾眼。
“姨,我看你和蜜琳到還是和我一起回z國吧,”蘇子曾知道,以她現(xiàn)在的情況,將喬之芝和蜜琳帶了回去,一定會加重她的負擔,可是她好不容易遇到了親人,又還是喬初以前很是親近的表妹,如果母親還在世的話,也一定會希望將這兩母女帶回國內(nèi)去的。
喬之芝也不是沒有想過回國,可是喬家在莫城已經(jīng)沒有多少根基了,在和子曾談話時,她也知道蘇家現(xiàn)在也正麻煩著,她們母女倆如果回了國,只怕會拖累了子曾。所以喬之芝還是拒絕了蘇子曾的邀請。
喬之芝剛拒絕完,蜜琳就不滿著:“媽,你干嘛要拒絕,既然都是自家人,子曾姐邀請我們回去,我們就回去好了,反正我在美國也沒什么好留戀的。”蜜琳和喬之芝不同,她可不想一輩子都縮在了這樣的平房里,而且照著現(xiàn)在的家境,就算是她留在了美國,也不可能付得起大學的學費。讀不了大學,在美國就不可能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將來她也只能嫁給一些醉漢賭徒,想起這樣的生活,蜜琳就全身發(fā)寒。
“就這樣說定了,你們收拾收拾,”蘇子曾遲疑著,看向了那本玫瑰手札。
喬之芝被蜜琳這么一說,也為女兒的將來犯起了愁來,也就不好再次開口推拒蘇子曾的好意,“這本手札,也是表姐留下來的,還是由子曾你帶回去吧。”
蘇子曾接過了手札,然后又叮囑著喬之芝兩母女她的聯(lián)系方式,等到她們辦好了回國的手續(xù)后,她就幫她們訂機票,和她們一起回國。
“可能要將訂好的機票延期了,”蘇子曾抱著手札,在回酒店的途中,聯(lián)系了下林櫻。
蘇子曾的本意是讓林櫻帶著吉姆總監(jiān)先回國,可是在她聯(lián)系到林櫻時,林櫻卻閃爍其詞了起來,甚至提出了可以和蘇子曾一起回國。
“你不需要陪著我一起等,我不知道姨她們的手續(xù)要辦多久,你可以帶著吉姆總監(jiān)先在全國幾個主要城市走一圈,先了解下市場,讓他對z國的發(fā)展有個大概的印象。”林櫻歷來辦事利落,怎么這一回拖拉了起來。
對于蘇子曾來說,接下來的每一天都得當做兩天來用,“子曾,”林櫻更急了,“我的時間不多,哎,我的意思是說普旺達大師的時間不多了,我...我要留在美國,陪他過完最后的這一段時間。”
“什么?”盡管蘇子曾對于普旺達大師的不幸也很是同情,可是同情歸同情,林櫻才只見過他一次,總不能一直陪著他吧。
“我愛他,”林櫻大膽的言徑讓蘇子曾當場呆住了。林櫻愛普旺達大師,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
“林櫻,你說的,去探訪朋友,就是指普旺達大師?”蘇子曾很難相信,兩個年齡差了半個世紀的人,僅憑著一面之緣,就能醞釀出愛情來。
“是的,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只是朋友了,他接受了我,我也決定要在他的余生,陪著他一起渡過,”林櫻的聲音里,帶著戀愛后的甜蜜。蘇子曾可以想象,此時的林櫻一定是帶著幸福的面容。
林櫻小心地聽著蘇子曾的反應(yīng),她知道,她的瘋狂行為一定是嚇住了甚至會惹惱了蘇子曾。連林櫻自己都不相信,她會這樣就愛上一個男人。一個年齡足夠做她祖父的男人,可是愛情就是這樣的情緒話,普旺達就像是一張意外的樂透彩票,林櫻才剛一刮開,就被那組奇異的數(shù)字吸引住了。
“子曾,請原諒我的任性,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他能發(fā)掘我的美,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只有在他的眼里,我才能感覺到身為女人的被寵愛,被贊美的感覺,”林櫻努力想讓蘇子曾理解她的意思。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需要我,可是他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請允許我為了我自己,自私一遍,”從沒有聽過林櫻哀求過什么的蘇子曾,頭一次聽出而來林櫻的軟弱。
“林櫻,我親愛的朋友,請不要這么說,”蘇子曾的語氣一如往昔的友好,“我為你遲來的愛情送上由衷的祝福。”蘇子曾再度開口時,林櫻忍不住梗咽了起來。
愛上了一個將死的人,一段注定要夭折的愛情,蘇子曾發(fā)自內(nèi)心地佩服林櫻。林櫻一直以來都是那么的勇敢,勇敢的去愛,勇敢的去追求。
“謝謝你,子曾,你是我一輩子的好朋友,”聽著林櫻又歡快起來的聲音,蘇子曾不禁摟緊了手中的玫瑰手札,如果她也能像林櫻那樣愛得義無反顧,如此勇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