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鉆石的背后
謝絕了司機的全天陪送的建議,蘇子曾只是要求過分熱情的司機將她送到了市中心最熱鬧的地帶,好快點將吉姆布置的市場調查的任務先解決掉。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司機沒聽清楚她的意思,車離開了酒店后,也確實是往市中心的位置開去,只是并不是像購物中心那一帶開去,而是停在了一條林立著各種古建筑的舊式街道上。
蘇子曾還想和司機解釋清楚,哪知道司機對她的話也不知是不是聽不懂,兩人比手畫腳了半天,也沒像彼此說明清楚。更離譜的是,在蘇子曾剛想下車看清楚現在落腳的地方是在哪里時,那個司機就以為她選定了地點,一踩油門,人就沒了影。
“哎!”蘇子曾氣得直跺腳,司機也沒說他什么時候來接她,這時候才過了早上九點,她豈不是要在這條人流并不密集?街道上耗費上一天的時間。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蘇子曾觀察起了附件的建筑來。
細看之下,蘇子曾才發現了些不同,這條舊式街道看著不起眼,但兩邊的建筑,幾乎是早些年英荷殖民者在當地建筑精粹的集中地,有高聳的教堂頂,還有了圓形的穹廬頂,兩邊的建筑也不是一般的商店,而是當地很有特色的一些展覽中心。
其中又以鉆石加工為最多,那些街道上甚至有一些是零散的鉆石切割點。蘇子曾才走了幾步,就被一個看著賊頭鼠腦的當地土著攔了下來。這個人是個白人,只是說話的口音還帶著股濃厚的非洲口音,他的英語說得很糟糕,似乎母語不是英語。
“女士,”男人認定了蘇子曾是個觀光客,上前兜售了起來,“我這里有還沒切割的鉆石原礦石,1000美金,十顆。”男人生怕蘇子曾聽不懂。比了比手指。
“不用了,謝謝”蘇子曾總覺得這個男人看著有些不對頭。而且一百美金,十顆鉆石,整一白菜價,哪能真相信。蘇子曾在四處旅游時,也碰到過居心妥測。算計旅客的當地人。上了幾次當之后,就長了心眼,一看到看著有些不對勁的時候,就該早些走開。
“女士。我那是真正的鉆石,是從納米比亞走私過來的,連現在的世界第一大珠寶公司。姆森珠寶用得都是用得那里的鉆石,”男人的話語忽然流暢了起來,而且在提起姆森珠寶時,那雙狡詐的黃褐色眼睛,一直注意著蘇子曾的面部表情。
先前還有些排斥他的東方女客似乎改變了主意。她重復了一句:“姆森珠寶?”
“是的,”男人見蘇子曾有了興趣,連忙回答著。
蘇子曾聽到姆森珠寶時,首先想了起來時,前幾天她在和父親通話時。提起了她將要去南非。剛聽到她要去非洲的消息時,電話里蘇慶長的語氣當即就變了。隨后又聽說蘇子曾是要去南非時。蘇慶長的語氣才緩和了些,并提醒她要注意安全,就沒有再說其他了。
喬初的死,已經算是水落石出了,那么另外一件,一直以來縈繞在了蘇子曾或者說是佩羅心上的事,將他們隔離開來的事,就是葉緹娜的死。當年葉緹娜如果并不是和蘇慶長私奔,他們最后抵達的地方就是非洲。非洲對于葉緹娜而言,又有什么特殊的意義。為什么蘇慶長在剛聽到非洲時,會那么驚慌。不是南非,又會是哪里?
“那就麻煩你帶我看看鉆石,如果成色好的話,我可以出個好價錢,”蘇子曾沖著那個男人說明著,聽到了蘇子曾要出高價后,這個“靠賣鉆石”為生的男人,并沒有過度的興奮,他只是看了看四周,就帶著蘇子曾往了一條小巷走去。
蘇子曾摸了摸口袋里放著的一罐防狼噴霧劑還有手機,壯著膽往了巷子的深處走去。
男人又拐了個彎,蘇子曾已經看不見他的身影了,只得加快了腳步,快步往前走去,她剛拐過彎,就見前面是條死胡同,先前引路的男人站在了盡頭處,旁邊還站著兩個黑人。蘇子曾連忙停下腳,想往回走,她的身后,又走出了兩個人。
一直到了傍晚,佩羅都沒有看到司機送蘇子曾回來。據服務生昨晚的詢問,蘇子曾說過,她今天回到市區的購物區看一看。酒店方面已經吩咐了酒店的司機,將蘇小姐送到了市區后,照著她的安排,大概在傍晚時分將她接回來。
可是一直到了下午的六點鐘,佩羅已經有些坐不住了,蘇子曾沒有回來,旁邊的房間一直是靜悄悄的,而且那名南非本地的司機也沒有回來。
焦躁不安著的佩羅,讓丹尼斯不停地詢問著酒店的負責人。這座位于海崖上的酒店,是姆森家族上世紀末就投資興建的旅游觀光酒店,佩羅原本以為,將蘇子曾安置在這里,是最合適的。
丹尼斯打聽了消息去了,佩羅則是對著蘇子曾的聯系號碼發愣,之前,他擔心讓蘇子曾反感,一直沒敢聯系過她,可是從六點開始,他已經連續撥打了五六通電話,手機都顯示為關機狀態。
是子曾發現了他就住在她的附近?還是那名該死的司機向她泄露了什么?她去了哪里?佩羅不再避忌著,徑直走進了蘇子曾的房間里,翻開了她的行李。護照,還有出入境資料全都還在,她不可能一個人離開。
“少爺,”丹尼斯快步走了進來,“酒店負責人也聯系不上那名司機。”丹尼斯打聽完后,也察覺到事態有些嚴重。原本少爺說要來非洲時,他也是不同意的,姆森家族在非洲經營多年,當地嫉妒眼紅的敵對人士很多。他不想少爺出任何意外,只是少爺又執意要來。
“調查過那名司機沒有?”佩羅喝問著,如果不是子曾方面的原因,那就很有可能是那名司機的問題。
“調查過了,”丹尼斯支吾著,在了佩羅的瞪視下,他才說出了調查結果,“那名司機不是當地人,他是納米比亞人,以前犯過走私鉆石的罪。”
是前幾天,原本的司機突然患病,酒店臨時招募過來的,當時以為他是南非本地人,現在再查,才發現他居然是個有案底的納米比亞人。
“納米比亞?尼斯,我們最大的鉆石礦是不是就位于納米比亞,事情有些太過巧合了,知道子曾和我的關系的人并不多,她又是第一次來當地,立刻聯系南非警方還有納米比亞警方,兩國挨得很近,我懷疑子曾是被那些覬覦姆森珠寶發展的人綁走了,我要連夜趕到納米比亞去,”佩羅心里的焦急已經很難用言語來表達了,這里的土著,對于富裕的白人很有敵意,子曾剛來這里,不可能得罪了人,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人是沖著他來的。
“少爺,”丹尼斯聽完佩羅的吩咐后,并沒有立刻做出反應。
“尼斯,我讓你立刻去辦!”佩羅快步走出房間,卻被丹尼斯攔住了。
“少爺,很久以前,老爺就不想讓您和夫人插手非洲鉆石礦業的事情,我作為一個老管家,也希望您不要去納米比亞,”似乎是從姆森那一代開始,姆森珠寶雖然發掘和加工大量的鉆石礦,但鮮少會親自到鉆石狂地去。
“尼斯,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阻攔我去救子曾,你知道她對我很重要,甚至重要過我的生命,如果不是因為她,我是不會讓這張可怕的臉再次出現在世人面前的,”佩羅惱火著,拳頭砸向了一旁的鏡子。這是房子里唯一的一塊鏡子,鏡片里,佩羅那張讓人嫉妒的臉,只剩下了半邊的美好。他的左眼,已經被戳瞎了。丑陋的眼皮翻滾了出來,左臉頰上,還留著幾道鋼筆劃過留下來的是深刻紋路,這些都是溫麥雪留下來的。
佩羅的右臉,還是完好的,就是因為右臉的俊美,才會顯得左邊的疤痕和瞎眼如此的猙獰。
“少爺,”丹尼斯看著痛苦不堪的佩羅,他一直以來如太陽神般的主人,帶著損毀了的臉,回到了莊園。剛開始幾天,傷口的疼痛,讓他在暗夜里打滾,從了眼窩里流出來的血水,讓丹尼斯不敢直視。
拆下繃帶時,少爺的眼神是絕望的,他自己都無法忍受的一張臉,又怎么指望子曾能夠喜歡。
縮在了暗夜里的少爺,只能是偷偷地看著蘇小姐。在蘇子曾那陽光充裕的房間隔壁,是佩羅陰暗無光的套房。
“少爺,那我只希望,在您看到了美麗鉆石的真相時,能夠原諒姆森家過往所作的一切,”丹尼斯知道,就算他禁錮住了佩羅的身,他也無法囚禁住一顆追求愛情的心。
小主人的心,早就已經隨著那位和他一起來莊園的美麗小姐一同輩綁架了。
門外傳來了陣急促的敲門聲,那個能說一口流利法語的服務生拿著一份電報,“伯爵大人,這是給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