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心生異樣
巷道受辱最嚴重的后遺癥就是傷了腳踝,蘇子曾不得不躺在了宿舍里。
白天言無徐上完課后,會給她買些吃的,除了吃也就只有睡了,閑下的時間太多也不好,尤其是對蘇子曾這種死了又活過來,將來又充滿了不定因素的人來說。
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她只得睜著眼,盯著天花板,想著這一次的流氓襲擊事件。前后的思路理順之后,她總結出了好些和以前不同的地方。
當年用錢打發(fā)走鄧珈尼時,并沒有預料到她是一個有心機背景的人。黑夜中,蘇子曾猛坐了起來,結果扯動了右腳上的傷口,咧著嘴“咝咝”地吸著疼。
如果用錢都打發(fā)不走,那她該怎么辦,以暴制暴,或者是求助于父親,一個個法子在蘇子曾腦子里轉著彎彎,又接連著一個個被否定掉了。前路越來越迷茫,距離蘇子曾死后重生已經是有半年了,原本以為偏安在了凱利女學,就可以避開許多事情,想不到接踵而來的事件,竟比以前更亂更糟。
“二十五歲,如果雨花神棍說的一切都是對的...”蘇子曾邊想著,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另一邊,常池也很奇怪,做事歷來沖動的蘇子曾竟然杳無音訊,鄧珈尼還是似一只花蝴蝶般梭在可杭一邵的身旁。
但還是有人表現出了些不對勁,而最早發(fā)現不對頭的就是鄧珈尼。
這幾天,在費請的“熱心”幫助下,鄧珈尼和杭一邵的“同居小屋”已經找好了,就在“道泉大學”外,一個教工公寓內。道泉大學的教師福利很好,給每位正式簽約聘用的老師額外興修了一套二室一廳的獨立小套房。費清也不知用什么法子打聽到了消息,就從一名教師手中租了過來。
“放心,是上半年剛建的新房,沒人住過,全新的裝修。等你倆喬遷時,我再送一套意大利進口的衛(wèi)浴設備。你倆在里面做啥都成,”費清說話很露骨,鄧珈尼橫了他一眼。
對于杭一邵,鄧珈尼剛開始也是報著世家子弟,隨便玩玩的心態(tài)的。鄧珈尼并不是外人眼中想象的那樣。是個空擺著看的花瓶,她在高一時,因為人長得漂亮,被當地的一個權貴看中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那個權貴三年。
好不容易趁著讀大學的空擋,跳出了家鄉(xiāng)的那個窄圈子,到了莫城。權貴的手伸不了這么遠,她也就落了個“暫時”的自由身。
進了道泉大學后,為了在當地混得風生水起,讓接下來的四年大學生活“物超所值”,她又將眼光放到了莫城有名的地痞綽號“金牙”的流氓身上。杭一邵倒是個意外的收獲。如果不是在那一晚,得知杭一邵開始接觸家族事務,且言行談吐都透露出了不凡的見解后,她也不會動了和他過一輩子的心思。
杭家的財富,鄧珈尼才看到了一角角。但杭一邵的外形和將來的前景,卻足夠炫了鄧珈尼的眼。這個男人,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想到這里,鄧珈尼偷眼瞟了瞟杭一邵,見他雖然是聽著費清的話,神情卻有些呆滯。
三人落座的還是那一天蘇子曾約人見面的茶吧。熱騰騰的調味奶茶,熏得杭一邵的眼神有些迷離。
“珈尼,你先過去看看,還缺些什么東西,用這張卡付就是了,”杭一邵總算開了口,沒有什么甜言蜜語,只是打發(fā)式的遞給了鄧珈尼一張金卡。
“你陪人家去嘛!”鄧珈尼使著管用的伎倆,嗲聲嗲氣地說著,“我都有好幾天沒見你了。”
“下午不是還要一起上馬術課么,”杭一邵擺了擺手,示意她快點去。
鄧珈尼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金卡,走開了。
“怎么,連鄧珈尼你都膩味了,一邵啊,你口味是越來越刁了,”費清收了那副輕佻的語氣,那是杭一邵要分手前的征兆,鄧珈尼不明白,他可是看出來了的。
“費清,你有被表過白么,”杭一邵摸著下巴,他的下巴處已經開始冒出了些胡須,慢慢有了往成年男人轉變的征兆。
“兄弟我是個主動的人,再說了,送上門的,總是差那么些味道,不如自己追到手的帶勁,這些事,還用我教你不成,我記得我頭一個女朋友,還是你小子出主意幫我追到手的。”費清一臉的犯賤像。
見杭一邵頓時語塞了,費清再說道:“你那時說什么來著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費清還記得清清楚楚,那個女生,是先和杭一邵表得白,不知道這小子用了什么手段,最后轉到了他的手上。
“得,陳年往事的,我哪還記得那么明白,只不過,這一次,我感覺到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感覺就跟吃了記悶棍,先是沒感覺,想到了后來就...感覺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滿了出來,”杭一邵的嘴角好看地揚了起來,眼里更是帶著說不清的歡色,一副...
“白癡相,”費清也不明白杭一邵此時的心態(tài),他也沒喜歡過什么人,一時半會兒也瞧不出端倪來。等到他隔了一陣子后,才明白了過來,杭一邵那不是白癡相,是“花癡相”。
“算了,和你說你也不明白,”杭一邵站了起來,“去凱利女學上馬術課去。”
“我說,現在才十二點半,馬術課兩點鐘才開始。”費清又喝了口奶茶,感覺有點膩味,就推到了一邊。
“我先去...準備下還不成。”杭一邵隨便胡謅了個借口,大步流星地走開了。
“準備,難道你還要去陪馬熱身不成,”費清翻了個白眼,最近每個人都怪怪的,還是打電話找他新交的女朋友比較對頭。
鄧珈尼拿著那張金卡,心里有種說不出的不快。她之所以選擇了杭一邵,是因為他和以前的那些男人都不同。他談吐幽默,又懂得哄人開心,為什么他的態(tài)度開始轉變,轉變得和原先的那個權貴一樣,都是用一張薄薄的紙張將她打發(fā)了。
她的第一個男人,用了一紙道泉大學的入學通知書,將她打發(fā)了。那個“金牙”則使用了一沓厚厚的現金,消遣著她。杭一邵又用了一張金卡,將她一個人丟了出來。
“是從上一次茶吧的事情后,開始轉變的,”鄧珈尼的感覺很敏銳,從今天杭一邵心不在焉的態(tài)度里,她已經覺察到了他的變化。
蘇子曾,難道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富家女蘇子曾。不可能,一邵最膩煩的就是蘇子曾,她的指手劃腳,巴不得連一邵內褲穿什么顏色都要管的態(tài)度,讓杭一邵煩悶不堪。
更何況,她已經找人教訓過了那個氣焰囂張,又想用錢打發(fā)她的富家女。鄧珈尼找了個公用電話亭,現在還是午休時間,周邊并沒有多少學生。
“喂,金哥,上次讓你辦得事,怎么樣了?”鄧珈尼捂著電話,壓低了聲音。
“都成了,寶貝,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行,都聽你的,今晚我就去找你。”鄧珈尼聽到了那邊的匯報,說是給了那個不知好歹的囂張女好幾耳光,聽說臉都被打腫了。
金牙的兩名小弟回去后,沒敢說除了教訓了蘇子曾外,還對她動了壞心思,腿也摔瘸了,這幫人都以為他們教訓的是個普通的有錢人,并不知道,事后會帶來怎樣的結果。
“我看她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這幾天,只怕她連人都不敢見,只能是躲在家里養(yǎng)傷了,死丫頭,看你下次還敢一臉的跋扈樣,”鄧珈尼扭著腰,將那張金卡收進了包里,只要是杭一邵和她住在了一起,她就準保有方法將他服侍的舒舒服服,舍不得離開了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將他們的那間“愛的小屋”收拾好,早點搬進去。
杭一邵到了道泉大學后,在馬術操場上晃悠著,走著走著,就偏離了原來的路線,往了道泉大學的校園深處走去。
迎面走來的都是些準備去上課的女學生,杭一邵一個大男人,又是生面孔,如果不是那身道泉大學的馬術服,女學生們還真以為又來了名高標準的男老師。
走了一圈后,景色也看足了,杭一邵慢騰騰地摸出了手機,撥了通蘇子曾的號碼。
電話那端許久都沒人接聽。蘇子曾的手機擱在了書桌上,這會兒言無徐已經外出上課去了,她腿腳不便,只能是干著急著,看著那邊的手機恬噪的響個不停。
“沒人接,”杭一邵有些不快,也不知蘇子曾是不是惱火了,刻意不接他的電話。
女人果然是不能寵,一寵就飛上天去了。杭一邵恨了一句。
“同學,請問你知道新生住哪里么?”前一秒還是嘴硬著的杭一邵,下一刻就攔住了一名女學生,問了起來。
“你是要去新生公寓還是新生宿舍,公寓就在前邊拐角處,宿舍的話要穿過那片灌木叢。”被攔住的女學生有些受寵若驚,一臉驚艷的看著眼前這個有著陽光笑容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