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邊界的民衆(zhòng)突然間覺得最近將士兵卒出勤頻繁。
“看這樣八成又要打了!”看著跑步出去的一小隊後卒,陳阿伯扛著漁網(wǎng)對身邊的揹著魚簍的孫子小海說道。
“爺爺,什麼時候才能打完啊?”小第今年十二歲,從他記事起就是躲倭寇避戰(zhàn)爭,這些雙腿跑出去的人很多時候會被擡著回營帳,而有些則永遠的留在了外面。小小年紀的他對倭寇是又恨又怕,對這些將士是又愛又憐。
“快了吧!”陳阿伯心裡也沒底,天天睜開眼都盼著能過上清靜的日子,可是我不犯人人要犯我,總是被倭寇騷擾,捕魚打撈除了怕風浪外還怕被打殺,因此特別希望能把他們打回老家。
又一隊士兵跑過,陳阿伯將小海往身後拉了拉以免擋了道。這些孩子比小海也大不了多少,卻背井離鄉(xiāng)遠離爹孃,都是些好孩子啊!
“小海,咱們走吧,到海灣口去捕魚,那兒是咱們的士兵在把守,聽說前些日子把倭寇攆出了幾十裡外了!”看著遠去的背影陳阿伯招呼著小海。
小海原本想告訴爺爺,等自己長大了也去從軍的,但是看著陳阿伯微駝的背和花白的頭髮最終沒有說出口。爹出海就沒再回來,娘哭瞎了眼哭壞了身子最後也去了,自己是爺爺拉扯長大的,如果從軍了,萬一哪一天也像那樣將士一般回不來了那爺爺怎麼過!算了,還是跟爺爺一起捕魚討生活吧!
“娘,讓兒子也去打仗吧?”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找到了當統(tǒng)帥的爹,神龍不見首尾三五天都見不了一面,當聽說爹要打仗時他興趣大增抱著郝然的腿請戰(zhàn)。
“弟弟,你能打得過我就可以上戰(zhàn)場了!”想當年,自己也是比他還大一歲也囂張過,現(xiàn)在想來,那純粹是把倭寇當紙糊的人了吧!看著小不點郝年把爹當時的原話轉述了一遍。其實,內心裡在想,如今的自己是不是有資本和爹一較高低了呢?師公說自己悟性比爹強,只是沒爹能吃苦!嗯,改天一定要找爹切搓一下。
“打就打!”不信邪的郝戰(zhàn)抓起院子裡的一根木棍就朝郝年揮去。
郝然眼睛瞪得老大,這混小子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
剛想出聲讓護衛(wèi)將他攔住,結果郝年已輕顠顠的讓他繳槍棄械,小不點兒正傻乎乎的望著他的哥哥。
“哥哥,你比我大,又跟師公學了這麼多年,不公平!”郝戰(zhàn)看了郝年半晌終於回過神爲自己找著了臺階。
“可是,戰(zhàn)場上敵人不會和你說公平不公平!”郝年語重心長的說:“你看看倭寇燒殺搶掠無惡不做,老幼婦孺從不放過,他們和講公平講道理嗎?”
搖搖頭,一路行來阿昌和阿德也給他們普及了一下戰(zhàn)地詳情。
“所以,弟弟,你現(xiàn)在還小,還是一個孩子,就乖乖的在家陪娘陪著爺爺奶奶,等爹忙過了就會來看你了!”郝年懂事的教育著小不點。
老大當羊養(yǎng),老二老大養(yǎng),這話還真不假,郝然看著郝年有模有樣的教著郝年,心底覺得暖暖的,有一個懂事的大寶真是省心不少。
可是,很快,郝然就發(fā)現(xiàn)自己放心太早了。
“吃飯了,然兒,郝年呢?”午飯時分,王世清和丫頭做好了一家子的飯菜喊了幾聲,連洪老頭兒都聞著香味跑回來了,可是就沒了郝年的影子。
“洪大哥,年年不是跟你在練武嗎?”郝用看著早上他還在教郝戰(zhàn),原本還想在洪老頭面前誇誇他呢。
“沒啊,我今天出去找酒喝了!”一手提著酒罐子搖頭嘆息:“這地兒,還真沒好東西,連酒裡面都滲著一股子海腥味!”
“年年不在?”郝然也覺得大些時候沒見著兒子了:“郝戰(zhàn),你哥呢?”正常情況下是郝戰(zhàn)要人看守,這會兒不見了郝年真是讓人意外。
“我哥?”搖頭,一臉茫然。
房前屋後左右鄰居全家出動,護衛(wèi)丫頭一個不少全都派出去找了,王世清留在家裡等休息,兩個時辰過去了依舊杳無音訊。
“夫人,沒看見!”
“丫頭,我都轉了方圓好幾里路了也沒有!”
“然兒,我問過了,都說沒注意這孩子的進出!”
“夫人,我們找遍了也沒看見世子爺!”
“夫人,是小豪失職了!”人們回來稟報是一臉焦急,小豪是一臉沮喪,夫人讓自己隨身伺侯,昨天在路上看見一味草,師傅說那是一種藥,一時半會兒沒想來,就坐在屋裡發(fā)呆,到家裡炸開鍋說找不到世子爺才知道自己失職了。錯了就是錯了,也不用找藉口理由,直接跪在了郝然面前:“請夫人責罰!”
“小豪,快起來吧,你就別添亂了!”罰什麼罰呀,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郝年才成啊!這孩子都十歲了,也不是三五歲容易被拐,又有武功在身也不至於輕易欺負了,那會去哪兒了呢?
“丫頭,我去營裡問問,是不是去錚兒那兒了?”洪老頭皺眉,看了一眼急得快掉淚的王世清,又看了看上火的郝用和六神無主的郝然主動提議。
“那,有勞您了!”自己真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前方打仗自己不能幫上忙不說,還要去添亂!
“年年不見了?”纔剛發(fā)佈了一道密令突聞兒子失蹤賀錚從主帥位置猛的站了起來!大戰(zhàn)在即,本不能分心,可是,兒子也至關重要啊“他去哪兒了?”
“他能去哪兒?”隨著時間的推移,各方彙集的信息都是沒有。郝然腦海越來越是一片空白了。失去一件心愛的東西都會很痛,而失去親人失去兒子郝然不敢想象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一手撐著桌面一手站起來:“不行,我也要出去尋找!”
“丫頭,錚兒讓你們別急,他已經(jīng)派了隨身護衛(wèi)和身邊的兵卒去找了!”洪老頭兒一直以爲郝然強得大可以像男子一樣撐住家族撐住外面甚至能撐一方天地,如今看來,每一個人都是有軟肋的,而這丫頭的軟肋就是至親至愛的人!
“可是、、、、”郝然還想說什麼,突然聽得院子裡王世清的喊叫:“郝戰(zhàn),你不許再出去了!”
“郝戰(zhàn),你要幹什麼?”惦記了這個忘記了那個,郝然連忙跑出來一把拽住他,手高高舉起。
“你幹什麼呢!”王世清從來沒有動女兒高聲大喊過,見郝然要打郝戰(zhàn)一把抓住她的手道:“郝戰(zhàn)要去找哥哥,咱們郝戰(zhàn)是個乖孩子,可是,大人們都不知道哥哥在哪兒,你更不知道。現(xiàn)在你要乖乖的等在家裡,等哥哥回來!”
“好!”咬咬嘴脣再看著郝然冷著的臉郝戰(zhàn)怯怯的應下了。
看到這情形,郝然也是一陣心疼,要放在平日裡自己也會這樣心平氣和的與他講道理,可郝年不見了,自己的心就靜不下來了。這孩子,一直乖巧,他會去哪兒呢?
“他們要去哪兒?”海灣口一片礁石處,貓著腰的郝年低聲問道。
“不知道,反正不會幹好事!”小海小聲嘀咕“他們以爲喬裝打扮了就不知道是鬼了?我爺爺眼睛好使,這附近的漁民找都熟悉呢!”
“那兵丁呢?”不是漁民是兵卒吧,郝年成功的將弟弟想要打仗的想法瓦解後自己內心去蠢蠢欲動,給娘說肯定是不行的。仗著自己對軍營熟悉,也有武功在身悄悄的出了門。路過海灣口時,就注意到了小海爺孫倆躡手躡腳小心的跟蹤著三個扛魚網(wǎng)的人,好奇使然也跟了上來卻聽說是倭寇。想想海灣口離營帳不足五十里路,這三敵人肯定是有陰謀,郝年決定要插手管管這事。
“笨啊,你!”小海看著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不屑的說:“兵卒走路都不一樣,而且,兵卒拿魚網(wǎng)幹什麼?”小海很想說難道他們不打倭寇改行打魚了!
好吧,郝年還是第一次被罵,而且是被一個平民小孩子罵。摸了摸鼻子,郝年承認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這些人都有他們特殊的識人的本事!不過,這三個壞蛋落在了自己手中可沒就不輕鬆了!
“你叫小海是吧?”郝年聽老人低聲喊過他的名字。
“是啊,我叫小海,我爺爺鄉(xiāng)鄰們都叫他陳阿伯!”看了看郝年,穿著很講究人也斯文:“你叫什麼名字?來海灣口乾什麼,還有啊,你趕緊離開這兒,等會兒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我和爺爺可沒功夫也沒能力保護你!這麼危險,快離開這兒!”
“既然危險,那你們被發(fā)現(xiàn)了怎麼辦?”被人小看了,郝年也不生氣,他比較好奇,既然是危險的事,這爺孫倆幹嘛還上前靠而不是選擇躲開。
“海灣口有將士出沒,我和爺爺一路跟上倭寇,等看到有將士時就告訴他們將這三個壞蛋抓起來!”小海得意的昂頭:“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也無所謂,我和爺爺水性極好,能遊幾十裡呢,還能潛水,這些你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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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週末搞活動,任務繁重,天天像打仗,竹枝估計這周還會斷更!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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