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蓉蓉長的面如滿月,肌膚雪白,發如堆鴉,端莊秀麗,身著雲羅綠依荷葉邊的長袖短衫,白碾光絹珠繡金描挑線石榴裙,釵如天青而點碧,珥似流銀而嵌珠,非常的華貴。
這個歐陽蓉蓉便是皇上爲趙仁昊選的皇后,而墨後卻瞧不上,她瞧不上的不是她本人,而是歐陽家的人。
而她身邊的肖柔,窈窕秀麗,肖肩柳腰,繡衣如雪,一對美麗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望著你,身著白底蘭花雲錦小袖長衫,內裡娟紗金絲繡花翠綠長裙,半月彎髻上一串紅色瑪瑙流蘇。
方雨露觀察她們的同時,她們也在觀察方雨露,方雨露今天裝扮的很簡單,粉紅金絲繡花長衫,裡面一條白色長裙,流雲髮髻,只有一串簡單的紅色珊瑚流蘇,這是三殿下趙凌桓送跟方雨露的生辰禮物,跟它配套的便是一對紅珊瑚的耳環,真是趙仁昊送的。
紅珊瑚做飾品在大周這個沒有大海的國家來說,很是珍貴,只有宮裡的人才會有珊瑚串首飾,墨後有一串跟著色澤一樣的紅珊瑚項鍊,而方雨露就有一個流蘇,一對耳環。
看在方雨露在宮中伺候三殿下期間,收墨後喜歡是真的,要不然怎麼會隨便就帶上這麼珍貴的飾品那。
其實,對於方雨露而言,首飾在珍貴也要跟衣衫相陪,今天的石榴紅的外衫正好配這珊瑚罷了。
方雨露擡手把面膏遞給店小二的時候,不經意露出那隻墨玉的手鐲,使歐陽蓉蓉心裡暗自驚訝,這不是墨家的那隻手鐲嗎?怎麼在她的手上?難道皇后娘娘真的把她嫁給三殿下了?可是從她的裝扮上不像啊?要不就是沖喜王妃是真的了。
歐陽蓉蓉眼睛注視著手上的那盒櫻花面膏,眼睛的餘光去不自覺的緊隨方雨露的身影。
方雨露又拿了幾款面膏仔細的看著,店小二熱情的介紹著各種面膏的不同,方雨霜都面帶微笑的點頭,不時的和店小二說些什麼。
“表姐,你看真的很滋潤那,不如我們就買這一盒吧!”肖柔拿著面膏試了又試,對著歐陽蓉蓉說道。
“哦!啊!好啊!不過,剛纔好像聽店小二說,這個面膏是需要定製的,不知道價格幾何?定製需要幾天?”歐陽蓉蓉對著店小二問道,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向方雨露。
方雨露循聲看著她,正好和她對視,方雨露禮貌的微笑點點頭。這一笑真是媚然天成,妖而不豔,如開在陽光下的薔薇,美麗妖嬈。
真是傾國傾城的佳人,柳眉如煙,明眸善睞,流轉間媚態天成。歐陽蓉蓉心中讚歎,這樣的嫵媚,連三皇子都被迷住了,那太子呢?
歐陽蓉蓉愣神的功夫,肖柔已經打聽好了,問她道:“這盒面膏那是一百兩銀子一盒,訂製需要兩天,後天下午我們就可以來取了,滋潤個三四天,讓肌膚便好了,就可以參加賞花會了,表姐,你要不要也來一盒。”
一盒銀子一百兩,竟然比最貴的面膏,還要貴上三四倍,歐陽蓉蓉略微猶豫了一下,便點頭了。
“這位小姐,我建議你,除了這個面膏外,你還要再買一個這種的月華霜,之所以叫月華霜是因爲裡面加了珍珠粉,你用了之後,皮膚白皙光滑,根本就不用再擦其他的脂粉了。”方雨露拿著一個圓圓的瓶子,上面寫著月華霜,遞來給歐陽蓉蓉。
歐陽蓉蓉警惕的打量方雨露,不明白方雨露要做什麼,方雨露大大方方的站在她面前,任她打量。
肖柔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屑的掃視方雨露一番,問道:“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肖柔說話有些不客氣,被歐陽蓉蓉輕輕的拽了拽袖子,使了個眼色,肖柔不滿歐陽蓉蓉的怯懦,不去理她。
方雨露點頭施禮道:“我是戶部尚書方良慶的女兒,方雨露,這爲想必是歐陽大人的孫女歐陽蓉蓉,而這位應該就是禮部尚書肖高憶的千金肖柔了。”
歐陽蓉蓉回了一禮,而肖柔則微微擡起下巴道:“怎麼我從來沒見過你?”
方雨露淡然一笑道:“那是因爲,我在京城的時候,肖大人還在林州上任,若是我沒記錯的話,肖大人是在前年才被歐陽大人引薦進京的,進京後,先是任職戶部侍郎,今年開春才提爲禮部尚書的對嗎?”
肖柔不知道方雨露的信息從何而來,以爲方雨露調查過她,於是眼睛充滿著憤怒和警惕的目光問道:“這些你怎麼會知道的?難不成你派人調查我?”
調查你?還不至於,方雨露上下掃視了肖柔一番,漠然道:“無他,因爲我父親正好是戶部尚書,曾經是你父親的上司罷了。”
原來是妒忌父親升的太快,也是不過三年就連升三級,其他的人恐怕是羨慕都來不及,肖柔擡起高傲的頭顱道:“恩,現在不是了,好像她們平級。”
方雨露淡笑一下,轉身離去,她突然失去和她們想談的興趣,這個肖柔所有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這種人若是被墨後選中的話,怕只是爲了好操縱吧!
而那個歐陽蓉蓉禮數週全,舉止大方,倒不失爲皇后的人選,皇上的眼光果然不錯。
方雨露的不屑若怒了肖柔,肖柔氣得冷冷哼了一聲,突然大聲說道:“小二,還不趕緊把我們要的東西給包起來,算賬!”
店小二慣會察言觀色,見肖柔莫名的動了怒,手快腳快的拿了她剛纔看的東西,包了起來:“兩位姑娘總共選了四瓶,加上預訂的兩瓶,一共是三百四十兩。”
這麼貴!肖柔的面色有些難看起來,他們家剛來京城三年,根基不是很穩,花三四百兩賣這些,確實有些爲難,好在歐陽蓉蓉看出了肖柔的窘迫,開口道:“麻煩一會兒送到右相府,送到自會有管家給你銀子。”
小二高興的說道:“那是,現在哪家小姐出門還帶銀子,都是給送府上的,即便是帶銀子也只是些瑣碎的打賞銀子,這麼大的銀票帶在身上也不安全不是。”
歐陽蓉蓉給身邊的小丫鬟一個顏色,小丫鬟即刻從腰包裡取出一些碎銀子打賞給店小二。
店小二眉開眼笑,連聲道謝。
東西都選完了,兩位小姐還不走,方雨露也不方便問店裡的情況,想著不行就下午再過來,正好中午去醉仙樓看看。
正在猶豫間,只見段玉郎從裡面推門而出。
“表哥!”方雨露驚喜的喊道。
“雨露,你今天怎麼來了?”段玉郎擡頭看到方雨露,微笑道。
方雨露手邊已經有了好幾瓶面膏,見到段玉郎便起身站起,示意店小二把這些全都收好。
店小二一看原來這個小姐是店主的親戚,自然更加親切。
“在家無事,出來轉轉。”方雨露說。
段玉郎看了看時辰,差不多快到了午時了,於是說道:“正好,該吃午飯了,咱們去醉仙樓看看去。”
“恩”方雨露也正好要去醉仙樓,有了段玉郎的陪伴,才顯得不那麼孤單。
段玉郎帶著方雨露離開,店裡面還站著歐陽蓉蓉和肖柔兩個美女,而段玉郎竟然視而不見。
歐陽蓉蓉還則罷了,肖柔從來沒見過段玉郎,驚豔的說不出話來,把剛纔的憤怒一掃而光。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段玉郎,一直到他們走遠了,肖柔才拉著歐陽蓉蓉的袖子問道:“表姐,表姐,剛纔那個男子是誰?怎麼會這麼俊朗,真是好看。”
大皇子趙宇軒被囚禁,王月莘的王家被覆滅,如今京城三公子只剩下段玉郎了,當之無愧的被稱作京城第一公子。
歐陽蓉蓉好笑的看著如花癡般的肖柔道:“好了,你不要肖想了,剛纔那個男子是左相段書源的二公子,段玉郎,也是剛纔那個方小姐的未婚夫。”
“啊!”剛纔那個方雨露已經夠美麗了,嫁個相公竟然比她還漂亮,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過這個消息並沒有打敗肖柔,只聽她說:“未婚夫而已,又不是已經成親了,還有機會的。”
說著拉上歐陽蓉蓉快步出了聚仙齋道:“剛纔不是聽他們說是去醉仙樓了嗎?我們也去吃一頓,我最喜歡吃他們做的金醬鴨舌了,咱去去吃吧!”
邊說邊拉著歐陽蓉蓉風風火火而去。
店小二見慣了京城的女子對段玉郎瘋狂的樣子,嘆息的搖頭,不過剛纔那個美麗的姑娘竟然是店主的未婚妻,可真是美豔啊!
店家這麼美麗就是應該找個,比他還要美麗的女人才行,只是京城似乎沒見過比店主更加美麗的女人了,今個終於見到了,店主的眼光真是好。
醉仙樓離聚仙齋不遠,只隔了一條街,段玉郎和方雨露沒有坐馬車,就選擇並肩走過去。
“表哥,我告訴你一件喜事。”方雨露把徐青青和王月莘給段玉郎說了一遍。
段玉郎聽罷笑道:“這件事情確實不錯,今晚上我就修書一封給月莘,看他對徐小姐有沒有印象?”
方雨露使勁的點頭,接著笑道:“好的,表哥,你一定要辦成這件事情,到時候你也可以討一杯謝媒酒喝喝。”
段玉郎親暱的摸了摸方雨露鬢邊的碎髮,笑著道:“好,咱們到了,你想吃什麼讓廚子給你單做。”
方雨露調皮的一笑道:“你確定我想吃的,咱們的廚子都會做出來?”
段玉郎寵溺的看著方雨露道:“那雨露想吃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