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川聽的稀里糊涂,撓撓頭:“磚窯最深處?最深處不是你們住的地方嗎?”
柳乙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她感覺自己好像在跟白癡說話。
“等等看吧,看看她還會耍出什么花招。”柳乙黛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暗了暗。
“誰?那個艷鬼?”
“對。”
王大川眼中一喜。講道理,作為一個正常、而且可能比正常更“熱情”的小伙子,他是十分樂意有那樣的艷鬼有事沒事就勾引勾引他、脫脫衣服什么的。
當然了,前提是不要傷害他的身體。
柳乙黛瞥了王大川一眼,眼神像兩把帶著寒氣的利劍一樣劈過去:“你在想什么?”
“沒……沒想什么啊。”王大川老臉一紅,目光不自然地往別處瞟。
“艷鬼的面容會根據對方男性的喜好而改變,剛剛那嫵媚誘惑型的,合你的口味?”
“不不不,我是正經人。”
王大川的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出方才艷鬼那風情萬種的模樣,尤其是那丁香小舌挑逗般的伸出來,緩慢地舔舐自己的嘴唇……
嘶……想想雞皮疙瘩就都起來了!
柳乙黛把王大川臉上的任何一個細小表情變化全都盡收眼底,隨后眼神暗了暗,并沒有再說什么。
王大川的肚子發出“咕嚕嚕”一串聲響。
他尷尬地嬉皮笑臉:“嘿嘿,嘿嘿,還沒吃飯呢,餓了。”
外屋的桌子上是有一桌好菜,只不過都被艷鬼下了藥。
王大川走到外屋,想著把飯菜收拾收拾,重新弄點東西吃,卻在看見那一桌飯菜時驚的倒吸一口涼氣。
“我靠!這都是什么玩意兒!”
只見桌子上爬滿了蟲子,炸蘑菇變成了黏黏膩膩的蛞蝓、菠菜炒雞蛋變成了黃褐色的薊馬、土豆片炒肉變成了蹦來蹦去、爬來爬去的蝗蟲、豆腐炒肉變成了可怕的多腿怪蚰蜒,而西紅柿雞蛋湯更是變成了一團嗡嗡作響的綠豆蠅。
“嘔……”
王大川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吐出些胃液來。
太尼瑪惡心了!
想想剛才他還吧唧嘴吃的倍兒香!
靠!
他這輩子都特么不想吃這幾種食物了!
柳乙黛聞聲走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景,見怪不怪地揮了揮手,瞬間那些東西消失的一干二凈,仿佛剛剛王大川看到的只是一場夢一樣。
“太惡心了!你把它們都變到哪兒去了?”王大川盯著柳乙黛寬大的袖子,他現在渾身起雞皮疙瘩,感覺它們就藏在柳乙黛的袖子里!
柳乙黛白了他一眼,像是猜得出他的想法:“它們從哪來的,我就把它們放回到哪兒去。”
“都回去找那艷鬼去了?”
王大川問著,腦海中又回響起方才艷鬼一臉花癡托著腮幫子看著他,沖他眨巴眨巴眼,看著他津津有味地吃下去這些惡心的東西……
嘔……
王大川又忍不住吐了起來。
柳乙黛淡定說道,看也不看他一眼:“還覺得那艷鬼好看嗎?”
媽的!別說這艷鬼以后還挑逗他、跳脫衣舞了,她要是敢站在他面前,他絕對打死她!
最后,還是柳乙黛給王大川下了一碗面,還給他打了兩個雞蛋。
王大川吃著熱氣騰騰的面,忍不住感嘆道:“唉,長這么大,除了我媽,還是第一次有人下面給我吃。”
第一次……有人……下面……給他吃?
王思雅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這么一句話。
等等。
王大川這是在干啥?
王思雅冷不丁一個激靈,“騰”的一下睜開眼睛,說時遲那時快,翻身跳下炕,握緊拳頭對著王大川的肩膀就是一拳頭!
“什么下面不下面的?!你怎么這么齷齪?流氓!”
“噗……”
王大川被猝不及防地打了一拳,整個腦袋埋進了飯碗里……
面條帶著面湯四處飛濺。
靠……
然后,王思雅才看清——原來王大川只是在吃面條啊。
王大川把頭從飯碗里抬起來,面湯活著面條順著頭發尖滴滴答答往下淌,左眼被一塊雞蛋黃糊住了,右邊臉則掛著一根面條,鼻子上沾著一片青菜。
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已經完全沒脾氣了……
“噗嗤。”柳乙黛見到他這幅狼狽滑稽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而王思雅也是好笑大過愧疚,她指著王大川笑的肚子都痛,彎下了腰:“哈哈哈,笑死我了,原來你在吃面條啊!你說你吃就吃吧,你自己在這兒嘟囔什么呢,哈哈哈,你還嘟……”
王思雅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氣氛在一瞬間變得緊張凝重起來。
王思雅環顧四周,試探性問道:“柳乙黛是不是在這里?”
王大川狠狠抹了一把臉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緩緩地點了點頭。
“呃……”王思雅臉頰“刷”的一下變紅了。
好尷尬啊!
被柳乙黛聽見她把“下面給我吃”理解成那樣污穢齷齪的意思……
王思雅恨不得地上開個地縫鉆進去。
她不怕王大川笑話他,畢竟兩個人從小玩兒到大的。
但是女人和女人之間的關系很微妙,她們可以隨時變成朋友,也可以隨時切換成競爭對手……
“我先走了。”柳乙黛的臉上還帶著消散不去的笑意——王大川這幅樣子實在是太滑稽了!
不過她能感受到王思雅的尷尬,再說,她要趕快回磚窯去,以免發生什么意外。
柳乙黛臨走前吩咐著:“雖然王思雅喝了草藥,但還是提醒她注意點,尤其保持心情舒暢。女人不同于男性,女人的體質原本就陰,如果情緒消極低沉的話,更加容易招惹鬼怪。”
一臉面條的王大川不想說話,哀怨的小眼神看看柳乙黛,又看看王思雅。
“沒別的事了。哦,對了,今晚照常練習法術,我會來監督你。”
說完這句話后,柳乙黛又意味不明地看了眼王大川和王思雅,好像有幾分不放心,隨后便化作一縷青煙離開了。
王大川一臉生無可戀,沖著王思雅幽怨地說道:“你是不是該補償我點什么?”
“咳,你說,補償什么?”為什么她覺得“補償”這兩個字也很有內涵呢?
王思雅臉色通紅,她還不知道柳乙黛已經離開了。
“比如,給我拿衛生紙和毛巾過來。”
“呃……噗哈哈哈哈……”王思雅顧不上其他,爆發出一串驚天動地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