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靈草彷彿也徹徹底底的清醒了。它再次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開口說道:“啊,變化啊?當然會有。”
“嗯?”柳乙黛皺著眉頭,狐疑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靈草。
她知道,靈草曾經(jīng)走過這段路程,所以路上會發(fā)生什麼、都有什麼,它應(yīng)該都清楚、都明白,只是願不願意告訴他們、願不願意出手幫忙的事了。
只見靈草漫不經(jīng)心地聳了聳肩,一片葉子像是人的手一樣指了指前方:“諾,你自己看。”
柳乙黛又轉(zhuǎn)過頭去,這時候令她驚訝到合不攏嘴的事情又發(fā)生了——只見剛剛那棵高大茂盛的果樹再次消失,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手裡拎著山雞、正在四處張望的王大川!
“大川!我在這裡!”柳乙黛高聲呼喊著,揮動著手臂,顯得情緒格外激動。
不知道是喜出望外多一點,還是之前對王大川的擔心多一點。總之在她感到迷惑、無助的時候,她的內(nèi)心對見到王大川有著最原始也最強烈的渴望。
見到柳乙黛的那一剎那,王大川也頗爲驚訝。他看看四周,看看前後,朝著柳乙黛和烤魚架走過去。
“怎麼……我怎麼突然就回來了?”王大川緊緊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他記得他各種找回來的路,然而怎麼著都找不到;不僅如此,周邊的環(huán)境更是時時發(fā)生著變化,以至於讓他都差點以爲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
可是現(xiàn)在柳乙黛就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身旁的烤魚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就連靈草也陪在柳乙黛身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王大川皺著眉頭,脫口而出:“乙黛,這裡有問題!”
“大川,這裡有問題!”
讓二人都沒想到的事,他們竟然異口同聲地說了這句話。隨後,兩個相互對視一眼,柳乙黛的臉頰上浮現(xiàn)出兩抹異樣的紅色,王大川也覺得有些尷尬,目光閃躲般的往旁邊瞄了瞄。
天天和一個大美女獨自相處著,雖然說她是鬼,但她這樣有喜怒哀樂、有感情、有思維的鬼“活生生”的陪在他的身邊;他可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啊,怎麼可能不動心思。
所以,兩個人現(xiàn)在經(jīng)常時不時的有一種十分微妙的關(guān)係。兩人之間的感情更像是煮開了一鍋沸水一樣急速升溫。
“呃……你先說你的問題吧。”柳乙黛的目光同樣閃躲著,臉頰上染起不自然的紅暈。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以掩飾自己現(xiàn)在尷尬侷促的情緒。
“咳咳。”王大川的臉也有點紅,有點熱,但是因爲他本來就長得黑,所以不是很明顯。尷尬歸尷尬,害羞歸害羞,兩個人現(xiàn)在面對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不是?
於是,王大川清了清嗓子,看著面前的山脈和果樹,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這裡的地勢地形彷彿都在變化著,不知道你有沒有察覺到。”
“嗯嗯嗯,我剛剛看到了,也很驚訝,也嚇了一跳,更不知道你怎麼會突然就出現(xiàn)了。”
“我也不知道。”王大川聳了聳肩,烤魚誘人的香味分分鐘讓他難以集中注意力和柳乙黛探討這裡出現(xiàn)的問題。他一邊說著一邊翻動著木棍上穿著的烤魚,“我剛剛找不到下山的路了,正在著急忙慌的找呢,就突然回來了……或者說,我這不是回來了,而是連同你,我們現(xiàn)在可能在別的地方,不再是剛剛烤魚的地方。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王大川突然想起了什麼,頓了頓,等說完之後又開始手上的動作。
他拎著剛剛打來的山雞走到不遠處的小河道旁邊,蹲下身子就開始處理起山雞。剛想暴力的給山雞拔毛,突然想到柳乙黛在這,如果看到這麼血腥殘忍的畫面是不是不太好?
不過,王大川聰明機靈的腦袋瓜子一轉(zhuǎn),立刻想到自己還有萬能的法術(shù)!
很快,王大川連暴力拔毛帶法術(shù)攻擊的,把這隻原本有著漂亮外衣的山雞剝了個乾乾淨淨。
柳乙黛凝視著王大川幹活的背影,一種小女人的幸福感在內(nèi)心中升騰起來,漸漸地蔓延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細胞裡。
柳乙黛的嘴角輕輕抿著一絲微笑,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好比,這裡是很多個板塊,我們處在一個板塊中,標記這個板塊爲零點;經(jīng)過這裡地形地勢的千變?nèi)f化,我們雖然還在這裡,看起來只是其他地方動了。但實際上很有可能是我們動了,我們現(xiàn)在可能在一點,也可能在二點,也有可能還在零點。你是這個意思嗎?”
“對。”王大川點點頭,把撥了毛的山雞放在水裡清洗乾淨。
這時候,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只見原本從山雞的身體裡逃出來的那些髒東西,一放到乾淨清澈的小河道中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彷彿被小河道吸收了一樣,也彷彿是小河道根本不會吸納這些污漬的東西。
“乙黛,你快過來看!”王大川趕快把這個奇妙的情景告訴柳乙黛,兩個人都十分驚詫地看著這個神奇的乾淨河道。
“我再試試。”王大川不信邪,乾脆從地上抓了一把土,把自己的手弄得髒兮兮的,然後泡在水裡。
奇了怪了。
原本應(yīng)該有些污濁的河水竟然依舊乾乾淨淨,而且王大川的手也變得乾乾淨淨了!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聖水?”
“不可能吧?”柳乙黛撇撇嘴,“聖水?這太邪乎了。”
柳乙黛搖著頭:“聖水怎麼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而且,你見過聖水嗎?沒有;我見過聖水嗎?也沒有。從來沒有人真正知道聖水是什麼樣子的。不過根據(jù)這條河道的潔淨效果來看……我才它是……”
“淨水。”這時候,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自然而然地接下了話茬,絲毫不給柳乙黛胡編亂造的機會。
靈草那兩片像人的手一樣的葉子在一起拍了拍,一臉老氣橫秋道:“淨水,能夠洗淨一切污濁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