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二十四顆珠子以那盞油燈為中心,放出豪光,相互交叉,構成一座法陣。
接著,地面一陣劇烈震動。
我駭然跳開,定神一看,原來所蹲地方的石板已經裂為碎片了,一個骷髏從地下掙扎著鉆出來,先是骷髏頭,接著是嶙峋的身子,最后整個一具骷髏鉆出來,白晃晃的骨架在午夜里格外糝人,手中還握著一把生了銹的刺刀。
我環顧四周,駭然現不止我面前這一個,周圍已經66續續冒出十來具骷髏,手中或持刀或托槍,正在茫然四顧,用黑洞洞的眼眶和鼻孔四下‘看’著,有些茫然。
這時司徒雪和鬼冢四郎各自虛晃一招跳出戰圈。司徒雪來到我身邊,吐著舌頭說:“我的乖乖,這都是什么啊。”
我搖搖頭,靜觀其變。
這時地下的震動越來越厲害,仿佛有更多的骷髏想要破土而出。
鬼冢四郎面露喜色,急奔到法陣中央,雙掌合十,開始念念有詞。
一團團黑氣從法陣中升起,接著分散成數十條線,分別注入那些骷髏的頭部,接著從眼眶中涌出來,環繞在骷髏頭上。
原本那些茫然四顧的骷髏,忽然如同打了嗎啡一般,開始活動。鬼冢四郎低吼了幾句,那些骷髏紛紛向我們蹣跚著走過來,剛開始時候行動還不太協調,有一個骷髏居然半跪著舉起槍向我們作出瞄準的姿勢,那槍早已年久失修,不能使用了,結果那骷髏失去平衡,啪得一聲跌倒在地上,掙扎著爬不起來,惹得司徒雪哈哈大笑。
這些骷髏的行動越來越快,已經有一個向我撲來,雙手高舉,一刀砍下,我早已抽出百鬼,見此情形灌足念力,用力向上一擋,“嚓”的一聲,竟然將那把刺刀斬成兩段。這下大是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百鬼刀如此鋒利,那骷髏也愣了一愣,我自然比他反應快些,順勢一輪,咯的一聲已將它的雙臂斬斷,那骷髏毫無痛意,竟然舉著斷臂向我刺來,嚇得我轉身就跑。
“沒用的道士!”司徒雪在我背后擋住那斷臂骷髏,飛起一腳將它踢翻在地,那骷髏猶自掙扎不休。
“砍它的頭!”司徒雪朝我大喊。
我聞言連忙跑過去,舉起百鬼,默念一聲許天師保佑,照準它的脖子猛得砍下去,只聽咯的一聲脆響,頭顱滾出老遠,黑氣迅散去,那骨架果然不再動彈。
我歡呼一聲,提刀直奔下一個目標,手起刀落,又斬了一個骷髏,提刀四顧,頗為躊躇,儼若一副高手風范。
要說讓我砍人,我是真沒那個膽子,不過現在砍這些骷髏,卻深感快意。自從得到百鬼之后,還沒有機會用用,今晚真是過足癮了。
司徒雪那邊也不含糊,飛起一腳,就把一個骷髏踢翻在地,接著上前踏住胸口,再一腳,直接把骷髏頭踢出去好遠,眼睛也不眨一下,讓我咂舌不已。
鬼冢四郎見此情形心下著急,加快念咒,骷髏越來越多,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從地下鉆出來,不一會已經聚集了上百具骷髏,在黑夜中看去當真有尸骨成山的感覺,我砍了一陣只覺得手腳軟,司徒雪這時也退到我身邊來:“小道士,砍夠了沒?”
我又砍翻一具骷髏,喘了口粗氣點點頭道:“砍不動了,試試我的茅山秘法吧。”說完把刀收到背后,雙手從懷里掏出一張符來,啪的一聲,貼在一具骷髏的頭上,接著念動法訣,符咒放出黃光,將那團黑氣包圍起來,不一會黑氣消散,骷髏喪失一切生機,呆立在當場。
“這是我茅山驅鬼符,怎么樣,不賴吧。”我對司徒雪說,聲音很大,當然也是說給鬼冢四郎聽的。
他顯然沒料到今晚遇到的這兩個年輕人不但那女的武功高強,另一個身懷寶刀,居然還身負茅山道術,額頭早已是隱隱見汗。
司徒雪哼了一聲:“茅山道術又如何,終歸是裝神弄鬼的小道,不登大雅之堂。讓你看看什么是佛門正宗。”
說著她雙掌合十,口念法咒,一團赤色華光從她雙掌中泛出,堂堂正正令人不敢逼視,接著她雙掌一分,一團火光射向骷髏群,初時只是小小一團,一入敵群卻變成熊熊烈火,轉瞬間已將四五具骷髏燒得面目全非,翻倒在地。
司徒雪瞧瞧我:“這是我佛門伏魔真火,比你的茅山道術如何?”她這效率確實比我高多了。
我正在絞盡腦汁思考茅山秘法中有沒有什么類似的大規模殺傷力的法術,讓我板回些面子。猛聽鬼冢四郎一聲狂吼,彎腰抄起那盞油燈,咬破中指,將血滴在燈內。
一時華光大盛!
那燈內散出一種光明正大的赤色光芒,那光芒竟然司徒雪的伏魔真火類似,赫然都是佛門正宗。只不過仔細分辨時,這赤色光芒中卻隱隱透著一股邪氣。
光芒所到之處,那些被我斬的骷髏紛紛爬起,又向我們涌來。
司徒雪面色大變:“不好,這是七寶琉璃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