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世家北方的主城中,要屬上三城最爲富庶。
上三城則是北域中的昌源城、赤巖城、光明城。
這三城,各有特色,昌源城,以強軍而聞名四周,赤巖城以元素礦石居多、而光明城則是以貨物通行,經商而聞名。
不過,這三城由於長期的競爭關係,長年以來,私鬥成風。
雖無大的戰事,但私鬥卻致使每年有數百人喪生。
隸屬邊塞,雖然遠古世家也有規定,禁止私鬥。
即便如此,但上三城仍舊有不少人私鬥,這樣一來,遠古世家的明文禁令也就成了一紙空文,沒有太大的約束力。
難道,這種私鬥,遠古世家不管嗎?葉霖有些疑惑地看著羅宣。
羅宣長長地嘆了口氣,道:“誰說不管,但即便是執事長老過來,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這是爲何,趙昊亦是怪異地看了一眼羅宣。
私鬥雖然成了風氣,但上三城依舊很和睦,最爲重要的是,邊塞的軍餉糧食,一大半都是上三城提供的,這也是遠古世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
那這上三城豈不是成了國中之國,趙昊沉聲道。
可以這麼說,羅宣點了點頭,道:“所以我們進入上三城的範圍後,儘量少惹事,哪怕是看到不平之事,也少管一些。”
倘若陷入了私鬥,那對於我們並非易事,即使我手中有執事長老的牌子,也難以保全你們。
三人俱是點了點頭。
昌源城,四人還未來到昌源城,便已經聽到城外的號角聲。
繼而,便是一聲聲的喊殺聲傳出。
這一道道的聲音,振奮人心。
有過沙場經歷的葉霖,情不自禁地陷入其中。
僅通過這一聲有力的喊叫,葉霖便明白昌源城強軍名副其實。
隨著四人漸漸靠近主城,這種沙場的氛圍,讓衆人感到一股壓抑感。
你們知道嗎?軍隊的軍人,靠什麼殺敵,突兀的,一聲雄渾的聲音傳出。
用長矛刺殺敵人,一個士兵連忙出列,開門見山道。
還有呢?男子平靜地開口道。
我認爲,靠著長弓,長弓射程遠,敵人還未臨近,便已經被射死。
不對,應該是大刀,大刀是兵器中,殺傷力最強的幾種兵器,另外一名士兵附和道。
長戟,長戟攻守兼備。
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名士兵又站了出來。
聽著衆人七嘴八舌的開口,那名爲首的男子有些不耐煩道:“好了,別再嘰嘰哇哇的說了。”
那些士兵聽完後,頓時不敢再發出聲音。
那將軍,到底靠什麼能夠殺敵,一名爲首的伍長站了出來,緩緩問道。
氣勢上的碾壓,軍隊的士氣比任何的兵器都有效。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但這一營的人喊起來,可以讓十里外的敵人膽寒。
倘若更多的人喊起來,那麼敵軍便會不戰自潰。
現在開始,你們每個人給我連喊三聲“殺”。
就在將軍話音落下的時候。
那些士兵扯著嗓門,道:“殺、殺、殺!”
將軍聽後,不由冷冷道:“你們是娘們嗎?這是上陣殺敵嗎?”
“重喊!”
殺、殺、殺!
緊接著又是三聲喊出,這三聲一聲比一聲急促,一聲比一聲更短,但聲音卻出奇地整齊。
葉霖等人有些驚訝地看著城池前的那些士兵。
這種練兵的方法,我倒是第一次聽說,趙昊不由得笑道。
將軍,哪裡有人,突兀的,一名士兵指了指不遠處的四人。
那名將軍,當即回過身來,有些疑惑地看著葉霖等四人。
當其目光落在羅宣的身上時,不由愕然道:“羅宣。”
羅宣打量著面前的錚錚鐵漢,神情中閃過一絲怪異,他疑惑道:“你是……”
我是凌雲帆啊,你不記得嗎?小時候,我們在一起。
你是凌雲帆,羅宣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道:“我記得你小時候是個小胖子。”
凌雲帆尷尬一笑,他對著那些士兵開口道:“解散。”
那些士兵聽著將軍的話,連連點頭,四下散開。
凌雲帆快速地走到羅宣的身旁,拍了拍羅宣,道:“你還是老樣子。”
你真的是凌雲帆,看著面前有些粗獷的漢子,羅宣更加疑惑。
凌雲帆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開口道:“如假包換。”
從軍以後,我的身體體魄強健了不少,自然不是小時候那個小胖子,凌雲帆淡淡道。
原來如此,我倒是沒有想到,小時候那個小胖子,竟然會成爲邊塞的駐守將軍。
你看你,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什麼變化,老是愛揭我短,凌雲帆有些嗔怒道。
兩人相視一笑,而後緩緩地給了彼此一個熊抱。
良久,兩人方纔分開,羅宣向著凌雲帆開口道:“這幾位是與我同行的。”
凌雲帆目光銳利地從三人的身上掃過。
這位是趙昊、這位是葉霖、這位女子是小白姑娘,羅宣一一介紹道。
凌雲帆一一看向三人,當其目光落在小白的身上,明顯一怔。
旋即,他淡然一笑,很好的掩飾了心中的驚訝,他淡淡的開口道:“在下凌雲帆。”
葉霖和趙昊等人亦是一一見禮。
凌將軍練兵的法子,可真是第一次見到,趙昊看著凌雲帆,緩緩開口道。
凌雲帆淡然一笑,這些新兵,上不上戰場,還說不定。
但無論上不上戰場,士兵,就應該有士兵的樣子,我不會教他們上陣怎麼怎麼殺敵,只會讓他們上了戰場,心中無懼無畏。
好一句無懼無畏,葉霖不由讚歎道:“倘若真的能夠如此,那將軍的兵,便是以一當十的勇士。”
這位兄弟過獎了,凌雲帆淡淡的開口道。
將軍,不好了,突兀的一聲傳出,使得衆人紛紛朝著前方看去。
在衆人身前的不遠處,一名士兵有些狼狽地走到凌雲帆的跟前。
何時如此慌慌張張,凌雲帆打量著面前的士兵,當即沉聲道:“你的臉上,怎麼受了傷。”
那名士兵打量了一眼凌雲帆身旁的衆人,有些膽怯道:“是……”
看著這名士兵慢吞吞的樣子,凌雲帆當即沉聲道:“是什麼,半天蹦不出一個屁。”
那名士兵當即重重地呼了口氣,道赤巖城少主奪了我們在西山的礦區。
西山的礦區被奪了,凌雲帆當即冷喝一聲,道:“那小子欺人太甚。”
他還讓小的給將軍帶句話,那名士兵有些唯唯諾諾道。
什麼話,凌雲帆疑惑道。
他說……將軍只是一介莽夫,想要和他爭奪礦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呸,那個紈絝子弟太過欺人太甚,前幾次搶了軍馬,我不與他計較,這一次倒是變本加厲。
難不成,他真的以爲我怕他不成,凌雲帆雙拳緊握,眼中露出一絲寒芒。
將軍,礦區一旦失守,可是切斷了我們唯一的供應據點,一名伍長站了出來。
凌雲帆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冷色,道:“既然他不給我們留活路,那麼我也沒必要給他留面子。”
那名伍長深深地看了一眼凌雲帆,當即擔憂道:“將軍,倘若衝突起來,是否知會周家的少爺。”
昌源城周家少爺嗎?凌雲帆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之色,開口道:“暫時不用。”
打鐵還需自身硬,總不能一昧的指著周家少爺。
那名伍長嘆了口氣,卻不敢再說什麼。
他明白,將軍的脾氣,一旦決定事情,便不會再改變。
點兵點將,我們會會那個紈絝子弟。
是,將軍,那名伍長連連點頭。
不一會兒功夫,幾百人便已經集結到位。
凌雲帆朝著諸多的士兵掃視了一眼,開口道:“今天,我們最後一塊西山的礦區,已經被人奪去了,而奪去這塊礦區的是赤巖城城主的少公子。”
這塊礦區,關係到我們日後的軍隊生計,倘若失去了這片礦區的掌握權,便等於失去了在上三城的立足之地。
這件事情的後果,不用我說,想必大家也都明白。
很多事情的發生,我們可以忍氣吞聲,但有的事情,已經完全觸犯了我們的底線,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不能忍。
我們是鎮守邊疆的士兵,是屬於遠古世家,可不是赤巖城少主的奴才,聽憑他的使喚。
將軍,你說吧,我們該怎麼辦,我們全都聽你的,一名士兵帶頭開口道。
其他士兵接著開口道:“願隨將軍左右,榮辱與共。”
出發,凌雲帆沉聲道。
羅宣,等我處理這件事情以後,再回來招待你,凌雲帆抱以歉意地看著羅宣。
我與你一同去吧,這一路上也有個照應,羅宣平靜地開口道。
凌雲帆則是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羅宣,道:“你可想清楚了,這件事情一旦沾上,對於你,可並不是一件好事。”
不就是私鬥成風嗎?這種後果,我還是很清楚的,羅宣說得風輕雲淡,他的臉上表現得異常平靜。
凌雲帆面帶凝重之色,可不僅僅是私鬥成風這般簡單。
羅宣沒有回答凌雲帆的話,只是淡淡的朝著葉霖和趙昊掃去,開口道:“葉兄、趙兄、小白姑娘,你們呢?”
既然羅兄要去,我們自然奉陪,趙昊笑著道。
羅宣點了點頭,看向小白,卻發現小白根本沒有回答他,他索性將目光落在葉霖的身上,因爲他明白,葉霖的意見,便是小白的意見。
葉兄以爲呢?
自然是一同前去,葉霖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