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葉楓城主!葉霖微微的瞇著眼睛,目光閃動。
蠻夷之人,看本城主如何取你性命,流葉楓冷哼一聲,眼中露出殺機。
葉霖肅然起敬,淡淡的開口道:“流葉楓城主,你出來,葉某人保證不打死你。”
他輕笑一聲,繼續補充道:“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不必逞口舌之爭。”
流葉楓面色陰沉無比,身軀驀然間移動。
在流葉楓飛出城牆的那一剎那,狂刀便喚來將領。
吩咐下去,加派人手,緊閉城門,任何人不允許出戰,堅守便可。
那名將領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狂刀,開口道:“城主正在城下酣戰,勝負尚未可知,只怕……”
狂刀自然聽出這名將領的言外之意,那就是現在緊閉城門只怕太早……
我告訴你,現在不關城門,待會城破之日,這一城百姓將士的生死統統算在你的賬上。
有這麼嚴重,那名將領悚然道。
你認爲流葉楓城主還能活著回來嗎?他此行必死無疑,待會此人定然趁勢拿下城池。
那名將領將信半疑的點了點頭,當即將城門封住。
終於要活絡活絡筋骨了,葉霖淡然一笑,正欲應戰。
夫君小心一些,一旁的東方凝雪小聲的提醒道。
葉霖點了點頭,心中一暖,淡然道:“夫人放心,此戰必成必勝。”
就在葉霖說話間,那遠處的空間一顫。
突兀的,一聲轟隆巨響聲傳出。
此時,玉陽關前,一座巨大的魚紋陣圖緩緩的升起,在魚紋陣圖的四角處,皆以圖騰令旗震住四方。
而在令旗的上方,青紅之氣氤氳繚繞,這些氣流將偌大的魚紋陣圖籠罩在內。
陣圖之上,呼嘯而過的烈風,這些烈風中,仿若有龍蛇舞步。
尤其是這青紅之氣疊加而成的氣勢,更是恐怖無比。
騰騰的殺氣蔓延全場,一道虛影從這魚紋陣中沖天而起。
在這半空中,魔氣滾滾而來,黑霧遮天蔽日。
在那魔氣的正中央,一道門戶緩緩洞開。
流葉楓飛身入陣,高聲喝道:“中天之主,你可敢入陣。”
葉霖瞇著眼睛,打量這座魚紋陣法,只見這座魚紋陣法如同一隻猙獰的兇怪,張開大口。
流葉楓身影閃魚紋大陣內,消失在這青紅之氣中,大陣之中,一頭龐大無比的魚頭怪浮現出來,這隻魚頭怪,碧眼青鱗,魔氣盪漾。
魚頭怪口吐人言道:“中天之主,你可敢與我一戰!”
既然如此,葉某便出手與你一戰,葉霖淡然一笑。
剎那間,葉霖的身影便閃入了陣內。
陡然間,黑氣瀰漫,滾滾黑氣之中,巨大的魚頭怪物身軀浮現,這魚頭怪化成一道流光,朝著葉霖的身軀襲擊。
也好,我便以道臺境初期的實力與你較量一番,葉霖的嘴角處帶著一絲淺笑。
他的身軀當即化爲星光,與魚頭怪那道流光相互纏繞,打在一起。
旋即,兩道流光炸開,如同絢麗的煙花一樣,四下散開。
頓時,兩道身影分開。
葉霖面色一沉,冷冷的的看著流葉楓。
流葉楓神色陰晴不定,別人不知道剛纔發生什麼,可他卻清楚。
就在剛纔,葉霖在身法的配合下,連連躲避了他三次的攻擊。
不僅如此,他的力量打在魚紋陣內,竟然使魚紋空間內顫動一下。
不過,也就在那一瞬間,他的攻擊如約而至,打在葉霖的身上。
這才迫使葉霖與他的身影分離。
此時,流葉楓面色陰沉無比,他叱吒一聲,影隨身動,凌厲無比的攻擊朝著葉霖席捲而來。
最後一擊,葉霖的嘴角處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的手中,無數的劍影閃動,劍陣涌現。
劍光閃爍,將那無數的青紅之氣切成碎片,虛空中頓時血流成河,滾滾而來的鮮血如同瀑布一樣傾灑而出。
劍光交錯之際,便見一隻巨大的魚頭怪物的屍身從半空中墜落,轟然間砸在地面上。
你……流葉楓的身軀漸漸幻化人影,他的眼中充滿著驚恐。
陡然間,那道身影栽倒在地。
你與我交手,便是你的不理智行爲,從第一步起,你便落入下風,後面繼續走下去,只是步步錯。
因爲,你想要殺我,根本不可能,而我卻可以輕易的殺了你。
那城牆頭上,那名將領看到流葉楓橫死當場,心中震驚無比,他的臉上直冒冷汗,因爲葉霖與流葉楓交手不過瞬間。
可以說,面前的白衣青年只不過出手瞬間,便將強大的流葉楓城主擊殺。
如此輕鬆的動作背後,便足以證明面前的青年是何等的恐怖。
還是大人有先見之明,那名將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想想便是一陣後怕。
城主陣亡 ,如今我們更應該避開鋒芒,繼續交戰,只會使我們士氣受損,堅守不出吧!狂刀語氣堅定的開口道。
玉陽關的守軍,今日之事,乃是流葉楓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不過……今日我姑且收軍,明日晌午之時,倘在不投降,休怪葉某翻臉不認人。
葉霖的聲音清澈無比的傳遞到每一名玉陽關守軍的耳中。
狂刀看了一眼城下的葉霖,面帶冷色。
撤軍!
葉霖傳出軍令,當即徐徐撤軍。
中天軍的大寨內……
寧致遠看了一眼葉霖,嘆了口氣。
致遠你想說什麼便說出來,葉霖看到寧致遠如此表情,當即疑惑道。
你本可以一鼓作氣,直接攻下玉陽關,但你卻爲何明日攻城,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寧致遠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葉霖。
葉霖輕笑一聲,卻沒有說什麼。
你笑什麼,倒是說話啊!寧致遠開口道。
稍安勿躁,葉霖合上案頭上的書簡,開口道:“我問你,我今日斬殺流葉楓的時候,爲何城門緊閉,沒有軍士出擊。”
是因爲你以雷霆手段將流葉楓斬殺,震住了城中的守軍,寧致遠緩緩道。
葉霖搖了搖頭,嘆道:“非是我震住了城中這些守軍,乃是因爲這流葉楓本就是派來試水的。”
既然是派來試水的,那這城中只怕另有能人,寧致遠微微思索道。
不錯,只怕不僅僅是狂刀,甚至還有更強的強者坐鎮,葉霖若有所思道。
那既然你知道城中有強者坐鎮,爲何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廝殺了,那樣做,不是打草驚蛇嗎?
聽著寧致遠的話,葉霖點了點頭,開口道:“你的話有幾分道理,但卻並不全對。”
我以道臺境初期的實力對陣此人,倘若我不勝,那麼這城中之人必定小覷於我。
那倘若你勝了,又當如何,寧致遠疑惑道。
不勝的話,城中之人會懷疑,我是不是使詐,倘若勝了,勝的有些離譜,那麼這城中之人必定會警惕。
所以,我以道臺境初期的實力與流葉楓在陣法之中相鬥,那時的我,的確已經盡力,以道臺境初期的實力對決流葉楓。
所以我殺他,也是理所當然,殺的乾淨利索。
畢竟我在太玄殿一戰中,展露出的實力,與現在相當,你可明白我這其中含義,葉霖看向寧致遠。
你是想要他不小覷於你,也不高看你,寧致遠的眼中放出一絲精光。
寬則緩,急則亂。
倘若今日趁勢攻城,興許能成功,但若城中守軍拼死抵抗,那我軍豈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樣攻城,我們每下一座城池,代價都是非常大。
所以,急攻必定會使城中軍士上下一心,頑強抵抗。
同樣我寬限一日,便會使得這城中守軍惶恐不安,甚至有軍士趁機出逃。
畢竟,我在城下今日展露出的實力,足以讓這些軍士膽寒,他們士氣已失。
所以,明日攻城,一戰可下,葉霖緩緩解釋道。
你定下的攻城策略不錯,但我還想錦上添花一番。
葉霖目光中帶著一絲異樣,大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寧致遠,開口道:“致遠還有什麼謀略。”
鼓樂擊之!
何爲鼓樂擊之,葉霖疑惑不解。
你不是說,明日要攻城嗎?我軍半夜派數千名軍士搖旗吶喊,擂鼓齊鳴,守城軍士必定半夜遭到襲擾。
三通鼓後,敵軍不見人影,勢必放鬆警惕。
在其鬆懈之際,派一支軍,夜間襲之。
雖不能攻下城池,但也可使城郭破敗。
鼓樂與軍隊之間,虛中有實,實中有虛。
如此,一夜折騰後,敵軍勢必會坐立不安,惶惶不可終日,寧致遠笑道。
那這第二日交手,便不是沒有士氣,而是軍民睏乏,打著哈氣打仗。
葉霖有些愕然的看了一眼寧致遠,當即哈哈大笑道:“此計妙也。”
那就依計行事,致遠,你晚上帶上蘇姐姐與佛陀。
寧致遠深深的看了一眼葉霖,當即點了點頭。
多加小心,葉霖關切道。
恩,寧致遠點了點頭,開口道:“你不是已經安排好了,我的安危也有了保障。”
兩人相視一眼,會心一笑。
寧致遠自然明白葉霖讓他帶上兩人的目的,帶上蘇慕煙,是爲了殺敵,畢竟女魔頭本就是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而帶上佛陀,則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安危。
畢竟佛陀的實力本就不弱,他的修爲甚至已經達到道臺境巔峰。
兩人相知相交幾十年,即便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他們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當然有的時候,兄弟之間的情義,卻也靠著這些微不可查的細節,方能讓人感到溫暖。
寧致遠與葉霖辭別後,便著手準備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