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巨大無比的城,城池的城郭,比其他的主城池還要廣闊幾分。
這片廢墟之地,無數的建築物倒伏在歲月的塵土之中,曾經金碧輝煌的一切,此時已經倒塌在歲月的長河之中。
山崩地裂,房屋坍塌,不知道這座主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一層厚厚的灰塵積累在這些碎石之上,似乎是歲月的見證者,鏽刻著讓人難以忘懷的歷史。
天空之上,烏雲密佈,一絲若有若無的風輕輕吹過,但卻難以吹走此地的荒蕪與最後的悲涼。
一道道的虛影做成投影不斷地在虛空之中回放。
這是一座金碧輝煌,巍峨巨大的城池。
這裡高樓林立,街道上車水馬龍,小販的叫賣聲,算命的卜卦聲,賭坊的熱鬧聲……
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如同潮水一般的人涌入這座繁華的城池。
商鋪店肆林立,夕陽餘暉灑落在樓宇間 ,宏偉的建築,幾度繁華的城池。
可如今,昔日熙攘的街道,已經變成殘垣斷壁,往日的輝煌變成了人間煉獄,昔日的車水馬龍已經不再重現。
投影轉瞬間出現悲劇性一幕……
戰爭出現了,數十萬的士兵,身穿鎧甲,手執利刃,無數的攻城器械運往這座城。
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士兵整裝待發,那一座座的雲梯搭在城牆上,又有投石機、攻城塔、衝撞車、無數的大盾、弓箭手,不斷的向著這大城轟擊。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令人悲哀的一幕再次出現,城郭的一角已經被攻破,無數的士兵踏著屍體涌入這座大城。
血流成河,嬰兒的啼哭聲,婦人的悲鳴聲,無數的人流離失所。
這些士兵,燒、殺、搶、擄、掠、奸、他們如同一羣亡命天涯的亡命之徒,又如同一羣土匪。這座大城包裹在漫天的火光之中,盡顯一片悲涼。
無數的人在哭泣,有的男子則是奮力拼殺,保護妻兒。
只是這些男子都是手無寸鐵的平民,又如何能夠抵禦這羣入侵者,他們被士兵冰冷的長戟刺入胸口,一命嗚呼。
又有婦人不堪受辱,投井而亡……
嬰兒的啼哭聲,拜倒在地的磕頭聲,求饒、哭泣。
人性最爲脆弱的一面,展現出來。
但戰爭畢竟是戰爭,不以個人的意志而改變,他們的哭泣,他們的求饒,絲毫改變不了他們的生死。
戰爭是一場殺戮,是一場殘忍的嗜血,勝利的一方,便擁有生殺大權。
投影之中,這座大城已經支離破碎,大火沖天。
時間幾何,天上的雨水不知將這座廢墟巨城沖刷了不知道多少次,纔將這些血跡衝入護城河內,流入到滔滔大江內。
葉霖看到此處,心頭涌出悲涼之感。
這是一種無奈、感慨、壓抑、震撼的情緒組成的感覺,葉霖無法用言語形容一二。
成王敗寇,一場戰爭的勝利,最終不知道要流盡多少的鮮血。
葉霖已經走近主城池護城河所在的方向,這大河寬有數百米。
大河之中,似乎還有尚未離去的英雄亡魂在召喚其他同伴一般。
葉霖細細地打量著這座護城河,眼睛微微一沉。
這座護城河,也不知道將多少屍體衝入河內,無數的英雄白骨埋在河底,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沉澱,這些死去的英雄們,早已經化成怨念,這是他們生前的不死意志,即使如今身死也要保護這座大城不被攻擊。
因爲,無論任何人想要踏入此地,便都會受到這一股股怨念的攻擊。
就在葉霖眉頭稍稍皺起的時候,不遠處,又有二十幾名武者紛紛落入此地。
當先乃是一名大漢,已然是四階武者巔峰的百里世家的百里野,這漢子臉闊鮮明,濃眉大漢眼,手持利斧,大眼睛朝著四周打量。
葉霖看著這大漢手持幾百斤的利斧,竟極爲輕鬆,心中也是暗暗驚訝,這漢子魁梧健壯,孔武有力,只怕戰鬥力也是極強。
葉霖當即靠近百里野,躬身道:“這位兄臺,見禮了”
那漢子朝著葉霖嘿嘿一笑,還禮道;“兄臺好”
他濃眉大眼,細細打量著葉霖的身子,將利斧放在地面,整個地面不由一顫。
在那大漢的身後,一名少年對著葉霖道:“兄臺先來此地,可知這片廢墟是何地方”
葉霖眉頭稍皺,細細打量著這少年,這少年臉色紅潤,極爲儒雅,身穿白衣,談吐間,一股淡淡的氣息傳出,好似有著魔力一般。
葉霖淡然道:“兄臺,此地乃是一座不知名的城池……”
葉霖將在投影之中看到的種種與諸多武者說了一遍。
衆人面露深沉之狀,有的則是不斷思索。
還未請教兩位兄臺大名,葉霖淡然道。
這位是百里世家的百里野,我乃是沐家的沐雲帆,白衣儒士開口道。
葉霖點了點頭,我乃是葉雨林,見過百里兄和雲帆兄。
原來是雨林兄,在下有禮,看著葉霖如此彬彬有禮,沐雲帆也是不敢少了禮數。
他乃是世家弟子,從小便接觸禮儀道德,廉恥知乎,如今見到葉霖如此有禮,心中頓有一股惺惺相惜之意,看葉霖的目光也頗爲和善。
雨林兄,你可有辦法度過這護城河,沐雲帆當即問道。
以我之見,我們這些人想要渡河的難度也是極大,還是先等一些其他弟子趕到此地吧!
也好,沐雲帆點了點頭,他也覺得這條護城河太過詭異,但卻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幾十名武者想要渡過這條百米遠的護城河,難度的確不小,若是不能夠集結一批武者,渡河渡到一半,只怕便會落入河中,化爲河內的一部分。
就這樣,衆人盤膝在地面上,打坐吞吐,恢復著元氣。
等了半日後,不遠處的天邊,出現了九道身影,這些身影漸漸靠近這片廢墟,緩緩的落在地面上。
其中三名乃是劍花宗的弟子,葉玉澤、月翟、慕辰、又有兩人乃是西北胡人兩兄弟鍾楓、鍾熙、又有三名女弟子,乃是星月宮的玉宮萱、何夢潔、洛心琪、最後一名少年,身穿黑袍,他的臉孔有些看不清,周身竟是黑氣瀰漫,他乃是三大世家之中秦家的弟子秦冠玉。
葉霖微微一瞥,便已經將這些世家弟子弟子看的透徹,唯有這黑袍少年,他尚未看清。
一旁的沐雲帆向著葉霖緩緩的介紹道,他乃是世家弟子,對這些世家弟子自然清楚,比葉霖的眼界自然高出不少。
鍾楓、鍾熙兩兄弟,目光狠狠瞪著百里野。
鍾熙冷冷的開口道:“百里野,你上次趁我不備,出手傷我的仇,我可還沒有報仇呢?”
百里野憨憨一笑,原來是鍾熙鍾兄啊,我以爲你被我的大斧頭砍成重傷了,沒想到這麼快你就好了,不過這次你可要小心一些,不要像上次那樣,又落入我的手中,小心我弄死你。
這大漢雖然憨笑,可卻粗中有細,心思也是極爲縝密。
鍾熙面露難堪之色,他上次若非已然受傷,豈會被百里野偷襲,正當他與一隻紋獸拼得你死我活的時候,這百里野突然半路殺出,將那紋獸砍成肉醬,又將大斧舉起,朝著他砍去。
他當時體內的元氣已經耗盡大半,自知不是百里野的對手,慌忙逃竄,極爲狼狽。
若非他身法極快,幾乎便被百里野大斧斬殺。
因爲,鍾熙對百里野極爲憎恨,兩人見了面,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正當鍾熙的氣息急劇上升,準備動手的時候。
一旁的沐雲帆當即輕笑一聲,鍾兄,可否給在下一個面子,今日且不要動手,沐雲帆面帶笑容的擋在了百里野的身前,淡淡的打量著鍾熙。
原本鍾熙正欲發彪,看的沐雲帆擋在百里野的前面,他面色不由一沉,這沐雲帆的實力不差,又是沐家弟子,卻也不好對付。
這明擺著就是兩人結伴而行,若是他出手對付百里野,沐雲帆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哈哈,既然沐兄出面說情,鍾熙,我們不如賣個沐兄一個面子,一旁的鐘楓打著圓場道。
鍾熙點了點頭,心道:“若是有機會,定然將這百里野殺的,眼下有沐雲帆在,卻也不好發作”
他冷然道:“既然沐兄出面說情,這次我便放你一馬”
沐雲帆點了點頭,笑道:“多謝兩位”
百里野不以爲意。
沐兄,此地是何處,爲何你等皆是盤膝在此地,而不向前再進一步,一旁的劍花宗的葉玉澤不由得疑惑問道。
沐雲帆當即將葉霖告訴自己的種種,全部告訴了衆人。
衆人心中皆是不由微微一嘆,看來此地的確危險異常。
這護城河中沉入的屍體亦不知道是多少年的事情,這些年過去,只怕這河,也非是等閒之輩才能夠渡過去。
衆人當即商量一番,卻是準備爲渡河做出準備。
葉霖的目光盯著那黑袍少年,當即走了過去,淡然道:“閣下想必是大秦世家的弟子吧!”
黑袍之中驀地傳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那黑袍男子淡淡的開口道:“是”
葉霖點了點頭,笑道:“閣下的修爲,我竟然有些看不透,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